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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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1,2,3-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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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朔朝不远的深目人一招手,那人走了下来。
   东方朔用手指着酒,比划着:“你的,那两大桶酒,倒一桶在这泉里头!”
   西域人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回答:“大人!这酒,一桶是白的,一桶是红的,都是送给,汉家皇上的!”
   东方朔笑了一笑,也学着西域人的腔调:“那就将这一桶白的,全倒在泉里!”
   西域人也笑了起来:“我的,全听东方大人的!”
   说完他和田仁等拉过一桶酒来,将桶搬到泉边。田仁拿出剑来,削开桶上木塞,那里的酒,带着扑鼻的香味,全部流进泉水之中。
   众人大声叫好。
   羽毛儿拿过瓢来,喝了一口,然后嚷嚷起来:“东方大人,这高鼻子人造的酒,怎么有些甜啊!”
   西域人比划着:“我们的酒,是葡萄酒,白葡萄做的酒,不是烈酒!”
   羽毛儿点点头,一口气喝了一大瓢,然后抹了抹嘴:“好酒,好酒!”
   众人也都端碗持瓢,纷纷喝了起来,一边喝着,一边叫嚷着:“好酒!好酒!”


第二十三章  天意悲歌(之三) 
   长安城中,一个小院。
   这是孔仅家的后院。院里没有什么特别的设施,只有一个石桌,几个石凳。
   东郭咸阳和孔仅二位老人,相对着坐在石头案前,全是红光满面。石凳上有花生、蚕豆等几碟小菜,而在他们身边,一只酒桶歪倒在一边,另一个盖子已经打开。
   东郭咸阳笑着对孔仅说:“孔大人,看来我们的心眼太小,还是错怪了皇上。你看,刚才喝皇上赐给我的那一桶,我心里直打鼓,生怕我连你一块儿害死了。现在又喝了你的这一桶,你刚才还为我担心。你看,我们两个不都是没事吗?皇上不会赐死我们的,不会给我们药酒喝!”
   孔仅大喝一口:“东郭大人,看来我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圣人之腹啦!皇上果然是圣人,千古难得的圣人啊!”
   东郭咸阳又给他斟满一杯,然后自己也把杯子满上,说道:“来,孔大人,孔夫子,为了我们能够善始善终,再干一杯!”
   孔仅醉眼蒙胧,大笑起来:“什么?你说我是孔夫子?孔夫子要是知道,后世还有一个姓孔的,做了那么大的买卖,说利多而讲义少,还不知该怎么生气呢!”
   “哈哈哈哈——对,对了。孔大人,别说叫你孔夫子好笑,皇上还有两次,叫我东郭先生。皇上叫我东郭先生!哈哈哈哈!当年赵简子大猎于中山,一只狼跑了,让东郭先生救了,还差点让狼把东郭先生给吃了!我东郭咸阳当时一听皇上这么称呼我,浑身毛孔都竖起来了!可是皇上还是圣君,他不仅护着我们,还护着桑弘羊,没让张汤那条狼把我们吃掉,也没让杜周这条狼把我们吃掉!哈哈哈哈!”
   孔仅也笑了起来:“东郭大人,只可惜东方大人东方朔不在这儿。要是他也在这里,就更热闹啦!你和东方大人都是齐国人,虽然我是南阳人,可也在齐国做生意起的家;桑弘羊是洛阳人,也是在齐国临淄出了名的!只可惜那个老颜异,他可是齐国的一流人物,可惜皇上没能用他当廷尉,却让他陪着我们几年,然后被张汤那条狼给吃掉了!”孔仅说到这儿,不禁流出泪水来。
   说到颜异,东郭咸阳也是悲从心中来,他又喝了杯中的酒,说道:“孔大人,孔夫子,好在我们两个早年赚足了钱,后来见到了钱,就像见到了狗屎一般,一点都不知道再去贪。不然的话,就像现在那些穷酸儒者,一旦到了我们这个位子上,不知要往手中扒拉多少呢!”
   “哈哈哈哈!要是那样,别说张汤要杀我们,就是那个济南亭长颜异,也早把我们给斩了!他才不管你是不是他的老乡呢!”孔仅也是有感而发。
   东郭咸阳再饮一大口酒,叫道:“杜康,好酒!好酒,杜康!要是东方朔也在这儿多好啊!我们不仅可以和他一块儿分享好酒,还会分享他的笑话呢!”
   孔仅却喝了一口闷酒,担心地说:“东方大人去昆仑山,找什么仙桃,肯定是吃尽了苦头!他的头发肯定和你我一样,斑白斑白,说不定已经掉光了,成了真正的桃童了!”
   东郭咸阳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那他就不是桃童,他的脑袋便成了桃子了!”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孔仅急忙阻止道:“东郭大人,东郭先生,你喝得太多了!剩下的这一点,都留给我吧!”
   东郭咸阳的眼睛向上翻着,看了看天,突然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孔仅大人,孔老夫子,我看到了东方朔,他在天上,你看,他在云彩里头,那块挡住了太阳的云彩里头,坐着东方朔!他的头发白光了,也快掉光了,他的头就像一个长着毛的桃子一模一样!哈哈哈哈!”说完便倒了下去。
   孔仅急忙上前,发现他已经倒在地上,没有一点气息。
   孔仅大惊,急忙叫道:“东郭大人,东郭先生——”
   东郭咸阳再也无法回答他。
   孔仅大惊,急忙把那个歪着的酒桶拿过来,自言自语地说:“皇上,皇上,您赐给臣的,是
   杜康吗?”
   他把酒桶再翻过来,只见桶的四周,全是“杜”字。
   孔仅看了好半日,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这酒桶上的“杜”字并不代表杜康,而是排列了一周,代表着杜周!
   “哈哈哈哈!”孔仅大笑起来,笑得满眼全是泪水。“东郭咸阳,东郭先生!东郭先生,东郭咸阳!你还是被狼吃了,你还是让狼给害啦……东郭先生……你比我走运……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完,孔仅用袖子擦干泪水,端起石案子上还剩下的那些酒,咕噜咕噜地,全部喝了下去。灿烂的阳光再度照射出来,那块云彩移向了一边。
   孔仅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快云彩,他看不到云彩里面有半点东方朔的影子。
   孔仅张开大嘴,叫了起来:“东方大人,东方朔,你把我们叫到长安,可你躲到了哪里?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
   大叫完毕,他也慢慢地向地下倒去,把头倒在东郭先生的怀里。
     
   酒泉之侧,情意深长。
   虽然没有觥筹交错,没有满屋子喧哗,东方朔和那个白羽毛儿都觉得酒泉的这一天,很值得回味。
   那年青的老羽毛儿依依不舍地拉着东方朔,手中还拿着一个大根子,那是珠儿送给他的何首乌。
   羽毛儿觉得还有话要说,于是搜肠刮肚想了半天,觉得再说都是多余的了。然而,看到泉中的酒,他突然怔了一下,脱口便说:“东方大人,我本来还有一坛子杜康好酒的!”
   东方朔以为他在说梦话呢,“酒在哪儿?拿出来啊!”
   羽毛儿马上脸色铁青。“别提啦!十多天前,李广利那个狗日的,带着一万多人马从这儿路过,把我的酒硬给搜走了!”
   东方朔站了起来。“慢,慢,慢!你说什么?李广利只带着一万多马从这儿路过?”
   羽毛儿点点头:“是啊!东方大人,我是羽林军出身,难道还看不清他有多少人马?”
   东方朔吃惊地问:“那他的马呢?共有多少马匹?”
   “他的马可不少,特别高大的有三十多匹,次一点的有几千匹,李广利和那个上官桀,坐着车,牛哄哄的,可那些枯瘦如柴的士兵,可惨啦!他们自己光着身子,却要用衣服把马遮住!”
   听了这话,珠儿和傅介子、田仁三个,全都站了起来。
   东方朔仰天长叹:“天哪!弄了半天,我汉家十多万人马,没死在战场之上,却死在沙漠中上;没死在大宛人的手里,却死在大宛马的脚下!”
   珠儿气哼哼地说:“爹,我早就告诉你,李广利不是个好东西,还有那个人,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东方朔急忙止住她:“别说啦!快上马,快回长安!”
   羽毛儿依然有心事:“东方大人,这何首乌,是从哪儿弄来的?”
   东方朔不想说话,便将田仁向他身边一推。
   田仁又从屁股后边的裤腰里掏出一根何首乌来,递给羽毛儿:“你往西走,昆仑山上多着哪!”


第二十三章  天意悲歌(之四) 
   长安城中,建章宫内,锣鼓喧天,尘土飞扬。
   汉室文武官员群集于此,当然,东方朔不在,东郭咸阳和孔仅也不在;还有去西域的二十万汉人,十九万也不在。
   大宛良马却一个也不少,全部展现在武帝面前。
   武帝志得意满,李广利与上官桀趾高气扬。尤其是那个李广利,他的头上还缠着那块带着斑斑血迹的裹伤布,看上去让别人很恶心,却又让他自己的脸上无上光荣。
   只有霍光,依然表情麻木地站在武帝身后。
   武帝摸着一匹大宛良马的马鬃,叫道:“好马,真是天下最好的马!李爱卿,上官爱卿,你们说说,这马叫什么名字?”
   上官桀沉吟地:“这……”
   李广利不管不顾地说:“那怕什么?皇上,我师傅给这个马取了个名字,叫‘汗血马’。”武帝一怔:“什么?‘汗血马’?”
   李广利点点头:“皇上,我师傅他说,您是最明白这个名字的深意的。”
   武帝一怔,低声问道:“李广利,你带回了多少人?”
   李广利也低声地答道:“皇上,臣带回来一万一千多。”
   武帝沉默了。沉默之后,他又问:“马呢?”
   上官桀站了出来,如数家珍地高声说道:“皇上,臣和李将军带来大宛上等好马三十四匹,中等良马三千二百一十八匹,一匹也没少啊!”
   武帝再度陷入沉默。朝臣开始议论纷纷。
   白胡子好长好长的邓光又是慨然而出:“皇上!李广利好大喜功,不恤士卒,四五年间,先后以二十多万条人命和无数银两,换来三千多马匹,这个账,谁都能算得清啊!臣以为,必须将李广利军法从事,才能平息众议啊!”
   众人大惊。
   李广利急忙跪下磕头:“皇上!到西域取良马,是皇上您的主意,臣只是奉命行事啊!”
   武帝冷笑一下。“哼哼!上官桀,您说呢?”
   上官桀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要力排众议:“皇上,如今的事情,岂是区区大宛良马之事?如您让臣只说这马,那臣可以说,大宛的马,就是中等的,也比乌孙国的好马还高,还大,还要有光泽,还要更像天马!臣还以为,如今李将军取到的不是三千多匹马,而是西域的臣服!为了大汉威名远播西域,皇上,损失点人马算什么?这些马的到来,不正说明皇上您当初的决断是无比英明、无比正确的吗!”
   早在一边察言观色的公孙卿,此时马上随声附和:“是啊!皇上,这马的到来,充分证明了您讨伐大宛,是无比正确的!前年李将军稍有失利,便有邓光等人恶语相加,明着是说李将军不力,实际上是指责皇上您穷兵黩武啊!今天天马到来,说明天马应是天子所得。您得到了这些马,正是天意所在啊!”
   武帝渐渐地露出笑容,笑容中带着杀机。他走向邓光,微笑地问道:“邓光,你说呢?”
   邓光并不退缩。“皇上,李广利和上官桀就是穷兵黩武,他们是害民之贼!皇上,您不杀他们,会贻害无穷啊!”
   武帝脸上的笑容还在延续。“邓光,东方朔不在了,汲黯也不在了,朕觉得身边没有刺耳的声音了。你是想当汲黯呢?还是要当东方朔呢?”
   “皇上,臣既无东方大人之智,也无汲黯大人之直。然而臣既然有真心,便要说真话;既然身在朝廷,就要为民请命!”
   “好!说得好!朕当政四十年了,还没有杀过一个直言进谏的大臣。怎么,你想让朕做一次恶人吗?”武帝脸上晴转多云,而且是阴云密布。
   “皇上,您没有杀过直言进谏的大臣,那是因为东方大人您舍不得杀,汲黯大人,您不敢杀!”邓光说得句句在理。
   武帝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胆!什么人朕舍不得杀?什么人朕不敢杀?顺朕者昌,逆朕者亡,你要是再不闭嘴,朕这就杀了你!”
   “皇上,小臣邓光,人微言轻,如果您觉得杀了我,可以儆戒众人,那么小臣这颗脑袋,就献给皇上啦!”邓光说完,便把脖子伸了过来。
   武帝雷霆震怒,大声叫道:“把这个狂妄之徒,给我拉出去砍了!”
   众卫兵急忙上前,将邓光拿下。
   人群中走出又一个瘦小的大臣,原来是邓光的弟弟邓平。邓平往地上屈膝一跪:“皇上!邓光是臣的兄长,如果皇上要杀邓光,请将为臣也杀了吧!”
   武帝突然冷笑起来。“哼哼哼哼!邓平,你以为你为朕算了历法,立了正朔,便可以要挟于朕?朕的历法已经改过,几千年,几万年都不要再动了,你要想死,朕可以让你一同去死!”
   “那微臣,恭敬不如从命了!”邓平昂昂然站了起来,走到哥哥邓光身边,也伸出脖子,表示愿意引颈就戮。
   武帝大手一挥:“好,朕都成全你们,把他们两个拉出去,砍了!”
   “慢!”人群中闪出又一个瘦高的身影,他也向前一跪:“皇上,邓光之言,句句出于真情;邓平为兄请命,其勇可嘉。臣请看在邓平为皇上修订历法的份上,留住这个千古奇才吧!”
   众人一看,原来是太史令司马迁。
   武帝的嘴唇在发抖。“司马迁,难道你也不想要命了?”
   “皇上,臣知道生命可贵。然臣以为,臣如因为讲真话而死,死也重于泰山,死何足惜?”司马迁毫无惧色。
   “哈哈哈哈!司马迁,你不愧是太史令。你知道什么是重于泰山,什么是轻于鸿毛。可朕比你知道的还要多!来人!”
   “有!”众卫兵蜂拥而上。
   “把司马迁和那个邓平,给我拉出去看管起来!”
   “是!”众士兵押着二人便走。
   武帝看着司马迁和邓平已被押走,突然冷笑一声。“邓光,没想到你个子不大,倒很有骨气。你不是说朕舍不得杀东方朔,不敢杀汲黯吗?朕今天非要把你杀了,出出这一口气!”
   不料邓光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皇上,臣能代东方大人一死,代汲黯大人一死,臣是无上的荣光啊!来,刀斧手,快跟着我走吧!”说完,径自迈开大步,昂昂然,向外边走去!
   武帝万万没有想到,他那至高无上的权威,会在这个时候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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