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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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物语-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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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胸部吗?是指胸部吧?」

「整体来说是吧。不过,也还没超出小学生的范畴。我想还算不上是超小学生级别哦」

「是这样吗。在高中生的阿良良木先生眼里,我小学生的身体,太slider了吧」(桔子注:slider,水平外曲球,棒球变化球的一种)

「嘛,确实如此,外角切入的弧线刁钻的话,大概是不会出手的吧」

不能算是直球。

发育很好这点,是真的。

顺便说一下,正确用词应该是slender(苗条)。(桔子注:八九寺想说的是slender(苗条),结果说成了slider(滑行曲线球)。而阿良良木顺着她话说的“不会出手”,一语双关,既指不会打击手不会挥棒,又指不会对八九寺出手)

「……那么,为什么阿良良木先生,要用那种充满情欲的眼神,盯着我看呢」

「哈?那个……充满情欲?」

「被那种眼神看着,连横膈膜都咚咚直跳呢」

「那是在打嗝吧」

好难应付。

这是在测试我作为吐槽者的实力。

「嘛,算啦,不用在意」

「这样啊。真的吗?」

「恩……嘛……」

我们的立场——好像反了吧?

这家伙,其实——与嘴上说的不同,心底里,并不希望见到母亲吗……还是说,八九寺虽然想见到母亲,却又在害怕着,母亲会拒绝与自己见面吗……。说不定,既成事实中,母亲已经对她说过『不要来见我』之类的话了——考虑到八九寺此前所描述的家庭环境,这也是相当有可能的事情。

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能套用战场原那时候的例子——

「……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呢」

毫无征兆突然登场的是,战场原黑仪。

骑着山地车杀进了公园。

都已经骑得这么熟练了吗……真是个灵巧的家伙。

「哦,哦~……好快啊,战场原」

花的时间还不到去的时候的一半。

由于太过突然,连吃惊都来不及。

「去的时候稍微走错了点路」

「啊也是,那个废弃私塾,位置特别难找呢。果然应该先画张地图的吗?」

「之前还放下了豪言壮语……真丢脸」

「啊,说起来的话,确实有说记忆力怎样怎样来着……」

「被阿良良木同学羞辱了呢……以羞辱我为乐,阿良良木同学真是恶趣味呢」

「啊不,我什么都没干吧!你这纯属自灭吧!」

「原来阿良良木同学,是这种以这种羞辱游戏玩弄女孩子为乐的人啊。不过,我原谅你。身为健康的男孩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对,那个,相当不健康」

说起来,忍野那家伙,好像说过给那个废弃私塾加过结界什么的。果然,还是该我去的吗。

但是,就算是那样,战场原黑仪,还真是个丢脸都能这么堂堂正正的人啊。该说是,这家伙,其实绝对一点都不觉得羞耻。上演羞耻游戏的,其实是我吧……

「没事的哟……如果对象是阿良良木同学的话,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忍耐的……」

「别突然扮演这种性格完全相反的角色!就算你那么演,你的角色幅度也不会有什么扩张了!说起来战场原,要是真为我着想,从现在开始,哪怕一点点也好,给我注意一点,让我少看到些这么不健康的举止!」

「本来我就没在为阿良良木同学着想」

「果然是这样吧!」

「我只要有趣的话怎样都好哟」

「干脆把话说白了!」

「而且啊,阿良良木同学。真要说的话,去的时候会花那么多时间,确实也有搞错了路的因素,但不光是这样,还因为我想『啊,得先把午饭吃了』哟」

「果然吃过了吗……你还真是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女人啊。不过算了,那也是你的自由,反正你就是这样的家伙」

「我连阿良良木同学的份也一起吃了哦」

「哦是吗……那真是辛苦你了」

「不用客气。嗯,身上真的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呢」

面不改色的收下了道谢之后,战场原又不知为什么,突然转向最初那句话。

「有谁来过了吗?」

「那个……」

「这个香味——是羽川同学吗?」

「咦?你怎么知道?」

确实吃了一惊。

还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说香味什么的……应该是指化妆之类的东西吧?但是,羽川那家伙,是不化妆的吧……」

毕竟,她穿着校服。就算唇膏之类的,也会被她自我过渡掉吧。至少,穿校服时候的羽川,就和穿军服的军人一样,化妆这种严重违反校规的行为,再怎么失误也不会犯的。

「我说的是洗发水气味。用这个牌子的,班上只有羽川」

「咦 ,真的……?女生连这种事也能发现吗?」

「某种程度上吧」

你在说什么啊,这不是谁都知道的事吗?脸上如此写着的战场原。

「差不多,就和阿良良木君可以用腰部曲线来区分女孩子是一样的」

「我怎么不记得有表现过这种特殊能力」

「哦?是吗?没有吗?」

「不要装出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你有一幅坐姿出色的好骨盆,肯定是安产型,一定能生个有活力的宝宝,嘿嘿嘿嘿嘿——之前,你不是这么对我说过吗?」

「那个是单纯变态说的话吧!」

另外,我要是没遇到什么大事,才不会嘿嘿嘿嘿嘿地笑吧。另外,你的腰部形状也不是安产型。

「那么,羽川同学,来过了吧」

「…………」

好像有点可怕。

让人想要撒腿就逃的程度。

「这个嘛,是来过啦。不过马上又回去了」

「是阿良良木君叫她来的吗?也是呢,说起来,羽川同学是住这附近呢。作为引路人的话倒是正好合适」

「不是的,我没找她。不过是偶然路过而已。跟你一样」

「哼哼。跟我一样——吗」

跟我一样。

战场原重复着这句话。

「所谓偶然,也就是那种——巧合有碰上巧合吧。羽川同学,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吧」

「说了什么?」

「……不过,一两句话而已……也就是,摸了摸八九寺的头,然后去了图书馆……哦不,不是图书馆,总之是去什么地方」

「摸了摸头——吗。哼哼。是吗……不过,羽川同学的话——大概就是那样吧?」

「?是说喜欢孩子吗?确实跟你不一样」

「说羽川同学跟我不一样啊,是啊,的确。是啊,不一样。不一样——那么,稍微失礼一下,阿良良木同学」

这么说着,战场原,把脸凑近我的眼前。本以为她要做些什么,好像也只是要嗅嗅我的气味。不,不是我的——多半是……

「嗯」

终于拉开距离。

「看来似乎没有上演过什么爱情场面呢」

「……什么?是在检查我和羽川有没有抱在一起过吗?连气味的强弱都能分辨啊……你好厉害啊」

「不光是这样。我已经记下阿良良木君的气味了。先给个忠告,阿良良木同学,你可以认为,从今以后你的一切行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一般来说都会觉得不爽的吧,这种话……」

不过,就算这么说,一般人类应该是做不到的吧,看来战场原拥有比一般人更优秀的嗅觉应该是事实了。嗯……不过,战场原不在的时候,我跟八九寺第二次扭打的时候,八九寺的气味,没有传到我身上?是不是因为那种事不值得特别说出来吗?还是说,战场原把那气味,混同于我和八九寺第一次在她面前打架时留下的气味了?……又或者,八九寺用的可能是无香型洗发水,嘛怎样都好啦。

「那么,忍野那边有说些什么吗?战场原。快告诉我啦,怎样做,才能把小家伙带到目的地去?」

实际上,忍野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徘徊——

不过,要是小傲娇——也就是战场原,肯老老实实地告诉你就好了。

他是这么说的。

所以,自然地,就变成了这种在催促战场原似的问法——八九寺,有些担心的,抬头看向战场原。

而结果战场原,

「正相反」

她说道,

「阿良良木同学。我好像,必须得向阿良良木同学道歉——忍野先生,是这么说的」

「哈?什么,中途改变话题吗?你话题转换方向修正的手法,还真是高明啊。正相反?必须道歉?」

「我只是借忍野的话」

战场原,毫不在意的继续说,

「就算真相只有一个——从两个视角来观察,就会得出不同的结果。这个时候,判断哪个视角才是正确的手段,原本就没有——证明自己正确的方法,这世上不存在。忍野先生是这么说的」

「…………」

「但是,正因如此,咬定说自己一定做错了什么也同样不对——真是的,那个人……说的好像什么都看透了似的呢」

真讨厌。

战场原说。

「啊那个……你在说什么?不对,不是你说,这些是忍野说的?不过我觉得这种情况下,这些话,好像没什么关系——」

「从蜗牛——迷路之牛手中解放的方法,非常的简单哦,阿良良木同学。用语言来说明的话,非常简单。忍野先生是这么说的——因为跟着蜗牛走才会迷路的话,那么离开蜗牛的话,就不会迷路了」

「因为跟着走——才会迷路?」

在说什么啊——过于简单于是完全不明白。

感觉解释完全不够清楚。岂止如此,就忍野来说,这算是相当脱靶的建议。看着八九寺,她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毫无疑问,战场原说的话,正在她的心中正产生某些作用——她紧闭着嘴唇。

什么也没说。

「没有必要去消除也没有必要去拜祭。这不是被附身,也不是被妨碍——据说。和我那时候的螃蟹,是一样的呢。而且——听说如果是蜗牛,通常是成为对象的人类自身,自动去向对方接近。而且,跟什么无意识或潜意识之类的无关,确实是以自己的意志。只因自己跟着蜗牛。只因自己希望,跟在蜗牛身后,才会迷路。所以,阿良良木同学,只要离开蜗牛 ——就没问题了」

「那个……不是我应该是八九寺才对吧。但是,那样的话——太奇怪了吧?八九寺她,并不是自己跟着蜗牛才——她不会有希望那种事情发生才对」

「所以才说,是正相反啊」

战场原的语气没有任何改变,如同平时一样,淡淡的口吻。从那之中,读不出任何感情。

脸上不会映出任何感情。

只是——让人觉得她有些无精打采。

让人觉得她心情很恶劣。

「迷路之牛这种妖怪,不是让人前往目的地时迷路的妖怪,而是让人从目的地回来的时候迷路的妖怪——听说是这样」

「回——回来的时候?」

「封锁的不是去路而是归路——听说」

不是去——而是归?

回来是指……回哪儿呢。

自己的——家?

拜访——抵达?

「但是——那又怎么样?不,你说的我是明白了,但,但是——八九寺的家……八九寺并不是想要回家啊?而是要去纲手家这个目的地才对——」

「所以——我才必须得向你道歉,阿良良木同学。但是,尽管如此,还是容我辩解一下。我并有什么恶意……而且,也不是故意的。我原以为,我搞错了」

「…………」

说的东西完全意味不明——但是。

似乎包含了什么很严肃的意思——直觉这么告诉我。

「本来就是那样的吧?两年以上的时间内,我都不同于常人。到上周才好不容易刚刚恢复。遇到什么不正常的话——首先我会想到的是,搞错的人是我,这也无可奈何吧」

「喂……战场原」

「和我那个时候一样——听说迷路之牛只出现在有理由的人面前。所以,才会在阿良良木同学的面前出现了」

「……那个,所以啦,面前出现蜗牛的,不是我,是八九寺啦——」

「八九寺,吗」

「……」

「换句话说,阿良良木同学。在母亲节闷闷不乐,跟妹妹吵了一架,不想回家的阿良良木同学,遇上的那个孩子,八九寺」

战场原指向八九寺……

她应该想这么做吧——

但手却指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我,看不见」

震颤了一下——我不禁,向八九寺看去。

小小的身体,看上去很伶俐的女孩子。

前发短短的,两根超过眉毛的小辫子。

背着大大的书包——

有些,恰似蜗牛。

第7章

007

很久很久之前――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久。也就是十年前左右的事情,在某个地方,有那么一对夫妻,迎来了他们婚姻生活的结束。丈夫一人,妻子一人,加起来两个人,就是这样一对被周围的人所羡慕,为周围的人所祝福的夫妻,曾经是这样的一对夫妻。结果,两人的婚姻生活短到连十年都没撑满。

并不是谁错谁对的问题。

这种情况其实很普遍。

这对夫妻有一个年幼的独生女。这一点也很普通,在经过难以承受的法庭问答之后,那个独生女跟了父亲。

那对夫妇最后的结局如同泥潭一般,比起结束,不如说是破裂吧。如果再在同一屋檐下住个一年,说不准真的会变成你死我活的局面,这对夫妻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母亲被父亲逼着发下了再也不与独生女见面的誓言。这与法律并没有什么关系。

一半是出于被逼的发誓。

但是独生女这样想。

真的是被逼的发誓吗?

同样背着父亲逼着发誓再也不与母亲相见的独生女这样想――那个曾经那么喜欢父亲的母亲都变得那么讨厌父亲了,或许也已经讨厌自己了吧。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会发那样的誓言呢――如果一半是被逼的,那么剩下的一半又是什么呢?不过,这个问题,不是自己有资格问。因为自己也同样发誓,永不相见。

就是这样。

就算是母亲。

就算是独生女

这都不能代表关系会永远持续下去。

即使是被逼的,已经发下的誓言,无法取消。自己将自己选择的结果,用被使动语态来叙说,是一种不知羞耻的行为――这样教导独生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母亲。

被父亲抚养。

被迫放弃母亲的姓名。

可是,那些思念渐渐风化。

那些悲伤,也渐渐风化。

时间对每个人都是那么平等,那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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