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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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戟-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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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湖三煞胡云人说的不错,在下正是战败你们总舵主苗光宗的石少爷——石剑鸣,怎么样呢?好汉们!”
  个间为首一人满脸棕胡子,身躯强壮,双目如炬,神色之间颇为自傲,忽然“忽忽哈哈 !”一声仰天长笑,说道:
  “我道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呢!原来是一个毛头小子,看那满身皮衣,背上滴溜八挂,怪会充阔的呢!”
  说着,一只黑毛大手,还不住的摸拂着棕胡子。
  石剑鸣此时方才发觉身上还穿着拉萨购置的皮衣,而背上除了“孽龙锤”之外,还有紫电、青霜两支宝剑,三件长兵器插在背上,确是横七竖八。
  石剑鸣心知不给他们些颜色看看,定难把他们打发掉!遂说道:
  “败将不敢言勇,‘太湖三煞’胡云天、胡云地、胡云人,还敢出来和石大爷走上几合吗?”
  这种指名的挑战,谁能受得了,况且太湖三煞旧恨未消,且有上佳武功,而石剑鸣却只有两个人,显然众寡悬殊,三煞岂不盛气凌人,霍然一起跃出。
  原来“太湖三煞”自在太湖浮屿被众人战败之后,潜到鄱阳湖来了。
  石剑鸣身怀三光奇学,有恃无恐,说道:“这样更好,让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一面说话,一面自腰间摸出了太上神君所赠的一片金石,陪握在手,急运“深功罡气”蓄劲待发,而面上却似个没事人儿。
  三煞依仗着人多势众,个个精神抖擞,亮出兵器,如饿虎扑羊,准备鼓勇而下。
  石剑鸣见三人攻得切近,疾忙自丹田之中,啸出一口真气。
  真气遇到金石,霍然发出一道猛烈的“极光”,漫天光雨,向三煞直射而去。
  三煞不知石剑鸣猛然发出如此具有威力的“极光”,及至发现强光射出,已然闪身不及。
  三人同时一声惨号,跟着双掌一遮眼睛,同时昏倒地下,敢情那“极光”威力已把三人的眼睛弄得盲了。
  石剑鸣肃然冷哼一声向众贼说道:
  “恶贼‘太湖三煞’自太湖逃生来此,不知悔改,妄自逞能,适才已是最佳报偿,石大爷还留下了他们三条狗命,如若谁还不自量力,与正义为敌,尽管上来!”
  群贼此时见小石侠一出手,便把三煞战倒地下,早已吓得目瞪口呆,及闻石剑鸣说出一番如此自豪的话,忽然爆出一声不服气的傲岸笑声。
  此笑乃是那群贼为首的一个棕胡汉子。
  他大刺刺站在那儿,双掌往腰处一叉,不以为然的傲慢说道:
  “真是占了便宜又卖乖,我‘鄱阳王’金大方岂容你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撒野,小子!看大爷的‘水火铁轮’到了!”
  金大方原为渔人帮驻扎洪湖强贼,江湖绰号本叫“龙门鲤王”,以后他卖身投靠,最先向“海天白鲸”苗光宗出卖了渔人帮的各种组织秘密,是以博得苗魔头欢心,改掉万儿被派至鄱阳湖,可真也算他的运气。
  他来到鄱阳湖后,知道欲领导群贼,非有上等功夫不行,便遍请名师指引,练就了一身上佳轻功和手内所持的“水火铁轮”战法。
  他深知道“鄱阳王”来得不易,兢兢业业,对苗魔呈献了不少金银财宝,今番虽然见“太湖三煞”惨倒一个白脸少年强光之下,若此即行退缩不前,还有何面目见同帮兄弟,所以仍然大着胆子,准备与石剑鸣背水一战。
  石剑鸣见他声到轮到,轻功招式,确倒不凡,知道一番恶斗,在所难免,急忙掣出紫电青霜二支宝剑,十字交叉,用出五成劲道,往上架去。
  “鄱阳王”金大方知道此人功力了得,虽系轻轻一架,亦非人家敌手,是以“水火铁轮”,急发速撤,一个大旋风式的腾跃,便躲过石剑鸣的双剑。
  谁知石剑鸣双剑倏分,移步欺身,如光随影,双足一点,半尺不离,竟向金大方逼了去。
  “鄱阳王”金大方的大旋风刚刚落地,已觉后面双剑切身攻来。
  你道石剑鸣刚才以“极光”奇学,一举即把“太湖三煞”同时击倒,何不故技重施,也把鄱阳群贼一举成歼呢?
  要知道:任何以高深功力所变化的奇学,使用之时,真力亏损最巨,而真力乃为所有武艺的根本,所以非不得已,绝对不可乱用,否则油尽灯干,天大本领的奇学也将化为乌有了。
  所以适才石剑鸣刚以“极光”射盲三煞之后,即不可连续使用此等光功。
  而“鄱阳王”金大方详知此种奥秘,故大胆出来与之背水一战。
  石剑鸣双剑藉势变招,以防变攻,攻至金大方背后,金大方刚闻风声来到,疾忙又是一纵,足有丈余开外,忽听石剑鸣哈哈一阵讥笑。
  原来石剑鸣手内双剑由防变攻,身形同时欺近,功力大减。
  而明知金贼无暇硬接,乃是一手戏谵之招,金大方不明究里,一跃丈余,岂不使石剑鸣放声纵笑吗?
  金大方闻笑,方知自己上当,见他愤形于色,脖子一红,傲岸的脸色恢地拉下地来。
  跟着一声咆哮,手内“水火铁轮”使出一串风声,幻成千条轮影,漫天遮地,威猛绝伦,奋不顾身一般,迳向石剑鸣攻来。
  石剑鸣急忙收敛笑声,凝神定气,手内双剑也尽情挥舞,把两支稀世宝剑变成一堵风雨不透的剑墙,挡住来势。
  双方虽不能说势均力敌,只因“鄱阳王”金大方轻功良佳,兼以手内“水火铁轮”乃一奇门兵器,招术特异,是以战约一时辰,犹在上下不分。
  秦宛真一旁观斗,心里暗忖道:“看看天色将暮,如若不能在夜暗之前赶回九华山,则天黑之后,路径不易察辨,岂不麻烦!”
  以是芳心挂念着石菱的伤势,急躁异常,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大鹏鸟已然吃喝大饱,由水中踱上岸来,靠近在秦宛真的沙岸上。
  这灵鸟见小主人焦躁不安,石少侠恶斗方殷,而天色将暮,自也替她担着一份心事,所以“瞅瞅!”地向秦宛真叫了两声!
  秦宛真霍然灵机一动,心想:“这鹏儿力大无穷,两扇巨翼,一双长腿,何等厉害!为何不先把众贼赶跑,将敌众我寡之势打破,或有助于鸣哥哥除贼!”
  想罢,当即附耳向鹏儿说道:“鹏儿!你力大无朋,何不飞在半空,助石少侠横扫群贼,以便赶返九华,我等好自安歇!”
  鹏儿闻小主人说话,连连点头,鸣声瞅瞅,颇有得意,随即双翼一展,动天震地一声长鸣,一片阴云在空中打了一个盘旋,霍然俯冲而下,巨翼一扬,直向观战群贼冷然击去。
  群贼因眼观“鄱阳王”与石剑鸣一场紧张激烈的打斗,心无旁骛,诅料一片黑云下落,喊声:“不好!”抱头鼠窜,准备溜走。
  然鹏翼下扬,何等迅捷,岂容十来个人闪躲逃脱,一翅下贯,惨叫声里,各自鼻青脸肿,失魂落魄。
  巨鹏掠过众人头顶,递过一翅,遂即上腾,众贼见状,哪里还不趁这瞬息时机,忍着痛处,慌忙奔入附近密林。
  巨鹏见众贼隐匿不见,正准备向“鄱阳王”头顶飞去,用以助威之际。
  却见他手内“水火铁轮”“呛啷!”一声金铁交鸣之后,被石剑鸣手内的双剑震飞丈余,陷入尺许的岸沙里。
  石剑鸣见机不可失,跟着又飞出一剑,“克察!”一声,金贼的一条右臂已被砍下,血流如注,溅满沙滩。
  金大方脸色如纸,见石剑鸣持剑不发,冤崽子一样掉头溜了!
  原来金大方刚才听众贼一声惨叫,心神遂分,轮法露出破绽,石剑鸣双剑齐出,把“水火铁轮”震飞,方有此胜。
  从此,金大方武功尽废,不敢再于江湖兴风作浪,荼毒百姓了!
  巨鹏见众贼大败散去,早已落在秦宛真跟前。
  石秦二人上得鹏背,即往九华山飞去。
  一会儿工夫,九华在望,巨鹏在空中作了一个大盘旋,在九华之阳,发现了一处竹林泉湖。
  秦宛真当即让鹏儿落在湖旁,嘱咐好自在此休歇一晚,明日再返高淳。
  石秦二人下得鹏背,三脚两步,奔回九华医隐的石洞,见云梦和尚和齐铁恨正在愁眉不展。
  及见二人赶返,而秦宛真手内又拿着一朵粉红色,清香扑鼻的雪莲,方才轻喟了一口闷气,展颜欢愉起来。
  由石秦二人疾忙走进侧洞,见石菱面泛紫色,气若游丝,不禁吓了一跳。
  第十九章 穿峰越涧寻仇踪
  九华医隐齐铁恨见二人神色惊慌,忙说道:
  “二位少侠不必过虑,石姑娘虽然面泛暗紫,剧毒攻心,只要白鸦舌与千年雪莲渗入药中,让石姑娘服下,保证药到病除,还你们一个活活泼泼的石菱来就是了!”
  齐铁恨说罢,立刻撮唇一声轻啸,大马猴不一会弄来了清洁湖泉一瓮,就在洞内架起烧煮,湖泉煮沸之后,齐铁怅早把配好了的上等药料,顺次一一放入,半个时辰,药已煎好,经过一番过滤渣滓,除去渣滓剩得一茶盅药汤。
  由秦宛真把石菱轻轻扶坐禅床上,便把药汤慢慢喂了进去,然后把她平放,四人静观动静。
  约莫有二盏温茶的功夫,石菱面上的脸色方由紫转红,由红变白,恢复了常人的面色,四人心中不由得渐渐放宽。
  正当四人眼睁睁看着石菱的时候,忽听她腹内一声咕噜响动,跟着“睦!”的一声,吐出一滩黑水。
  石菱眉头一皱,娇唤了一声:“娘哟!痛死我了!”
  人便跟着醒来,睁开一双水汪汪地大眼,而四人留下一瞥感激的神色。
  九华医隐齐铁恨赶快向石菱说道:“菱姑娘大病初愈,刻下极须安心休息,明日方可起身。”
  齐铁恨又让大马猴煮了一碗多年的老参汤,让石菱服下。
  四人便回到外间洞内,听石剑鸣和秦宛真述说了一些大雪山的惊险奇遇。
  不过却把齐铁恨之妻与“五雷真人”章大椿之间相爱经过和现于“女姬国”得道修行的话略而未述,免使心湖平静的齐老,再掀起激动的波澜。
  看看天已初更,石菱二人疲劳未复,便各自和衣席地安歇。
  一宵无话,次日绝早,石菱忽在禅床上喊着腹中饥饿,齐铁恨早已让大马猴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晨点,有九华山中的芳香野果、山芋、飞禽,加上鲜果酒,五人便即同时饮用起来。
  啖饮既毕,石菱已然健如常人,云梦和尚便向九华医隐辞谢道:
  “数日打扰,并把石姑娘从垂死边缘救回了一条性命,实是五内铭感,以老友数人尚在高淳等待,免其多念,我等这就向齐老告辞了!”
  齐铁恨也不执意坚留,送出山洞,见四人上得鹏背,互道珍重,直至巨鹏升空,方才看见一个苍老的背影,消失在那堵土墙里,鹏上数人不禁同时为这个命运多乖的老医隐,油然生出一丝怜意。
  九华去高淳,不过二个时辰的飞行途程,是太阳刚刚偏向东南距日中还有一段时间的当口,便已辞别大鹏,寻来到了阮氏门庭。
  云中道人、玄云仙尼、姚淇清和阮玉玲姑娘、阮母等都出来迎接,及见石菱健康伤愈归来,彼此心中一团高兴,略事看茶休息,酒宴便已摆了上来。
  今天的阮姑娘,穿着一身大红缎子衣裙,环佩叮当,盛装浓抹之中,不时露着一份窃喜与羞赧。
  而姚淇清的一身劲装,也早已换上了一袭蓝色儒衫,春风满面,乐逾恒常。
  石剑鸣、秦宛真、石菱和云梦四人,感到今日的气氛与一般洗尘接风的酒宴不同,正感到一丝奇怪的当儿。
  酒过三巡,云中道人笑容满面,起立说道:
  “小徒姚淇清与阮姑娘玉玲,经玄云道长良媒撮合,结成连理,择吉完婚,阮氏夫人今日设宴,即一为庆贺姚阮二府互结秦晋之好,二为石菱病愈压惊也,诸位道长请尽此一杯。”
  说罢,举起手内酒杯一饮而尽,众人也即起立干杯,酒宴上顿时充满了喜气,只有姚淇清和阮玉玲二人默默地,有着几分羞涩和不自然。
  原来这一对小怨家自东篱菊园相遇,阮姑娘崇拜他的武功高强,为人忠厚老成,而姚淇清又羡慕着她的兰质慧心,花容月貌,少年男女在这种情形下,那还不是像两个牛皮糖,沾在一起,没啦个完,就这样他们三餐相遇,朝夕相处,情愫渐生,被阮氏夫人看在眼里,遂把这番意思透露给玄云仙尼。
  这种好事,况且姚淇清孤苦伦仃,少失双祜,而阮玉玲老母弱女,极需照顾,自然乐意愿充月下老人,不过实际上还不是捡了个现成的媒人罢了!
  这一番经过系在云梦和尚等西上九华之后发生,所以此刻他们听到这个决定感到几分意外。
  一场充满欢乐的酒宴直饮到日头偏西,方才散了。
  席间,除了一对壁人是大家谈论的中心外,石剑鸣与秦宛真西藏大雪山之行自然是大家好奇追问的话题,所以这场酒宴,喝酒的时间少,听故事的时间多,自然吃到了日头偏西,方才尽兴而散。
  欢乐尽情之后,夜里他们讨论到了今后寻贼报仇的正题,众人虽各有己见,因为现在的“海天白鲸”自太湖断羽败逃之后,兼之高邮、巢湖、太湖、洪泽湖、无名洲、鄱阳湖等几处中原重要分舵,悉数被剿,中原几无立足之地。
  苗光宗已成惊弓之鸟,天地广大,仇踪如断丝之缕,何去何从,一行七人,分道而行?抑结伴而发?颇费斟酌。
  最后,还是维持了天目山的原议,兵分东西二路:东路为玄云仙尼、秦宛真、石菱、石剑鸣由苏经浙,转闽入粤。
  西路为云梦和尚、云中道人、姚淇清,由苏经皖,转入两湖,道经川桂。
  三年后中秋于湛江会师,共下海南,直捣苗光宗的老巢——海南岛。
  现在,由于石剑鸣在女姬国中的奇遇,学得“三光”之学,又增了一个小石菱,东路力量已不为弱。
  商量既定,一宵无话,次日绝早,别过阮氏母女,阮母一再叮咛姚淇清务必于三年后,回来完婚,做母亲的一番意思,自然无可厚非。
  只苦了一个如花似玉的阮玉玲,她要独守空闺,等待这漫长的三年,如何能不清泪两行,望着姚淇清重又踏入风云险恶的江湖。
  众人出得高淳,在晨光熹微之中,互道了一番珍重,方才上道远行,送往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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