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想去摸左翎沐浴在霞光中的那侧脸颊。但左翎却是随即伸手握住了她伸出来的那只手,十指交握中,十分强势的将她那只手牢牢的按在了榻上。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了。
完事之后,聂青鸾蜷缩在左翎的怀中微微的喘着气,平复着自己刚刚因着那番激烈运动而引起的悸动的心情。
而等到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她心里由不得的就对自己和左翎都有了几分恼怒之意。
刚刚想的还是等左翎回来了,她要怎么恶狠狠的让他跪搓衣板,让他一五一十的交代他和姜半夏之间的事,不想自己靠在这竟然是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其实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左翎不走寻常路,上来趁着她半梦半醒,意识不是很明显的时候干脆利落的就下手把她给办了啊。
刚刚两个人才温柔完,难不成现下她就要翻脸如翻书似的回头喝问左翎啊?
啧,真是可惜了那块搓衣板了。
聂青鸾这当会真的是想出手抽自己一耳光啊。
叫自己刚刚没有坚定立场不要让左翎办了她。可那货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她那会早就已经是晕头晕脑的了,哪里还晓得拒绝两个字怎么写?
只要一想到刚刚的事,聂青鸾就恨不能就地挖个洞钻里面再也不出来了。
还好,还好,她安慰着自己,好歹现下自己是背对着左翎的,他看不到自己面上因着害羞而产生的红晕,不然自己只怕真的是要找个地洞去钻了。
所以,等她缓和一会心情,再转过身去找左翎好好的算算姜半夏的那笔账吧。
不想她才刚开始缓和心情呢,身后左翎已经是双臂收拢,将她光口滑的身子更紧的与自己同样光口滑的身子贴在了一起。
说起来左翎也是个武将,但他的皮肤叫聂青鸾也是心生嫉妒的。
肤色是正常的白,这倒也就罢了,关键是他洗澡的时候,水珠能从胸口经由腹部,大腿一路滚落下来,而且最后竟然还能保持一颗圆润的水珠模样。
所以他的皮肤这到底是有多滑腻啊?传说中的肤如凝脂也不过如此吧?
而且这厮这么多年仗打下来身上竟然是一处伤疤都没有,我擦真是白瞎了他这个武将的身份了。
所以被这样滑腻的肌肤紧贴着的感觉,唔,聂青鸾表示,小心肝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于是她便开始挣扎,力求让自己的身子离左翎的身子远一点。
但她不过才刚刚在他的怀里扭动了两下,就听得左翎近在耳旁的呼吸忽然又开始有些不稳了。
与此同时,他醇厚如酒的声音在耳旁沉沉的响起:“别动。”
不是吧大哥,难不成你又想来?
上午已经是来了一次了,刚刚又来了一次,再来你确定你有那精力吗?
但聂青鸾却还是真的僵着身子蜷缩在他怀里不敢动了。
可是大哥,我不动了,你转而开始啃咬我的耳朵算是怎么回事?
耳朵这玩意原就是人体的敏口感点之一,更不说是被人刻意的挑口逗了。
聂青鸾一时心痒难耐,正想开口制止左翎的这种十分暧口昧的行为,不想他却是张口不轻不重的咬了她的耳垂一下。
她吃痛,正要开口表达自己的不满,不想左翎却是先开口了。
他低沉的声音说的是:“听说你要给我纳妾?”
聂青鸾这当会不单是身子僵了,脑子也有一瞬间的僵。
但她很快的也就反应了过来。
定然是王顺那小子将今天的事都告诉左翎了。
所以左翎他这是打算恶人先告状了?
聂青鸾心中顿时一股无名之火升起,当即梗着脖子就回道:“是啊。你想要几个?”
耳垂又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左翎的回答是:“一个都不要。”
虽然不想承认,但聂青鸾在听到左翎的这句回答时,心里的郁结之气刹那间真的是全都没了。
但都说是死鸭子嘴硬啊,所以她还是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在问着:“不要告诉我姜半夏喜欢你的事你不知道。”
左翎依然在细细的啃咬着她的耳垂,仿似她的耳垂是这世间最美好无上的美味一般。
“这个,有所察觉。”
聂青鸾立时就怒了。
一怒之下,她极快的转身,在前后所用不到两秒的情况之下,已经是凌驾于左翎之上,将他骑坐在了自己的身下。
“你知道?你知道那你还没事和姜半夏混在一起?你这安的是什么心?怎么,打算到时在我面前上演一出她爱你你爱她,但迫于狗皇帝的赐婚却不得不让我做王妃,到时让她委委屈屈的做你侍妾的戏码吗?左翎不带你这么玩儿的。你要是真的喜欢姜半夏那麻烦你就直说,我保证我立时就走,绝对不会霸着这王妃的位子不放。我擦不就是一个王妃的位子,我还不稀罕呢。”
说到后来她自己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但就是莫名的觉得很委屈,眼睛酸酸的,很有想流泪的冲动。
左翎一开始还好笑的瞧着聂青鸾坐在他身上开始发飙,心里还在想着,她这是在吃醋吗?所以在她的心里其实已经是很在乎他的了?
可越听到后来他就越笑不出来了。
他伸手握住聂青鸾的两侧肩膀,腰身一用力,一个天旋地转,顷刻间聂青鸾就被他压在了他身下。
就这他还嫌不满足似的,一条腿曲起,重重的压在了聂青鸾的双腿上,一手则是压在了她的脖颈间,脸色阴沉的就问着:“你要走?你要去哪?”
平时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左翎在追着哄着聂青鸾,不说是这般疾言厉色的对她了,就是一个脸色都没给过,所以当下聂青鸾就有点吓懵了。
实在是左翎这个人要是真的一张脸沉下来的时候,周身的气质那实在是吓人啊啊。
但聂青鸾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所以她懵了一会之后,立时也就开始反抗了。
一双手直接去抓左翎压在她脖颈间的那只手,两条腿则是胡乱的蹬着,同时语气很冲的说着:“你管我去哪?天大地大,只要没有你在的地方,我哪里都能去。”
只是左翎压制着她的力道实在是她撼动不了的,所以纵使她是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可还是不能撼动左翎半分。
聂青鸾力竭之下,只觉着心里一股劈天盖地的委屈潮水般的袭来,她一时没忍住,忽然的就放声大哭起来了。
一边哭还一边骂着:“左翎你混蛋,你欺负我。”
这下子换左翎吓懵了。
他原本听着聂青鸾在那说着她不稀罕王妃的位子,还说了要走的话,他立时就生气了。
他如珠似宝的对待着她,从来不求她也这般的回报他,只希望她能待在自己身边。所以这段日子他小心翼翼的揣摩着她的所有喜好,力求能一步步的栓住她的心。
可不想她现下这么任性的就将要走的话给说了出来。
左翎当时就觉得心里一痛,下意识的就伸手制住了她。
如果她真的要走,那他宁愿就这样压制住她一辈子。
可不想她现下忽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而且哭的还是这么的委屈。
左翎立时就懵了。
说起来他这还是第一次和女人相处,而且他自己本人从来都是说话言出必行的那种,所以从来都不晓得女人素来都有心口不一的这个毛病。
懵完之后,左翎望着依然还在哭着的聂青鸾,终于是放松了对她的压制。
而且他还在苦恼的想着,这到底是要怎么哄她呢?
眼光扫到了先前办事时被他放到一旁的搓衣板,他想着,听说这搓衣板不单是可以用来洗衣服的,在某些人家家里还能用来做为罚夫工具的?
40。亲密伙伴
左翎最后当然没有跪搓衣板。
怎么说也是个一城元帅嘛,跪搓衣板这种事想想就行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算了吧。
不过他还是不顾聂青鸾的哭闹,强行的将她抱入了怀里,一面伸手拍着她的背,一面用着哄小孩儿的语气在哄着她:“乖,不哭,不哭。”
聂青鸾:“。。。。。”。
左翎这是你小的时候你妈用来哄你的话吧?你到底会不会哄人的啊。
聂青鸾原本也就不是个懦弱的人,刚刚那一刹那只是因着被左翎压制着怎么都动弹不了,无奈之下才放声大哭。
而现下既然左翎都已经放松了对她手脚的压制,她能自由动弹了,那还哭个球啊。
不过很明显的左翎现下是被她的这气势给反压制到了嘛,聂青鸾就觉着,现在不蹬鼻子上脸那还等到什么时候呢?
于是她立时就开始气势汹汹的盘问着左翎了:“说,你和姜半夏到底是什么关系?”
经由聂青鸾刚刚那么一番哭闹,左翎是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小媳妇似的轻言细语的回答着:“我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聂青鸾挑眉表示不信:“刚刚你还说姜半夏喜欢你的这事你是有所察觉的,那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还经常和她见面?你若不是对她也有几分意思怎么会这样?”
左翎生怕聂青鸾对这事真的有所误会,然后再哭闹一场,甚至是真的转身就走了,所以他一时急得反而倒不晓得该怎么解释了,翻来覆去的也就只会说一句话:“我对她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只对你有意思。”
怕她不相信似的,急急的又补了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
聂青鸾自打和左翎相处以来,见着的要么是冷漠疏离的他,要么就是闷骚傲娇的他,总之都是面上很少流露出什么表情来的样子,如现下这样面上出现这么着急神情的样子还真的是头一次见。
聂青鸾就想着,这样才对嘛。做人就应该高兴的时候笑,不高兴的时候面上悲伤,一天到晚的脸上就一个表情,那不是面瘫就是个白痴。
她忍住了想笑的冲动,继续严肃着一张脸盘问着:“那你和姜半夏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就一五一十的从头到尾给我交代清楚了。”
左翎不晓得从这刻开始,或许说是从他对聂青鸾开始动心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气焰就已经被聂青鸾给压得低下了一头去。
两人之中,谁用情更深,谁自然就是那个永远被压的一头。
左翎想了想,然后仔仔细细的开始交代了:“陇城地处边塞,生活苦寒,军医原本就少,许多受伤的士兵都得不到医治。我父亲在时,便颁了一纸将令,言是招募陇城内的大夫为军医,那时姜半夏的父亲便报了名。后来我父亲被剥夺了爵位和兵权,回老家颐养天年,等若干年后我重回陇城的时候,发现姜大夫依然还是兼任着军医一职。那时我对姜大夫自然还是心生几分钦佩的。要知道军医这个职务,薪俸原本就低,且又是劳累异常,而他却能数十年如一日的做了下来,但这份坚持就已经是常人所不能的了。后来有一日,他带了姜半夏来见我,说这是他的女儿,医术也得自他的真传,问是否也能让她女儿也兼任军医一职?当时我想着军营里多一个军医也是好的,于是便答应了。而因着郑伯的腿伤拖延多年,阴雨天便会发酸发痛,姜半夏那时主动请缨要定期给郑伯检查腿伤,我也答应了,是以她有时会在王府里出入。”
“不要避重就轻,说你和姜半夏之间的事。”
聂青鸾的脸色这一刻看上去很不好。
若是按照左翎说的来推算,那岂不是他和姜半夏之间相处的时间至少得有个五六年了?
聂青鸾一沉下了脸,左翎立时就觉着自己胸腔中的一颗心很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好吧,虽然是不愿意承认,但他这个一城元帅,千军万马之前都镇定自若面色如常,这当会却因着自家王妃随便的沉了下脸就吓的一颗矫健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左翎心里想着,瞧这架势,他这往后妥妥的就是个妻管严啊。
而聂青鸾见着左翎没有立刻答话,立时便又喝问了一声:“快点老实交代。”
妥妥的一副野蛮王妃的架势。
随着她的这声断喝,左翎胸腔中矫健的小心脏又扑通扑通的一阵狂跳。
他忙收回了为自己将来担忧的心思,开始集中精神的回答问题,力求不要让自己的野蛮王妃因着对他的回答不满意而大肆发飙。
“鸾儿,首先我想说的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姜半夏真的没有那意思,我全心全意的的只对你有那意思。”
左翎望着聂青鸾的小眼神一闪一闪的,真的是倍儿真诚。
聂青鸾轻哼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他,你不要在我这卖萌了,赶紧的,给我交代问题。
左翎斟酌了措辞,接着说了下去。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清楚姜半夏对我的情意,只是后来见的次数多了,她每次见着我的时候都是用那么一种深情的眼神看着我。我虽然面冷,也并不喜欢说话,但我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她望着我的那眼神会是什么意思?”
聂青鸾:。。。。。。
好吧,她只能说,左翎对自己的认知还是蛮清晰的嘛。
面冷,不喜欢说话,不傻。所以,今晚你对我的这番解释是不是用了往常你说了一个月话的量?
而左翎还在那继续的透支着他一个月的话量:“而且你也知道的,小北看人眼睛最毒,尤其是男女之间的这种事,所以他也早就是在我面前说过,姜半夏肯定是对我有那种意思的。”
聂青鸾好奇心起,出口打断了他的话。
“赵小北看人眼睛真的那么毒?那他怎么说我们?”
左翎抿紧了唇,眼神竟然是有了几分躲闪,耳尖上也是有了几分可疑的红色。
聂青鸾一时就觉得,哎呀,平日里冷面严峻的左翎这时候的这副模样真的是太萌了。
反差萌啊有没有。
她全然不顾自己全身不着一根丝的情况,抬起右侧胳膊架在了左翎的肩膀上,笑嘻嘻的继续追问着:“赵小北到底是怎么说我们的?”
她敢肯定,答案肯定是对自己有利而对左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