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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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迷踪-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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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传来的还是一个女声:“先生,你好,这里是112障碍台……”
  许海冰顿时睡意全消,腾地坐起,火气冲天:“给我快滚!”
  对方这次是一个语调严肃且和顺的女声:“先生,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我确实是112障碍台,刚刚接到贵号码报修电话,我们24小时提供及时维修服务。”
  14(2)
  许海冰这才咽下口气,将语气缓和下来:“对不起,我以为又是骚扰电话呢。我的电话没坏,这一定又是刚才那个冒充你们台的骚扰分子干的好事。”
  女声很惊奇:“怎么?你作为男士也受到过骚扰?这几天我们已接连接到几个女生的举报,正在追查,没想到现在又骚扰到男士身上了。请你将具体情况描述一遍,以便我们为警方提供详实的破案线索,尽早找到肇事者。”
  许海冰认真地说:“看来我们都是受害者啊。你们是得好好查查,我个人偶尔被戏弄一下倒没什么,你们台的名誉要被搞坏了影响可就大了。我告诉你,这人是个女的,开始连续两次拨打我的电话,但就是不说话,造成电话故障的假象,然后就冒充你们台工作人员来说明故障已排除,请我协助检测修复后的效果,让我将电话键从1按到0,当我按到0时,转而污蔑我智商为0……”
  女声很客气地请求:“能麻烦你为我们重新演示一遍吗?”
  许海冰不假思索地重新将电话键从1按到0。
  此时,话筒里那个女声郑重地告诫他:“尊敬的先生,她没有污蔑你,经我们再次确认,您的智商确实为0!
  哈哈哈哈……“许海冰这下彻底傻眼了……
  15(1)
  头一晚住校就被折腾得一夜没合眼的许海冰中午回到家,径直钻进卧室,拉上窗帘甩掉鞋,疲惫地往床上一躺,赶紧补觉。
  他两眼刚闭又睁,凝视前方:嗯?放置在书桌上的那台崭新电脑的显示器指示灯怎么亮着?!
  正纳闷着,从脚头床挡后面慢慢冒出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脑壳,把许海冰吓得一哆嗦。
  “嘿,哈哈哈!”一串欢笑过后,魔鬼面具除去,露出一张调皮的男孩脸,是外甥毛蛋。
  许海冰抄起枕头就摔过来:“你这小刺溜!吓了我一大跳还带一小跳。你戴这鬼玩意干吗?”
  毛蛋头一歪:“防电脑辐射啊!”
  “怎么?我这电脑原来是你开的啊?”
  毛蛋得意洋洋,捏着港台腔:“除了我还有谁啦!”
  “别油腔滑调的,把舌头理直了说话。”许海冰边斥责边赶紧下床过来心疼地检查电脑:“我这可是刚买三天啊,自己还没舍得用呢。你别瞎捣腾坏喽,赶快回自家玩去,你家不现成的吗?!”
  “咳,别提了。我妈,也就是你那宝贝姐姐,贼抠门,一星期只许我玩两个小时,而且她还在旁边盯着,真没劲。哎,舅舅,现在不都讲'双赢'吗,咱俩定个'双赢'协议怎样?”
  许海冰提高警惕:“你又要耍什么鬼花招?”
  “你无偿向我出让电脑使用权,我无偿做你的电脑技术顾问,怎样?”
  “哎哟喂!你个小子,好大的口气啊!我考考你,你知道那什么,什么叫——QQ号吗?”
  毛蛋嗤之以鼻:“嗨!我以为你能提出什么高深问题呢。怪不得你姐说你再不从乡下调上来,就快变成'土鳖'了。”他伸手一划拉鼠标,电脑亮屏,显出桌面:“你看到这憨态可掬的小企鹅了吗?它就是QQ,大号OICQ。”
  许海冰惊奇:“咦,它什么时候跑这儿蹲着了?”
  “我刚下载的呀。有了它,你就可以和固定的网友聊天,还可以网络寻呼。”
  “你真是人小鬼大,有两把刷子。”
  “嗨,下载个软件还不是小菜一碟嘛。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能制作黑客炸弹了,谁要胆敢在网上惹我,我就炸谁。如果下次美国飞机还敢把我国飞行员挤掉海里去,我的炸弹会立马闯入他们五角大楼办公系统,把他们的指挥网络全炸瘫痪喽!这可是特级机密,我只告诉你一人,打死也不能说哦!”
  “别再吹了,再吹,美国总统不找你,牛奶公司总经理可要找你了。快告诉我这QQ是怎么使的吧!”
  毛蛋边操作边讲解:“……你看着,一双击这小企鹅,出现这个窗口,你填入密码,进入……瞧,这不跳出个长条吗?这上面的头像都是好友,彩色的就是正在线上的。你要和谁说话就点谁的头像,谁要回答你,谁的头像就会闪动……”
  许海冰看着QQ面板上排满花花丽丽的脸谱,有点惊诧:“这么多都是你的网友?”
  “我这哪算多啊,我们学校有个六年级男生有200多个网友呢。去年他和一个叫'赖瘟死鸡王妃'的黏糊上了,就悄悄从家里偷了钱去齐齐哈尔和她约会,结果怎样?到现在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毛蛋!快来吃饭,别耽误上学。”许母在外屋喊。
  “好咧。”毛蛋起身欲走,又特意将QQ关闭,“我这聊天记录可不能偷看啊。”
  “聊天记录?”许海冰待毛蛋出屋,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小企鹅凝眉思忖,好像开了什么窍,抬腿就往外走。
  许母跟在后面叫:“哎,你不吃午饭了?”
  “在校吃过了。”许海冰只顾出门。
  “哎哎,你怎么跟掉魂似的,怎么光着脚就走啊?”许母再次叫起来。
  许海冰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鞋,只得退回屋里把鞋穿上。
  许母说:“你今晚不是还住校吗?我让毛蛋住这屋了……”
  许海冰之所以这么急得跟兔子似的折回学校,是受了聊天记录的昭示:如果沈大兴用QQ,从他聊天记录上岂不可以获取有价值的线索!
  他来到407室前,掏出钥匙,打开室门,心噌地就提到了嗓子眼——
  室内竟然有人!
  一个正坐在电脑前的女大学生冲他笑盈盈地站了起来。
  许海冰认识:郭勤勤。
  郭勤勤不慌不忙地捋了下留向左额的刘海,轻松自如地伸出手:“我叫郭勤勤,是来找沈大兴还书的。你是许海冰许先生吧,我听大兴说过你。”
  作为室主的许海冰触了下对方的手,反倒有些慌乱:“……这、这,哦,你是怎么进来的?”
  “前些天因为经常借用这屋电脑整理竞选学生会主席的有关材料,为了方便,大兴就给了把钥匙,现在竞选成功了,钥匙奉还。”说着,郭勤勤将一把光柄钥匙放到许海冰的掌心。
  许海冰看着钥匙,不知所云。
  “哎,怎么最近好几天没看到大兴?他上哪里去了?回单位了还是生病了?你知道吗?”郭勤勤问。
  许海冰支吾着:“哦,他啊,知道,可能回单位了吧?”
  他见郭勤勤目光咄咄地盯着自己,又心虚地改口:“或许是生病了,我也不清楚,反正……这个、这个,会继续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
  郭勤勤将信将疑:“哦?你要知道他确切去向,请及时转告我好吗?我要当面好好谢谢他前一阶段对我竞选的帮助,到时我请客,也请你作陪,别不赏脸啊!”
  15(2)
  许海冰点头:“一定一定,一定赏脸,哦不,一定参加。”
  郭勤勤菀尔一笑:“那我告辞了,拜拜。”
  “拜……再见。”许海冰目送郭勤勤出了门,刚要松口气,哪知郭勤勤又折回补了一句:“哦,我就住上面507,欢迎光临。”
  许海冰机械地点完头,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妈呀!507?!
  他疑惑着走到桌前,手刚碰到郭勤勤还回的一搭书,就看见——
  另一双手伸过来!
  他下意识地缩回手,抬眼一看,沈大兴的影像倏地消退,这才知道是幻觉。
  他抚了抚胸口,定了定神,在已经打开的电脑前坐下来,一眼看到桌面上果真有那个胖乎乎的QQ企鹅标志,急忙点击,调出QQ登陆窗口,见上面沈大兴的QQ号码尚在,便在“用户口令”框里试探地键入几位数字,屏幕弹出消息框——
  对不起,密码不正确!
  他连续试探几次都无法登陆,只好作罢,拿笔把QQ号抄下,接着又打开文件夹——
  空空的!原有的“学生会”系列文件已不见踪影!
  许海冰的两道剑眉不禁又紧锁起来……
  下午,张汶正在阶梯教室给MBA班上计算机理论课,忽听下面传来阵阵呼噜声——
  许海冰正在坐位上歪头酣睡,旁边的学员们窃笑。
  张汶不理会,想继续讲,呼噜声却高起来,学员的笑声也响起来。
  张汶只好走下讲台,来到许海冰跟前,用指关节敲着桌子。许海冰惊醒,眨着眼看着张汶。
  张汶愠怒地声明:“这是教室,不是寝室,就像我无权到你寝室睡觉一样,你也无权在我上课的教室睡觉。”
  许海冰狡辩:“我,我睡了吗?我只是在边听你讲课边低头沉思而已。”
  学员们哄堂大笑。
  16(1)
  西郊派出所是随着连江城区大规模西扩应运而生的,只是生的太快,还没来得及盖办公地点,只好将不幸落入“大学城”虎口的正待拆除的一个农家小院暂时保住,权且对付一阵子办公。大余和小尤现在正值夜班用的房间以前就是原住户娶儿媳妇的喜房,磨盘大的红双喜字因糨子黏的太牢还没揭掉。
  大余倚在破人造革沙发上快速地调换着电视频道,最后气得干脆把电视机关了:“哼,不是大辫子,就是黑狗队。”
  “谁又惹你了?”正在面壁练哑铃的小尤不解地问。
  大余忿忿然:“这捣鬼电视!整天不是清宫戏,就是警匪片,胡编乱造,真倒胃口。”
  “好啊,做警察的不喜欢看反映警察生活的电视剧就够怪的了,竟然还自己骂自己黑狗?你也太不自爱了吧?
  “小尤放下哑铃,又在杠铃前蹲下。
  大余起身将杠铃帮小尤放在肩上:“我就是太自爱了才这么说的。从小看电影,那上面穿黑制服的就没好人,一看就犯恶。长大到部队穿绿军装,转业到公安穿绿警服,对绿色饱含了一种朴素的无产阶级感情。你别笑,小心闪了腰。可现在什么都跟人家屁股后面学,连衣服颜色也染跟人家一样的,这样下去,我们还能在哪儿找到中国特色?在好丽丝酒吧?在埃及艳后夜总会?在麦当娜泡脚屋?还是在肯德基餐馆?”他过去又帮小尤把杠铃卸下来。
  小尤喘了口气,边取毛巾擦身子,边慢声细语地反驳:“怎么找不到啊?昨天我不还请你吃了'二娘水饺'和'裤带扯面'了吗?再说了,那泡脚水也是中药熬的啊。”他重新打开电视,见里面正放着激烈的警匪对峙枪战场面:“这不挺带劲的吗?你看人家尤勇,不愧是咱老尤家的后代,演得多好,比真警察我小尤还像真警察。”
  大余仍是牢骚满腹:“这些玩影视的惟恐天下不乱,弄些稀里古怪、虚张声势的案子编编、导导、演演,骗点钱也就算了。可我们倒好,年终考核考你办案数、破案率,你这片出事越多拿奖金就越多,我平安无事反倒要扣钱。今儿重点抓'两逃',明儿集中打'两抢',我防控的好,这儿就没人敢在我管的地盘上抢,咋办?我又不能亲自骑摩托上街拽人家大姐脖子上的项链去?!”
  小尤阴阳怪气地逗他:“你的心情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年头局里调整中层干部,没让你崴正,确实是说不过去的。”
  “滚你的。我崴不崴正都拿正营级工资,也是正科级待遇。你小子才该活动活动,不能老在基层锻炼,跟你一届警校毕业的,除了黄庄的小顺子,还在派出所耗着的可没剩几个了。”大余严厉的语调里带着关切。
  “唉,别提了。我今个上午替你去局里汇报准备给沈大兴之死销案的情况,就想顺便去政治部问这事。偏巧遇赵法医了,非拽着我跟我表理,把时间给扯过去了。”
  “那老头能跟你扯什么?”
  “老赵他说,这次沈大兴的尸检报告是见习法医小钱趁他病假时搞的,孙副局长本来就不该签字,但孙和钱是警大的校友,一个师傅带的,孙想留下钱,挤走赵,所以处处给钱创造出头的机会,而处处给赵小鞋穿……”
  “不至于吧?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老赵不是和市局'李二把'是什么堂连襟吗?”
  “那'李二把'年底不是到龄了嘛。”
  “管他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谁有工夫理这些乱稻草,只要结论正确,谁搞不一样。”
  “问题就在这。赵和钱的分歧在于,赵认为吓是吓不死人的,吓只是因,人死在病变或其他作用上才是果,而且说钱初出茅庐,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根本没有尸检的经验,当时尸检时已超过了效果最为理想的48小时,尸体细胞组织已经自融,出现了'巨人观',而只要出现'巨人观',都近似惊恐状,即使是笑死的,也同样怒目圆睁,就跟那先天性痴呆儿都长得一个模样道理一样。尸体除后脑枕叶有惯性着地时磕伤外,又无中毒迹象。赵说,按常规,像这样的状况,是无法推断死亡是受何外因作用的,可钱却在结论上说惊吓、极度恐惧致命,简直是想入非非,无稽之谈。”
  “哎,你小子是科班出身,你说说这人——到底能不能直接被吓死?”大余凑近小尤瞪大牛眼问。
  小尤不知是被他问的还是看的,反正心里有些发毛,下意识地离他远些才回答:“当然能了。我们在警校实习时就遇到过这样的案件,一个平素喜欢开玩笑的小伙子,在与几个朋友郊游时,从地上拾起一条烂草绳,突然扔到一个胆小的女伴身上,大喊一声'蛇'!这位女伴顿时惊叫一声,气绝身亡。后来我们参加了她的尸体解剖,发现死者的心肌中夹杂了许多玫瑰色的出血点,说明在被吓着那一瞬间,心肌细胞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导致出血过多,损害了心脏功能。”
  “那小钱会不会就是由此推断的?”
  “我也这样想,从老赵那里出来,就又特意去找小钱聊了聊,两个都是年轻人,一见如故。他坚持人可以被吓死,解释也比较专业,他说当一个人突然遭到惊吓时,大脑会指令肾上腺分泌大量的叫儿茶酚胺的物质,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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