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归来————————
舒琅轩内,一个温软的身子贴上来,指尖涂着艳丽的蔻丹,小手一点点顺着北灏泽的胸口向下,柔软的胸贴着他的后背,低低地吐着气:“殿下——”
北灏泽将女人一把拽到身前,他靠着床头曳斜着眼,目光冷冷地落在她耸起的胸前,一探手,就捏住了那饱胀的地方,一点点揉搓着。
“殿下,好坏。”女人扭着身子,小手解开他的衣襟,看到精壮的身子,媚眼如丝,贴上去,沿着他的喉结向下吻去。
她的头越来越低,终于来到那一处,女人小心地用手扶住,裸。露的脊背和翘起的臀,勾勒出极好的曲线。
她的长发披离,妖娆的散开,媚眼还不时地抬头去看那个冷情的男人,他的大手伸进她的发丝,一下一下主导着她的动作。
北灏泽似是有些不耐,下手用力起来,扯得女人头发抻成直线,发出似欢愉似痛苦的呜呜声,而他则在那痛苦的声音中才找到一丝快感。
直到女子筋疲力尽,动作明显慢下来,他才猛地捏住女人的双颊,自己加快了动作。
在最后的喷发中,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脑中竟全是另一道身影。
若是她在他身下,是否会褪下她的孤傲、冷冽,也变得这么妖娆妩媚?真想看看她动情的模样——
“殿下——”女人凄凄开口,唇边尚残留着一丝浑浊,蜷曲在他脚下,一身红纱包裹着娇躯,若隐若现,颇似带雨的海棠花。weln。
北灏泽深吸口气,扯过衣袍,似乎很反感室内的污浊气息,系好袍带,起身离开。
“殿下——”女人娇柔缠绵绵的声音,丝毫没有引起他任何回顾,相反,更多出来一份厌恶,甚至刚刚女子的样貌,他都没有仔细去看,不过是众多侍妾当中的一个。
想到明国皇帝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迷得神魂颠倒,北灏泽不禁冷哼一声,纵然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又能如何?天下女人,多如尘沙,何至于用情深到那种地步!
要想做帝王,成就伟业,最要不得的就是儿女情长。
风有些冷,北灏泽眯了眯狭长的眸子,回到自己的寝殿,黑厚的帷幕落下,一道身影在外面靠近,他腾地起身,抽出剑来拨开去。
“殿下,是我——南宫立!”原来是北灏泽的贴身侍卫,他抱着一个被子,半跪下来道。
北灏泽收起剑,冷声道:“何事?”
南宫立道:“属下方才见殿下不在,故而想帮殿下换个被子,这些本来都是上官凌操办的,如今他不在,属下才想到。”
“放下,你也去歇息吧。”北灏泽将被子接过来,黑色滚金边的被子,暗绣着翻滚的波涛岩石,他眸光渐紧。
上官凌——
仿佛那个一身白衣男装打扮的女子还站在帐外,目光清冷,傲然而略带伤情。
北灏泽眸色渐冷,翻身入睡。
次日天明,北灏泽携贺凌云、北明玉入宫请求北戎国皇帝赐婚。
龙椅上,老北戎皇帝扶着桌案,听了众皇子的争论,半晌才捂着胸口咳嗽了一下,闹声道:“都别吵了……”
大皇子北灏深与三皇子北灏沉冷下眸光,却也不敢再言语。
“老四这次出使明国,为的是两国交好,如今既然无事了,结亲也未为不可,况且你们以为朕老糊涂了,外面的风言风语瞒得住朕?”北戎皇帝闷哼了两声,像是拉破了的风箱,可是威严已久在那里,他仔仔细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贺凌云,看了半晌才道:“不愧是一表人才,明玉的眼光倒不错,起来吧。”
贺凌云领命,缓缓站起身来,他看了一眼为这件婚事争得一团乱的四个皇子,难怪北灏泽如此心思深沉,生在皇家,为了那未定的皇位,只怕不得不如此吧。
“婚事朕倒准了,只是婚事还是要大操大办一下,好久没热闹了,另外,传朕旨意,封贺凌云为驸马都尉,赐住驸马府,着钦天监定个良辰吉日,去吧。”
贺凌云微皱了下眉,未等开口,就听见明玉跪倒在地道:“父皇,那职位就莫封了,府也不用赐了,只要父皇允婚就好了。”
大皇子冷哼一声,目光里尽是鄙夷,但并未发话。
三皇子倒笑了一声道:“六妹也太过心急了,总不要失了皇家体面。”
明玉瞪了一眼他们,转回身冲老皇帝道:“凌云他是明国人,女儿嫁妇随夫,决意随他离去,恳请父皇恩准。”
“咳咳——”帐子里的男人似乎有些气恼,他的嗓子里呼噜在响,似还要说什么,却被痰堵住了,正在激烈咳嗽。
“明玉多谢父皇成全!”北明玉急急地开口,不给人喘息的空间。
老皇帝顺过了气,沉吟片刻,不知在想什么,最终道了句:“也罢,都去吧,让朕清净清净。”
北灏泽的手收紧了一下,眉眼里露出几分凉意,他未尝不知道父皇是什么用意,他一是不知道贺凌云是否真实归顺,二是怕他一家独大,均衡势力,所以先是只封贺凌云一个有名无实的驸马都尉,在明玉的要求下,也就顺水推舟了。
真是个不偏不倚的好父亲!
出了宫门,四个皇子行至宫门外,贺凌云骑上马,北明玉坐上马车,此事已成定局。
北灏泽的侍从也牵马过来,准备一道回府,这时大皇子唤了一句:“四弟,何必急着要走?”
贺凌云看到,不欲参与其中,道了句:“四皇子有事,凌云先行一步。”
说完,他骑马而去,并未去四皇子府邸,而是策马去城郊散心。
宫门外,北灏深一开口,其他两个皇子也都止住了步,一副看戏的模样。
大皇子见贺凌云离去,冷笑一声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四弟可是煞费苦心啊!”
北灏泽微微一笑,拱了拱手:“皇兄,这是哪里话,不过为六妹的事罢了。”
北灏深亦唇角微扬道:“四弟此去明国,确实了却了父皇的一桩心事,不过——明玉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有失我北戎的体面啊。”
北灏泽听了这话,面不改色,只浅笑一下:“皇兄顾念六妹,可见手足情深。”
旁边三皇子冷哼一声道:“大皇兄,若论手足情深,四弟和六妹是一母同胞,这次为了能够与明国交好,抢上头功,拉拢和壮大自己的势力,连六妹的清白都能搭进去,谁还能比得上呢?”
二皇子只蹙了蹙眉道:“这未婚先孕,终究于明玉的名声不好,好在父皇同意赐婚。”
北灏泽听罢,淡淡一笑回应道:“明玉得此佳婿,做兄长的自然欢心,哪里有众位兄长想的那么复杂?”
“哼,自己做事自己清楚。”三皇子脸色不悦,沉声道:“也瞒不过别人。”
北灏泽听了这话,牵过马缰绳,微笑道:“是,如何瞒得过三皇兄,那些送给小弟的美人,小弟心爱得紧,这就告辞了。”
说着,他扶着车辕,侍从扶他上车,遥遥地去了。
“皇兄,父皇身子越发不好,如今尚未册封太子,此次灏泽他弄出这么多事来,勾结明国为后盾,又拉拢了贺凌云,吃准了父皇此时不欲大动干戈的心思,立了大功,看父皇刚才的神色,只怕已动了立他为太子的心思。”三皇子急声道。
大皇子北灏深眸光暗沉,冷下声音道:“父皇身体康健,此话说得未免太早了。二弟,已至午时,不如与三弟到府上一同小酌如何?”
二皇子北灏渔拱了拱手道:“皇兄与三弟好雅兴,只奈灏渔近日纳了一个侧妃,急着回府,就不奉陪了。”
二皇子离开后,只剩下大皇子和三皇子。不离的方。
“皇兄,二皇兄一向明哲保身,如今情势危急,我已抄出太医为父皇开的方子,你看——父皇的病灶已深入肺腑,连止血的药都下了,如果现在不下手,只怕诏书一下,就悔之晚矣了!”三皇子急得直跺脚。
“不急。”大皇子登上马车,冷声道:“只怕近日还有得乱的。”
“皇兄指的是?”三皇子灏沉不解。
北灏深冷哼一声道:“他能勾结明国,我们就不能联合苍祁国?苍祁国君登基不久,即将选妃,倘若此时,我们派人前去和亲,就能扳回一局。”
“皇兄说的是将五妹明玦嫁过去?”
大皇子微笑不语。
“只是五妹肯吗?”三皇子北灏沉迟疑了下:“她不是已经——”
“生在皇家,由不得她。”
两个人相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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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弥天大谎
钦天监择好了日子,北明玉下嫁贺凌云,当日,后明皇帝祁振派使者御赐了诸多贺礼,苍祁帝亦给了丰厚的陪嫁。
原本想要简单了事的二人,不得不按照国礼常俗行了一遍。
深夜里,众人散尽,北明玉坐在大红婚帐内,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稍稍落定。
红烛高燃,贺凌云的身影依旧未至,喜娘丫鬟也都小心的服侍着,过了许久,北明玉不耐烦地掀起了盖头,向外张望。
“公主——”丫鬟们急忙追上前:“这盖头要等驸马来再掀的。”
北明玉心头懊恼,听见前厅尚有杯盘交错的声音,几个皇兄和诸多苍祁臣子都在,她咬咬牙,还是返身回到床边,着人去问。
片刻后,从外面进来的丫鬟上前,低声道:“公主,驸马醉了,说——”
“说什么?”北明玉心头一颤,他想在这新婚夜让她难堪不成?
“驸马说,让公主先早些就寝。”丫鬟吓了一跳,却还是如实答道。
北明玉的心底有些悲凉,他不肯进新房,白日里后明皇帝送的礼物里,他独独拿了其中的一个玉环把玩许久,那玉环她也曾见过,是那个苏玉柔的。
当日他受伤在四皇兄府上疗伤时,夜夜唤的就是那“玉妹”的名字,时隔不久,他怎么忘得掉呢?
说让她早些歇息,不过是想找一个借口罢了。
桌案上的烛光一跳一跳的晃人眼,桌案上的干果一叠一叠堆得很高,旁边还有一壶酒,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她本不欲饮酒,奈何心情繁乱,怎么也无法沉静,端过酒杯,遣散众人,新房内只剩下她一人。
酒是最醇的宫中佳酿,她一杯一杯饮下,忙乱了一天,一点东西都不曾入肚,心情愁郁,不觉饮了一杯又一杯,直到酒壶空了,她才伏在桌案边,大红衣袍遮住了她的身子,软软地醉倒。
“明玉?”一个低低的声音唤着。
北明玉依旧一动不动。
“北明玉!”一个声音急急地唤道。
北明玉觉得有些吵,翻身想要将那吵人的苍蝇赶掉,可是身子一滑,噗通栽倒在地上。
有些疼痛,她才睁开惺忪的眼,眼前是一团昏黄,凑近她眼前的面孔那么模糊,她傻傻的笑了笑:“凌云?你肯回来了?”
“哎!”北灏泽叹口气,将北明玉扶到床上,谁料她一把扯住北灏泽的衣襟,呜呜哭道:“你怎么才回来?”
北灏泽着急,一把推开北明玉,用力掐着她的肩膀道:“北明玉,你给我醒醒,我是你四哥!”
他摇晃着北明玉,声音暗沉懊恼。
“四哥?”北明玉定了定神,她虽然看不分明,却也依稀听出北灏泽的声音,一股巨大的委屈袭上心头,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四哥——”
“别哭了!想着还要贺凌云,就给我听着!”北灏泽小心地回望门外,在北明玉耳边低声道了一番话。
北明玉愣愣地,眼中还有几分迷离,泪水挂在脸上,她颤颤地开口道:“四哥,我——我怕——”
北灏泽从袖子中掏出一个东西塞给她,低声道:“按四哥说的去做!此地四哥不宜久留,记得,让他离不开你就是要让他愧疚!”
说完,他腾地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还未等走到门外,两道跌跌撞撞的身影就闯进来。
北灏泽收住步,看到醉意十足的贺凌云在他副将蓝翎的扶持下进了门,一看到北灏泽先是微微愣了下,贺凌云还是道了句:“四殿下——”
说完挥了挥手,蓝翎退了下去。
北灏泽无奈道:“该改口了,明玉她——哎,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我也是不放心,这不,等你不来,竟倚着凳子就睡了,还跌了一跤,直喊肚子疼,我去叫个御医来!”北灏泽说完,露出几分心疼和无奈,拱拱手就去了。
贺凌云身形晃了下,他眯着眼,缓缓走到北明玉床边,见她脸色酡红,酒气浓烈,斜依在床榻上,大红礼服衬托得她艳若桃花。
他本不欲过来,却想到要顾及她的颜面。
他想举行的婚典没有完成,这个不想的却完成的那么顺利,他的玉妹送来的那只玉环,本是他送她的聘礼,如今全都原样送回。
见到故物,他心情不好到极点。
还是蓝翎一次次提醒,他方移开步子,回到新房。
“你——回来了?”北明玉有些心虚,一开口,一股酒意直升腾起来,不禁打了个嗝。
贺凌云蹙了蹙眉,坐在床榻边,低声道:“身子不适?”
“我——我——”北明玉刚要开口,就听见北灏泽咳嗽了两声。
她结巴起来,不知该说什么。
“手伸出来,我给你号一下。”贺凌云纵然醉了,却未乱分寸,伸出手去,等着北明玉把手递给他。
“你——你懂医术?”北明玉吓得面色失常,她往后退了一点,北灏泽刚刚给她的东西还在身下藏着,这一退,一股湿凉哗的在腿间散开。
她呆呆地俯视,看到大红袍子被晕染开。
“好凉——”她傻傻地说了一句。
“明玉!”北灏泽已返身回来,一把推开想要上前的贺凌云,他用力地捏了一下北明玉的大腿,就听见北明玉不受控制的尖叫了一声:“啊,好痛——”
“凌云,快叫大夫,明玉她见红了!”
贺凌云愣了下,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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