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选;这部分钱是从透支账户上支取的,还是挪自用于其他目的的贷款。
克林顿夫妇的“白水案”以及他们与苏珊和吉姆?麦克道格夫妇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但是,调查组却仍煞有介事地恢复了对这起交易和他们过去在阿肯色州的关系网的调查,全然不顾他们两人已经入主白宫。《华盛顿邮报》登报后几天,新闻界再起波澜。阿肯色州一名前法官戴维?黑尔想方设法附和联邦检察官,对克林顿提起指控。他说,时任州长的克林顿曾向他施加压力,要求他向一家苏珊?麦克道格办的冒牌公司出借30万美元。但他向报纸记者抱怨说,司法部并没有重视对他的这一指控。黑尔还说,麦克道格告诉他,这笔钱可以“暗助州长参加选举”,但调查人员没有发现有关此说的证据。
克林顿和希拉里别无选择,被迫雇了一名对外律师。努斯鲍姆和他的副手威廉?肯尼迪又面试了三名候选人,从中推荐威廉姆斯锌蹬道墒κ挛袼薏亍ぐ湍谔匾怖醋杂谕患沂挛袼┑拇魑た系露H未砜肆侄俜蚋酒渌鋈耸挛竦穆墒Α?肆侄俣源税才鸥械胶苈猓皇窍@镉行┞韵越魃鳌2还茉趺此担庋话才牛涣骱妥裳辣愠┩恕?哈罗德?伊基斯说:“克林顿夫妇从来没有认为他们做错过任何事情。这只是20年前的一桩地产交易,与现在的事情根本扯不上,他们所表现出的只有震惊……我认为这纯粹是故弄玄虚—“白水案”,商业交易,对福斯特死因的恶意炒作。他们夫妇二人满怀希望要做些正事,但是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各尽所能,不断施展捕风捉影、牵强附会、把鸡毛蒜皮吹上天的本事。他们犹如掉进了迷魂阵,这使他们对媒体也窝了一肚子火。克林顿夫妇本来就对媒体没什么好感,这更加深了他们对媒体的意见。”
克林顿与吉姆?麦克道格第一次见面并成为朋友是在1968年。当时麦克道格协助参议员詹姆斯?威廉?富布赖特工作,而克林顿则在富布赖特的办公室实习。1978年,麦克道格提议克林顿夫妇参与一个投资项目,他们便欣然接受了。1979年,克林顿担任州长后,他们两对夫妇成立了白水开发公司,然后借了20万美元投资白水河边的一处面积为230英亩的地产。项目主要是把它开发成多个度假屋,然后向居住在阿肯色州西北部即将退休的老年夫妇出售。克林顿夫妇后来解释说,克林顿曾向麦克道格的另外一个项目投资过几千美元,并赚了一笔钱,因此他们想,这次为什么不干呢?
麦克道格曾经对克林顿夫妇说,他们将从这桩交易中赚够养老的钱。但是20世纪70年代后期,美国银行利息飞涨,退休的美国人不再对买房感兴趣,他们便赔钱了。
克林顿的一些朋友一直认为,克林顿夫妇曾数次要退出这个糟糕的地产项目。赖特说:“他们曾经一度认为他们已经退出来了。我每年都要整理一些披露的信息并归档。我很清楚地记得,有一年他们说他们退出来了,我便再找到当时的档案并做相应的修改。最后却发现,他们还是没有退出来。”
《希拉里传》既非骗子,亦非恶棍(3)
尽管克林顿夫妇在离开阿肯色州后对赖特的态度令她难过和生气,但赖特仍一心一意为他们在“白水案”中的动机和行为辩护。希拉里和克林顿投资这个项目时只有三十来岁。“一开始就搞得一团糟。就好像不切实际的空想家,不懂任何经营之道,便梦想着做地主。而克林顿夫妇却认为他们没有看错麦克道格,结果事情搞得一塌糊涂。但是他们对此却并不担心……能够迈出第一步已经是很大的成功了……那时,他们还是乳臭未干的空想主义者。”
在万圣节那天《华盛顿邮报》刊出施密特的报道之后,苏珊?施密特和《华盛顿邮报》的编辑们便开始不断要求白宫向他们提供“白水案”中的原始凭证(特别是纳税申报单)。而克林顿夫妇却拒绝了这一要求,并坚持认为,这些原始凭证恰恰证明他们无罪。
后来,华盛顿的人们纷纷猜测,如果克林顿夫妇同意将《华盛顿邮报》要求的材料交出,并将他们的纳税申报单和有关资料公之于众,事态将会如何发展下去。但是,希拉里和克林顿不顾一些资深政治家的劝告,做出了拒绝交出上述材料的决定,并一再强调这是他们的私事。这便不可避免地导致了独立检察官的介入,从而又引出了肯尼斯?斯塔尔,葆拉?琼斯民事诉讼案,莱温斯基性丑闻案,以及最终的弹劾案。其实,从克林顿夫妇的纳税申报单上找不出任何触犯法律的证据,只有一条令人尴尬的记录:希拉里曾投资活牛期货而获利10万美元。
但是白宫给人的印象是在刻意回避,因此更增添了人们的怀疑。不仅媒体抓住了这一点,那些从一开始就对克林顿夫妇抱有成见的各色市民也顿时凶相毕露。11月11日,距离施密特的报道发表还不到两周,安德烈亚?米切尔在NBC晚间新闻节目里报道说,文斯?福斯特的死与克林顿夫妇的白水河项目“有牵连”:“前白宫律师文斯?福斯特死于1993年7月,在此之前他也卷了进去,帮助克林顿夫妇出售公司的股份。他发现了税务方面的问题,还发现合伙项目收入有三年时间没有在联邦或州有关部门备案。现在,人们开始怀疑,阿肯色州愈演愈烈的调查可能与福斯特的死有关。”①
这篇报道既出,白宫已经无法控制,对此带来的后果更是无能为力。据乔治?斯蒂芬诺普洛斯回忆说:“一时间,无论是在克林顿夫妇周围的人,还是白宫的上上下下,都对此事议论纷纷。”他还记得,当时克林顿政府的一些行政事务,甚至包括医疗保障事业都一度受阻,克林顿本人的支持率也呈直线下降。
克林顿政府多次召开会议,讨论如何答复这些要求。希拉里对白宫的口径做了定位,她也得到了来自努斯鲍姆、林赛和一些骨干律师的支持。他们坚决反对将有关资料(特别是纳税申报单)向《华盛顿邮报》或者其他任何机构公开。但是斯蒂芬诺普洛斯、格根、麦克拉蒂和努斯鲍姆的副手乔尔?克莱恩却持不同的意见。他们认为,事实终将水落石出,克林顿政府不妨答应他们,以免日后再招惹麻烦。希拉里对努斯鲍姆说:“我不喜欢让他们窥视我们的私人生活。”努斯鲍姆也认同这一点,他说:“你们有权保护隐私。如果你们把资料公开,每段资料都可能导致新的炒作。这样下去将会没完没了。”12月的第一个星期,《华盛顿邮报》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格根的任务是负责应对媒体,他告诉林赛:“我们也不能表现得太木讷,那样会将他们惹急。我迫切地认为,我们应当弄清楚他们所要的东西,然后将其中一些可以公布的内容公开。”林赛和格根去征求贝齐?赖特的意见。赖特反对答应《华盛顿邮报》的要求,她说:“他们的目的是要把提供给他们的每条信息都加工成爆料公布……他们休想从我这里获得任何东西。”
12月10日,希拉里说,她和克林顿非常生气,原因是格根去了《华盛顿邮报》的新闻编辑室与编辑们见了面,并且看上去几乎已经向《华盛顿邮报》承诺提供有关资料,而克林顿夫妇从来没有授权他做出这样的承诺。第二天,克林顿做完电台讲话之后,格根和斯蒂芬诺普洛斯最后一次请求他答应交出有关资料。克林顿坐在他们两人中间,喝着咖啡,仔细地听着。听完后他说:“对我来讲,这些资料交给他们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希拉里她……”她不会允许任由记者们翻看他们的历史资料,研究他们的投资记录、纳税申报单以及她在罗斯律师事务所工作期间的情况。
《希拉里传》既非骗子,亦非恶棍(4)
斯蒂芬诺普洛斯回忆说:“一提到希拉里的名字,克林顿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睁大眼睛,道出了两年来的苦衷。尽管他有些抬高了音调,却能控制住嗓音的平和,就像一名高中学生辩手在激烈的辩论会上陈述大脑记忆中的事实论据。”克林顿似乎在讲演一篇讨伐媒体的长篇檄文:“不,你们都错了,他们不会就此罢休。在与新闻记者们的座谈会上,我回答了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总统候选人都多的关于个人隐私的问题,我从中又得到了什么?他们总是得寸进尺。从来没有一个总统像我这样被媒体追问过。”
格根和斯蒂芬诺普洛斯继续劝说克林顿,最好趁着目前美国民众都在忙着庆祝即将到来的圣诞节而无暇顾及其他的当口,赶紧把资料交出来。后来斯蒂芬诺普洛斯意识到:“在这件事情上,克林顿是说了不算的,他只是一名听命于太太的丈夫。”以前,对于别人指控丈夫为“恶棍”,希拉里曾给予坚决的反驳。现在轮到克林顿去保护太太了。我和格根不知道“白水案”资料的内容,但是无论这些资料内容是什么,希拉里就是不交出去。更何况,她还有一票否决权。
希拉里从来没有动摇过:“这些都是我的个人资料,它们属于我。即便我要把它们全都扔到波多马可河里,谁也无权阻拦。”
一些白宫的官员私下里认为,希拉里之所以害怕人们对“白水案”以及他们夫妇与麦克道格夫妇的合作关系进行持续关注,可能是担心20世纪70年代或80年代克林顿和苏珊?麦克道格夫人的一段不寻常的关系会引起人们的注意,阿肯色州对此谣传已久。如果说水门事件是“钱闹的”,那么“白水案”则是“女人闹的”。最终,这成了大众、新闻媒体和上诉机构竞相追逐的猛料。
希拉里对“白水案”档案一事的影响是决定性的,她打消了人们还打算继续磨下去的念头。12月10日,林赛在给伦纳德?唐尼的一封信中写道:
大家知道,1992年3月,一家独立会计公司发布了克林顿竞选报告,报告称克林顿夫妇在白水开发公司的投资损失了大约至少6。89万美元,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形式的投资回报。克林顿夫妇并没有参与公司的管理和运作,也没有保存有关档案。因此,我们认为没有必要附上1992年3月的注册会计师报告,或者提供更多的资料。
希拉里说,一周以后,她正在白宫主持一个圣诞节晚会,突然接到戴维?肯德尔打来的一个紧急电话,告诉她《美国观察家》计划刊发一篇关于克林顿在担任州长时与多名女子有过艳遇的报道。报道的依据来自于阿肯色州警的证词,证词称他们曾经为这些艳遇提供过方便。肯德尔当时建议白宫对此事保持缄默,否则只会吸引更多的注意力。这篇报道的作者戴维?布罗克称,他花了超过30个小时的时间采访阿肯色州警。他还说,州警告诉他,贝齐?赖特和乔治?斯蒂芬诺普洛斯曾经“威胁”其他媒体,要求他们对此事保持沉默。
在备案记录中,两名分别叫做拉里?帕特森和罗杰?佩里的州警叙述了他们安排克林顿艳遇的经过。他们说,州长会要求他们开车把他送到各家酒店,与不同的女子会面。或者,当克林顿离开官邸时,他们会根据“希拉里的日程”安排克林顿与这些女子会面。有一次,克林顿命令一名州警与一名叫做葆拉的女子(她当时在小石城的恰东酒店大厅等候)接上头,并安排他们在楼上的一个房间会面。布罗克的编辑们由于疏忽,忘记了把她的名字从报道中删去。最终,葆拉?琼斯的名字以及人们谣传的她与克林顿的绯闻便大白于天下了。
《美国观察家》的报道比起以往的谣传,并没有什么新意,只不过是变成了铅字。早在总统选举期间甚至更早,贝齐?赖特和其他助理就已经能够应付类似的事情了。这次真正遇到的新情况是,4名州警(包括记录在案的两名)对前州长在何时何地与何人会面做了详细的叙述。
赖特又一次被派到了小石城救火,争取在《美国观察家》杂志之前赶到新闻第一线,但是她的努力收效甚微。她说:“本来,我满怀希望能够使那两名没被记录在案的州警公开为这件事情辟谣,可后来发现这在当时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知道,以后也是不可能的。费尽一番周折之后,我倒是从报道中提到的丹尼?弗格森那里得到了一份关于葆拉?琼斯的口供书……弗格森可能就是陪伴克林顿去酒店的那名州警。”
《希拉里传》既非骗子,亦非恶棍(5)
这份口供认为,琼斯是有目的的,这正如克林顿在希拉里及其助理面前对莫妮卡?莱温斯基的评价一样。按照赖特的理解,琼斯是“有备而来,每当有州警出入州长办公室时,她便上前示好,并打探什么时间能见到州长……这已经是在恰东酒店事件以后了。琼斯的纠缠开始变本加厉,没有人知道她打算什么时候消停下来”。
赖特相信,有些警察讲了真话,有些警察撒了谎。赖特说:“他们都有些怨恨,且感到没有被当回事儿。他们曾与克林顿一起患过难,而克林顿却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阿肯色州,并煞有介事地叮嘱他的安全总监巴迪?杨对他们采取所谓的特别关照。克林顿对这些州警中的许多人提起过随他一起去哥伦比亚特区的事情,但随后便没有了下文,因此州警们越发感到窝火。有一对支持克林顿的夫妇曾经给我打电话说,如果克林顿能够放下架子与州警们搞个篝火晚会、吃吃烧烤什么的,或是通过其他任何方式向他们表达一下他的感恩之情,也许就会摆脱目前的窘境。”
《美国观察家》报道之后,其他一些中坚媒体随后也做了零星的报道,这反映出社会各界,包括记者团、克林顿夫妇在阿肯色州的夙敌、国会中的共和党人和极右翼联盟以及法律界等,都在使出浑身解数聚焦克林顿夫妇。由于希拉里一直对其家庭的财务情况守口如瓶,使得许多记者团频频受挫。他们越来越觉得,希拉里是一个不够坦诚的人;另外,独立检察官作为法律界的代表,也恼怒不能从希拉里那里获得或是给他们提供有价值的消息。
巴内特是克林顿夫妇入主白宫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