《重生之月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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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月下美人-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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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掌事女官为苏夫人母女安排了住宿的行馆。苏夫人想到之前所见的那对男女,便问女官:“请问大人,晋阳侯府的公子和夫人是不是也住在行馆?”女官颔首:“回夫人,与此地仅隔一座水榭。”
  送走了女官,苏夫人深思熟虑,觉得还是应该去见见那对年轻的夫妻。毕竟那是长乐公主刘嫣的儿子和儿媳,虽然两家不能结成亲家,但她与长乐公主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还是在的。
  苏晚晚看出了她的意图,便询问道:“娘是想去见见他们夫妻二人么?我陪娘一起去吧。”
  苏夫人原本是不打算带她一起去的,因为几个时辰前她还为了心上人情绪崩溃,但见她此刻心平气和,便点头应了。
  谁知,一出门没走多远,却碰上了前来探视她们母女的魏后,母女二人又赶紧携着魏后折返回来。魏后拉着苏晚晚聊了一通,又跟苏夫人聊起来了,聊得起兴时,魏后突然开口:“晚晚,我有话跟你娘说,你先退下吧。”
  苏晚晚求之不得,恭敬退去。悄悄出了门,一路询问宫人,径直往那个地方走去,下定决心要去会会那个什么扶安郡主。
  ——
  江洲懒懒地靠在舒适的榻上一边看书,一边听琴。琵琶声悠悠扬扬初如雪飘,倏而转为疾雨,嘈嘈切切地错杂弹奏起来,听得兴致勃勃时,琴声却断了。江洲拿下书,见她按住琵琶弦一脸不悦的神情,笑问:“怎么不继续弹了?”
  她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好吵,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江洲早听见了外面杂乱的脚步和喧哗的人声,知道是宫人在添置花卉盆栽,笑道:“我看书的时候,你在一边抚琴我都不嫌吵呢。”
  “那一样吗?”她觑他一眼,放下琵琶站起身来,“我出去看看。”
  江洲笑笑,继续看书。
  一出门,眼前一亮,就这么会儿工夫,空荡荡的庭院这会子又拥挤又热闹了,姹紫嫣红一片,品种繁多,堪比春日。宫人们来来往往,正忙忙碌碌地为他们夫妻所住的行馆换置新的花卉盆栽。颜倾走近前去好奇地观赏。旁边指挥搬运的宫人跟她道:“郡主还是先进屋去吧,这里尘多。”
  她摆摆手:“不碍事,我就看看,这叫什么名字呀?”她随手指着脚下一盆问道。
  那宫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还真没见过这种身份的“没见过什么一样”的人。不就是几盆子鲜花么?这都能好奇地瞅个半晌。“回郡主,此花花瓣重叠圆厚,不露花心,是西番莲中的朝影。”
  “哦,朝影。这个名字好听。”她笑笑,“那这个叫什么?”“回郡主,是黄金盏。”“这个呢?”
  不等宫人回答,有人已经抢先说话了:“想不到他会喜欢这种痴人,问这种无知的问题,嘻笑之间尽显天真。”
  一听这话就像是找茬儿的,丫的,我赏个花问个名字怎么啦,也不知道是谁,颜倾猛然抬头。
  在看清对方的面容时,双方都是一怔。
  指挥的宫人赶紧上前,跟苏晚晚见礼:“苏小姐。”苏晚晚挥挥手让他退到一边去。
  她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是来跟她抢相公的吧。
  苏晚晚一身鹅黄色的绉纱秋衫,怔了一下,随后放松了神色,群袂飘飘地朝她走了过来,嫣然一笑:“扶安郡主?江夫人?世子妃?”因为晋阳侯就江洲一个儿子,江洲理所当然地成为世子将来继父侯爵,只是册立的早晚而已。
  颜倾愣了一会儿,她想,她应该装作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于是笑问:“姑娘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苏晚晚嘴角一抽,冷冷地嗤笑一声:“我当然认识江夫人了。江夫人,可否与我借一步说话?”
  颜倾继续对她笑,转身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好。”
  ——
  魏后想了想,决定先试探一下苏夫人的态度,突然转了话题问她:“阿滢啊,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那个丢失多年的女儿突然就被寻回来了,还嫁了人?”
  起初,苏夫人脸上还挂着轻松的笑容,听魏后这么一说,立时变了脸色,紧紧地攥住魏后的袖子猛力地摇晃起来,眼中泪花盈盈:“姑母是不是有消息了?啊,陛下是不是找到她了?姑母快告诉我。”
  看着她像患了失心疯的模样,魏后心中怜惜不已,连忙拿双手握住她的双手:“阿滢啊,我是说如果啊。”话一说完,魏后能感觉到被她握住的那双手的温度正渐渐流失,魏滢明亮的眼里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化为灰烬。
  魏后也很无奈,心想:她这个激动的样子,若是告诉她真相,让她暂时不要相认肯定是不成了,便横下心道:“没有,没有消息。不过,我今日见了长乐的儿媳妇,觉得那孩子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才想起了你那个丢失的孩子。”
  闻言,苏夫人沉暗的双眸再次一亮。
  ——
  池水清如明镜,倒映着两个丽影。秋风一掠,漾起微微的涟漪,美人的面孔也越来越模糊。垂樱的叶子已经落尽,光秃秃的点缀在池水周围。
  苏晚晚指着眼前那面能够重圆的破镜,说道:“以前,我的母亲,也就是如今的丞相夫人魏滢,经常和他的母亲,也就是长乐公主,一起坐在这里弹奏琵琶。有一回,还遇见了他的父亲,江夫人,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颜倾垂下眼睫,望着池中一尾尾游动的锦鲤,笑道:“小姐所言有理,我确实是个痴人,除了听出苏夫人是你母亲,还是不知道小姐是谁。”
  苏晚晚呵呵一笑:“江夫人说的是哪里的话,知道苏夫人是我母亲还不知道我是谁?”
  “难道知道了陛下是谁,就一定知道他有几个女儿,叫什么名字?”颜倾笑笑:“恕我还是不知道小姐的名字。”
  苏晚晚斜睨了她一眼:“没关系,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知道你现在是扶安郡主,江夫人。同样的道理,你只需知道我是苏家小姐就可以了,同时,你还应该知道,我还没有出生,便和他定下了婚约,那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哦,对了,那个时候江夫人还不是郡主,仍是个出身低贱的民间丫头。哼,我想,其实我多虑了,你不用装了,你早就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不是吗?”
  颜倾笑笑:“哦——原来你们以前有过婚约啊,唉,真是可惜!看来苏小姐跟我们江郎还是无缘啊,还未出生就定下的婚约想不到却黄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苏晚晚突然怒了,扬手一巴掌铲上她的脸,冲她叫嚣:“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贱人!谁不知道你跟刘恪有苟且之私?你们狼狈为奸做了交易是不是?你用狐媚的手段勾引了刘恪,让他去陛下跟前请旨娶我又能得到我们苏家的支持,你还让刘恪帮你求了个郡主的身份!哈哈!低贱的人一下子就从底下爬起来了,贱人,你当真以为你配得上他么?”苏晚晚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考虑什么了,刘恪求陛下赐婚时是求娶颖国公孙女,而知道她是颖国公孙女身份的人寥寥无几。
  颜倾摸摸被她打得火辣辣的脸,本想还手,想到她苏晚晚和他指腹为婚,本来应该成为他的妻子,便把怒火强压下去,冷静道:“苏小姐,话可不能乱说!对于你刚刚的行为,我不跟你计较,但如果你继续出言不逊,我也不会任你欺凌!”
  苏晚晚讽刺地大笑起来:“我说错了么?你心虚什么?不愿意听了是么?贱人!你勾引男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啊,不过一个低贱的民间丫头,既勾引得了郡王,还能抢走别人的未婚夫君!哈哈哈,扶安郡主,你跟你的兄长刘恪都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苏晚晚笑个不停,见她五指紧紧攥着衣角,恨恨瞪着自己的模样,觉得无比畅快……
  江洲在屋子里等了好久,不见她进来,便放下书走出去寻她,她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到处找不到她的影子。
  宫人来到他跟前,询问:“公子是在找郡主吗?刚刚苏小姐来了,郡主和她一起出去了。”
  “苏晚晚?”
  “是。”
  “去哪儿了?”
  宫人被他震天的嗓音吓得一哆嗦,摇摇头。

  母女见

  魏后一边捻着手里的白玉菩提念珠,一边告诉苏夫人,长乐的儿媳妇跟她年轻时几多神似。苏夫人的心里像是被点燃了一簇火苗,不想放过那一丝丝希望,她忙追问道:“那她脸上有没有胎记?”
  “没有。”魏后说,见她又想锲而不舍地追问什么,忙截住她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问过了,不曾有过,可惜……”魏后叹息一声,重申道:“那个孩子脸上,没有生过胎记。”
  顷刻间,苏夫人明澈的双眸又黯淡下来,语气哀伤:“姑母费心了,这么些年都杳无音讯,晚晚,怕是,不可能……再回来了……”说到回来时已经哽咽。如果还在的话,也该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如今嫁到江家的,应该就是自己的女儿了,想到这些,苏夫人泣不成声。
  魏后同情地看着她,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她自己没有儿女,虽对骨肉分离不能感同身受,但见她肝肠寸断、花容失色的样子,就能想象失去骨肉有多痛苦。虽然嫁作人妇多年,她此刻却在她跟前哭得像个无措的孩子,啜泣着,好像在跟她祈求一件宝贝的东西:“我想……想去见见她……”
  两只护甲紧紧掐住一颗珠子,魏后捻念珠的动作顿住。
  ——
  “你敢打我?贱人!”苏晚晚捂住脸,睁大了眼睛瞪着她。
  “有什么不敢?”颜倾扬起的手还没落下,没想到她嘴巴还是这么脏,顺势“啪”一声又给了那另一侧脸一记耳光。
  双颊被扇得通红,苏晚晚疼得泪花闪烁,疯了一样扑上去撕扯她的衣服,颜倾这回不让了,也紧紧绞住她的衣服,两个人很快撕打成一团。深闺里养出了一身娇气,虽然年纪比她大,可苏晚晚气力明显不敌,一直占据下风,三两下又被颜倾扼住手腕,还听她对她训诫道:
  “听信谣言信口开河!没有分辨能力!此为不智;即将成为郡王妃的人!心里却想着别人的相公!此为不贞;先口出秽语!动手打人!德行不修!此为不贤;直呼自己未来相公——刘恪的名讳!罔顾三从四德!此为不恭……”
  “你……你敢教训我?”苏晚晚咬牙切齿:“也不看看你这个贱人自己是什么出身?”
  她笑:“民间丫头出身怎么了?亏你还是相府小姐出身,真是辱没了大家闺秀!”
  苏晚晚尖叫一声,完全丧失了理智,趁她不备,突然挣脱了桎梏,锋利的指甲快速往她脸上袭去。幸亏颜倾反应及时,迅疾闪了一下,虽然惊险地避免了被抓破脸,却也叫这个疯女人硬生生地扯下了一把头发,颜倾神思恍了一下,只觉得头皮发麻,脑袋嗡嗡地炸了一下,眼里一阵模糊,差点流出泪来。
  见状,苏晚晚赶紧抓住时机,又拔起头上的簪子快速往她脸上划去,眼见就要划上她的脸,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苏晚晚来不及收手,狠狠地将簪子刺在了他的脖子上,鲜血立时顺着他的脖子蜿蜒流下。
  “啊!”她尖叫一声,颓然松手,眼泪滚滚淌下来,望着他,连连摇头:“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急着要去替他查看伤势。
  他丢掉簪子,表情冷漠,厌恶地瞪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她只听见他说了一个字:“滚!”
  “滚!”简洁干脆,决绝无情,冷入骨髓。苏晚晚愣愣地看着被簪子误伤的他,眼泪都忘记了流淌,狠心的人啊,不愿多看自己一眼也不顾他自己的伤势,立刻转过身去把护在身后的女人紧紧箍在怀里。
  苏晚晚紧紧攥着五指,对她的恨意又加深十分,她真嫉妒那个女人……
  “你受伤了……”摸着他脖子里还在淌血的伤口,她的眼泪一滚而出,心疼道。江洲一边替她拢着乱发,一边替她擦眼泪:“只要你没事就好,我没事。”对话完了两人再次抱在一起。
  苏晚晚突然大笑起来,嘲讽地指着她说道:“江郎,想不到你会喜欢这种女人,我算是看错你了,除了有几分姿色会勾引男人她还有什么?不过是刘恪穿过的破鞋!亏你还当宝贝一样捡起来继续穿!”
  闻言,江洲慢慢转过身来。苏晚晚不禁后退了两步,后背蹿起一阵阵凉意。她看见他额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面部的肌肉抽搐得厉害,一双能喷出火的眼睛瞪着她,似乎要将她挫骨扬灰,她浑身颤抖起来,突然后悔说出方才那番话了。
  ——
  “皇后娘娘……”
  魏后侧过脸去,守在门外的贴身宫人立在帘子后,神色慌慌张张。魏后看了苏夫人一眼,苏夫人赶紧擦掉眼泪,敛了衣襟危危端坐。魏后命令道:“进来吧,有何要事要禀告本宫?”
  宫人瞥了苏夫人一眼,答:“方才有人路过水榭,听见扶安郡主和苏小姐似乎起了争执,随后,两人打起来了。”
  苏夫人蹙起眉头,赶紧随着魏后站起了身子。陪同魏后赶到的时候,水榭已经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二人的视线被完全遮住,只能听见拍打水花激起的扑通扑通的巨响,有人落水了?魏后和苏夫人心中都是一焦。
  发现魏后到来,围观的人自觉退开,列队跪拜。二人这下看清了落水的人,苏夫人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落水的人正是苏晚晚,此刻她正被几个侍卫抓着往岸边捞。魏后的视线往人群中一扫,看见了夫妻二人,他面色严肃,紧紧牵着他发髻凌乱的新婚妻子。二人的视线也放在落水的人身上。
  苏晚晚被带到岸上,不顾苏夫人的关怀,爬起来往魏后跟前扑去跪下,水珠子弹起来溅上了魏后的凤袍,华丽的金凤尾上晕出一块块水渍,魏后心中不悦,脸上的神情却关怀备至,忙弯下腰来伸出双手去扶她:“孩子,快起来,你身上湿淋淋的,先跟你娘一起回去换身干衣裳。”随后咳了咳,围观的人纷纷退去,惟有江洲夫妇依然立在一边。
  苏晚晚摇摇头不愿起身,本想等着魏后问她是怎么一回事,可魏后就是不问,苏晚晚又跪着朝前挪了两步哭得楚楚可怜:“皇后娘娘,晚晚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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