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月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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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月下美人-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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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与妒

  与刘恪大婚过后,苏晚晚最初懒得理会刘恪的女人,一直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严孺人等妾室过来请安。后来,听见丫头春兰无意间提到,其中有个姓颜的孺人,据说是扶安郡主的亲姐姐,却一直被郡王冷着,不得宠。苏晚晚当即来了兴趣,立刻吩咐春兰去各个院子里知会一声,让人都过来请安。
  众人都跪下后,苏晚晚开口便问:“谁是颜孺人?”
  青鲤与严孺人相视一眼,一齐抬起头来,不知道她问的是谁?
  苏晚晚的视线扫过严孺人挺起的肚子,又落到青鲤身上,说道:“你便是那扶安郡主的姐姐吧!”
  青鲤点了点头,却疑惑着她为何要这样问。一抬首对上苏晚晚的眸子,匆忙移了开来,那眸色有些阴沉,不带一丝善意。青鲤想起了严孺人先前跟她说过的话,这位郡王妃之前跟公子洲有过婚约,还在皇宫当着众人的面公然挑衅过小鱼儿。青鲤道:“王妃想问什么?”
  苏晚晚勾唇一笑:“扶安郡主的姐姐真是懂得礼数啊?本宫还没开口,倒先问起本宫了。”
  严孺人与柳宓等人敛着气息,视线紧紧放在地上,万万不敢游离。
  青鲤忙赔道:“王妃见谅,妾失礼了。”
  苏晚晚不予理会,继续嘲道:“你们姐妹二人真是有本事啊,荆钗布裙平步青云,堪比飞燕合德。”
  众人心中一惊。飞燕合德共侍一夫?郡王妃此言难道不是暗示郡主和郡王有染?且飞燕淫|乱宫闱,合德以色事君致成帝精尽人亡。这绝不是什么好的比喻。
  青鲤没有想到这郡王妃苏氏会如此堂而皇之地羞辱她姐妹二人,平静地回答:“王妃说笑了,妾远远不及飞燕的姿色,也不及飞燕所得的恩宠。妹妹青鱼已经觅得良人,更不会是惑主合德。”
  苏晚晚一哂,不再刻意刁难青鲤,兀自饮茶,却忘了让跪地的众人起身。经身边的丫头春兰几番提醒才懒懒开口:“都坐着吧!一直跪着干什么?”
  众人心中不满,王妃不发话,谁敢起身?
  不一会儿,有侍女前来为在座的每一位侍妾斟茶。春兰道:“王妃赐茶,请各位主子品鉴。”
  随后在苏晚晚耳边一一介绍众人。
  严孺人端茶欲饮,鼻端嗅到那馥郁的香气时怔了一下,茶杯中浮出几片绛红的花瓣,腾腾的热气中渐渐胀大。严孺人微微一哂,将茶杯抵在唇边,身旁的丫头兰心前倾了一下身体,张口欲言,却见她已经浅浅抿了起来。兰心蹙着眉小心翼翼地瞥了苏晚晚一眼,对上她犀利的眼神,立刻垂下头去,一颗心紧张地怦怦跳。
  看着严孺人一声不吭,乖乖饮下茶水,苏晚晚放心了许多,缓缓移开视线,其他人纷纷饮讫,惟有一女子面色苍白,端着白玉瓷杯的手不停颤抖着。
  苏晚晚看清她的面容时,面上哂笑的表情更为夸张,得不到他就找个替身么?对眼前这张脸感了兴趣,望着她苍白的面色,苏晚晚开了口:“这位妹妹叫什么名字?为何不饮下本宫赏赐的茶?难不成怕本宫下毒?”
  柳宓的手还是不停地抖,不断拿祈求的目光看向身旁的丫头翠云。
  翠云见方才严孺人都饮下了,极度震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踌躇着要不要跪下来跟郡王妃禀明柳宓有孕,却又怕就此得罪了郡王妃,同样有孕的严孺人都喝了,再加上新婚夜柳宓让郡王留宿已经冒犯了郡王妃,郡王妃会不会认为她恃宠生娇,如果看不惯她这张肖似郡主的脸,恐怕以后会处处针对她。即使她现在怀着身孕,郡王妃明里是万万不敢伤害她的。但王室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可谓波诡云谲,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害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易如反掌。
  少饮一些许会动动胎气,但应不至于流产,不然郡王妃不会大着胆子拿来给她们喝了。郡王妃此举应是立威,好让她们这些有了孕的敬她三分。既如此,不若学严孺人忍辱负重,一来不得罪王妃,二来即便动了胎气还能博得郡王怜惜。
  翠云对柳宓坚定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喝下。
  哪知柳宓却不如她这样想。柳宓的母亲为富人小妾,深得父亲宠爱,却也因此招致嫉妒,妊娠期间,茶水被人下毒,结果一尸两命,自此于柳宓的心中埋下阴影,后来柳宓被卖入王府为婢接受教习,了解过相关的知识,主子有孕时,哪些东西是忌服的,柳宓记得一清二楚。望着翻卷的茶乳里慢慢盛开的红花,柳宓霍然起身,毅然扔了茶杯,铿然一声,茶杯撞地,四分五裂,赭红的茶水毒血一样顺着明滑如镜的地面流淌,绛红的花瓣慢慢于枯竭的红流中萎顿,柳宓扬着凄厉的音声抗辩道:“我不能喝!”
  翠云一惊,已经拉不住她,柳宓恢复了一些理智,匆匆去了苏晚晚跟前毫无形象地跪下,花容失色:“求王妃恕罪,妾已有了身孕,无福消受王妃赏赐的红花茶。”
  众人皆惊。
  一句无福消受在苏晚晚听起来格外刺耳。苏晚晚还是有些尴尬:“你的意思,是本宫想害你吗?”
  柳宓愣了一下,怯怯地叩首道:“妾不敢。”
  “你叫什么?”
  “妾,柳,柳宓。”
  “柳宓?原来是你啊。”苏晚晚想起大婚翌日,有个柳孺人为刘恪前夜留宿在她那里遣人来跟自己谢罪。苏晚晚不喜欢刘恪,他宿在谁那里,她毫不关心,不过巧合的是,今日一见,这个柳宓的容貌实在不讨她喜欢。苏晚晚斜眼示意春兰,春兰忙站出来道:“各位主子有所不知,郡王妃赏赐给大家的茶中红花只是一种香味馥郁的蔷薇,并不是那能致孕妇流产的红花。郡王妃出身相府,知书达礼,怎会做出谋害王嗣的举动?”
  一席话让在场的多数人如释重负。而柳宓还是心有余悸,额前冷汗频出。
  苏晚晚冷嗤一声,看向严孺人,问道:“严孺人可有不适?”严孺人微扬唇角,平静如水,并不作回答。
  苏晚晚又睥睨伏地的柳宓厉声斥道:“那严孺人也怀着郡王的孩子!不也喝了本宫赏赐的红花茶吗?就你身子金贵?”
  话音一落,柳宓吓得瑟瑟发抖,眼里很快有泪花充盈……
  苏晚晚站起身来,下了座椅,走向瑟瑟发抖的柳宓,蹲下身来,讥道:“就你身子金贵是不是?你怀的麒麟是不是?”说罢,伸手探向她的肚子,柳宓吓得往后一缩,拿手护住肚子,泪水横流,拼命摇头。
  苏晚晚抓住她的头发,柳宓尖叫一声,裙袂被当众掀起,哭得愈发凄厉。众人惊骇地不敢出声。
  “让我看看,怀的是不是麒麟?”苏晚晚面容扭曲地笑着,一双冰凉的手贴向她温热的肚子,突然发力,狠掐了一把。
  殿中只剩柳宓委屈的呜咽……
  出来后,行至僻静角落,严孺人面色憋得有些难看,青鲤忙追着询问:“妹妹有没有不适?”兰心也是吓得不轻,慌张道:“主子,要不要派人通知郡王传郎中?”
  严孺人伸手阻止,摇摇头,掏出绣帕掩口,咳了咳,悄悄给二人看绣帕。又道:“别让郡王知道。”
  “妹妹没喝?”青鲤小声道。
  兰心也拍拍胸脯:“吓死奴婢了。”
  青鲤看看四周,无人,不满道:“这郡王妃苏氏胆子也太大了,做这种事不怕郡王知道?”
  严孺人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她不喜欢郡王,不怕他知道。况且那红花的剂量不多,她也不会真让我与柳孺人滑胎。”又叮嘱青鲤:“姐姐今日回答得很好,日后更要多个心思。”
  青鲤叹息:“多个心思?我与她无怨无仇,她难不成会加害于我?有些东西当随缘,得之,是幸,不得,是命。得不到,恨有什么用?将对小鱼儿的恨转移给我,害了我,她便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不能,只会为自己徒增孽业,本就是一可怜女人,执迷不悟,更加可怜……”
  严孺人一愣,嘴上开玩笑道:“姐姐平日静闭房门不出,是在修身养性、参禅悟道吗?” 却于心中叹惋。青鲤也不再言语。匆匆与她分别,与妙儿一同离去。
  严孺人主仆二人慢慢回了庭院,兰心掩住门,好奇地问严孺人:“主子为什么不让郡王知道?依奴婢看,就该让郡王知道,好让郡王看看这郡王妃的嘴脸!”
  严孺人笑:“当然要让郡王知道,只不过,不能让郡王从咱们这里知道。”
  兰心道:“主子的意思是,咱们想些办法让郡王从柳孺人那里知道?”
  “用的着咱们插手?郡王很快会知道的,你信不信,柳宓那个单纯的丫头此刻正在屋里偷偷抹泪。郡王一问,她就和盘托出了。”
  兰心又道:“可翠云是个机灵的丫头,思虑周全,一定会嘱咐柳孺人忍气吞声。”
  “你觉得柳宓那个傻丫头会乖乖听她的话?”
  兰心笑着点头:“郡王对柳孺人百般宠爱,若知道了一定会为了她狠狠教训这嚣张的郡王妃。”
  严孺人却收了笑容:“虽然郡王不喜欢那郡王妃,但你以为那郡王妃的地位就这么容易动摇?你以为郡王会为了一个柳宓跟郡王妃大动干戈?”
  兰心有些疑惑,却听她主子又笃定地笑道:“那郡王妃哪里是省油的灯?虽然心思不够深沉,虑事不够周全,但心狠手辣,报复心极强。”顿了顿,继续道:“至于那柳宓,不过一替身,替身再得宠也只是个替身,爬得越高摔得越惨,还易成为众矢之的。”
  兰心颔首,对主子的信心又坚定了一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兰心相信,凭着主子的聪明,自己会有跟着风光的一日。
  严孺人立在窗前向外看,天空一片阴沉,时近寒冬,灰蒙蒙的不见云片,好像被凤凰涅槃的灰烬暂时蔽住。
  幼年时有个江湖术士路过家门,指着门口玩耍的她对她父亲道:“此女日后贵不可言。”
  父亲极其重视,此后费尽心思栽培,没过几年,家道中落,她没有姐妹,只有兄弟,皆不成器,父亲临终前紧紧攥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含泪叮嘱,呕血死去。可恨的是,兄弟纨绔,不但不在灵前尽孝,反而变卖家宅,洗尽家财,雪上加霜,走投无路,书香门第的小姐沦落街头卖身葬父。
  绝望中,有个年轻的男人蹲下身来,眉宇间有灼灼的英武之气。望着她,双目炯炯,温热的大手抚过她清秀的眉目,接住她的眼泪,塞给她几锭金子。
  那一眼,她便许了终身,那一年,她才十二岁。
  他站起身来,握住腰间的佩剑欲走。
  “恩人!”她泪流满面,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呜咽:“恩人,带我走吧,凤华愿意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要报答恩人。”
  他转过了脸来,伸手将她拉起
  ……
  过去不堪回首,每每忆起,心中溢满悲辛,眼角酸胀,视线模糊,强忍着泪水不让它落下来。只因父亲那句:“凤华别哭,无论何时你要记住,你与一般的女儿不同,你能容忍她们所不能容忍的,她们做不到的,你能做到……”言犹在耳,手里还残留着父亲那双大手的余温……
  她常常想起过去,一来提醒自己不忘父亲寄予的厚望,二来铭记他对她莫大的恩情,使自己不因为得不到他的爱而妄生嫉妒之心。
  想想郡王妃苏氏,她不由感慨:得不到心中所爱,女人一旦嫉恨起来,那真叫可怕……
  可是有什么方法能完完全全地阻止那种嫉妒的萌生?
  为了爱和权力,女人不得不用心计。

  唱双簧

  被苏晚晚一刺激,回来后,柳宓整个人的情绪明显起了很大的变化,恐惧地缩在床头,一个劲儿地拿被子往自己肚子上捂。
  翠云在一边苦苦劝慰了半晌仍然无果,绞尽脑汁地告诫柳宓:“孺人先忍气吞声,暂不要让郡王看出异样,郡王若知道了,顶多对那郡王妃一通责骂,还能废了她的王妃之位不成?若受了郡王的责罚,那郡王妃定然会更加怨恨孺人,此后更会千方百计地针对孺人啊。”
  柳宓神情恍惚,似乎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不久,外边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柳宓嚯地起身,情绪更加激动,当刘恪的身影映入眼帘时,泪珠子一涌而出,垂挂在苍白的两靥上。
  翠云摇摇头,对刘恪施礼后退去。
  看清那柔软的人面颊上两行清泪,刘恪快步上前,抬手替她拭去眼泪,问道:“哭什么?”
  柳宓不说话,只是哭。
  那柔弱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看得刘恪心一软,继续为她拭泪:“别哭了,本王最见不得女人哭。”柳宓往他怀里一扑,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哭得更加厉害。
  汹涌的泪水将刘恪的胸前濡湿了一片,那哭声刺耳,听得刘恪有些心烦,扯开了她,自他口中讲出的话语带了三分怒意:“哭什么哭?本王问你为何哭你不回答,你哭够了没有!”
  柳宓身子一颤,渐渐压低了哭声,直到低不可闻,身子依然在不停歇的抽搐,伸出一双瘦骨嶙峋的手,紧紧地攥着刘恪的衣袖,力度之大,骨节都白了,那泪痕阑干的脸拼了命地往他怀里钻。刘恪无可奈何,也不问了,等她停止哭泣,却没想到等了半晌她还是止不住抽泣。刘恪气极,用了更大的力气将她拉开,起身就走,柳宓匆匆奔上前来死死将他抱住,哽咽地更加厉害:“妾无能,今日险些没保住郡王的孩子!”
  怀抱的人身子一颤,转过身来,抬起她的下颚仔细瞧她,那苍白的面色已然转青,水汪汪的眼睛哭得红肿,与那双眼睛哭泣时几多相像啊,看得人心激荡,百炼钢也化为绕指柔。刘恪一低头,温柔地吻着那双红肿的眼睛,那长长的眼睫轻轻颤了几下。刘恪随后把人抱去了床上,摸着她的肚子,低声问:“孩子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柳宓缩到他怀中,牵引刘恪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载泣载诉:“郡王妃想害我,想害我们的孩子,还想害严姐姐的孩子。”
  听她这么一说,刘恪的眼前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她那副嘴脸,怒不可遏,又追问前因后果
  ……
  ——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张嬷嬷急匆匆地去了长乐跟前:“郡主的丫头琥珀刚刚来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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