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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冯煦的信之后,陈克一时竟然有些不明白冯煦到底想做什么。天下文章一大抄,陈克的书本来就是抄袭他在自己原本时空里面所学到的知识,只是这时代陈克最先写出了一个看待中国历史的全新角度,所以才能让人觉得耳目一新。至于这本书的具体内容,与其得到的评价并不相称。
但是此事绝非简单的一个“能不能改编”作品的问题,一旦这件事真的开始干,很多事情就脱离了陈克的掌控。既然这不是陈克的私事,也只有拿出来给大家讨论。
同志们的意见却是惊人的一致,“此事绝对不可以。”
“陈主席,在这个时候你的思想还没有理论性的成为党的思想,冯煦这做法就是另立门户。”尚远回答的斩钉截铁。
看陈克有点迟疑的表情,尚远接着劝道:“你是人民党的主席,你的书就是咱们人民党的书。那书里面纰漏再多,这也不是冯煦有资格去修改的。”
“但是这个言论自由是宪法里面的,冯煦有自己的言论自由。他真的私下修改了,我们不仅不能阻止他这么干,还得在宪法的适用范围里头保证冯煦的个人权利不受侵害。”陈克答道。在言论自由方面,陈克本人是绝对支持的。当然,陈克的支持与后世JY的言论自由大不相同,陈克认为自由发表言论的确是不可剥夺的权力,但是这个权力并不拥有自由凌驾在法律之上的地位。例如在美国这个国家,可以说错话,但是说错话之后,就得去坐牢。宪法保障的是允许人自由说话的权力,这个权力适用范围在自由说话的那个时段。话说完了,言论自由的保障也就结束了。后面的事情,与言论自由就没有丝毫关系。
在欧洲,你宣传纳粹那套是违法的。但是判定是否违法,首先得事实清楚,如果一个人心里头高喊小胡子万岁,第三帝国万岁。这是绝对不能当作犯罪证据。只有他实实在在发表了言论之后,才能定他的罪。而发表言论这件事本身,理应受到“言论自由”的保护。
而陈克看不起JY,是因为他们敢做不敢当。陈克自幼受到的教育中,颇包含着自由主义的因素,就如
正在左右为难,任玉刚听冯煦说道:“我会写信给陈主席,专门询问此事。若是他应允了,我们就开始写。若是他不同意,这书是陈主席所著,我们自己修改了,也不合适。”
“如此甚好!”任玉刚立刻答道,天气很热,任玉刚发现自己背上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湿透,而汗水也完全不受控制的从额头,头脖颈,从每个汗毛孔里面冒了出来。
陈克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正在与同志们商讨着这次大整风的具体内容。整风不是训话,任何组织都有着自己的组织信用度。建立信用的过程完全靠干事,训话这种行动完全是在消耗组织信用。训话越多,信用度越低。就如21世纪的那句笑话,“道歉如果有用的话,那要警察做什么?”
接到冯煦的信之后,陈克一时竟然有些不明白冯煦到底想做什么。天下文章一大抄,陈克的书本来就是抄袭他在自己原本时空里面所学到的知识,只是这时代陈克最先写出了一个看待中国历史的全新角度,所以才能让人觉得耳目一新。至于这本书的具体内容,与其得到的评价并不相称。
但是此事绝非简单的一个“能不能改编”作品的问题,一旦这件事真的开始干,很多事情就脱离了陈克的掌控。既然这不是陈克的私事,也只有拿出来给大家讨论。
同志们的意见却是惊人的一致,“此事绝对不可以。”
“陈主席,在这个时候你的思想还没有理论性的成为党的思想,冯煦这做法就是另立门户。”尚远回答的斩钉截铁。
看陈克有点迟疑的表情,尚远接着劝道:“你是人民党的主席,你的书就是咱们人民党的书。那书里面纰漏再多,这也不是冯煦有资格去修改的。”
“但是这个言论自由是宪法里面的,冯煦有自己的言论自由。他真的私下修改了,我们不仅不能阻止他这么干,还得在宪法的适用范围里头保证冯煦的个人权利不受侵害。”陈克答道。在言论自由方面,陈克本人是绝对支持的。当然,陈克的支持与后世JY的言论自由大不相同,陈克认为自由发表言论的确是不可剥夺的权力,但是这个权力并不拥有自由凌驾在法律之上的地位。例如在美国这个国家,可以说错话,但是说错话之后,就得去坐牢。宪法保障的是允许人自由说话的权力,这个权力适用范围在自由说话的那个时段。话说完了,言论自由的保障也就结束了。后面的事情,与言论自由就没有丝毫关系。
在欧洲,你宣传纳粹那套是违法的。但是判定是否违法,首先得事实清楚,如果一个人心里头高喊小胡子万岁,第三帝国万岁。这是绝对不能当作犯罪证据。只有他实实在在发表了言论之后,才能定他的罪。而发表言论这件事本身,理应受到“言论自由”的保护。
而陈克看不起JY,是因为他们敢做不敢当。陈克自幼受到的教育中,颇包含着自由主义的因素,就如
莫道前路无知己一三三极不情愿的妥协(六)
姬晔从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和李寿显再次见面,而且是在人民党的干部学校里面一起成为同学。两人自打广德县分别之后,一转眼就已经三年了。1908年的时候姬晔还是一个刚投奔光复会,满心要给自己哥哥报仇的17岁女娃娃。现在她也已经是光复会的资深干部。
陶成章得知人民党要召开新一轮的干部培训学校,陈克忙的晕头转向。他也就不再过多打扰,讨要了500支枪和相应的子弹,陶成章再次表示如果人民党在对洋鬼子的战争中有需要,一定要通知光复会。
陶成章回去没多久,徐锡麟就派人前来询问,能否让光复会的同志到人民党这里参加干部学习。陈克不太在乎这种事情,人民党内尚且没有完成阶级斗争的教育,多那么些学员也不会把局面变得更糟。于是一批包括姬晔在内的光复会徐锡麟集团的年轻同志就到了徐州。
姬晔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和李寿显说话,最后她只能选择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候语,“李大哥,好久不见。”
“姬晔同志,你好。”李寿显的态度和三年前看上去变化不大,面对旧识,他很礼貌的的答道,“另外,称呼我李寿显同志就行了,咱们这里没什么大哥二哥的。”
“哦,李……,李寿显同志,我在长兴县的时候,你说的很多东西都能派的上用场,谢谢你啦!”姬晔很认真的说道。
浙江现在有三股势力,最大的自当是北洋,他们占据了浙江大部,蔡元培与陶成章统帅的光复会总部不仅占据了浙江南部,更在毗邻的福建有一定的影响力。另外一股势力,则是以长兴县为根据地,占据了浙西三县的光复会徐锡麟集团。
光复会与人民党颇有渊源,徐锡麟与陈克认识的最久。姬晔知道,不仅盘踞大部分浙江的北洋军将光复会当成人民党的分支,就是在光复会内部,认为徐锡麟这伙人已经投奔人民党的也不是少数。
徐锡麟并不在乎这种评价,徐锡麟集团内部的同志也不是特别在意这种评价。这帮人原本就是光复会中最敢战善战的一批人,攻打南京的时候他们身受重伤,被人民党带回根据地医治。徐锡麟当时就让同志们跟着人民党学习建设根据地的地方事务。在大家伤势痊愈,也接受了教育之后,徐锡麟就带着部队进入紧挨着人民党根据地的长兴县建立了光复会的根据地。
姬晔等人很快就充实到长兴县地方上当了干部。长兴县本来就有厚实的桑蚕以及茶叶生产传统。在这方面紧跟人民党的徐锡麟集团很快就得到了相当的利润。特别是在人民党的桑蚕与茶叶贸易极大冲击江浙同行买卖之后,徐锡麟集团果断与人民党达成了桑蚕与茶叶等产品的合同,不仅没有受到冲击,还充分利用这次冲击,将自己的势力扩张到了临近的两个县。
人民党武汉党校结束之后很久,徐锡麟才得到了消息。这次人民党的干部培训学校消息传到了徐锡麟那里,他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不用谢,能用上就好,这说明你是很认真的在学习。”李寿显依旧非常礼貌,“我还得去报名,有机会再谈吧。”
姬晔也不能强拉住李寿显说话,她只得说道:“哦,那就再见了,李寿显同志。”
等李寿显一走,早就忍不住的几个光复会女姓干部已经叽叽喳喳的围住姬晔说道:“这个人就是你总是提起的李队长?”
“他不是已经当了芜湖市市长了么?怎么也来这里学习?”
“不是李队长,是李大哥好不好。”
被这么一通围观,姬晔也有些挂不住脸面,“你们都胡说什么啊!”
“是你说的,可不是我们说的。”光复会的女姓干部部何秀凝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李寿显同志很不错的。”
因为陶成章等人的妻子加入光复会的原因,也有秋瑾这位女性革命家的原因,光复会里面女子颇多。徐锡麟的浙西集团在制度上完全学习人民党的章程,也是大力鼓励女性出来参与社会劳动,相当数量的女性已经走上了领导干部的岗位。这次来学习的一百名光复会干部中,四成都是女性。
“你们再说我可生气啦!”姬晔皱起了眉头。
见姬晔真的生气了,何秀凝笑道,“好,好,我们不说了!”
姬晔刚转过头,却听到背后谁捏了嗓子模仿着姬晔的声音说道,“李大哥!”
不约而同的,所有女姓干部部都咯咯的笑了起来。
“在学校里面,你们这都是干什么呢?”一个男子用稍带普通话味道的湖北话喊道。
正准备对着同伴们发火的姬晔登时愣住了,只见两名带着臂章的干部大踏步走了过来。这是负责纪律监察的同志。学校里面不许喧哗吵闹。这是入学时候就强调的规矩,不过两位监察员面对一群女性也明显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距离女姓干部部们大约十步远的地方停住步伐,两名监察员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喊道:“赶紧回宿舍去。”
女姓干部部们正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听了这话,如同飞鸟归林般一溜烟的走了。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办?”湖北籍监察员觉得每每这么驱散也不是办法,不仅仅是光复会的女姓干部部,人民党里面的女姓干部们也数量不少。
另一名监察员则用了含着普通话味道的江西话答道:“那就在监察队伍里面增加女性同志的巡逻数量吧。”女性监察员也不是没有,不过男同志们并没有给她们安排太多巡逻出勤任务。现在看,这貌似不太合适。
淮海省是最新的根据地,干部无论从数量和建设上都很是不足。这也是陈克把这次干校培训放在淮海省的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走万里路胜读万卷书。社会化大生产首先建立在对整个社会有足够认识的基础上。陈克觉得自己一个优势就在于曾经去过太多的地方拜访朋友。一个活动范围完全局限在家庭周边百里内的人,并不太容易构架起这样的理念。
两万五千里的长征之所以能够打造出一支强大的队伍,不仅仅是因为这支队伍经历了那么多艰难困苦,这漫长的征途同样打开了这支队伍的眼界。让这些前辈靠自己的腿走遍了大好河山。仅仅是这份眼界,就绝非普通人能够达到的。
就现在看,人民党不太可能再面对历史上党面对的残酷局面,所以通过别的方式扩大同志们的眼界,让他们更多的见到中国的全貌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光复会女姓干部们对李寿显的情报了解还是落后了,现在李寿显已经由芜湖市长升为芜湖市市委书记,实实在在的芜湖地区一把手。李寿显早就把姬晔的事情忘掉了,虽然见面后还记得姬晔,但是李寿显不肯多说几句话的原因倒不是为了避开姬晔,他是真的急急忙忙的去参加一个政策讨论会。李寿显已经下了决心,这次会议上要和徐元山好好的争论一番。
进了会议室的时候,五张桌子拼成的大会议台边已经坐满了人,只有两三个位置还空着。李寿显本次目标人物徐元山已经到了。
一坐下,李寿显就说道:“徐元山同志,我想问问你昨天所说的允许私营存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一个很尖锐的话题,徐元山的胆子之大,大大出乎了不少同志的意料之外。他就敢当众提出关于人民党把私营纳入社会管理体系的建议。
人民党芜湖地区近期的工作中,国营企业与私营企业冲突极大。李寿显对此很是在意。
面对李寿显看似来势汹汹的问题,徐元山并不清楚李寿显到底想说什么,他答道:“一部分私营企业我们应该允许他们存在,而且在一部分行业中,也应该允许私营企业存在。例如餐饮业。”
“餐饮业不是关系核心领域的问题,在整个产业链当中,餐饮业只是个末端的产业。我想问的是,你对整个产业结构当中私营企业的存在的看法。”李寿显立刻答道。他这次是有备而来的,自然不可能让徐元山这么几句话就给糊弄过去。
“在整个产业链当中,我们自然不可能把基础产业让出来。我倒是坚持整个产业中,不到没有必要的时候,就无需放开任何产业。”徐元山答道。
“是这样的么?”李寿显皱着眉头说道。
这下同志们就感到不明白了,李寿显一开始看似来势汹汹,大有猛烈攻击徐元山的意思。没想到关键问题这么简单的一说,李寿显就有收兵的意思。
“李寿显同志,到底怎么一回事?”与会的尚远问道。他知道李寿显颇被陈克看重,这才能被分配到芜湖工作。芜湖地区单单自身的资源就已经极为可观,人民党在芜湖又开设了不少新工厂,长江自芜湖下游的地区,相当一部分蚕茧都是在芜湖缫丝,也在芜湖将这些生丝织成丝绸的。更别说人民党几乎与枣庄铁矿同时建设马鞍山铁矿,让芜湖地区有了真正的重工业。不少去过芜湖的同志说,论眼前的繁荣,芜湖在人民党根据地只怕仅次于武汉了。
这么一位掌管精华地区的干部如此激动,绝非是一时的意气用事。
李寿显定了定神,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