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么好看。”风采更胜往昔。
卫达脸色稍霁,幽怨的瞪了她一眼,扭头怒视孟严彬,“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刚想干什么?”他要是再晚来一步,这个混蛋是不是就要亲下去了!!!自家老母和长嫂辛辛苦苦的给自己做了这么一个局,却是便宜了外人。
孟严彬没想到卫达会到这里来,他起初有些紧张,很是心虚没有跟好友坦白自己的企图。但被卫达一声怒吼,他反而淡定了下来,知道了也好。“就是你看见的那样子。”
卫达觉得自己收到了森森的伤害,自己最好的哥们儿,喜欢上了自己最爱的媳妇,而且他们还背着自己幽会!是可忍,孰不可忍!怒火以及妒火一个劲儿的往头顶的天灵盖飞窜,他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
‘你你你’了半天,一只猎猎作响的右勾拳就冲孟严彬的面门打去。
孟严彬知道自己这件事儿做的不地道,可是什么都能让,唯独姜恬不能。见她第一面,他就知道他们天生就是夫妻,跨过大山和溪流,跨过荒芜的时光,这么多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她的到来。他唯一的错处就是没有跟卫达说明。
两个鲜衣怒马的玉面公子,一息之间已是来来往往多个招式。孟严彬理亏,故此并不还击,只是单纯的防卫。这一下卫达更生气了,在我媳妇面前你充什么英雄好汉大瓣蒜!出手更狠。
姜恬几个一时之间都被这状况之外的飞来横祸给惊的瞠目结舌,还是雪梨脑子首先归位,拿过身后藤椅上的绣花软垫就不管不顾的接连扔了过去。
卫达与孟严彬都被砸了正着,棉花填充的软垫,砸在人身上并不疼,两人却都停了手,呼呼的喘着粗气。
姜恬这时已经由红枣服侍着穿上刚刚脱下不久的大红锦缎雪白狐狸毛披风,语气淡淡道:“二位慢慢打,只是这好友切磋也好,对手寻仇也好,切莫带累了我的名声。小女子还有事,先行一步了,还望卫公子代我跟国公夫人告个罪,有劳款待。”语罢就冷着小脸疾步离开了。
两个还未及冠的小男人都傻了眼,等人走没影了才反应过来。等急急忙忙的追出去,哪里还有佳人芳迹。
卫达忍不住又大力推搡了孟严彬一下,责备道:“都是你。”
孟严彬也不理他,只失落的摩挲着手中花纹精致的布袋。主人看顾不周,上面被人踩了脚印,湿哒哒,脏兮兮的。他打开看了看,果然,葡萄已经被踩碎了。他用手小心的拈起一只还算完整的填进嘴里,好酸!
卫达看不惯他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怨妇样子,抬腿就踹了一脚,“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欺’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孟严彬也不嫌脏,一点点的拈着碎掉的酸葡萄慢慢的吃着,闻言顿了顿,“第一眼见到她我就知道了。”
卫达见他吃的开心,不由自主的伸手也去拿,“呸呸,这什么呀,酸死了。”
孟严彬嘴角微勾,小丫头真善良,这么酸涩,为了怕我难堪,她都还要吃下去。他声音飘渺,“子济,我们公平竞争罢。”
姜恬一路气鼓鼓的往前走,老天保佑竟然没迷路让她走了出来。红枣与雪梨两个都还是一副神思未定的样子,坐在马车上半天两人竟然齐齐拍腿大笑了起来。
姜恬:“……”
红枣:“我们姑娘一出马,果然是西施王嫱都下马。”
雪梨:“我们姑娘总共就见了那么几个外人,没成想,全部都被姑娘你迷住了。这幸亏见得是孟世子和卫二爷这样的人物,不然的话,这光是烂桃花都扫不过来呀。”
姜恬见两个得力的大丫头红光满面一脸畅想的样子,叹了口气,幽幽得道:“今日回去,我就将此事禀了成泽哥哥,你们二位今日护主有功,辛苦了。”
闻言红枣和雪梨双双苦了脸,“姑娘行行好饶了奴婢罢,千万别告诉王爷,不然奴婢们的一顿板子是少不了了。”
姜恬闭上眸子不置一词,气嘟嘟的鼓着嘴巴。她现在很不开心。没有哪个姑娘家被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一口一个媳妇的叫着会开心的起来。也没有哪个姑娘引得人家好朋友交戈相见会开心的起来。
对于自己的外貌她一向没有很深刻的了解,只是知道自己长得还可以,厚着脸皮也可以夸奖一句花容月貌。她很是费解的想着,是不是就跟吃肉一样,抢着吃才香。所以对于自己这么一个家世不显,容貌一般的小女子,这么两个英俊小生才会如此大打出手?
窦成泽坐在黄花梨木的书案后面,不动声色的把已经碎成八瓣的青花白瓷斗笠茶杯放在桌子上,挥了挥手示意眼前回话的人退下。
他阴测测的笑了笑,几乎是磨着牙的自言自语道:“找死!”
很快岁平就来回话道:“王爷,姑娘回来了。”
窦成泽的脸隐没在阴影里,岁平看不清楚表情,只听到他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道:“知道了。”
岁平疑惑的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顺便偷瞄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书案。那是……碎掉的茶杯?!他抚了抚小心肝,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仔细搜索了一下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应该没有哪里惹到王爷罢?该做的事儿也都做完了罢?
窦成泽来到宝月轩的时候,姜恬刚刚换上舒适的家常睡衣,享受的躺在美人榻上,还微微摇晃着高高翘起的二郎腿。
本来是十分不雅的样子,看在窦成泽的眼里却是无比的香艳。
因为屋子里早早的笼上了地龙,小姑娘索性连袜子都没有穿,粉嫩嫩的脚底板与小巧玲珑的指甲盖都那么甜美的露着。随着小姑娘,一下一下的晃动,粉红色碎花纹的云锦小裤下光滑的脚踝若隐若现。
窦成泽摆摆手示意下人不必行礼。水桃几个都是机灵的,一见他脸色不虞,无声无息的都退了下去。
姜恬嘴巴里含着的金丝窝窝糖已经没有了,她闭着眼睛,张着两片如同沾染了樱花蜜汁泛着光晕的嫩红的唇儿,吐气如兰道:“还要。”
四十六回
似乎是等待的时间太长了,姜恬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慢?”直到一只小巧玲珑的糖果放进她嗷嗷待哺的小嘴里,才闭上了小嘴把故意享受的把糖块吮吸的咋咋有声。这样毫不设防又嚣张的房子映在了窦成泽的眼底,心内顿时似乎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他忍不住的握住那光滑的足踝,然后慢慢,慢慢的往上游走。更是颤抖着狼嘴在那玉足尖儿尖儿上落下轻轻一吻……
姜恬笑嘻嘻的缩着小脚丫子要躲,可是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她蹬着小腿嗔道:“坏水桃,走开,你主子可生气了啊,没大没小的!”直到觉得那双在她身上游走的手的触觉不对,她才不悦的睁开迷蒙的大眼睛。
“成泽哥哥,你做什么,很痒的!”
窦成泽依依不舍的离开手上细滑温暖的肌肤,大大的身板都挤到小小的美人榻上,姜恬几乎不曾掉下去,她推了他一把,“做什么要来跟我挤,我都没地方呆了。”
话音刚落,窦成泽一使力就把她叠放到了身上,趁机狠狠的咬了一下她的小下巴。这一下用了几分力气,姜恬顿时就痛的眼泪汪汪,不满的控诉道,“你做什么,属狗的吗?”
窦成泽说了自从进屋开始的第一句话,“今日玩的可开心?”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姜恬不想他知道今日发生的种种,所以她撒谎了,“开心啊,聚会嘛,不就是那样喽。”
窦成泽揽着姜恬腰身的双手微微一僵,慢慢的‘哦’了一声,缓缓的问道:“那为何回来的这么早,连饭都没吃?”
姜恬欲哭无泪,撒谎就是这一点不好,一个谎言总是要成千上万个谎言来遮掩。她爱娇的搂住窦成泽的脖子,响亮的在他脸上啵了一声,“人家想你了嘛,当时我想吃饭来着,可是一想到你自己孤零零的在府里,我就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所以我就偷偷的跑回来了,反正那种场合也没人会特地关注我。”
以往闻得小宝贝如此的表白,窦成泽早就心花怒放,再大的气都要没了,可是这次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宝贝,我要听实话,告诉我,乖。”
姜恬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儿,以她多年的伴虎经验来说,当成泽哥哥被自己如此拍马屁还不笑的话,那就绝对是气大发了,而且气的源头还是自己。她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觉得还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和小屁股着想,坦白从宽。
姜恬是个好孩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既然决定告诉窦成泽真相,她就丝毫不会润色一下,所有的事情平铺直叙,力争简明扼要不歪曲事实。
虽然已经听过一遍,但从姜恬嘴里说出来,还是成功的把窦成泽气的脑冒青烟。窦成泽脸色阴沉,“你吃了那个小子的葡萄?”
姜恬老实的点了点小脑袋,“嗯,吃了,那葡萄挺酸的。不过是他亲手种的,我不忍心打击他,所以告诉他葡萄很甜,他听了很是高兴。”
窦成泽本来在揉捏着手中的柔夷,听到这里手劲变得甚大。姜恬只觉得手被握的生疼,整个身子被紧紧地箍在他的怀里。她直觉就是赶紧跑,可是小白兔已经被牢牢地捆了起来,哪里那么容易就跑的掉?
窦成泽抬头狠狠的盯着怀里受惊的小兔子,尤其是那片总是吐出让他伤心嫉妒绝望的话儿来的嫣红嘴唇上,狠厉的似乎想要一口吞进肚里去。
就在这时,门外岁安轻声道:“王爷,宫里来人了,皇上召您进宫呢。”
窦成泽如捕猎鹰隼般吓人的眸子凌厉的射向厚实的门扉,那有如实质的目光使门外的岁安不自觉的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抬手紧了紧袍子,这天气越发的冷了,他不该为了在府里的俏丫头面前装风度而不穿夹棉的袄子的。
窦成泽走了好大一会儿,姜恬才大松了一口气。成泽哥哥的眼神太过怪异吓人,在她的记忆里他从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过。可是冥冥之中,她却觉得似曾相识,毫无陌生之感。
她神色微变,紧紧抿着唇去寻找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线索,却是毫无所得。
姜恬摇了摇小脑袋,正好听见院子里有蜜桔的咒骂声、小丫头们的起哄嬉笑声和花姑娘怪异的嘎嘎大笑声。她心里痒痒,也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也不叫人,也不穿袜子,穿上厚厚实实的鹿皮靴子,披上天鹅绒披风就往外跑。
掀起绣大红折纸花的帘子,娇声笑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话音刚落就见一团五颜六色的小东西快速的飞过来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又腥又刺鼻。
她恼的抬手去打那一团小东西,“花姑娘你臭死了,又去哪里鬼混了,还不给我下去。”
姜恬爱洁,虽然会逗着花姑娘玩,却从不让不听话老跑出去玩的花姑娘近身,所以花姑娘一旦逮着机会落到她身上就耍赖撒泼的不下去。察觉道姜恬伸手欲来抓它,立马就扯着破锣嗓子嚎了起来,“非礼啦,非礼啦,小乖乖非礼花姑娘啦!”
顿时院子里的小丫头们笑成了一个,姑娘虽然总是嘴里嫌弃花姑娘,其实最疼这个小精怪的就是姑娘自己了。你看,惯得这鸟都成精了。
姜恬本来是带着玩笑的意味在抓花姑娘,但在脖间传来一阵腻人的凉滑之感时,她顿时抓狂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啊!!!’吓傻了一院子的人和鸟。
姜恬爆发力惊人,趁花姑娘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抓住了红枣特地给它做的花花绿绿的小衣裳,抓过来在手里一扒拉,姜恬的脸都绿了。
花姑娘猛不丁的被人四脚朝天的抓在掌心里,还被人看到了羞羞的地方,嘎嘎嘎的就是一阵乱加,“大爷,大爷,饶了奴家吧,嘎嘎嘎!”
姜恬快要被这只没有公德心的臭鸟气疯了,要不是蜜桔手快从她手里把花姑娘放了,她能把这只在她脖子上拉屎的臭鸟撕巴了!
她带着哭腔对正冲着她谄媚的笑的蜜桔道:“蜜桔,花姑娘在我脖子上出恭了……”
蜜桔:“!!!”
“花姑娘,你给我回来,姑奶奶我烤了你!”边喊边风一阵的从姜恬的面前飘走。
姜恬:“……”你回来把衣服给我脱了呀先!
姜恬忍着牙酸与胃酸的双重折磨由小丫头伺候着脱衣服,坐在浴池边上等着小丫头给她先冲洗掉脖子上的鸟粪。
察觉道小丫头在笨手笨脚的解自己脖颈上的平安符系绳的死结,姜恬的头皮都要炸了,在心里骂了窦成泽一千遍,颤抖着声儿道:“别解了,解不开。”
小丫头闻言手上动作不停,呆呆的道:“可是姑娘,奴婢已经解下来了,要不奴婢再给您系回去。”
姜恬崇拜的看着小丫头摊开的手掌,那上面俨然躺着那只她剪都剪不开的平安符,虽然沾染了不明物体,却依然挡不住它那丑陋的外表。
她光着膀子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你叫什么?”
小丫头怯生生的露着参差不齐的大白牙一笑,“奴婢虎皮。”
“虎皮,花姑娘那个虎皮?”花姑娘就是虎皮鹦鹉。
小丫头呆呆的,“不是,是大老虎的虎皮,生奴婢的时候我娘大出血,我爹为了救我娘,把我爷爷留给他的虎皮给卖掉了,所以给奴婢起了个名字叫虎皮。”
姜恬:“……哦,你也是个人才,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虎皮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奴婢一直都在跟着姑娘混呀。”说着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颇为认真的道:“已经跟着姑娘混了十一个月零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