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月下美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之月下美人- 第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已交给殿下的士卒。”王楷拍了拍手掌,两名士卒将那女子押了进来,她一脸惊恐,花容失色,满面尘垢与泪痕。
  刘愠一怔,不由勾唇,唤人梳洗,送入寝殿……
  皇太孙妃听闻刘愠连日来宠幸一女人,又听人说那女人似乎还是长沙王的侧妃,还听过去打听的婢女回来说,那女人肖似扶安郡主,气得不顾自己即将临盆,匆匆起身要去看看那个女人。这一起竟破了羊水。
  婢女高呼,宫人鱼贯而入,手忙脚乱地伺候皇太孙妃生产,产婆一看,骇得说不出话,皇太孙妃的情形极险,十拿九稳为难产之征,果然,折腾了一昼夜后,皇太孙妃也没能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出血过多,又耗尽体力,一尸两命……
  ——
  距离上次分别又快一年,再见到小姑时,颜倾惊讶不已,小姑的变化实在太大,个子高了,人又瘦了,虽然那华服锦珮、珠饰发髻与她的年龄不太相称,一眼望去,还是一活脱脱的美人。可让颜倾最惊讶的,是她眼神里的纯真竟再不复寻觅,眸底的愁绪若隐若现。她坐在南阳侯世子身边,静若处子,整个人犹如已脱胎换骨。
  小姑的美貌真可谓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几年后,又不知该美成什么样子,便是如今这样的容貌,已经足以让席上的男人们移不开目。
  南阳侯世子时不时侧过脑袋关切地对她贴耳询问,颜倾想,他对她应该是极其宠爱的,万幸,小姑没吃什么苦,应该也没受什么委屈。可不知为什么?一见到她的眼神,她总是莫名心痛。小姑微微蹙着两弯罥烟眉,凝视着坐在她对面的哥哥,目光一动不动,眼眸似含千言万语。
  与她对视,江洲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去,握住酒樽的手指加大了力道,直攥的骨节发白。颜倾从桌子下面执了他的手,他侧头看了颜倾一眼,又转移了视线恨恨地去瞪那南阳侯世子吴策……
  帘外一轮秋月皎洁,颜倾亲自给囷囷洗了澡,又伺候她睡下,决定去看看小姑,照着下人指的路,寻到了小姑的庭院。
  甫入庭院,竟看见了江洲,他们兄妹抱在一棵梧桐树下,他背对着自己,月光打在小姑的侧脸,映照出半面泪意,梨花带雨犹不及。月光像波光潋滟的积水晃荡在庭院,梧桐树枯黄的叶子纷纷自上空旋落,断断续续地落在地上,刮出沥沥的声响,犹如沉在清澈的水底。
  泪如珠玉,直落玉盘,小姑伏在他怀里且泣且诉,颜倾听不清,只看见她紧紧抱着他,依稀闻见她音声颤抖地唤:“哥哥……”“哥哥……”或许她已经泣不成声,只喊出了这两个字眼。
  颜倾在一边站了很久,最终决定走上前去,铺展在地的梧桐枯叶被她足尖咔嚓咔嚓地踩碎,小姑从他怀中昂起头来,揉搓着红通通的双目,他回过头来,亦红了双目。“让你嫂子陪你说说话吧。”江洲看了颜倾一眼,别过脸去,提步往外走,还不待颜倾问清要去哪里,他已经步如流星,消失在门外了。
  江月请她去屋里坐,颜倾难以置信,不到一年的时间,小姑竟退去了不谙世事的一面,突然长大成熟了,说出的那些话语做出的举动,简直脱胎换骨。
  “嫂嫂,我真羡慕你,能嫁给我哥哥这样的男人。”江月说着,泪水从眼眶溢流,掩不住眸底的哀愁。
  “小姑别哭。”颜倾忙安慰她:“我看,今日席上,南阳侯世子很是在意小姑。”
  “嗯……”江月点头,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可是,他总是对别的女人也是那么好,这让我很不安。我哥哥多好哇,我哥哥只一心一意地待你,还不纳妾。”
  “还不是有很多女人喜欢你哥哥。”她微勾了唇角,想到那些女人,苦笑。
  “是,”江月又说,“虽然有很多女人喜欢我哥哥,可是我哥哥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他不同,他的心不够狠,他不懂的如何拒绝那些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我不开心,他就安慰我,以为两句安慰就可以让我开心了,可我还是不开心,他还有他的妻,我只是一个妾,我哪有那么多的权利要求他?他的身边总是有其他的女人不断地出现……”
  说着说着,渐渐地,话语凝噎,她伤心地啜泣着,与她把手诉说:“嫂嫂,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选他了,如果是嫂嫂呢,若我哥哥也这样,让你重来一次,你会选负了你的男人吗?”
  颜倾一怔,她已经是重来的一次了。“负我?”她摇头,想想前世,又想想那个以德报怨的卢姑娘,又道:“但,倘若,你哥哥负我是另有隐情,身不由己,我会原谅他的,因为我知道,你哥哥,他始终是爱我的。”她勾起唇角,点点头:“且只爱我一个。”
  听了她的话,江月也笑了,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见她偏过头去干呕。
  “嫂嫂是又有喜了吗?”
  颜倾低头看向肚子,点头。
  “恭喜,我很快又有一个可爱的小侄女了。”江月说,“我哥哥,他一定希望她是个女儿的。”
  颜倾想开口安慰她几句,突然被一个急急闯进来的小厮打断:“郡主!郡主快去拉拉,世子,他跟我们世子打起来了!”

  升楚歌

  吴策与其妻刚刚入睡,咚得一声,门竟被人抵开,惊坐而起,看清来人是江洲,还来不及穿衣,江洲已经怒气冲冲地跨上前来,一把挑起他的衣领将他拽出衾被拖入床下,两拳挥打过去。
  吴策的妻子吓得大哭,忙乱地披衣在一旁大喊:“住手!快住手!别打了!”江洲仍是不停,干脆将他坐在身下,拳头不长眼睛,也没个轻重,打得他鼻血飞溅。吴策的妻子不得已,飞快跑出去大声唤人。很快就有下人闻声前来,可谁也拉不住。是以,找上了颜倾前去劝阻。
  颜倾赶到时,他仍坐在吴策身上,疯了一样挥拳动武。颜倾扑上前去抱住他抓住他的手臂,他扬起的拳头才没落下,气喘吁吁地望着她,镐着吴策衣襟的手仍是死死地不松,被她掰着半天才松了。
  吴策已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也没有趁机还手,只愣愣地看着他,又看看伫立在门口的江月。 江月在门口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走过去跪在地上抱起吴策的头,替他擦去鼻血,望着江洲道:“哥哥,你打他做什么?他待我很好,没有对不起我。”
  江洲看了妹妹一眼,脑中的热血慢慢降下,站起身来,拉着颜倾就走。
  他打人的时候太用力,自己的拳头都挥肿了,颜倾一边为他包扎伤口,一边回想着他方才发横的模样,不由嗤笑:“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如此生气的模样,你瞧瞧,你的手都肿成这样,你让人南阳侯世子如何见人?”
  “他活该!”他道:“谁让他当初强占我妹妹的!她还这么小……”偏过头,望着她为他认真包扎的模样,他又想到了那曾欺辱她的刘愠,神情更加严肃:“念在木已成舟,他又待她尚可,我才这样轻饶他,否则,谁若动了我放在心上的人,我定亲手宰了他!”
  第二日,他又要见吴策,颜倾劝不住,不断叮嘱他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打人了,他点头。吴策倒乖乖地前来赴约了,俊朗的面已快肿得面目全非。
  出了门,颜倾不放心,决定趴在门外偷听,万一动怒了,自己也好随时进去劝阻,她了解他,他发怒时完全失去理智,不计任何后果。
  躲在外面,她又听见他暴躁地砸了屋子里的东西,冲着南阳侯世子暴喝:“你毁了我妹妹!”她差点没推门进去劝阻。南阳侯世子吴策倒是平心静气,语气平和地反驳:“江郎,你言之过早,你怎知我一定会负了她?你就如此不信任我?”
  “呵——”江洲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风流样,三妻四妾享尽齐人之福是么?我妹妹当初什么都不知道,你怎可将她骗来你身边给你做妾?”
  吴策提高了嗓音:“不把她骗来,难道要让她在东宫做杂役、活活被折磨死?你失踪的这段日子,你晋阳侯府垮了,你父母被刘愠囚在牢狱,你妻儿被刘愠要挟,自保都不能,谁还顾得上她?我不救她,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受折磨?我若不要了她,有什么理由让她天天跟我呆在一起免受劳役之苦?又有什么理由让刘愠放人?不,其实你父亲是可以救她的,可他袖手旁观,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你父亲不就是在等着我出手么?你父亲不是一早就存了与南阳侯联姻的心思、一早就想将女儿嫁给我么?”
  江洲不说话了,父亲,都怪父亲,明明可以避免那一切的,却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既然你将她带去了你身边,你就该一心一意地待她,不该三妻四妾!”
  “你怎知我不是一心一意地待她?不就是身边多了几个女人么?你身边倒没有多出来的女人,怎么还让你的妻三番四次地受委屈?我哪里委屈了她?你倒是说说看?”
  江洲竟无话可说了。
  “你放心!我会让她做我妻子的!”吴策站起,一掀桌子,转身走人。
  吴策一出来,撞上颜倾,敛了怒容,打招呼道:“嫂子。”
  颜倾深吸一口气:“你可否与我借一步说话?”
  ……
  “不知你有没有发现,她这一年来,像变了许多。”
  吴策点头。
  颜倾又道:“我相信你对她是真心的,也看得出来,你认为你没有让她受委屈,可女人的心思啊,你真的懂么?”
  吴策抱头不语。
  “她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看见你对别的女人一样好,这会让她感觉不到安稳,即使你心里只有她,时间久了就更可怕了,你好好想想吧。”
  ……
  南阳侯一向被世人视作识时务者,这一倒戈,盘踞于大小城池的诸侯纷纷效仿,刘恪的北伐更加势如破竹。刘恪还敕下严格的军令,入驻新城时,所有士兵不得烧杀抢掠,为非作歹。一旦发现有作奸犯科,仗势欺人者,严格按照军法处置。此举甚得民心,民众欢呼雀跃,纷纷支持长沙王揭竿勤王,就连垂髫小儿也唱着童谣歌颂勤王之师。
  民众的呼声日旺,士兵的斗志愈昂。即使城池再固若金汤,对手再负隅顽抗,增援的军队再多,不至半月,仍大败于刘恪的威猛之师。刘恪的大军每至一座新的城池,还不至军队攻城,城内的人早就闻风丧胆,早早开城受降。
  派去增援抵抗的军队接二连三地溃不成军,铩羽而归,刘愠再也坐不住了,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大势已去,很快要落得兵临城下,四面楚歌的境地。
  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刘愠攥响手指,他手里还有刘恪的女人,江洲的父母,岳父母,儿子,怕什么,遂命人严严实实地围了苏府,将苏相夫妇软禁起来,又气势汹汹地冲入魏后的凤藻宫,要亲自揪出江洲的儿子。可翻遍了整座宫殿,差点将整座皇宫都掀了一遍,却不见那孩子的人影,质问魏后,魏后却摇头:“他与本宫的宫女出去玩,竟再也没回来,连本宫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本宫如何告诉你。”
  刘愠不信,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能长了翅膀,人间蒸发了不成,遂命人日夜搜捕。
  连日来,眼皮突突地跳,颜倾总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慌,噩梦不断,口中喊着承冀的名字哭醒,江洲一边替她掖被一边摸着她隆起的肚子安抚:“儿子不会有事的,最多不至半月,咱们就能与儿子团聚了,快睡吧,别忧心忡忡了,这里还有个快出生的妹妹呢,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仲媗。”
  “不一定是女儿呢,”她轻扯嘴角,握住他搭在她小腹上的手:“或许是承冀的弟弟。”
  江洲钻入被子里伏在她肚子上听,亲吻她的肚皮:“她爹知道,一定是闺女,她和她爹连着心。”
  ……
  浩浩荡荡的大军终于迫近皇城,兵临城下,刘愠深知回天无力,命士兵将相关人等一律用麻布堵上嘴押上城楼。
  看清那绑在墙垛上的人,江洲握剑的手已经青筋毕露,力度之大似要将剑柄握断,怒视刘愠,恨已入骨。
  刘愠站在城墙上,睥睨着下面的人,狞笑着高呼:“江洲,你爹晋阳侯已经被我杀了!你娘,你岳父岳母,你儿子都在我手上!你且听好了,若敢攻城,我便将你娘,你岳父母,你儿子一个个都从这里推下去!哈哈哈哈——”
  “卑鄙!”引来下方一阵谩骂。
  “主帅,这可如何是好?”军师问刘恪。
  “稍安勿躁。”刘恪答:“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江洲的目光在那城楼上竭力搜寻,看见了自己的娘还有岳父母,却没看见自己的儿子。此时,又听见那刘愠轻狂的笑:“江洲,你是不是在找你儿子?来人,提上来!”一个士兵应声,立马提了一个孩子上前。
  随着那孩子的出现,江洲的一颗心立时蹦到了嗓子眼儿,手中利剑呼啸,自己梭梭地抖动起来,即将按不住。刘愠伸手接过那孩子,忽然高高地凭空举起,城下众人的心也随之举了起来。
  那孩子竟不动弹,不知生死。江洲恨得牙齿切切作响,热血冲脑,甩了缰绳就往前驰,被刘恪及时拦住:“你近前不是白白送死?”江洲忍住了,恨恨地抬目瞪着刘愠,…激愤填膺,一颗心紧紧揪在那孩子身上。
  刘愠的笑声不歇,慢慢将那孩子放低了一些,伸出墙垛,悬在了城墙边上,江洲清晰地看见那孩子的腿弹了两下。
  “哈哈哈哈哈——若敢攻城,我就将你儿子摔下去,信不信,他立刻粉身碎骨!”刘愠威胁道。
  满腔压不住的怒火跳荡,目视公主和苏相夫妇拼命摇头,江洲又仔细去看那孩子,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就在此时,后方传来女人摧心剖肝的一声哭喊:“承冀——”破云贯日,直冲霄汉,音声入耳,回肠九转,她不知道怎么跑来了,江洲快速抽打身下的坐骑,飞奔过去截住那奋不顾身的扑过来的大着肚子的女人。他一个俯身,伸手将她捞上马背,死死地圈着她,她还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哭喊着要上城楼救她的儿子,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弄瓦喜

  怀中的女人情绪太激动,江洲不得已,只好掉转马头,送她回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