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月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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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月下美人-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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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阳侯挑开帘幔,再次来到皇帝榻前:“臣早就与陛下说过,待臣出了牢狱,再见陛下之日,那便是臣,窃国之时,陛下,时候到了,今晚陛下的孙儿刘恪就将攻城,快些的话,黎明前应该就能见到陛下了,陛下不孤单,明日上路时将有两个孙儿陪陛下一路,陛下将不会含恨九泉了哈哈哈——”
  ……
  “不好了!不好了!太孙!”来人跌跌撞撞地闯入,又惊愕地顿下脚步,偌大的殿内惟有刘愠一人靠阶而坐,空空得不见一个下人。看着地上孤寂的影子,刘愠嗓音低沉:“他们攻进来了是吗?”
  来人徐徐颔首,如实禀道:“城楼上的戍卫竟有他们的人,趁着轮换时悄悄将绑在墙垛上的人质都救走了,不仅如此,还打开了城门,长沙王的大军如今已进入皇城,兵分了两路,一路入了皇宫,一路向东宫来了,太孙还是快逃吧!”
  “逃?”刘愠向后仰靠:“能逃去哪里?刘恪会放过我的性命?都成了落败之寇还要做个逃亡的懦夫?” 言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目光一寒,拔高了嗓音:“将那贱人带上来!我要给刘恪送一份大礼!”
  很快,两个士兵粗鲁地压着披头散发的柳宓入殿,将人扔在了刘愠的跟前。俯视着她,刘愠讪讪地笑,虽未发声,那笑容落在她眼里,她仿佛能听见骇人的阴风阵阵呼号,刘愠渐渐走近,逼的柳宓如见了索魂的妖魔,惊吓地连连往后爬:“不要——不要过来!”
  “哈哈哈哈哈——”刘愠的笑容渐渐猖狂,一步一步向她逼近,慢慢蹲下身子:“不要?不要什么?你难道没在本宫身下承欢?不要什么?”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她,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摸到她胸前,嘶啦一声,女人的衣襟在他手下即刻碎成布片,他一低首就对着她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不要——”柳宓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停地捶打他的头,奋力地抵抗,张口狠狠咬住他的耳朵不放。“贱人!敢咬我!”刘愠大吼一声,只觉得耳朵快被她咬掉了,一耳光打过去,将她整个人扇出尺远。她慌乱地掩着身体,惊恐地一边啜泣一边神魂无主地往前爬。
  “想爬去哪里?”刘愠抓起她的脚一把将她拖到身下,坐了下去,揪住她的头发扬手往她脸上狠狠扇打起来……
  殿外候了许多人,皆是被刘愠叫过来的,听着里面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一个个也情不自禁地跟着龇牙咧嘴,复又交头接耳地议论:“听说那女人生的如花似玉,还是长沙王的侧妃……”王楷静静地立在人群里,神情漠然。
  不一会儿,刘愠出来了,殿内,女人的嘤嘤啜泣声也渐渐响了起来,刘愠整饬了两下衣襟,一一扫视眼前的人,擦掉嘴角的血渍,勾唇,目光忽而狠戾,喝道:“轮!”
  众人被吓得一抖,接二连三地进去又出来……
  刘愠站在一边,笑着对王楷道:“王幕僚不进去尝一尝么?”
  王楷颔首,最后一个走入殿中,走近那躺在地上的女人,慢慢蹲下身来,她身下已经一片殷红,望着他,面色惨白,发丝缝隙里露出来的双目无神,嘴唇翕动,说不出话,已经奄奄一息,仅剩一丝呼吸的气力,王楷能从她翕动的嘴唇听出她说的是:“畜——生——”
  勾了唇角,王楷伸手拨开了她污乱的头发,露出她空洞的双目,他一边摸着她的胴体一边悠悠说道:“对不起,我本意不是想让你受这些苦,谁让你像她呢?谁让你是刘恪的女人呢?你为她做了替死鬼……”他的手慢慢在她胴体上游移:“我恨她,也恨她的男人,还恨你的男人。他们让我受了屈辱,如今,我无法从他们身上讨回来,那就只好让你做替死鬼了。”
  她的眼前浮现那个女人,她因她而荣,成了刘恪的王妃,落得今日的地步,还是因为她,若是可以重来,她宁愿自己不要像她。她呲着牙,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咬断了舌头,阖上双目……
  ——
  皇宫里的晋阳侯等待许久,等来的人不是前来受死的刘恪,竟是自己的儿子,日光下,他按剑而立,身后的风氅猎猎地响,剑上的宝石闪耀,盔上的红缨飘摇,一身夺目的甲胄,说不出的英武,果真不负他的期望。
  晋阳侯站在高台上,与台下的儿子四目相对,儿子看自己的目光,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图,晋阳侯转身,推开大殿的门入内,很快便听见了儿子追随自己入殿的脚步声。
  转过脸,面对他,晋阳侯近前两步,久久地凝视他,他还活着就好,又缓缓勾起唇角,娓娓说道:“以我晋阳侯府目前的势力,完全不必为他人效犬马之劳。”
  江洲只木然地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身子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指着身后的龙椅,晋阳侯又对江洲郑重其事地命令:“你取刘恪而代之。”
  尽管胸中已腾起惊涛骇浪,江洲还是不动,父亲果然是这样谋划的。他毅然掀甲下跪道:“他当初带着我的妻不远千里来南戎寻我;后来又为救我的妻,不顾自己身怀有孕的侧妃,父亲让我取他而代之,如此背信弃义的事情,恕儿子做不到,况且,儿子不是帝王之才。”他话中所言救他妻一事,便是那日刘恪为找颜倾而抛下柳宓的事了。
  “没出息的东西!”晋阳侯一脚踹上他胸口,将他掀翻在地。
  擦掉唇迹的血,江洲从地上爬起来,冷静地望着他道:“那父亲有没有想过,冒天下之大不韪夺了刘氏的江山,要让母亲如何面对父亲?父亲又将如何面对母亲?”
  晋阳侯手指颤抖地指向他:“不必为你的没出息找借口!你就是感情用事,跟你母亲一样心软!不管你做不做得到,都由不得你!待刘恪一入宫,他就离死期不远了!刘恪一死,要除掉他的儿子还不简单!这一年来,你随刘恪出生入死……刘氏若后继无人,你便是众望所归的人选,届时,若再有陛下的诏书便是名正言顺!”
  ……

  尘埃定

  “晋阳侯好谋算!”音声自殿外高高地扬起。
  晋阳侯瞪大了眼睛,看见刘恪的身影也缓缓入殿。心中疑惑万千:刘恪为什么能够毫发无损地来到这里?他不是已经派人埋伏好了吗?怎么可能?一转念,怒视地上那不争气的儿子,是他,一定是他!破坏了他的计划!
  刘恪快步行至晋阳侯跟前,举起那符令给他看:“姑父是没料到我可以平安地站在您跟前吧!”
  瞋目切齿,晋阳侯再次狠狠地踹了江洲一脚:“没出息的东西!”
  江洲并不反抗,仍然长跪在地,对于晋阳侯的呼喝无动于衷。
  “你出去吧,去东宫擒获刘愠!”刘恪望着江洲道。江洲抬眸望了父亲一眼,父亲怒目相向,仍是恨他恨得七窍生烟,江洲站起身来,面对刘恪:“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拍拍他的肩,刘恪又看向晋阳侯,笑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姑父的,你安心地去吧。”
  江洲一听,放下心来,再次回头望了满眼失望的父亲一眼,大步出殿。
  “我真是养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好儿子!”晋阳侯冷静地看向刘恪:“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剐?姑父言重了。我答应了你儿子会留下你的性命。”刘恪笑着举起那手里的符令:“培养忠心的死士真是好用,只可惜,一般人没有这个能力,能一下子培植那么多,侄儿真是佩服姑父的能力。也感谢姑父,培植了那么多,最终都为我所用。”
  晋阳侯冷睨着他,最终闭上了双目。
  “姑父放心,我既答应过他,便不会食言,你还做你的晋阳侯……”
  晋阳侯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刘恪。刘恪又说:“姑姑也入宫了,现在正在探望皇祖父,到时,你就随她一起走吧。”
  ——
  回想起父亲望着自己那失望的眼神,江洲不由陷入无边的失落。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不想做九五之尊,他只想守着他的妻儿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培植那些死士,耗费了父亲多年的心血,他也曾参与其中,与父亲一同经营。他自然是不舍得将他父子二人多年的心血拱手让人,只不过,他很清楚地知道,要获得现世的安稳,就必须有所舍弃。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但他很清楚地知道,他要的,只是鱼。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臣子手中的权力太大,便会引起君王猜忌,一旦预感到自身的权力即将受到威胁,宁可错杀一万。曾有君王巧用杯酒释兵权,想方设法地集权,日后,他不需要刘恪主动来暗示自己,待尘埃落定,刘恪的大业筑成之日,他便会主动放下一切,从此安安心心地陪在她和孩子身边……
  东宫已陷入一片混乱,里面的人甚至失去了最后一搏的信心与杀出一条血路的勇气,狼奔豕突地逃窜,王隶仅用了千人便将东宫里里外外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个士兵肃穆而立,对走过来的江洲低头行礼。江洲穿过人群,看见王隶和一众士兵持着兵械站在殿外,望着殿里。
  走了过去,王隶等人看见了他,主动让开一条路来。江洲一眼看见那个肖似她的柳宓,柳宓赤身裸|体,横尸在地,已被欺凌得不堪入目,刘愠坐在地上疯狂地大笑:“刘恪那只孬种呢?还不来?哈哈哈哈哈——干了刘恪的女人,流了他的孩子,值——”
  失去了理智,他疯了一般冲上前去,揪住刘愠的衣领,“哐”的拔剑,剑光一闪,他扬剑往他心脏没去。
  “留活口!”王隶呼喝一声,伸手去拉,已经晚了。谁也拉不住他。
  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着他当初轻薄她的一幕,他疯狂地捅,重复地捅,捅得刘愠皮开肉绽,五脏俱裂,六腑开花,血溅七尺……
  一边呆呆地看着,王隶等人只觉得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捅得气喘吁吁,捅到没力气,一刻不歇,溅得他满脸是血,浑身是血,方拔剑,“铛”一声扔在地上。刘愠的五脏六腑稀烂,早已血肉模糊,嗵——倒在地上。
  江洲转过脸来,看见赶来的刘恪,他看也不看刘恪,径直走了。
  刘恪脱下大氅,走过去包裹住柳宓,抱起来,走近那尸身,踢了一脚,抽出佩剑,目眦欲裂,一剑斩断他下|体,一剑再次没入他胸腔:“这么死!便宜这禽兽了!”眸光一烈,厉喝:“王楷在哪里?”
  王隶抬眸,一声高喝。被捆绑了手脚的王楷即刻被人扭送到了刘恪跟前。
  “当初,我真该听江洲的,杀了你这畜生!”刘恪抬起脚撅起他的下巴,踩着他的面咬着牙说。
  阉人常有失禁小解的情形,这一吓,王楷竟当众失禁小解,他战战兢兢,期期艾艾地伏在地上对刘恪哭求:“饶……命……饶命啊……王爷……”一副嘴脸何其叫人生厌。
  “想让本王饶了你,除非你将本王的脚舔了!”
  不料,王楷一低首,竟真的要去舔刘恪的脚。被王楷舔了两下,刘恪恶心地一脚将其踢翻在地:“为本王舔|脚,本王都怕你的舌头脏了本王的脚!来人,拉下去,五马分尸!”
  王楷滞了,急急转向王隶:“堂兄!堂兄!堂兄你救救我,快跟王爷说说情!”王隶白他一眼,转身也走了,王楷哀嚎着,被人带走……
  浑身都染了刘愠的血,江洲也顾不上找个地方洗了,匆匆赶往苏府去见他的妻儿。
  苏相抱着承冀,魏滢抱着仲媗,她在一边看着,琥珀陪在她身边,阿六还有晋阳侯府其他的下人都在苏府。他一入府,立即引来众人惊骇的目光。见他浑身是血,她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战立不稳,急急奔过来拉着他查看。他一笑,伸臂将她揽在怀里,不顾众人打量的目光,蓦然按住她的后脑,将她的檀口抵在自己唇上狠狠地亲吻起来。
  众人都笑了,相继将视线从那二人身上移开,苏相夫妇也笑了,相视一眼,继续低头含饴弄孙。而孙子倒坐不住了。江承冀翘着脑袋饶有兴味地看,又在外祖的腿上抖动着身子开心地欢呼,一边欢呼还一边指着爹娘跟众人讲:“爹娘在亲亲!爹娘在亲亲!”
  江承冀的爹娘的确在亲亲,都亲得忘我了,哪里还记得他人。
  苏相哈哈一笑,捏了捏江承冀肉嘟嘟的脸颊。魏滢也噗嗤一笑,伸过手去轻轻捂住他的小嘴巴。江承冀不满地掰开外祖母的手,撅着嘴说道:“我也要亲亲!我也要亲亲!”
  众人又哈哈地大笑起来,惟有魏滢怀里的仲媗一人没笑,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眨巴着眼睛,小嘴里不停地吐着沫沫……
  ……
  岳父岳母大人高高上坐着,江洲抱着女儿坐在下边,听闻岳母大人神气十足地对他道:“我晚晚跟着你的这几年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你心里应该清楚,以前我跟晚晚她爹打算让你俩和离的……”
  和离?江洲一下子变了脸色,急急地看看娘子,娘子抱着儿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急坏了江洲。却听岳母大人又道:“如今,你俩又生了个孩子,和离了倒苦了我的两个外孙儿,又念你对我晚晚一片真心,和离一事就不提了。”
  江洲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抱着女儿慢慢摇晃起来。又听岳父大人语气鄙夷地教导自己:“记得以前,叫你跪在地上,没跪多久就坚持不下去了……”江洲心一跳,以前哪里是坚持不下去,分明是被岳父大人恐吓住了。
  “几年过去了,从军营里回来,倒还像个男人了……”
  聆听岳父大人教诲的同时,江洲低头亲亲怀里刚刚满月的二女儿,心想:“啊!幸亏生的是女儿,以后我可是也有机会做回岳父大人耀武扬威地恐吓女婿的……”却不知道娘子拍着儿子哄他入睡时常常在想:“啊!我总有一天会熬成婆的……”
  江洲一声不吭,待二老教导完毕,诚惶诚恐,态度恭谨地回答:“小婿谨遵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教诲……”
  ……
  在看见得胜的刘恪时,老皇帝最后一口气松了。
  皇帝大行,丧过,长沙王刘恪即位,头一件事便是分封犒赏。封晋阳侯世子江洲为定南王,食邑万户,乃开国以来第一位异姓王。刘恪即位,其义妹扶安郡主自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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