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购不行么？外面好热。”
“出去逛逛怎么啦？”在家里窝了两个月，洛祯觉得自己都快变成蘑菇了，出门是很必要的。
两天以来萧贺熹都没传过那些人伤及无辜的消息，洛离觉得自己不跟着出去才不会出“意外”，便坚定地拒绝了他的邀请，往他包里塞了张红太阳。
洛祯马上挥手说拜拜。
按照墨菲定律，越不希望会发生的事越容易发生。洛离从空间画了一堆符篆出来做完一张卷子，有些心神不宁地给谭美星电话。
“洛洛怎么啦？”谭美星那边挺热闹的，她是新店，室内设计由洛离包办，比其他千篇一律的店面陈列引人注目多了，很受中学生欢迎，回头客极多，半年就回本了。
“小龙到了没？”
“没看到啊。”谭美星追问，“怎么？他说要过来吗？估计是到外面玩了吧，新艺城四楼改装成游戏城了，他可能到那儿玩了。你打电话问问？”
“嗯。你忙吧。”洛离转拨洛祯的手机。
一分钟的忙音。
第二通。半分钟的忙音加“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被拒接了。
心神越发不安，洛离试着感应她放在洛祯身上傀儡符中的神识。如果他受到攻击，那道神识会主动传送这个信号，但一般情况下要感知到他的方位，很难……
她阖眼蹙眉的模样看在挂在阳台天花板的保镖眼中，就是在为弟弟担心。保镖也怕出了意外，跳下来道：“洛小姐，您试着用手机QQ看看？令弟用的是高富帅专用机，应该仍联着网。”
灵枢：“……”
洛离眼角微抽，手指颤颤地点击QQ的附近好友，果然，头一个就是洛祯，他并不在新艺城，而在地下车库。
年华小区很大，地下车库也很大。
洛离循着地图提示找到洛祯时，他处于昏迷状态，小脸苍白，体温很低。
灵枢忙开了天眼，“还好，没事儿，就是受了惊吓，不吃药也没关系。”
【唔。】
安顿好洛祯后，保镖告诉她：“车库的监控被毁了，找不到是谁做的。”
“小区门口的监控呢？”
“现在是出入高峰时段，应该……”
“电梯监控。”
保镖一怔，忙道：“我这就去看。”
“多谢。”
连车库监控都毁得一干二净的人自然不会在狭窄明显的电梯里留下马脚，洛离不甘心，却找不到方法，只能静等萧贺熹的消息。
洛祯睡了三个小时，醒来时眼神迷茫，对昏迷前的一切都不记得，记忆停留在电梯门缓缓打开的瞬间，而那个瞬间，他刚退出朋友圈正把手机塞到裤兜里，什么也没看见。
而被洛离缝在裤腿上的傀儡符还在。
那些人什么也没找到，下一个该轮到她了。
第二天来找洛离的人有些眼熟，被他往脖子砍了下手刀后，她才迷迷糊糊地想起，这人是她和洛祯去年暑假到京城旅游见过两面的鬼祟少年。
从京大跟到酒店的少年。
少年大约是用某种秘法感应她的修为的，但可惜，他想看到的东西被灵枢屏蔽了，他一无所获。
“没有。”
“是嘛。”另一人流里流气地说，“这小妞若非修炼中人，皮肤怎么这么好？冰肌玉骨不过如此。你确定不是？”
“确定。”
“嘿嘿。卢师弟，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合适待在雪女门，不如我们……”
“师傅说过不要惹事。”少年冷冷道，“走吧。”
“太可惜了……”另一人嘴上如此感慨，灵枢却用溯光镜清楚地记下了他邪恶贪婪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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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中旬最后一天，好。
☆、第97章 小七mua
五分钟后，洛离“幽幽转醒”，拍掉衣服上的灰尘，问道：【灵枢，那人有灵器？】
“也不算，是残破的灵气，功效相当于中阶法器，但照我对这个恶意满满的世界的印象，那也是极为难得的。”灵枢举了个例子，“顾爷爷那儿的奇珍异宝不少吧？可法器只有四件，三件低阶，一件中阶。你拿的就是中阶。”
【这么说来，中阶法器和灵器的差距挺大。】
“的确。”
【那么他的中阶法器的功能是？】
“探测灵气。有点儿像金属探测仪，或者生命探测仪。”灵枢没忍住补刀的冲动，“当它还是灵器的时候，它能聚灵，无需布阵。当它变成了法器，就只剩这个鸡肋技能了。”
【鸡肋……其实跟天眼异曲同工吧？】洛离戏谑一笑，走进电梯。
“异曲异工！”灵枢大声反驳，“天眼菩提子树是最接近混沌母树的存在，灵枢若凝回实体，天眼不止一个技能，它的犀利之处，没见过的人无法想象！”
【混沌母树？】
“鸿蒙初开，天地混沌。混沌是宇宙最原始的状态，混沌母树是世界第一条生灵，她是万物之母！”灵枢声音越发高昂，语气逼近脑残粉，末了，握住小翠的拳头，声嘶力竭，“灵枢诞生神智的契机，在于那天晚上梦到了母树！”
【……真爱粉。】
“你这么认为吗？谢谢！”灵枢松开差点让小翠骨折的力度，笑意弥漫整个空间。
【客气。】
未来24小时里，灵枢都陷入了不时傻笑的阶段，这让洛离不得不暂时断开联系。她回家后简单收拾了行李，顺带往妈妈的鞋子里都嵌入傀儡符，防着点儿也好。把隐门中人来过的消息告诉萧贺熹后，洛离就让保镖回去了，毕竟他那边更缺人。
周日下午的公交很难搭，洛离已经不习惯当沙丁鱼了。还住清水城时基本都是跑步过去，而搬到年华小区后，则多买了一辆电动车。
她换了衣服，套上长校服，戴着头盔，安静地看着两个小时前的其中一人悄然返回小区，嘴角勾出一抹讽刺弧度。
这样的败类，居然还自诩凌驾于常人头上，真是脑残。
“这种人在修真界很多。”灵枢语气平常，“许多男修都认为女子不应修真，甚至说出‘天下女子皆鼎炉’的话。而各合欢宗派，门下亦是男修远少于女修，他们甚至是靠出卖女修来换取自身修炼的资源。”
【母系部落的时代也这样？】
“唔。其实在那个时代，修真界未有修士不得扰乱凡间的规矩，母系部落在当时也是男修们极力抢占资源的地方，很不公平。”
【听着感到了心酸。】洛离抛开这个话题，【希望那个人找不到人会离开吧。】
那人的确不是胆子多大的人，否则不会偷偷摸摸。他在地下车库没找到人，便当洛离被熟人叫醒，恰巧之前扔下洛离的地方多了辆奔驰。
只好遗憾离开。
晚自修课间。洛离和何芬菲在露天长廊聊天看星星时，隔壁楼的孟潇潇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绝世容颜让何芬菲都看呆了，直到美人礼貌地说：“学姐，我能和洛学姐单独说几句吗？”
“哦，你们……慢慢聊。”何芬菲忙摆手，倒退几步才转身快步回教室。
好在夜色微深，附近的男生都没发现校花就在不远处。
“学姐，很抱歉打扰到你。”
“没什么。”
“我来找你，是因为顾云飞。”
“嗯？”自从结束了补习，洛离就没见过他了，偶尔刷朋友圈倒觉得他过得挺好。
孟潇潇低头绞手指好几秒，才咬了咬唇，轻声问：“学姐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么？”
“他没告诉过你？”
“他说过。但我感觉不到，我也问过张力，他说顾云飞找你补习就是为了壮胆然后表白，一周前他向我说了，但我感觉不到他的喜欢。我知道学姐很细心，所以想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的吗？”
真是个坦白真诚的姑娘。
洛离对她忽然产生了好感，无关人品，她就萌这种性格。所以她仔细回想，顾云飞经常把追求孟潇潇挂在嘴边，真正说喜欢的次数倒不多，好像每次都低着头很忧伤。所以……
“我也看不懂。”
孟潇潇不知该失落还是惊喜。她和顾云飞同学十年，对他的性格也够清楚了，他不是爱一个偷一个的人，她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孟同学，你跟郭少哲呢？”少女为爱患得患失的表情洛离看得真切。
事不关己，孟潇潇恢复了率真，笑道：“我跟少哲哥算是邻居，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吧。而且，我喜欢的男生不是他这款的。”
后一句足够暧昧。
“真巧，我也不是。”洛离浅笑回应。
孟潇潇微怔，从教室透出的灯光依稀看得见女生坦诚的面容和眼神，她不知怎的松了口气，旋即颔首道别。
妈妈说常家准备在她高中毕业后提亲，所以少哲哥很照顾她。但她真的想谈一场热烈的恋爱，所以才答应人品有保证的顾云飞，少哲哥也知道的。长辈对女孩宽容，可对少哲哥很严格……
若少哲哥和洛学姐在交往，孟潇潇真的猜不到孟母会对她做些什么。
没有，很好。
“纯纯的少女之心真可爱。”灵枢冒出一句让洛离无言以对的感慨。
“说起来洛姐好几天联系不到小成他舅了呢，灵枢其实也没感受到他的爱。”
【他不喜欢你。】
“也是，好想谈一场恋爱。”
【小翠在呢。】
“小翠不是我喜欢的型。”
洛离来了兴致，笑问，【那你喜欢什么型？】
“首先会做好吃的，其次会说好听的，最后要会玩。暂时就这三点吧。”
难怪看不上小翠－－首先小翠还在只会吃的阶段，其次小翠连话都不会说，最后小翠只知道吃和睡。
洛离晚上给燕泽打了好几个电话，一个都没通。直到她早上五点半拨过去，那边才接通。
“阿离。”声音有点哑，很疲惫的感觉。
洛离有点儿不安，低声问：“能不能帮上你？”
“你做得够多了。”燕泽眨了眨酸涩的眼，道：“再睡一会儿吧，还有课。”
“我好想你。”
通宵的疲惫瞬间散去，耳畔柔软的思念温得他冷硬的心脏软下，酥酥麻麻的。燕泽当即软化脸部线条，“我也是。”
“你都不给我电话。”
贴着手机的耳朵飞红，燕泽蓦然想起他回天城那天的凌晨，他在她的卧室，不够酣畅却让他满足的那场亲密。
“等忙完了就回去。”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好好休息，你好像熬夜了。”
后一句是习惯性抱怨，就跟妈妈总对孩子说“你瘦了”一样，可燕泽完全没听出来，板着严肃的脸，道：“抱歉。”
“……”这种代沟深大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洛离顿了顿，干脆一次把疑惑都问出口，“萧书记最近挺忙的，之前还听他说有人受伤了，你那边呢？要不要多加一点丹药？”
“不必。都不方便。”
“好吧。你一定要保重。”
“你也是。”
“飞吻一个我才信。”
左耳朵又红透了，燕泽抿嘴好一会儿，迟迟疑疑地响亮地mua了下。
与此同时，未锁的门被敲响。下一秒，办公室门被推开。门口站着忍笑到面部神经几乎抽搐的赵永，而他身后，是军医秦晚诗，她眼神震惊表情微愣。
燕泽也怔了一秒。
他这神情看在赵永眼中，居然让他联想到小孩闯了祸却发现自己收拾手尾的过程被大人发现，有点儿无措。
“要按时吃早饭哦。”
软软的劝诫唤回燕泽的神智，他换上正儿八经的表情，朝赵永两人微微点头，声音柔得不可思议，“我会的。”
“嗯。拜拜。”
“拜拜。”
等那边挂断电话，燕泽将手机放到口袋，赵永才微笑着开口，“小嫂子？”
“嗯。有事？”
“我就是想问问下午集合前能不能出去一趟，路上碰到秦姐。”
“去哪儿？”
赵永挤眉弄眼，贱兮兮地说：“去mua！”
“……别去了。”
“别啊，哥！”赵永忙站了起来，“我跟小红都快一礼拜没见面了，让我去一趟嘛！你想想小嫂子此刻的心情，我家小红现在就是这样的啊！哥，求求你嘛。”
燕泽淡淡一瞥，熟知小队暗语的赵永微微愣怔，继而苦着脸仿若受了严重打击，“我知道了，队长，我会好好休息天天向上的。这次任务结束，能给我放个长假么？”
“嗯。”
“那我走了。拜拜。”
“嗯。”
“拜拜。”赵永露出期待的表情。
燕泽耳根微微地红，“长假跑了。”
“没那种事！”赵永转身飞奔远去。
“有事？”看见秦晚诗若有所思，燕泽冷淡地问。
秦晚诗早就习惯了，表情一样地冷淡，“听说T市出事了。”
然后？
“西子那边需要帮助么。”
“你可以问他。”
“我不合适。”秦晚诗顿了几秒，踯躅地问：“我想请假三天，过去看看。”
“你的假期不需要我批。”
“我记得。我是想问，你手里还有没有特效药？”
“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确切地问，我想知道你手里能匀出多少？”秦晚诗紧盯着他。
燕泽冷冷望她，心思几转，最终很为自己的兄弟感到不值。他没谈恋爱之前，只觉得西子虽然不得意却也过得充实甜蜜，秦晚诗虽然冷淡但也把他放在了心上。可现在……秦晚诗的画皮真是逼真，算盘打得也好。
如果虎牙计划的提出者不是秦中将，如果他有把人踢出基地的权限，他真不想在基地看到这么虚伪的人。
她就是颗定时炸弹。
从其他小队手里匀了还不够？
燕泽确定她哪怕去了T市也不会无偿地帮助西子，所以他冷眼拒绝。
秦晚诗似是料到这个结果，挑挑眉，不多纠缠便离开。
－－－－－－题外话－－－－－－
有谁猜到吗，西子的初恋是她？
☆、第98章 你也明知道
“这儿不是号称T市最高档的酒店么，怎么，我们还不能进了？这双招子是装饰吧？”打扮非主流的青年下巴抬高，用鼻孔看人，语气轻蔑不屑，“把招子擦亮了，爷这张脸就是通行证！”
许久未接待过如此简单粗暴的来人的门童难得地滞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