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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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间谍-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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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波拉,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对不对?”

“我知道。而且我也注意到,你像特洛伊一样,叫我警官而不是医生,因为警官的职位低,我其实无所谓,既然你有优越感,你在工作中总是这种居高临下的样子,就像你刚才对待那个技术人员。”

但丁的脸红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这里没有什么私人恩怨。”

“你想让我注意安东尼?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但我在小组里的位置你是清楚的对吗?我不用再具体说明吧?”

“很清楚了,警官。”但丁说,听起来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同时用一只手搓着他的脸。“你把我牙里的填充物都打出了,我不明白的是你怎么手上的骨头一根没碎?”

“因为你的脸很硬。”

“我硬的地方不只是这些哦。”

“我没兴趣。而且希望你别忘了今天的事。”

“这是一个女人说‘不’吗?警官?”

他让波拉又紧张起来。“什么是女人的‘不’?”

“就是当她们说‘是’的时候。”

“她们说‘不’就是‘不’!大男人!”

“放松,别激动,辣妹。”

波拉默默地骂了一句。她陷入了但丁的圈套,让他笑话自己发脾气的样子,但是也没什么关系。她应该说话更正规些,让他更能看清楚自己的轻蔑态度。波拉决定向但丁学,既然他总是这样笑里藏刀。

“好了,现在这件事说清楚了。我得告诉你我已经和我们来自北美的伙伴福勒神父谈过话了,我告诉了他我的担心,福勒说服了我,从我自己的判断来说,我相信他。我得谢谢你挖出他的资料给我带来的麻烦。这可是你的功劳。”

但丁听了波拉冷静的话有些吃惊,他知道自己输了这场争斗。

“至于这次案件调查的负责人,我要正式问你,你是否会全力支持抓住维克多·卡洛斯基?”

“当然,警官。”但丁咬牙切齿地说。

“那就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给我的上司打电话,但是他们不理我。他们命令我放开个人的敌意。”

听了但丁最后一句话,波拉的耳朵竖了起来。安东尼不承认但丁会找他什么麻烦,但是这位副侦探长的话里明明有些其他的意思。这之前波拉已经有些感觉,觉着他们俩似乎早已认识彼此,尽管他们俩一直在装。波拉决定直接问但丁。

“你以前认识安东尼吗?”

“不认识,警官。”但丁说,他的声音很坚定,毫不犹豫。

“可是他的资料你很快就有了。”

“梵蒂冈警察局是效率很高的单位。”

波拉不再问了。当她准备走时,但丁说了句谄媚的话让波拉很受用。但丁说:“还有一件事。如果你还需要给我打电话下命令的话,我倒是更喜欢你用打我的方式。我不拘泥于哪些形式。”

波拉让但丁指给她看哪里是枢机们住的地区,现在他们就在这里。圣玛尔大宿舍,也叫圣马大楼。这是坐落在梵蒂冈城内部,大教堂西边的一座大楼。

从外面看大楼很不起眼,直直高雅的线条,没有什么凹凸装饰也没有雕塑。和它周围那些精美建筑相比,圣玛尔宿舍就像一桶雪里的一个高尔夫球。对一个随意的旅游者来说很容易错过,当然这里也严格禁止参观,人们不会对它多看一眼。

但当瑞士保安让他们几个人进去以后,波拉发现里面和外面绝对是两个世界。这里看上去和最时髦的旅馆没什么两样,大理石地面,热带木质地板,空气里飘着丁香花的味道。他们在前厅等候的时候,波拉四处观望。这里每面墙上都挂着画,有的波拉认识,是16世纪荷兰和意大利著名艺术大师的作品,而且每一件都不像是赝品。

“天啊。”波拉极力让自己不爆粗口,但是她还是惊呆了。她只好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把那些字眼压下去。

“我知道你怎么想。”安东尼说。

波拉想起安东尼说过自己在这里的经历可是一点儿也不愉快。

“这儿和梵蒂冈其他建筑简直是天壤之别,就我所知道的那些,不论新旧建筑,都太不同了。”

“你知道这里的历史吗?你可能记得在1978年这里有两次选举,两个月内一个接着另外一个。”

“当时我还是个小女孩。不过我还是记得一些情景。”随即波拉就陷入回忆里:

圣彼得广场上的冰激凌。妈妈和爸爸要了柠檬的,我要的是巧克力加草莓的。教徒们在唱歌,到处都是欢乐的人群。爸爸的手很有力,我喜欢一直拉着他的手从上午到下午,我们看着那个烟囱,看到有白烟冒出来,爸爸把我举到他的肩膀上,他的微笑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我的冰激凌掉了,我哭起来,但是爸爸大笑起来,说再给我买一个。“让我们买一个圆筒冰激凌,祝福罗马教宗吧!”爸爸说。

“这座大楼就是当时在两个教宗的短暂任职期间挑选出来的。保罗六世去世后,继任者约翰·保罗一世任职只有33天,就突然死去,然后又是一个选举,那就是给约翰·保罗二世的。当时枢机们都住在靠近西斯廷礼拜堂的那些小屋子里,不方便也没有空调,罗马的夏天热得像蒸笼,有些上了年纪的枢机非常遭罪,不止一个进了急诊室。当约翰·保罗二世戴上他的‘渔夫之戒’后,他个人就决定要离开那些设备不全的住处,那么当他去世的时候,就不会再发生同样的问题。结果就有了这座大楼。波拉,你在听我说吗?”

波拉从她自己的遐想中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在想别的,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但丁回来了,刚才他去和大楼保安负责人谈话,波拉发现他回避着安东尼,可能只是为了避免冲突。两个人都绷得很紧,准备用正常语气交谈。但是波拉很怀疑安东尼是不是和自己在一个水平上,就是把这种敌意归于但丁的嫉妒。现在,虽然整个小组是在一起,但是却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笼罩着,她最好保持这种关系而忽略那些问题,这其实是波拉最不擅长的一件事。

但丁带回一个身材矮小的修女,她穿着黑色袍子,一边笑一边出汗。她的名字叫海伦娜,是从波兰来的,她是圣马太的主管,负责报告整个大楼每天的变化。这里的变化分成几个阶段,最后一次是在2003年。他们跟着她走上宽大的楼梯,每个台阶都擦得发光。大楼每层都有很大的平台和厚厚的地毯,每边都有门通向每个房间。

“这里有106间套房,还有22个私人房间。所有的家具都是几个世纪前的,还有德国和意大利的家庭捐献的很值钱的家具。”

海伦娜嬷嬷打开一间屋子的门,这是很大的一间屋子,大约两百平方英尺,有镶木地板和漂亮的地毯。床是木质的,床头雕刻精美,还有一张书桌,桌上铺着呢绒桌布,一间浴室。

“这是马上要到达的六位枢机之一的房间。其他109名已经住进来了。”

波拉不禁想这里起码有两名已经永远不可能再来了。

“主教们住在这里安全吗,海伦娜嬷嬷?”波拉小心地问,她不确定这位修女到底对这件事知道多少,是否知道有一名穿着红袍子的男人是一个危险人物。

“很安全,我的孩子,很安全。这座大楼只有一个入口,有瑞士保安24小时值班。我们还按规定拿走了房间里的电话,也没有电视。”

波拉觉得这种预防的方法有些奇特。

“枢机在选举期间是不能与外界联系的,没有电话,没有手机,没有收音机、电视、杂志和网络。不许和外界有一点儿联系,否则会被开除。”安东尼向波拉解释说,“这是约翰·保罗二世教宗死前制定的规矩。”

“但是要完全隔绝他们不会那么容易,你觉得呢,但丁?”

但丁迫不及待地要回答,这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机会吹嘘自己警局的英雄事迹,就像这些都是他自己做的。

“你会很高兴知道这个,警官。我们使用最先进的信号控制技术。”

“我对间谍术语不是很懂,麻烦你解释一下。”

“我们的电子处理设备装有两个电磁场。一个在这儿,一个在西斯廷礼拜堂。事实上,它们的操作就像两个看不见的保护伞,在它们下面,任何通信设备都不起作用。不管是定向传声器还是任何间谍设备仪器都不能在这里工作。你可以试试你的手机。”

波拉拿出手机,看到显示在漫游区域。他们走到大厅里,仍然没有信号。

“那么食物怎么供应?”

“在我们的厨房里准备。”海伦娜嬷嬷自豪地说,“厨房人员是由十名嬷嬷组成。全天都在这里尽职。晚上值班的只有前台人员,以防一些紧急情况。没有人可以擅自进入这里,除了枢机。”

波拉张嘴想问问题,但是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当她终于要说话时,突然,从楼上传来一声可怕的痛苦的号叫。

第30章圣玛尔大宿舍

圣马大街1号

2005年4月7日,星期四,下午4∶31

赢得那个人的信任进到他的房间太容易了,现在他会有很多时间后悔打开门。每次卡洛斯基在他身上划一刀,他的后悔之词就痛苦地冒出来。

“安静点儿,大人。不会很久了。”

受害者反击的力量越来越弱。鲜血浸透了床单,流到下面的波斯地毯上,他的力量也渐渐离他而去。但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知觉,他能感到卡洛斯基割他的每一下,和每割一下他身体的疼痛。

枢机的胸膛上堆满了卡洛斯基的手工制品。此刻他仔细考虑着他写的东西。他举着摄像机,嘴角露出笑容,摄下每一个镜头。他不能放弃这里的记忆。可惜摄像头不是很好,是一次性的那种,刚刚能用,现在可是全靠它了。他一边摄影,一边揶揄着卡多索枢机。

他对着镜头说:“嗨,枢机大人。哦,你说不了了,再过一秒钟我就把你的舌头揪出来了。我需要你‘语言之礼物’。”

只有卡洛斯基自己为这个毛骨悚然的笑话笑起来。他放下摄像机,拿出一把刀对着主教的脸。他伸出自己的舌头做了一个嘲讽的姿势,结果犯了他的第一个错误。

卡洛斯基开始拿出主教嘴巴里塞的东西,躺在床上的受害者虽然很害怕,但是他目前还不像其他受害者一样完全无力。他把身体里残留的所有力气都聚集起来,爆发出一声尖叫,这个叫声传到了大楼的走廊里。

第31章圣玛尔大宿舍

圣马大街1号

2005年4月7日,星期四,下午4∶31

听到叫声后,波拉立刻做出反应。她让嬷嬷待在原地,然后拔出枪,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去。但丁和安东尼紧跟在她身后。因为在楼梯上跑得很快,他们的大腿几乎碰到一起。到了楼上,他们停下来,不知该朝哪里去。几个人站在楼道里,两边都是门。

“那声音从哪里传来的?”安东尼问。

“我希望我知道,”波拉说,“让我们都在一起,可能是他,他可是一个可怕的浑蛋。”

波拉站在左边,穿过电梯,她感觉声音是从56号房间传出来的,她的耳朵贴在门上,可这时但丁给她打个手势让她靠边。矮墩墩的但丁也给安东尼一个手势,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撞开门。两人一起冲进去,但丁走在前面,波拉在后。安东尼守在门口,他的手放在胸前。

一名枢机躺在床上,脸色极度苍白,已经吓得半死,但是他还是完整的,看到两个警察,他战兢兢地举起两只手。

“请不要伤害我。”

但丁扫视了一眼屋子,把枪放下来。

“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隔壁,我想。”那人说,用手指着,他的手还在头顶举着。

他们又跑回到走廊,波拉站在57号门外,但丁和安东尼又保持击球手的姿势,他们用肩膀使劲撞门,但没打开。他们又试了一次,门“咔嚓”一声巨响被撞开了。

一名枢机躺在床上,他的脸色苍白几乎像死了一样。但是房间里空空的,但丁迅速查看了房间又冲进厕所,他摇摇头,突然,他们又听到一声尖叫。

“救命,救命啊!”

三个人冲出来,在走廊一头,电梯旁边,一位枢机跌倒在地,袍子呈椭圆形罩在他身上。三人急忙冲过去,波拉第一个到,她跪在他身边,但枢机大人已经爬起来了。

“弗朗西斯·加塞!”安东尼认出来,大叫道。

“我没事,没事。他只是推了我一下。他跑了。”加塞枢机指着一个金属门说,那扇门和其他木门比起来很显眼。

“留在这里,神父。”

“不用担心,我没事,抓住那个骗子。”加塞说。

“回到你的房间里锁上门。”安东尼告诉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叫喊。

三个人急忙穿过那扇门来到服务楼梯。这里很狭窄很潮湿,散发着一股怪味道,好像是墙上那些画背后散发出来的。楼道灯光很暗。

“这里很容易埋伏。”波拉想,“卡洛斯基已经拿走了庞底罗的手枪,现在说不定在哪个拐弯的地方等着我们,在我们找到他之前就可以起码把我们当中两个人的头打飞。”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飞也似的冲下楼梯,好几次差点摔倒。他们顺着楼梯来到地下室,这里在地下一层,这里的门上有一把很重的锁头。

“他没从这里出去。”

他们撤回来,这时一层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他们打开门直接就来到了厨房。但丁走在波拉前面,他的手在枪扳机上,指着前方。三名嬷嬷在一个煎锅前低声私语。这时看到警察,她们僵在那里,眼睛瞪得很大。

“有人从这里走过去吗?”波拉对她们喊。

嬷嬷们没回答。她们只是直直地瞪着前面,表情发呆。其中一个完全没有理会波拉,把一包切好的豆子放进眼前的煎锅。

“有没有人走过去?一个修士?”波拉又说了一遍。

嬷嬷们耸耸肩,安东尼把手放在波拉肩膀上。

“别在意,你不要用意大利语。”

但丁穿过整个厨房检查,直到他发现一扇很结实的金属门,有六英尺宽。他想打开它,结果没成功。他拿出身份证,指着门对一个嬷嬷示意。其中一个嬷嬷走过来拿出钥匙打开门。门“吱吱”地开了,外面是圣马大街道。圣查理宫殿正对着这里。

“该死!那个嬷嬷不是说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吗?”

“哦,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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