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心志那么坚强的一个人物。也感动的眼泪婆娑。
那时的花小剑就抽搐着,断断续续的抽搐,仿似在告诉自己,也仿似在告诉别人似的说道:“隔壁的邻居都说我们花家欠福伯的太多,他们还告诉我,我们花家的人都是吸血鬼,”
“他们说,福伯三十岁的时候就随着我父亲的爷爷征战沙场了,那时我父亲的爷爷阵前身亡。我父亲的曾外公便要我父亲的奶奶扔掉我爷爷另行他嫁,”
那时的花小剑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还一边抽搐的继续说道:“福伯那时便报着我爷爷辞官来到了这里,把我爷爷抚养长大后,还叫他读了好多的书,有一年我爷爷结婚了。有了我父亲,又有一年我爷爷说他要去进京赶考。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我奶奶也一起去了,说是给我爷爷作书童,可是却在途中遇到劫匪,再也没有回来。”
“而后我父亲也长大了,福伯便拿出他做长工时赞下的银子,让我父亲去经商,邻居说我父亲刚开始时做的还可以,买下了这出院子。有了我娘,又有了我,可是有一年我娘却忽然跟着一位剑客跑了。”
那时的花小剑说到这时摸了下眼泪,显得说不出的坚强与乖巧:“而后我父亲便日日的消沉,每天都抱着坛子喝酒,什么也不管不闻。福伯年迈了管教不了。只好一天天的抱着我哭。从村西头到村东头的求人家大娘大婶把自家孩子喝剩下的奶水来奶我,遇到好心人还行,可那时福伯经常会被坏人给打出来,福伯的肺不好老咳嗽,便是那时被人踹断了肋骨留下的病根”
那时的福伯也只是光知道哭,泣不成声,就抱着花小剑,轻轻地拍着他的脑袋。说不出的爱恋,混浊的眼泪流到深深地皱纹里,混聚成川,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他们说有一年春天,我父亲喝醉酒后掉进了村外的河里,再也没有爬上来,”
那时,玉三老人的眼里。一个迟暮的老人,和一个本应该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孩子,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萧索。那样的惹人怜悯,那时,慕容长天和公子玄也在旁边抽搐。大把大把的往袖子上蹭眼泪。请求玉三老人在这多住些日子,等福伯百年之后再带着花小剑行走江湖,那时的玉三老人也只好无奈的先点点头。因为他也是个人,冷血是事情他做不到。
那时的福伯虽老。却并不糊涂,他知道向玉三老人这种人中龙凤般的人物,定有大事等着他去料理。那时的那几天,福伯每天都在笑。开心的笑。坐在石凳上,抱着花小剑和慕容长天,给他们讲他年轻时的故事,那时的那几天的晚上,福伯总要望着沉睡着的花小剑,独自的流泪,而且一流就是大半夜。干枯的手,颤抖着要去抚摸花小剑的脸。却又怕惊醒了花小剑,所以一次次伸出,又一次次的收回。
那时的那几天过后的一个清晨。福伯独自的吃力的沿着梯子爬上了屋顶,观看了最后一次日出后,便头朝下的跳了下来,干瘪枯瘦的身子,就再也没能站起来,如风干的坚果般瘦小的脑袋,往里陷下去了一块。天灵盖骨都碎了,用手一摸时,都能听到骨碴与骨碴相摩擦的声音,
那时的花小剑疯了似的抱着福伯的身子哭泣,幼嫩的小手沾满了福伯的血液,他吃力的扶起福伯坐起来,一会捋捋福伯的胸口。一会锤锤福伯的后背,可是福伯却再也没有像往日里那样咳嗽出声来。
那时的玉三老人等花小剑哭晕了过去后。便抱起福伯的躯身要去埋掉,可等他抱起时,他第一次因为感动而失态,还未能站起来,就一个踉跄的跪倒在了地上,眼泪也如断线的珍珠般,颗颗而落。
那是一个人,一个人啊,可他的躯身竟连四十斤重都没有,即便是僵尸也不可能这么轻,那一根一根的骨头隔着衣服就能感觉得出来,不应该在说是皮包骨头了。而是骨头撑着皮,到底是什么样的动力在维持着这老人的生命。玉三老人不想哭。所以他努力的压抑着,气息在喉咙间相撞,几乎发出野兽般的声响,一种来至于灵魂深处的震撼,深深地震惊着玉三老人。
世间,果然有伟大的人格,超出我们所认识的一切。
千里孤岗添新坟,那时那天的一个中午,玉无邪领着花小剑祭拜过后。便在河边给花小剑洗了洗身子,抱着他就上了路。沿途,花小剑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他因为痛哭,而撕裂了声带,喉咙化脓,一个月都是高高的肿起。几不进食,可最后他还是活了下来。
坟前有风,风前有人,花小剑就站在一座矮小的,不起眼的孤坟前。
坟前已用树叶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坟上的荒草都被坏小剑一一的根除拔起,尽管他白皙的双手已沾满了泥巴,甚至指甲盖都被折断,手背上也有好几处被蒺藜划破了伤口。可他仿佛未闻,他只是一心一意的根据家乡的习俗,用双手代替铁锹的往坟上捧些泥土。算是给福伯添坟。修筑福伯阴间的阴宅。
花小剑料理完这些后,便拿着自己身上正穿着的白色长衫使劲的搽拭手上的泥土,长衫这里脏了后就换另一个干净的地方,继续的搽拭,然后小心翼翼的从篮子里拿出贡品和冥钱,还有一壶老酒和一个杯子。摆在坟前。而后他也跪了下来。
冥钱燃起时,花小剑庄重的三拜九叩,每一叩皆与地相触,额前长发沾满了尘土,显得凌乱不堪,可他仍然未觉。
进行完这些必要的礼数后,花小剑就拿起酒壶,斟满酒,双手举过头顶往地上洒一杯,而后在自己饮一杯,神情难得的庄严。缓缓的面对着福伯的坟墓,以平淡的口气,叙说着他今年的经历。放佛福伯在天之灵可以听到似的。
远处。公子玄三人静静的站着,望着花小剑,唐听风问:“花小剑最近很反常”
“是啊,每年到这几天他都如此”
“他祭拜的是谁”
“福伯”
“福伯是个怎样的人呢”
“福伯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值得我们也去祭拜的人”
“哦。为什么我们还不过去呢”
“还没到时候。花小剑不喜欢在他祭拜的时候,有人在他的身旁”
“哦,是吗”
“嗯”
第十三章 刺杀【一】高潮渐近
沿街归来,花小剑沉重的心情还没有缓回,几人一路上甚少言语,却不巧,长街的尽头。十几条大汉挡住了去路。看这十几多条汉子的装束。应是点苍一派的门人。
长街的两旁都是些叫卖的小贩们,小贩们的背后是一些住户的楼宇墙壁,以地势来看,从这些人截住公子玄他们的那一刻起,就似有意而似无意的占据了最佳位置,可以抢攻。可以防守,还可以快追。防止公子四人的潜逃。
天时,对于两方来说没有偏向。可地利与人利都远远的倾向沿路的这十几条汉子。这些汉子举止明显的不善。且鞘中剑与刀都被左手的拇指顶起,处于快拔状态。
其中领头的一人道:“在下谢方。敢问朋友名讳可是公子玄”
四人并未答话。公子玄只是皱眉的点了点头
谢方傲然道:“那么就有请几位跟我们走一趟了,”
花小剑冷道:“没空,”
谢方威胁道:“哼哼,是齐聚在济南城中的群雄想见你们。你们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花小剑摇了摇头,嘲弄道“群雄。哼哼,只有他们来见我。安有我见他们的道理”
谢方道:“呵呵呵呵。朋友果然狂妄,我真希望你能够这样一直的狂妄下去”
“你会看到的,如果你还有命在的话”
花小剑的身后,唐听风冷冷的答道。
而慕容长天则用左手轻轻地捏住右手的碗处,活动了一下右手的各个关节冷冷的道:“他说他不去。你若是只传信的话,那你可以走了,你若是想动手的话,那就拔出你的剑,让他出来透透风吧”慕容长天说完一顿,又道:“若不然,就让开道路,随我们过去”
谢方身旁的一条大汉闻言骂道:“妈的,去与不去由不得你”
身形一晃。也不见得慕容长天用的是什么步法,就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等残影刹那消失时,慕容长天已经站在了这大汉的面前。
大汉手中的长刀已经被慕容长天捏的歪七扭八的,可这大汉自己却没有感觉到。就连他身旁功夫比他高出一截的谢方也没有看清楚慕容长天是怎么所为。
慕容长天的身法太快,眨眼功夫,一点也不夸张。大汉就他捏住脖子。单手举了起来。
那一刻,慕容长天的表情十分的冷酷,头,不能算是低头,但是却比平视要低上一些,一只手就稳稳的举着大汉。冷冷道:“或许吧,就像你的命由不得自己一样”
“当啷”扬眉剑出鞘,谢方众人禁不住的皆往后退了一步,因为慕容长天刹那冲击过来的气势,太具有压迫性。刀出鞘。剑在手,神情皆紧张的看着慕容长天。
街道两旁,刚才还在叫卖的小贩们,见势不对,摊子都没有来得及收拾。就紧贴着墙边慢慢的往外溜,双眼中含着紧张,第一次感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是那么的重。也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想念家中的妻儿老小。
他们使劲的往后靠。恨不得把墙挤到,也不愿靠近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宛如他们都是一群嗜血的恶魔一般,随时都会择人而嗜。小贩们就这样诚恐的慢慢往外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怕惊扰到它们。
等到自己退到一个自己都觉得安全的地方时,就一声大叫“哎呀。妈呀”便转身飞速的跑去。那些犹在往外靠拢。寻找安全位子得人们闻言,也是一声惊呼“啊”的一声。而后也转身飞奔。一边飞奔一边还在心里诅咒刚才那发出惊叫的混蛋。
片刻的僵持后
谢方笑道:“哈哈。看来朋友冲动得很,不想去的话就算了。见面即是缘分,放下您手中的兄第。我们让路给您们如何”
公子玄微微一笑道:“好,那么有劳了。”
慕容长天闻言手一松,只见那大汉的身子竟软的就宛如没有骨头似的。慢慢的往地上瘫了下去。两边的人见状快速的扶住了他。恨恨的看着慕容长天。
幕容长天耸了耸肩膀道:“缺氧了,”
谢方也笑道:“呵呵。好吧,兄弟们,让条道给朋友。”
众位大汉闻言,皆往街道两旁靠去。闪出了中间的一条道路。不过神情还是戒备着。刀剑仍在手。
公子玄四人就从这众人林立的夹缝间穿越。神情不能说潇洒,也谈不上从容,毕竟身处险境之中,即便是对自身的能力抱有多大的自信。也不可以心思大条的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走过去。他们也在戒备着,随时准备着迎接这些众人的雷霆一击。
花小剑的袖中刀,已在袖子中垂到了自己的双手上。他好长时间都没有这么用力的握住这两把刀了。此刻。这两把刀昂奋的仿佛有了生命似的。一阵阵的刀意在刀中隐而不发。但是却在激烈的回应着,花小剑满身因热血而燃起的滔滔战意。
相比花小剑。唐听风要沉稳的多。他只是在刚要起步的时侯。在旁边的摊位上抓了一把花生米而已。无聊的放在手里。无聊的把玩着。拿起一粒,松开,落下。拿起一粒,松开,又落下。偶尔的还会往嘴中填上一粒。因为他擅长的本来就是暗器。
慕容长天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可他的双肩却纹丝不动。有人说走路双肩不动的人都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若是以此为根据的话。我想慕容长天也应该算是一个高手。因为他的双肩就纹丝不动,就连他的双臂也是纹丝不动。自然的下垂,然而他的双手却如游弋的鱼尾一般,以其优雅的姿势。慢慢地想两旁舒展。而后再慢慢地往当中合拢。周身空门大漏。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往他的空门处刺上一剑,因为他的双手在舒展中,都隐藏着可怕的杀招。
有人说,玉三老人的三个徒弟中。武功最高的是公子玄,最令人头痛的是花小剑。然而最难对付的却是慕容长天。因为此子胸中的珠玑是包罗万象,奇门遁甲,医罗星相,他无一不通无一不晓,更可怕的是他掌控人的心理,也是掌空的分毫不差,
风,在长街上掠过。公子玄的剑仍在鞘中。连快拔位置都没有顶到。他的长衫的下摆,随风的扶持而轻扬,宛如夜色中,幽闺前,那踏月而来的寻欢客,含笑的站在少女幽闺的楼角处,几欲乘风而去。
剑。
剑在手中,
犹未出鞘。
谁说不出鞘的剑。就不可以杀人?
第十四章 刺杀【二】
五丈。刚好五丈。
在公子玄等人走出众人所环视的圈外刚好五丈时。众人都不仅松了口气,公子玄等人也松了口气。然而。此刻。危险才刚刚的来临。
谢方轻轻地,不动声色的从腰间掏出五颗葡萄大小,泛着黝黑光芒的珠子,贸然出手,激射走在最后的公子玄和花小剑的后背。
没有人的后背长有眼睛,花小剑与公子玄也不例外,所以他们看不见。不过珠子的劲势,却带有风声。唐听风呼道:“小心”
唐听风是先呼叫后,又转身出的手,不过还没等声音传入公子玄和花小剑的耳朵中时。他手中的花生已从这两人的面前穿过,激射他们身后的五颗黝黑的珠子。
超音速。竟然是超音速,花小剑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唐听风,显见唐听风的暗器手法又到了一种全新的高度。完全超过了花小剑以往对于他的认识。
“哄”五声惊雷,一时响起,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功力差点的。都觉得头颅几乎被震裂。两旁的墙壁簌簌的往下掉泥土。一片烟雾在两方人的当中散开。
唐听风的那把花生,在那一刻撒出去了不下十几粒,五粒专门破了这些黝黑的珠子。剩余的都被唐听风注入巧劲。以回旋。碰撞,或斜飞的去势,直取谢方周身的各个死穴。
不过却没有料到,这五颗珠子中竟然暗含烈性的火药。爆炸的气波,冲击的这些花生米,颗颗粉碎,等走到谢方跟前时,已是一幕粉状,被谢方用宽大的长袍的下摆一甩,便纷纷散了去。
公子玄和花小剑各自的被震得吐了一口鲜血。殷红的血液落在残缺的青石板砖铺成的街道上,触目惊心。他二人的发束都被震散。凌乱的披在肩上,说不出的狼狈,花小剑从怀中又拿出那块熏香的手帕,搽了搽嘴角。丢在一旁的地上。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