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退避三舍,还会割地三尺。
可是以往并未特别的在这上面做文章,以后,倒是可以常常的利用一下这一点。好早日抱得美人同睡。
姜恬不知道自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成泽哥哥,此时满肚子的鸡鸣狗盗男盗女娼。见他低垂着眸子一动不动样子有些心疼,便纠结的道:“那好罢好罢,再允许亲亲好了。不过就今天一次哦,是特殊情况哦,以后再不能破例的。”
窦成泽见她自说自话的就把福利给他争取好了,突然觉得他们家的宝贝,原来还是个内心装着一个汉子的女中丈夫。
就喜欢别人做小伏低的装可怜?前世孟严彬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骗走了你的心吗?所以你疼惜他,可怜他,为了他委曲求全的跟我上床?
想到这里,他头疼欲裂,胸腔那里好像被人用重锤在狠狠的敲击。一语不发的离去。
姜恬满腔泛滥的母爱还没发泄完呢,人就不见了。她惊愕的望着被猛地踹开来回剧烈摇荡低价门扉,眼儿波光盈盈,哆嗦了下唇儿,半晌吐出来四个字儿,“我滴娘诶”!
这也是跟虎皮学的,虎皮老家在豫州,虽然被刻意教了官话。但是有时候太过惊讶或惊吓,嘴里还是会时不时的蹦出家乡话来,
姜恬听了之后觉得这些语音奇特的乡音,说出来竟然十分的有感觉。虎皮知道后,便孜孜不倦的每日教给她一句,现在已经学有所成了。
红枣几个每日见自家娇艳如花出尘脱俗的姑娘,脱口而出却是我滴娘我滴娘的,一脸的不忍直视。
而虎皮那个二货,每次见了她们一脸纠结的样子,都会愣愣的问:“姐姐是不是要出恭?没事,去吧,我陪着姑娘。”
“!!!”
京城最近出了一件大事。
皇后娘娘的亲侄儿闫勇罗,约了五六个狐朋狗友在乐春坊过夜,只叫了花魁玉清一个姑娘。
当日夜里,玉清姑娘就被**死了。
事后顺天衙门的人发现,当日在包厢内的人,都吸食了五石散。而五石散,是本朝严令禁止的,一经查出,轻则杀头,重则满门抄斩。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而满朝的大臣,特别是笔杆子锋利、嘴皮子杀人不见血的文官们闻风而动。顺着闫勇罗这条线,讨伐后族的折子一封封的几不曾把正元帝的御案给压塌了。
六十六回
正元帝很少见朝臣意见如此空前的一致,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默默地注视着下面群情激奋,他突然觉得有些荒凉。
权掌天下,富有四海又如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满朝的文武大臣,满嘴的仁义道德,但有几个真的是忠君爱民死而后已。
孤家寡人,说的原来是这个意思。人人都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当你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时,人人都想把你踩死。
而皇帝没有失败这一说,一旦失败,就是死了。
不想再看这些面目正义凛然,内心却狰狞恐怖的好臣子。正元帝罕见的没有打招呼,就下了朝。
走在宫中光洁明亮的大理石板上,慢慢悠悠的晃荡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如绘宫。
正元帝会心一笑,说道:“果然又是这里。”
黄东湖笑着接话道:“可见皇上在哪里心里都是记挂着娘娘的,娘娘这会儿跟肚子里的小主子指定也想着皇上呢,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走进如绘宫,丽妃却并不在。
正元帝白了黄东湖一眼,黄东湖讪讪的笑了笑,轻轻的打了下自己的嘴巴,问一旁的小宫女,“娘娘呢?”
“回皇上,娘娘去给皇后娘娘里请安了。”
正元帝皱了眉头,“朕不是免了她每日的请安吗,怎么又去了。”
“我们娘娘说,皇上体恤,娘娘心里是很感激的。但是礼数不可费,她不能乱了宫里的规矩,让皇上难办。因此每日在皇上上朝之后,还是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正元帝心里感动,也只有这个傻丫头。要是别人的话,巴不得彰显自己的荣宠。就她,还傻乎乎的挺着大肚子早起。
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她是不在乎外面怎么说的,也不在乎自己的衣裳吃食,实在好养的紧。在宫里立身正,守规矩,为的只是他一个而已。
“行了,起来罢,备好你们主子平日爱喝的汤水,朕去接她。”
正在这时候,丽妃回来了,见到皇上诧异的道:“皇上今日怎么下朝这么早?”
“幸亏朕来的早,不然还不知道你竟然抗旨不尊,说罢,该当何罪。”
丽妃笑眯眯的抚着肚子,笑道:“臣妾有人护着,皇上看着办吧。”
“你个坏东西,都敢威胁朕了。”
两个人笑语彦彦的有如寻常夫妻一样,绿水回想起皇后娘娘灰败的脸色,心底喟叹。
丽妃说着话突然脸色慢慢的放了下来,小心翼翼得试探道:“皇上,今日朝中可是还清净,没人惹您生气罢?”
她时刻记着后宫不得干政,平日里不过过问朝堂。但是真有想要知道的,也从来不会跟自己耍小心眼,而是光明正大的问自己。
光明正大的把一切都剖开,只是他一个人的。
正元帝心里喜欢,但还是佯装不快的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丽妃想了想还是老实的道:“今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听到有人说的,说是闫家有人犯事了。”
正元帝逗她,“哦?听人说的,听谁说的?”
丽妃一笑,顾左右而言他道:“今日皇后娘娘脸色也十分不好,臣妾发现皇后娘娘的眼睛都是青黑的。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皇后过得确实不好,今日早上,一些嫔妃有意无意的风凉话更是让她心里煎熬。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丈夫给了自己在后宫的尊重。却不会爱屋及乌的包容她的娘家人,因为他根本就不爱她。
正元帝想了下道:“真想让我去,不吃醋?”
丽妃温柔一笑,“皇上说的什么话,您跟皇后娘娘才是结发夫妻,现在妻子有难处,有关前朝,皇上作为一国之君自有自己的考量,臣妾不敢妄言。但是身为丈夫,过去探望一下是应当的。”
正元帝圈着她的肩膀把人搂在了怀里,一阵厮磨后,轻声道:“还是你好。”
丽妃抓着他的手,静静的任他抱着。
正元帝还是松开了丽妃,亲了亲她的脸颊,笑着道:“爱妃说的对,朕是该去看看。”虽然皇后并不跟朕一条心。
“嗯,那臣妾就不等着皇上用膳了。您的小公主已经饿了。”
丽妃觉得自己怀的是个公主,她也希望是个公主。可以在她的庇佑下平安快乐的长大,然后开开心心的离开这幽深的宫禁,嫁一个能照顾她一辈子的驸马。
不要过得,像她一样辛苦。
燕国公府,闫明玉怔怔的望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整个人凝的成了一尊雕像。
燕国公有些不自在,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女孩子在娘家娇生惯养的,为的就是找个好婆家好给家中父兄增加助力,遂沉声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毕竟是继室,宜亲王的意思是今年秋天就成亲。为父已经答应了。等宜亲王找钦天监算好了吉日,就开始走六礼。”
闫明玉打小就知道,作为闫家的女儿是没有自由可言的。家里面堆金砌玉的娇养着她们,不是为了赔钱的。
拿了的,迟早要还。
可是她没想到还的方式会这么不堪,竟然让她去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去当继室,第四个继室。
压下心底的酸楚不甘,仪容优美的点头应是,然后端庄大方的离开。转身的瞬间,眼泪却前赴后继的掉了下来。
女儿家都是给别人家养的,所以一定要卖个好价钱。而儿子无论多么的混账,多么的朽木不可雕,都是要不计一切代价也要保住的。
哪怕是用她的一生,去赌。
人间四月芳菲尽,伊园桃花始盛开。
伊归园是楚太宗在京城边上最高的一座山上建的,为了等候他心中的白月光。
整座山上满满的都是桃花,没有任何其他的植被,是京城一处闻名遐迩的圣地。
在太宗时期,平民百姓都可以进入园子。但是慢慢的,这所唯一对平民开放的皇家园林,也关上了它高贵的大门。
现如今,只有皇亲贵族和朝中重臣以及其家眷可以进入。
窦成泽特地抽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着他的小心上人来桃花树下谈情说爱。
姜恬不是第一次来,但是来一次惊呼一次,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东张西望,左蹦右跳。
突然一声嘲讽传来,“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一点大家闺秀的体统都没有。”
然后旁边就传来几声应和的声音。
姜恬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鄙视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悄悄拽了拽窦成泽的胳膊,示意他快些走。
窦成泽笑容倏地隐去,抬了下眉毛,转头往后望去。是一大一小两名少女。说话的明显是那个年纪小的。
闫安安,燕国公的嫡出孙女,今日是陪着自己不展欢颜的小姑姑闫明玉来散心的。小姑娘被宠坏了,见到不如她的人都要嘲讽一二。刚刚姜恬一惊一乍的样子活脱脱一个乡巴佬,她这样说一点都没错。
窦成泽就那样定定的望着闫安安,神色严厉。
闫明玉认出了他,顿了顿,赶紧拉着闫安安行礼赔罪,“家中侄女年幼,冒犯了靖王爷和姜姑娘,明玉给二位赔罪了。”
闫安安也认出了靖王,不过她没见过姜恬。姜恬去燕国公府做客的那天,她正在生病,所以并没有见过。
此时见窦成泽跟姜恬手拉着手跟小情侣似得,她是知道窦成泽府中没有妻妾的,遂刻薄的说道:“大庭广众之下,真是有伤风化。还有靖王殿下,你带的这个是通房丫头吗?”
一个通房丫头,想让她赔礼?好大的脸!
闫明玉如果说刚刚是有些不好意思,那现在就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或者拿针把这丫头的嘴给缝起来。
她拉着闫安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这次是真的告罪了。
自家那不成器的二哥刚刚放了出来,虽然被打了一百大杖,断了腿,伤了心肺,但好歹命是保住了。现在政敌正咬着自家不放呢,如果再出一个嚣张跋扈不敬当朝王爷的罪名,对燕国公府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窦成泽目光森然深邃,正想叫人来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时。感觉自己的掌心被人挠了挠。他低头去看。
姜恬的手被窦成泽握在手里,她见窦成泽想为自己出气,赶紧伸出小指甲盖挠了挠他的掌心。见他低头询问的望着自己,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就迈步向前走去。
走到闫明玉的身前时,亲切的扶起她,甜甜的道:“上次去国公府做客,多谢姐姐款待。姐姐不必多礼,这桃花开的甚好。姐姐还是赶紧去赏花吧,我们有空再一起聚聚。”
小姑娘笑的眉毛弯弯,眼睛也弯弯,看起来又乖巧又可爱。穿着一身桃粉色的小襦裙,头上带着粉色的丝绸发带和桃花发簪,甜美灿烂如山间枝头怒放的桃花。倾国倾城,美色无边。
闫明玉被那只有在孩童脸上才会出现的笑容绚烂的晃了晃神,只有被真心娇宠长大的女孩子,才会有这样不设防的笑容罢。她扯起嘴角笑了笑,再次赔了罪。
望着那已经离去的背影,闫明玉久久的站立。女孩拉着男子的手一前一后的晃荡,而男子时不时的低头含笑,宠溺的对着女孩子说着什么。那样和睦融洽的场景,就是母亲都未曾给过她。
早就听说靖王对府里的孤女宠的上天入地,今日才算是见着了。果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刚刚要不是姜恬拦住,她知道,靖王是真的下的去手打安安的。
生平第一次,闫明玉知道了什么是幸福。生平第一次,她嫉妒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生平第一次,她发现,这世间的男儿,并不都是利欲熏心没有人情的。
姜恬正唧唧喳喳的跟窦成泽汇报着自己刚刚的战果,她傲娇的哼了一声:“我才没有这么好的脾气,看她一会儿怎么办。”
又耳提面命的教训窦成泽,“你这人怎么这么鲁莽,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王爷,怎么好跟一个丫头片子计较?严格的说来,人家还是你的小辈呢。”从皇后那边论,闫安安还得喊窦成泽一声表叔呢。
窦成泽抓紧时间说好话,“那我不是心疼你嘛!”
姜恬豪气冲天的道:“女人的事儿,男人瞎掺和什么。有什么是我搞不定的。”
窦成泽喷笑,“那好,既然都是女人了,今天晚上我们就成亲罢。”
姜恬:“!!!”
六十七回
在姜恬跟窦成泽走了没一会儿,闫安安浑身就开始发痒。痒的脑心挠肺。
她气的哇哇大叫,往日里刻意端着的闺秀凤仪荡然无存。
闫明玉望着刚刚姜恬离去的方向,想起她脸上调皮狡黠的笑容,眼眸闪了闪,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指挥着下人赶紧备车,回京去找大夫。
伊归园虽美,却是没有大夫的。
姜恬洒在闫安安身上的药粉是从梁丘亭那里顺来的,一旦沾上一点,就会全身痒上一个时辰,无药可医。
她跟闫安安倒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那张嘴忒破。正好这痒痒粉她还没在人身上试过呢,先在闫安安身上练练手。
窦成泽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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