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之妻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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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之妻不可欺-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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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头,对着聂媛华试探的说了一句:“如果我说我压根就不是聂青鸾呢?”

    聂媛华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冷笑着看她。

    算了,豁出去了,就算被当成怪物被烧死了也认了。

    “那什么,我可以发誓我以下说的都是真的。其实我真的不是聂青鸾。真的聂青鸾,就你口中说的那个贱口人和你那渣爹生的女儿,早在她那年出天花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我呢,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好好的睡着觉,醒来之后一睁眼就成了聂青鸾。我们那年代流行将我身上发生的这种情况称之为穿越,但你可以将这种情况理解为鬼附身。啊,就是我这个鬼附身在了聂青鸾的身上,然后就一直这么活了下来。所以说我只是拥有聂青鸾的身体,但内里的芯子其实早就不是她了。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聂媛华继续的用那种看傻子的眼光在看着她:“你觉得我会信吗?”

    聂青鸾面上的神情显得非常的诚挚:“我觉得你可以信。因为我说的这些真的都是实话,一个字都没有作假。”

    但聂媛华对此嗤之以鼻:“我要是相信了我就真的是个傻子了。我只能说,聂青鸾,你为了左翎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说自己是被鬼附身了?哈,你既然如此的在乎左翎,那就更坚定了我要毁掉他的决心了。”

    聂青鸾定定的望着她。

    聂媛华的眼中满是嘲笑,而她面上的神情告诉她,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压根就不相信她说的。

    聂青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她起身站了起来。

    聂媛华的身高高于聂青鸾,所以即便现下两个人都是站着,但聂青鸾还是需要仰视她。

    但身高上的仰视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在精神上,气势上不仰视她就够了。

    “聂媛华,”聂青鸾也不想再假惺惺的叫她姐姐了,“以前是我高估你了。”

    聂媛华闻言,面上的神情很是不好。但她还是讥笑着说着:“你高估也罢,低估也罢,但我一直以来都比你强。从前是,往后更是。”

    “是,你以前是比我强。”聂青鸾点头承认,“我承认论到智商,我确实是不如你,说到手段狠,我更是不如你。但现在我有左翎了,聂媛华,你觉得相比左翎,你的胜算如何?”

    聂媛华的回答是鼻子里轻哼一声,以此来表示她的不屑。

    聂青鸾叹了口气:“我不想死,我想好好的活着。而如果你一定要置我和左翎于死地,那没办法,我也只能接招了。但看着你的身世可怜曲折的份上,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左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还是不要轻敌吧。”

    聂媛华眼中的不屑之色这下子更浓了。

    “言尽如此,还望你好自为之。当然,如果你改变想法了,同意我一开始说的那条建议,我们往后依然还是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

    聂青鸾说罢,转身招呼着青儿就要走。

    现下的聂青鸾毕竟是晋王妃,而且今日聂青鸾到聂媛华的宫中是许多人都知道的,所以聂媛华即便是再想弄死聂青鸾,但那也不能现下就弄死她,所以也就只能看着她慢慢的走出了大殿。

    但聂媛华不死心的说着:“聂青鸾,你就不怕我折磨你娘?”

    聂青鸾脚步一顿,但她也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说着:“我觉着这世间还是有因果二字的。当年她自己种下的因,那她今日就该受这些果。你如何对她,那是你的事,我不干涉。”

    说罢,她转身绕过一道长廊,身影消失不见了。

    聂媛华只气的一把抓起手边的茶杯,用力的往地上一掼,随即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平整的水磨青砖上遍布细碎的陶瓷碎片。

    一殿的宫女都吓的垂下了头,屏息静气。

    一片静寂中,哪怕是再细微的脚步声那都会显得很引人注目。

    “娘,娘娘。”进来的是个外围伺候的小宫女,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平日里管着通报之类的事。

    她进来之前正好碰上聂媛华掼茶杯的时候,有一块茶杯碎片弹起,正巧从她的脸颊旁边擦过。她只觉脸颊一阵刺痛,想来是被那茶杯碎片给划破皮了,但她愣是不敢抬手去摸,只是垂手垂头的站在那里,深恨自己为什么自己偏偏要这时候进来。

    聂青鸾抬眼,一脸黑云压城的看向那个进来的小宫女,目光一横,满身的威严冷意自然不言而喻。

    那小宫女见状,吓的都快要哭了,但还是战战兢兢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颤着声音通报着:“娘,娘娘,安国公求见。”

 70。公子齐徇

    京城有两公子,一为秦青,一为齐徇,都是芝兰玉树,风采绝世的人物。

    秦青是秦国公世子,齐徇是安国公世子。但今年年初的时候,前任安国公因病逝世,齐徇承袭祖荫,便袭了安国公的爵位。

    宫女通报过后,聂媛华面上的神情有片刻的怔愣。

    但随即她便敛了脸上的怒容,恢复了一贯冰冷的神色,冷声的说着:“请他进来。”

    宫女答应了一声,随即便往后倒退着出去了。

    片刻之后,齐徇轻裘缓带,缓缓的步入了大殿。

    聂媛华此时已经是端坐在了上首主位上,淡漠的望着站在大殿正中的齐徇。

    齐徇也正抬眼看向她。

    他生的清瘦,但身姿笔挺如竹,面容则是清俊如长空朗月。

    “微臣见过太子妃娘娘。”他掀袍,欲待向着上首跪下去,但聂媛华抬手制止了他。

    “安国公免礼。”

    齐徇也便从善如流的站在了那里没有动。

    聂媛华吩咐着旁边的宫女:“给安国公赐座,上茶。”

    有宫女答应了一声,过来请齐徇入了座,随即就有另外一名宫女用托盘捧了一杯茶水过来,放到了齐徇座旁的小案上。

    齐徇垂眉敛目的望着自己锦袍上的暗纹竹叶刺绣,静待宫女退了下去之后,方才伸出一只手捧起了案上的茶杯,揭盖,慢慢的撇着水面上的茶叶浮末,而后缓缓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在这个过程中,聂媛华面上一直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她望着他,似是在等待着他先行开口。但等了半日,见他依然还是低着头,在那慢慢的喝着茶水,她几次张口,几次又闭上,最后还是先行冷声的问出了声:“安国公过来找本宫有什么事?”

    哒的一声轻响,是茶杯放在小案上的声音。

    齐徇抬头看向她,眉眼平静。

    “方才我在外面碰到了晋王妃。”他没有回答聂媛华的问题,反而是平铺直叙的说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见闻。

    聂媛华忽然就莫名的觉得有些烦躁了起来。

    “这与你无关。”她很是冷硬的开口说着,语气也没有方才的好了,“你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齐徇不答,反而是轻叹了一口气,而后说着:“我知道你对她的恨意很深,只是上一辈的错事毕竟与她无关。而且你弟弟的死,若是真的说起来,那也并非是她成心所为,只是一场意外罢了。你莫不如放下对她的仇恨,往后和她和平相处,岂不是好?”

    聂媛华冷笑:“放下对她的仇恨?说的好轻巧。死的是我的亲娘和亲弟弟,痛的也是我,你一个外人哪里能感受到?”

    齐徇闻言,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他方才又说道:“她自然是不足为惧。只是她的夫君,晋王左翎,那却是个人物。朝野上下皆知,晋王对他的这个王妃很是宠爱,你若是伤害了他的王妃,他又岂会与你干休?他手中毕竟握着西北的兵权,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为过,便是连皇上都要忌惮他几分,不敢轻易动他。你,你又岂可拂了他的逆鳞?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往的事,不若还是就此算了。”

    聂媛华只觉得心中烦躁的情绪较刚刚更加的强烈了几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她紧绷着脸,看也不看齐徇,冷硬的说了一句。

    齐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娘娘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的儿子着想才是。与左翎为敌,并不是件明智的事。”

    聂媛华忽然起身站了起来,冷声的说着:“看来安国公今日来找我并无要事?既然如此,彩莲,送安国公出去。”

    她对着一旁的宫女吩咐着,随即转身就要进内殿。

    齐徇的叹气声自身后幽幽的传来:“我只是希望你和儿子都能安安稳稳,不想看到你们受到伤害罢了。”

    聂媛华的脚步硬生生的一顿。

    而齐徇已经是起身站了起来,转身走到了大殿门口。

    但忽然他听到聂媛华生硬的声音传来:“等等。”

    他回头,就见聂媛华对着身旁跟随的宫女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随后就见那宫女低头快速而去。

    片刻之后,那宫女手中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过来。

    聂媛华伸手从宫女的手中接过婴儿抱在怀中,随即一手撩开面前的珍珠帘幕走了出来。

    “安国公,”她在齐徇的面前站定,伸臂将手中的婴儿递了过来,“说到本宫的儿子,你还没有见过。现下你既然来了,正好可以见上一见。”

    自打进殿之后,齐徇清俊的面上第一次出现了怔愣的神情。

    他垂头望着聂媛华手中的孩子,一时似是不敢接,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婴儿被严严实实的包在一张红绫棉被中,只露出了一张小脸来。

    聂媛华的这孩子生下来未足两月,终日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睡觉。现下这孩子就正在睡觉,想来因着身上棉被包的较厚实的缘故,他白皙的面上带着两团红色,望去就想是过年时节白馒头上点的那一点红色。

    齐徇伸出手来,想去接聂媛华手中的婴儿,但末了又缩回了手。

    他最后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这个婴儿,而后抬起头来,面上恢复了一贯的温和之色;“外面风大,还是将小殿下抱到屋内去吧。‘

    聂媛华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而后便也转身将手中的婴儿交给了一旁的奶娘,让她抱着回了屋子。

    齐徇的目光一直目送着奶娘的背影远去。奶娘虽然是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婴儿的面孔了,但从这背后还是能看到包着婴儿的红绫棉被的一角的。

    奶娘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层层帘幕之后。

    齐徇收回目光,平稳了下自己激荡的心情,看着聂媛华。

    聂媛华同样是在看着他。只是不同于平日里她高高在上,冷漠疏离的目光,她这会的目光带了一些别样的东西?

    隐忍?期待?又或者是克制?

    两个人对望了一会之后,齐徇对着她点了下头,温声的说了一句:”照顾好你自己和孩子。“

    聂媛华瞬间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但她素来冷静自持,所以即便是心湖荡漾,但面上还是漠然一如往常,只是说着:”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们母子不用你管。“

    齐徇又对着她点了下头,而后转身走了。

    他清瘦的背影一路远行,很开就消失在了院门之处。

    有风自殿外吹来,垂着的珠帘轻轻相撞,发出低沉悦耳之声。

    聂媛华的目光从院门处收了回来,环视了一圈这装饰的富丽堂皇,却又让人觉得空旷孤寂的大殿,脑中忽然浮现出两句诗来。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而那边厢,聂青鸾出了大殿之后,一路上走的飞快,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近处是否有其他人,所以她压根就没有看到齐徇。

    一出宫门,就看到了左翎正站在马车旁等她。

    其实日当正午了,日光直射而下,身着朝服的左翎冷冷淡淡的站在那里,面容冷峻,纵然是他生的再好,可这份气场依然是让人不敢近其身三丈之内。

    可聂青鸾在看到左翎的那一瞬间,她就是忽然觉得自己浮躁的心里安稳了不少。

    她脚下加快,几步是小跑着向左翎走了过去。

    而左翎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也是向她走了过来。

    他一直都在担心聂媛华会对聂青鸾如何,总是担心她招架不住,正想着若是她再不来,他就去聂媛华处找她。好在现下她总算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左翎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聂青鸾的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问着:“怎么了?”

    在面对聂媛华的时候,聂青鸾是可以很轻易的就掌控住自己的情绪的,可是在面对左翎的时候,她却总是很容易的就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了出来。

    聂青鸾的面色看上去很不好,她很想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就在这里将刚刚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左翎,但宫门口人来人往的,左翎在京城里又是个如此敏…感的存在,所以她还是将心底里迫切的想要倾诉的欲…望给压了下去,只是说着:“到车上再说。”

    左翎从善如流的跳上了马车,而后便伸手来拉聂青鸾,放下了马车帘,对坐在车辕处的王顺吩咐着:“赶车。”

    王顺答应了一声,手中握着的马缰绳一紧,马儿立刻便开始往前走了。

    “聂媛华为难你了?”

    这一年的日夜相处下来,聂青鸾哪怕面上只是有稍微的一些表情变化,都足够左翎能够猜透了。

    聂青鸾点了点头,而后便将今日她和聂媛华见面之后所发生的所有事,以及两个人说的所有的话都和他说了一遍,末了她甚是苦恼的说着:“怎么办?我娘在她手上。我是很想救我娘啊,可是我就是救不了啊。而且我还那样对聂媛华说话,估摸着她待会肯定会找我娘的不自在。唉,我娘和她之间的这些事我真是,到底我该怎么办啊阿翎。”

    左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她:“你做的没错。你刚刚若是求了聂媛华,让她让过你娘,她非但不会放,反而会更加知晓你娘在你心中的重要地位,说不定会真的对你娘做些什么。可你那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会觉得你对你娘根本就不在意,也许就不会太为难你娘的。”

    聂青鸾闻言心里好受了一些,但她随后就又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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