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的眼睛是分明看到他的。就好像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眼睛看得见,实际上,却分明不是在眼前。难道,这人刚刚只是一个影像之类的东西?
忽然,林湘眼睛一亮,蓑笠翁原来呆的地方,分明有一根鱼竿正放在那里,他,是存在过的……额,自己,不会见到鬼了吧。唉,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呢?至少,这老者当是没有恶意呢!
只是,该如何上这孤山之巅呢?自己是被莫名的怪力生生拽下来的,难不成,会有股古怪的怪力,生生把自己拽上去吗?额,这不大可能吧,怎么跟听故事是的?刚才自己试过了,别说拉自己上去的力量了,就是御剑飞行,只要到了一丈的高度,自己就得下来。
然而,这老者这么高深莫测的样子,总不至于编个瞎话来骗自己吧?也就是说,这孤山定然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秘密。可是,左看右看,这山还是不可能上去啊。
忽然,林湘眉头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自己一直都是在围绕着孤山转,眼睛是看到了孤山,可是,却没有碰过这孤山呢。或许,这孤山碰一碰,就会有什么不同之处也未尝可知呢?想必,这蓑笠翁所指,也就是这了吧。
于是,林湘心念一动,身子瞬间到了孤山的面前。提起青葱玉手,轻轻地碰了下面前的岩壁。入手冰冰凉凉的,似乎就是普通的岩石啊。只是,下一刻,林湘便发现了不同,自己的手指,竟然轻易地进入了岩石之中结界。
正如在下界昆仑之巅,七杀带自己去看过的那块大岩石一样,这表面,只是掩人耳目。
林湘倾世的容颜上,露出了一抹弧度,不再犹豫,整个人都直直地钻进了岩壁之中。入眼,一片漆黑,似乎是个类似密室的空间。正欲走几步,忽然下方涌上来一股大力,林湘只觉得自己瞬间被顶了起来。身子如同离开了弓弦的弓箭,嗖的向上射去。
章节目录 695。北驿梅庄(7)
身子如同离开了弓弦的弓箭,嗖的向上射去。林湘心里霎时一突,面色有些发白,不过转瞬恢复了自然,想来,这便是上这孤山之巅的方法吧。当真是奇妙呢?
下来,是在孤山之外,北怪力来下来。这上去,更是奇特,奥妙竟然是早孤山的内部。若是没有按这蓑笠翁的指点去触碰这孤山的岩壁,想来,自己还在外面四处溜达吧。只是,这蓑笠翁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怎么看都是那么地高深莫测呢?蓦然眉头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之前那蓑笠翁知道天机玉的存在,还知道神界,想来,小花可能会知道点什么吧。
心念一动,“小花,你有没有看出,刚才那个蓑笠翁是什么来历?”
“什么蓑笠翁啊?”小花不解的问道。
“就是在水边垂钓,和我谈了好久话的那个人啊。”林湘说道。
“额,你在水边说话了吗?哪里有人和你说话啊,刚才你明明是在水边发呆好不好,我还以为你是累了,想歇一会,才没有叫你呢。”小花说道。
“额,你没看到人吗?”林湘只觉得一头黑线,刚刚那么久的谈话,小花竟然说自己是发呆。难道,刚刚,是自己的幻觉?或者,自己遇见鬼了?
还未等林湘想出个透彻,蓦然觉得眼前是一片刺眼的光亮。条件反射般地遮住了眼睛,来适应由黑暗中突然到光亮中的不适。脚下,那股怪力消失了,似乎踩到了什么坚硬的地面上。
过了几个呼吸,林湘移开青葱玉手,缓缓睁开水汪汪的眸子。入眼,自己正处在一大片梅花之中。孤山之巅的气温极低,犹如严寒深冬,梅园之中,朵朵梅花傲枝凌立,开得正盛,猩猩红、骨里红、照水、宫粉、玉蝶等珍品梅花万余株,层层叠叠地映入眼帘。
天上,缓缓地飘着些许晶莹的雪花,不少梅枝被压得摇摇欲坠。有的老枝早已断折,在折口处露出惨白的颜色来。偶尔传入耳畔的那“漱漱”地落雪声,从梅花枝上滑下,让林湘不禁有些痴了。
所谓“人间奇绝,只有梅花枝上雪”,正是此景吧。中唐侍人朱庆余《早梅》所说的“天然根性异,万物尽难陪。”其实,多么的像自己现在的样子。宋杨万里《雪后寻梅》诗说“今年看梅荆溪西,玉为风骨雪为衣”。梅之孤傲,雪之清冷,一语道尽,有雪自然当赏,清朝徐天全《雪湖赏梅》说:“梅开催雪雪催梅,梅雪催人举酒杯。”,既然梅雪催人,又该饮上一杯。不由得,林湘竟然有了个念头若是现在有一壶用炭火烤的暖暖的酒,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略微踱了几步,蓦然听到一阵铮铮的琴声传入耳畔。曲律清高孤傲,却又带着几分寂寥之意。不由转过头去,就见到一个脸色苍白的老者,正裹著一件狐裘,斜坐于梅树之下,面前一张桌
章节目录 696。北驿梅庄(8)
斜坐于梅树之下,面前一张桌子上,摆著三四样清菜,一壶温酒。银樽斟满,酒色碧绿,清澈晶莹,一股厉烈之气,刺鼻而来。
老者的边上,是一个衣袂飘飘仿欲凌空飞去的女子盘膝而坐,膝头横放著那座古拙幽深、雕琢著流云、火焰花草、日月、星辰、山川、大地、青凰的黑色古琴,青衣如素,身子弱不禁风,袅娜温婉,清秀的面容上,显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寂寥。
铮……
琴声停了。
弹琴的女子抬起皓首,淡淡地说道,“你是何人?怎么会来这孤山之巅?”
“额,啊,小女子叫林湘,此行前来,是为了寻找北驿梅庄。”林湘感受到女子的清冷的目光,连忙拱手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北驿梅庄的存在?你,究竟是何人?”女子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额,有人告诉我,我母亲在这北驿梅庄,所以……”林湘说道。
“你是为了那个被关着的女子而来?”边上裹着狐裘的男子出声说道。
“额,应该算是吧。”林湘注意到男子那苍白的好像随时都要死掉的面色,只觉得身上一阵寒气。
“既然如此,远道而来,先坐下来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裹着狐裘的男子说着取了个干净的杯子,替林湘斟满。
“墨……”边上的女子想要说话,
“琴,继续弹奏吧,刚才那首曲子蛮好听的呢。”裹着狐裘的男子淡淡地说道,“丫头,请。”
“哦,如此,就多谢前辈了。”林湘说着便坐下来端起杯子,入眼,酒色碧绿,清澈晶莹,一股厉烈之气,刺鼻而来。忍不住皱一下眉头,却还是一饮而尽,“咳……咳……好辣……”
“你不怕我在酒中下毒?”裹着狐裘的男子见此淡淡地说道。
“咳……咳……以前辈的修为,要杀小女子想必是轻而易举吧,既是如此,怎么会在酒中下毒这么麻烦呢?”林湘咳嗽着说道,只觉得喉咙如同刀割火燎一般的难受,只是,浑身却是瞬间热了几分。
“呵呵,好胆识。知道吗?此酒名曰:杀喉。是在下让人从极北之地带过来的烈酿,种酒看起来碧绿温润,有如情人的眼波,脉脉盈取,但是入喉之后,却辛烈无比,酒量不好的人,一喝就会觉得喉咙如同刀割火燎一般的难受,忍不住大声咳嗽,再敢喝的人已经极少,是以人名‘杀喉‘。 只有北地之人,最喜此酒,奔放豪迈,如饮白水。老夫初饮之时,也是时常咳嗽,过了一段时间,却渐渐习惯了下来,现在只要不是剧饮,就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时还是忍不住皱一下眉头,但却非此酒不饮,那些温醇透香的佳酿,根本比不得这烈酿带来的快感。”裹着狐裘的男子说着又饮了一杯。
“墨,少喝点,你明知道你的身体……”边上的青衣女子忍不住说道。
“无妨。丫头,你觉得这酒怎么样?”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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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丫头,你觉得这酒怎么样?”裹着狐裘的男子说道。
“咳……咳……这酒性如烈火,喝下辛辣难受。只是,在这等雪梅相伴的良辰美景下,倒真是比一般佳酿来的过瘾。”林湘说道。
“哈哈,丫头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倒真是符合老夫的胃口啊。”裹着狐裘的男子笑着说道。“人生在世,无非是为了过瘾二字。随心而动,率性而为,岂不快哉?”
“额,前辈过奖了,小女子并不懂得酒道,刚才的话,只是胡乱说的。”林湘说道。
“呵呵,胡乱说的才好啊,老夫最看不惯的便是那些虚伪做作之辈。你觉得这孤山之巅景色如何?”裹着狐裘的老者说道。
“美,美不胜收,只是不知为何,这无尽的寒梅,却是无香?”林湘说道。
“呵呵,为何非要有香呢?这无尽的森寒之地,单凭这分梅花傲雪而开的孤高,不是已经是千古绝景了吗?”裹着狐裘的男子说道。
“前辈说的是,这寒梅傲雪,的确已然是千古绝景。只是,自古花皆有 香,如今这孤山之巅,寒梅傲雪,是为视觉享受;这位姑娘的琴声,更是旷古烁今,乃为耳朵之福;更有美酒佳肴,烈酒穿喉而过,这味觉之上,正是口腹之乐。若是再来一段梅香,岂不是妙哉?”林湘说道。
“呵呵,你这小丫头倒是贪心呢。只是,若是有了这香气,过于的完美,完美到没有一丝的缺憾,你不觉得失去了什么吗?有的时候,少些什么,更能给人以些许的遐想空间。这孤山寒梅无香,却是一大缺憾,只是,在如此良辰美景之下,美酒佳肴入喉,袅袅琴声穿耳而过,那么剩下的事情,遐想下这香气的美妙,不是比闻着香气来的更加有趣吗?”裹着狐裘的男子说道。
“前辈妙解,是小女子太过于偏执了。这孤山寒梅,正是无香胜有香,若是添了几分香气,倒真是良辰美景奈何天,毁了本来的意蕴。”林湘说道。
“哈哈,丫头,小小年纪一点就透,当真是不俗啊。老夫喜欢,只是,这酒喝了,这景也赏了,老夫本不愿说,只是,你既然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来,那么,该说的事情,还是要说的。万一有什么得罪,希望丫头你不要怪我这糟老头子破坏了这孤山寒梅的景致。”裹着狐裘的男子说道。
“嗯,小女子明白,纵然前辈待会会取了小女子的性命,小女子也不会怨前辈一分。”林湘说道。
“呵呵,好,虽然是女子,可是这分胸襟、心性,却是胜过男儿,实在是巾帼英豪。你可知,老夫等人在此,所谓何事?”裹着狐裘的男子说道。
“若是小女子猜得不错的话,前辈等人,是为了看守我母亲,才会在这孤山之巅,苦寒之地吧。”林湘说道。
“呵呵,果真是聪明过人,我等正是负责看守那个女人而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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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正是负责看守那个女人而在此。你这丫头的相貌,和那女人倒是惊人的相似,只是,那女人是不是你的母亲,老夫就不得而知了。”裹着狐裘的男子说道。
“是不是小女子的母亲,小女子也不知道。只是,小女子一定要见这女子一面。”林湘说道。听到裹着狐裘男子的话,林湘的心猛地一突,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女子吗?难道,他们所看守的人,当真是自己的母亲吗?
“见不见得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既然你能够来到这北驿梅庄,想必,也是知道了你母亲,为何会被关押在此吧。”裹着狐裘的男子说道。
“是因为,那块玉吗?”林湘问道。
“算是吧,说来,那块玉,也不算地我们一族的东西。老夫等几个兄弟姐妹,修炼了这么多年,也不会为这等世俗之物所迷惑。但是,既然祖上有遗命,要我等将那块玉夺到手,交给我们一族的主家后人,那么,我等也只好得罪了。”裹着狐裘的男子说道。
“无碍,小女子早知如此。小女子知道前辈是性情高洁之辈,定然不会贪图那块玉,前辈的难处,小女子明白。”林湘说道。“只是不知道,这一族,究竟是哪一族。若是前辈等人所关押的,当真是小女子的母亲,小女子也算是这一族的人呢。”
“我一族名曰北辰,世俗上,应该有我们这一族的主家后人吧。若是你是那个女人的血脉的话,你的名字,该是叫北辰湘。”裹着狐裘的男子说道。
“北辰湘?似乎还蛮好听的呢?只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叫林湘,跟我爹的姓,心里踏实。这北辰一姓,倒真是少见呢。”林湘说道。
“哈哈,丫头,果然是个人物,在这等地方,竟然还敢说比较喜欢叫林湘,而不是北辰湘,嗯,心性纯良,毫无畏惧,好,好。不知,令尊是……”裹着狐裘的男子赞许地说道。
“我父亲叫林天沉,只是人界的一个普通人,而且,他……已经……死了……只是,在我的心里,我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的父亲。跟他的姓,我觉得很骄傲。”林湘说道。
“好,好,丫头你果真不俗。”裹着狐裘的男子说道,“你的性格,老夫当真喜欢。只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那块玉,我等不会白拿,当然,那个女人,也不可能让你白见,甚至带走。”
“啊,前辈的意思是?”林湘问道。
“我等一共有四人看守你的母亲,老夫排行老二,名曰:墨,好酒,会一点棋意;这是老夫的爱妻,排行老四,名曰:琴,擅长弹琴,手中现在所弹奏的这把琴,乃是下界所谓的上古十大神兵之一的断肠琴;在这北驿梅庄内,还有在下的两兄弟。老三名曰:画,使得一手好笔墨,法器是一把自制的大毛笔;老大名曰:冷,擅长剑法,修为,在我们四人中当属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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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擅长剑法,修为,在我们四人中当属第一。”裹着狐裘的男子说道。“我等四人早定下规矩,若想救那个女人,便要以那块玉为赌注,和我等四人一一交手。若是胜了我等四人,便可带着那块玉和那个女人走。可是,若是败了,那块玉,还有性命,都留下。”
“额,小女子愿意和前辈等人赌,只是前辈四人修为高强,实在不是在下这点末微修为可以比拟的。”林湘说道。
“你若是怕了,老夫现在可以送你下山。”裹着狐裘的男子说道。
“墨,你……”边上的青衣女子闻言身子一震,想要说些什么。
“嗯?琴,你该明白我的。”裹着狐裘的男子说道。
青衣女子见此蹙眉,面上略微有些悲伤。终究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