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系列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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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系列三部曲-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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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克林又打量了两位副局长一会儿,朝他们点点头,说道:“谢谢你,卡塞特,还有你,瓦伦蒂诺。但你们用不着这么做。我是个酒鬼;不管是摊上我,还是别的什么人,这种情况都不应该保密。这是你们俩在这儿干的最蠢的一件事。”

“亚历山大,我们听说你在香港本书写于香港回归之前。的活儿干得棒极了。”名叫卡塞特的副局长轻声说,“我们不愿抹杀你的出色成就。”

“一直以来你都是个令人头痛的家伙,折磨了我们多久我都懒得去想了,”瓦伦蒂诺补充说,“但我们也不能因为你喝酒出了点问题,就把你晾起来示众。”

“得了吧。咱们回到杰森·伯恩的问题上来。因为这事我才过来的;因为这事,你们才必须得见我。”

“康克林先生,我暂时把话题岔开也是因为这事。你和我的两位副局长在工作问题上存在分歧,但我想你不会怀疑他们的忠诚。”

“如果是其他人,我会有疑心的。但卡塞特和瓦伦蒂诺我不怀疑。就我个人而言,我们大家都是在各尽其职;乱七八糟的是这个体制——它隐藏在一团迷雾之中。但这件事不能藏着掖着,今天可不行。保密规则定得清清楚楚,绝对不容改动;既然没人通知我,肯定就是规则被破坏了,我受到了误导,而且可以说是真真切切地遭到了欺骗。我再问一遍: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谁拿到了这些信息?”

“这正是我想听的话,”局长一面说,一面拿起桌上的电话机,“请通知大厅那边的德索先生,让他到会议室来。”局长挂掉电话,转向康克林,“我估计你知道史蒂文·德索吧?”

“‘哑巴鼹鼠’德索?”康克林点点头。

“你说什么?”

“是这儿流传的一个老笑话,”卡塞特向局长解释说,“局里见不得人的秘密藏在哪儿史蒂文都知道,但就算他大限已到见了上帝都不会松口,除非上帝能拿出‘四○’密级的许可令来。”

“这么说来,你们三个,尤其是康克林先生,都认为德索先生是一位彻彻底底的专业人士喽?”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康克林说,“你必须了解的情况他都会告诉你,但仅此而已。另外,他也不会撒谎。他会缄口不语,或者明说他不能告诉你,但他不会对你撒谎。”

“这话也是我想听的。”门上有人短短地敲了一声,局长喊外面的人进来。一个中等身材、略有点肥胖的男子走进会议室,关上了身后的门。他戴着金属框眼镜,一双大眼在镜片后面显得越发得大。他漫不经心地朝会议桌一瞥,发现亚历山大·康克林也在;看到这位退休情报官员显然让他吃了一惊。但他马上把吃惊的反应转换为惊喜的神情,穿过会议室走到康克林的椅子跟前,伸出手来。

“见到你很高兴,老伙计。咱们有两三年没见了,对吧?”

“好像都四年了,史蒂文,”康克林握着他的手回答说,“分析师之中的分析师,掌管钥匙的人,你老兄近来可好?”

“如今可没什么好分析的,要锁起来的机密也不多啦。白宫简直是个漏水的筛子,国会也好不到那儿去。我拿的薪水应该减半,不过这话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我们还是有一些不能告诉别人的事,没错吧?”局长微笑着插了一句,“最起码以前的行动是这样。也许那时候你拿的工资是现在的两倍。”

“哦,我估计是的,”德索松开康克林的手,幽默地点点头,“不过,设专人看管档案、荷枪实弹把文件护送到地下库房里的日子已经结束了。如今全都是计算机化的摄影扫描图片,由上头的那些电脑录入。我再也不能在军方人员的护送下踏上那些美妙的旅程,假想着自己会被玛塔·哈莉MataHari(1876—1917),荷兰人,为德国服务的著名女间谍,一战期间活跃于巴黎社交界。这样的美女间谍收拾得神魂颠倒了。用链子把公文包拴在手腕上,这种事我都记不得有多少年没做过了。”

“这样可要安全得多。”康克林说。

“但是老伙计,我也没什么故事可跟孙儿们讲了…‘爷爷,你当大间谍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啊?’…‘说实在的,小家伙,最后那几年里头我净玩填字游戏啦。’”

“小心啊,德索先生,”局长笑着说,“我可不愿意建议上头削减你的工资…话说回来,我也不能这么干,因为你那些鬼话我从来都不信。”

“我也不信。”康克林平静地说,但他的话里透着怒意。“你们这是安排好的。”他瞪着肥胖的分析师,又加了一句。

“这话说得有点重啊,亚历山大,”德索抗议说,“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上这儿来,对吧?”

“我都不知道你到这儿来了。”

“哦,我明白了。你恰好待在‘大厅那边’,随时准备到会议室来,这还真省事儿。”

“我的办公室就在大厅那边。我得补充一下,离这儿还挺远的。”

康克林看着局长,“这一招也很高明,长官。你找来这么三个人,估计除了体制本身之外的问题我和他们没有根本冲突;你觉得这三个人我基本上还是信任的,因此他们说什么我就会信什么。”

“你说的基本正确,康克林先生,因为你听到的将会是真相。坐下吧,德索先生…最好还是坐到桌子这边来,这样在我们向这位前任同事解释的时候,他就可以好好地研究我们。我知道,这是外勤特工喜欢用的一种手段。”

“我可没什么鬼东西要解释,”分析师边说边朝卡塞特身旁的椅子走去,“但既然我们的前任同事说的话这么不中听,我倒是想研究研究他…你没事吧,亚历山大?”

“他好着呢,”名叫瓦伦蒂诺的副局长回答说,“他这番咆哮找错了对象,不过他没事。”

“不经过这间屋子里我们这几个人的同意和协助,那些信息绝不可能浮出水面!”

“什么信息?”德索望着局长问道,镜片后面的那一双大眼突然间睁得更大了,“哦,就是你今天早晨问过我的那件最高机密的事?”

局长点点头,然后望向康克林。“我们回顾一下今天早晨的情况…七小时之前,九点钟刚过一会儿,我接到爱德华·麦卡利斯特打来的电话。他原来是国务院的人,现任国家安全局主席。我得知,麦卡利斯特先生和你一起去了香港,这没错吧,康克林先生?”

“麦卡利斯特先生是和我们一起去的,”康克林干脆地答道,“他在一次秘密行动中和杰森·伯恩飞往澳门,后来在那儿遭到了枪击,险些送命。他很聪明,有点儿古怪,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之一。”

“详细的情况他一点也没提,只是说他去过那儿;他还说,就算我得把自己的日程表塞进粉碎机,也必须把和你的会谈当作红色级别的紧急事件来处理…结果我们挨了你一通重炮猛轰,康克林先生。”

“再说一遍:我有充分的理由把大炮推出来。”

“显然是这样…麦卡利斯特先生给了我几个最高密级的代码,它们能查清你所说的这份文件——香港行动的记录——处于何种状况。接下来,我就把这些代码交给了德索先生,所以还是让他来告诉你发现了什么吧。”

“文件没人动过,亚历山大,”德索平静地说,双眼直视着康克林,“到今天早晨九点三十分为止,它已经尘封了四年五个月二十一天十一小时四十三分钟,从未被侵入过。文件保密的状态能这么完美,也是有原因的,但我不知道你自己是否知情。”

“只要是文件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也许吧,也许不是,”德索温和地说,“你的问题是人所共知的,而帕诺夫医生在保密事务方面又不是很有经验。”

“你到底想说什么?”

“香港行动官方记录的查阅许可程序上,又加了第三个名字…爱德华·麦卡利斯特,这是他本人坚持要求的,而且得到了总统和国会的授权。他极力促成了这件事。”

“哦,天哪,”康克林有些犹豫地轻声说,“昨天晚上我从巴尔的摩给他打电话,他说泄密是不可能的。然后他又说这事得让我自己弄明白,所以就安排了这次会晤…我的天,出了什么事?”

“我得说,我们要向其他地方寻找答案,”局长说,“但康克林先生,在我们做这件事之前,你必须作出一个决定。你瞧,坐在这张桌子旁边的人谁也不知道那份最高密级的文件里有什么内容…当然,这事我们已经谈过,卡塞特先生刚才也说你在香港的活儿干得很棒,可我们不知道那活儿到底是什么。我们从远东地区的各情报站听到过许多传言,说句实话,我们大都觉得这些事是越传越夸张。传言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两个名字:你,还有杀手杰森·伯恩。当时的谣言说,你抓获并且处死了那个据我们所知名叫伯恩的杀手;可是就在刚才,你盛怒之下说了一句‘这个无人知晓的男人化名杰森·伯恩’,还说他仍然活着,躲了起来。听到这一连串事情,我们可有点莫名其妙——至少我是糊涂了,天晓得。”

“你没把文件调出来?”

“没有,”德索回答说,“我没打算这么做。有个情况你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一旦有人侵入最高密级的文件,文件被侵入的日期和时间就会被自动记录下来…局长告诉我,国家安全局对非法侵入文件的事一向如临大敌,因此我决定还是让它保持原封不动为好。这份文件将近五年都未被侵入,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人看过它,甚至不会有人知晓它的存在;因此,这文件决不会被交给什么邪恶人物,无论他们是些什么角色。”

“你把自己的屁股护得好严实啊,一丁点儿都没露。”

“那是当然,亚历山大。那份文件上有白宫的标记。现在兰利的局面相对稳定,到椭圆形办公室里去惹是生非对谁都没好处。那张桌子后面是换了新人,但前任总统还活得好好的,而且那家伙固执得很。新人会去征求他的意见,所以我们干吗要惹祸上身?”

亚历山大·康克林端详着每一个人的脸,然后轻声说:“那你们确实不知道这段故事,是吗?”

“确实如此,亚历山大。”卡塞特副局长说。

“百分之百的事实,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瓦伦蒂诺附和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可以为此起誓。”史蒂文·德索加上一句。他那双清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康克林。

“如果你希望我们帮忙,我们就应该了解一些实情,而不是那些自相矛盾的谣言。”局长往椅子上一靠,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能帮上忙,但我知道一点:如果完全蒙在鼓里,我们什么也干不了。”

康克林又逐一把几个人打量了一遍,皱纹在他那神情痛苦的脸上变得愈发明显,仿佛抉择之艰难一时间让他难以承受。“我不能把他的名字告诉你们,因为我对他发过誓——以后也许会说,但现在不行。这名字在文件里也找不到,那上面也没有记载;文件是一种掩护——这一点我也是发誓要保密的。其他情况我可以告诉你们,因为我确实希望你们帮忙,也希望那份文件能永远不见天日…我从哪儿说起?”

“就从这次会晤开始?”局长建议说,“引起它的是什么事?”

“好吧,这说起来很快,”康克林若有所思地盯着桌面,心不在焉地握住自己的拐杖,然后抬起眼来,“昨天晚上,有个女人在巴尔的摩郊外的游乐场被杀了。”

“这事儿我今早在《邮报》上看到了。”德索点着头插话说,肥嘟嘟的脸蛋直颤,“我的天,你是不是——”

“我也看到了。”卡塞特插了一句,一双沉着的棕色眸子盯着康克林,“在一个射击场前面出的事。他们把那些枪都封起来了。”

“那篇文章我瞧见了,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事故呢,”瓦伦蒂诺缓缓摇了摇头,“我都没怎么细读。”

“我今天照例拿到了厚厚一叠新闻剪报。不管是什么人,一早上这么多报道都够他看的,”局长说,“我不记得有这么一篇文章。”

“老伙计,这事跟你有瓜葛么?”

“要是没瓜葛,那个女人就是白白地送了命…我应该说,如果跟我们没有瓜葛的话。”

“我们?”卡塞特警觉地皱起眉头。

“莫里斯·帕诺夫和我从杰森·伯恩那里收到了两封一模一样的电报,要我们昨天晚上九点三十分到游乐场去。电报说情况紧急,我们得在射击场前面和他碰头,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给他家里打电话,也不能和其他任何人联系…我们俩各自都以为他这是不想吓着妻子,可能他有什么不愿让她知道的事,要单独跟我们说…我们同时到达接头地点,但我先看到了帕诺夫,就觉得情况不妙。无论怎么分析,尤其是从伯恩的角度来看,接头之前我们两个人本应该互相联络,通过气之后再去游乐场;可是,电报上却告诉我们不要这么做。情况很不对头,所以我竭尽所能,让我们两个尽快离开那里。当时惟一的办法似乎就是分散注意力。”

“你把人群弄惊了。”卡塞特说。他这话是陈述,不是疑问。

“我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除了能让我站直之外,这根该死的拐杖没什么别的本事,不过拿它轰人还挺好使。我照着游客的小腿和膝盖就敲,还猛戳了不少人的肚皮和奶子。我们俩跑出了圈子,但那个可怜的女人给打死了。”

“这事你怎么看——你现在怎么看?”瓦伦蒂诺问道。

“我不知道啊,瓦伦蒂诺。这是个圈套,毫无疑问;但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圈套?如果我当时和现在的想法没有错,一个受雇杀人的神枪手在那种距离上怎么可能打不中?子弹从我左上方射来——这倒不是我听出来的——但从那个女人的位置,还有她满脖子的血来看,她是在转身时躯体摆动的瞬间碰上了那一枪。子弹不可能来自射击场;那里的枪全固定在链子上,而让她脖子上鲜血狂涌的那颗子弹,口径比射击场的那些玩具要大得多。如果杀手当时想干掉我或是莫里斯·帕诺夫,他瞄准镜里的十字线不会偏离目标那么远。这么干肯定是另有企图,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

局长插话说,“康克林先生,你的‘所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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