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琴魔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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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琴魔续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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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被金骷髅认出她的来历。
  这才出手,将谭月华擒住,带到西天目,以铁链将她牢牢锁起。
  据金骷髅的原意,是想以谭月华要胁谭升和赫青花两人,要两人将魔龙赫熹所传的那部“魔经”交出来结他。
  可是,金骷髅却不知道,七煞神君谭升和赫青花两人,其时早已因为这部“魔经”,而分手已达十八年之久了!
  而且,他将谭月华禁锢在西天目,又恰好被吕腾空;西门一娘两人路过,竟将谭月华放走,是以他的目的,并未得逞。
  这些事,本书在开始之际,全都已然详细表过,此处不再赘言。
  而当时,魔龙赫熹,在不理会两人的劝请之后,曾对他们说,以他们两人的武功而论,在武林之中,只求自保,并不太难。
  但是如果不自量力,硬要去和人争强斗胜的话,则强中还有强中手,谁能自称武功天下第一,再无人能及得上的!
  而黑神君兴金骷髅两人,如果没有自知之明的话,将来一定不免身败名裂,到时候,再来后悔,也已然晚了。
  但如果还能知道后侮的话,则还有一个去处,不论当时败得如何之惨,伤得如何之重,只要能够到了那个地方的话,便一定可保无虞,再厉害的敌人,也难以追上门来生事!
  讲完之后,便留下了一个地点,那便是唐古刺山的一个山谷。
  并且,赫熹还留下了穿过那个阵法的方法,那阵法,实是夺天地造化之妙,穿阵之法,自然也是极为难以学得通。
  其实,金骷髅和黑神君两人,如果肯化上十年八年的工夫,钻研那个阵法的话,则不但可以弄通,而且,心境也自大悟,觉今是而昨非,一定会幡然悔悟,不再在武林中生事的。
  只惜他们两人,却全只求一知半解,略略看了一看,便以为弄懂,便搁过一边。
  在当时,魔龙赫熹也像是早有知子之明,便又告诉他们,如果到时,真还弄不通那阵怯的奥妙时,一到那山谷之中,必然被困入阵中,其时,高呼“大傻”。“二傻”之名,只要她们两人未死,或则事情还可以有解救,否则就非死不可了!
  赫熹在分别见过了儿女之后,便飘然而隐,从此不知所踪。
  黑神君和金骷髅两人,也一直没有将赫熹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所注意的,只是那部“魔经”。
  却不知道赫熹留在宫中的物事,只是那一本七色灵芝,价值便不在魔经之下!
  事隔多年,直到六指琴魔,三年两出,震惊武林,武林中各大派,纷纷迁地隐居,换名改姓,以避其锋芒之际,黑神君才想起父亲的这番话来。
  因此,他便来到唐古刺山,凑巧,他和吕麟一样,也听到了王原和陈桂桂两人的交谈,得知世上尚有“火羽箭”一物,可以遥遥克制八龙天音的,因此,他才会和吕麟在山头上,在鹰巢中,生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争斗来。
  看官,在阵中的那个黑衣人,既然是黑神君,那么那个语音凄然,唤他为“舅舅”的女子,自然便是谭月华了。
  谭月华垂泪还珠,冲出大厅之后,一直下落不明,又是怎么会和黑神君在一齐的呢﹖其中另有曲折经过,且容作书人慢慢道来。
  却说当时谭月华的心中,实在已然成了一片空白,不知想些什么才好!
  当然,她不是没有事情可想,而是要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本来,她以一个少女的全部热情,去爱上了一个年纪足可以做她父亲的人,这件事,看来就是不十分合乎情理的。可是,自古以来,唯一丝毫不受情理羁绊的,就是爱情。
  谭月华爱着东方白。当她初次向东方白表示爱意的时候,东方白还以为这是她的一种稚气的想法,是不值一笑的。
  可是,没有多久之后,玉面神君东方白便发现,谭月华对他的爱情,一点也不可笑,一点也不幼稚,而且那样地真挚,那样地热情,那样地彻底和纯洁,以致令得他不能不接受。
  在这样的情形下,玉面神君东方白,明知自己如果娶谭月华为妻的话,一定会遭到武林人物的月旦物议,但是他却仍然不顾一切地,要娶谭月华为妻。
  这一桩在武林之中,几乎人人都感到意外的婚事,就是基于两人间真挚无比的爱情,才能以成为事实的。在婚事将要举行之际,东方白和谭月华两人的心境,自然是快乐无比。
  尤其是谭月华,她少女的全部爱情,都有了着落,当真是心花朵朵开放!
  可是,骤然间,变故发生了!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竟在八龙天音的迷惑之下,而致于有了夫妇之实!
  谭月华心中,痛恨,羞愧,她只感到对不起玉面神君东方白。
  她明明知道,事情的发生,实则和吕麟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是,在那瞬间,她不但恨吕麟,而且恨世上所有的一切人!
  在八龙天音才一停止之后,她就狠狠的掴了吕麟两掌!
  而其时,吕麟的心中。也是难过之极!
  他虽然一直爱着谭月华,但是当他得知谭月华和东方白之间,完全是有着那么真挚的爱情之后,他忍住心头的创痛,退了出来。
  可是,就在他准备悄悄地掩埋自己的伤口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他呆在当地半晌,而谭月华则首先奔上青云岭西天峰去。
  当谭月华将那颗雪魂珠,还给了东方白的时候,她整颖心,完全碎了,碎得那么彻底,以致于根本没有法子去弥补!
  当她奔出了大厅之后,兴其说她心中一片空白,实不如说她的一颗心,已然不再存在要来得好些,她只是拼命向前跑,向前跑。
  本来,她的轻功,已然很有造诣,此际,她竭尽了全力,更是快得如离弦之箭,一晃眼间,便奔下了青云岭,她只是漫无目的地跑着,跑着……
  直跑了一夜,到了天色将明时分,她才筋疲力尽地倒了下来。
  这一倒下,她再想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向前奔驰时,手在地上撑了一撑,却只觉得手腕软得一点力道也没有,根本没有法子站起身来!
  原来,她那一夜的奔驰,在不知不觉间,全都使上了真力。
  当然,她的奔驰,也因之快得出奇,可是经过了一夜,她正是因为真力已将耗尽,是以才跌倒的,怎能再爬得起来。
  当时,她躺在地上,喘了几口气。直到此际,她才痛定思痛,双泪泉涌,哭了起来。
  这一场哭泣,宾是令得风云为之变色,鬼神为之发愁!
  但是她此际,已然在不如不觉间,来到了峨嵋山向无人到的中心部份,除了猿猴以外,更无一人。在她哭泣的时候,一群猴子,静静地蹲在离她之处的不远处,像是在同情她的遭遇。
  而东方白所发现的谭月华的那件衣服,倒真的确是一个悬崖上发现的。
  那是谭月华,在发疯也似的奔驰之际,衣服被树枝勾了去,为山风吹向悬崖的,她自己当然不知道,而东方白以为她已然死了。
  当时,谭月华足足哭了几个时辰,到后来,眼泪也已然枯竭,从眼中所流出来的,只是淡淡的血丝,哀号之声,谁都忍受不住。
  谭月华没有办法,来止住心中的悲伤,她宁愿就此死在这个罕有人到的地方。
  就算几年之后,有人发现了她,那时的她,也必然只剩下一摊白骨了。谁又能从一摊白骨上,知道那曾经是有过如许幸福的爱情,但又有着如许悲切的结果的一个少女呢﹖
  想到了死,谭月华的心境,反倒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也渐渐止住了哭声。
  那时侯,已然是下午时分了,阳光照在谭月华苍白的脸上,更显得她心中的痛苦,实是难以言喻,她挣扎着想站了起来,却是没有能力。
  她也不再求挣扎,只是静静地躺着,以求死神的降临,来结束她年轻的、悲苦的生命。
  过了没有多久,她忽然听得就在身边不远处的一群猿猴,“吱吱喳喳”地乱叫起来。谭月华转头向那猴子望去,心中又是一阵沈痛!
  她心内暗忖,猴子虽然是畜牲,但是在深山之中,自生自灭,何等优游﹖怎像人那样,要经过那么多的苦难,才能结束自己的生命﹖
  谭月华正在怔怔地想着,忽然,那群猴子,却又一齐静了下来。
  同时,原来全是蹲着的,此际,全都变得跪了下来,面向着谭月华。
  谭月华暗叹了一口气,心忖难道它们知道我要死了,是以才跪着来送我的终﹖她苦笑了一下,心中默念几下东方白的名字,正准备闭上眼睛时,忽然,看见自己的身前,多了两条人影。
  日落西斜,那两条人影,映在地上,看来显得十分的清晰。
  谭月华的心中,不禁怔了一怔,心想难道自己到了临死,仍然不能平平宁宁的死去!
  她心中反正已然打定了死的主意,也就懒得回头去看来的是什么人,她只是望着那两条人影,一望之下,才发觉十分可怕。
  因为那两条人影,全都佝偻着背,双手长得惊人,几乎及地!
  看来看去,那实在并不是人!
  谭月华不禁转过头去看视,一看之下,只见两头老猿,正站在自己的身旁!
  那两头老猿,全身的毛色,皆尽是银丝也似,白得一根杂毛也没有。也不知它们在山林之中,曾经渡过了多少岁月。
  那两头老猿,望着谭月华,一见谭月华转过头来,便吱吱地叫了几声,居然仿佛人言,但是谭月华却听不懂它们在叫什么。
  只见它们在叫了半晌之后,又向外疾逸了开去,去势之快,令得它们的身子,看来直如陡然之间,射出了两道银虹﹖
  谭月华苦笑了一下,她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弱,距离死亡,也已越来越近。而在那时侯,她的心境,反倒更加宁贴。
  已然接近死亡了,还有什么苦难,不可以摆脱得了的呢!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对于人世,实在已然没有丝毫的留恋!
  可是,就在她神智渐渐地陷入昏迷状态,觉得身子轻飘飘地,像是要浮向云端的时候,忽然听得一个苍老已然的声音道:“小姑娘,不要死!快睁开眼来,瞧瞧阳光!”
  那声音说得不急不徐,实在一点也没有命令人的作用在内。
  可是,那声音在令人听了之后,却有一种不能不服从的感觉!
  谭月华不由自主,勉力地睁开了双眼来,阳光照射着她的眼睛,使她感到有点微微的刺痛,也使她感到自己还在人间、
  她只见自己的身前,站着那一对银白色的老苍猿,而在老猿的当中,却是一个老者。
  那老者的全身肤色如铁,顶门光秃,更是像精钢一样,闪闪放光。
  而他脸上的皱纹不多,已然根本无法,从他的脸上,去辨别他的年龄!谭月华此际,也不想去知道那老者是什么人,只是向那老者苦笑了一下,以极其微弱的声音道:“老爹爹,你活了那么久,一定经过不知多少苦难了﹖我……已经可以不受任何苦难了﹖”
  那老者的面色,突然一沈。
  在他的面色一沈之间,只见他双眼之中,陡地射出两道精芒来!
  那两条精芒眼光,令得本来已然心如止水的谭月华,心中又突然为之一动。只听得他暴雷也似地喝道:“胡说﹖做人自然难免有苦难,但难道就没有幸福么﹖岂可随便想死!”
  谭月华听了那老者的话后,笑了一笑,道:“幸福么﹖我……也曾有……过,但是……从今以后,却再也不会有了!” 那老者“呵呵”大笑,道:“小姑娘,别胡说了,就算你想死,碰上了我,也容不得你去死!”谭月华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心想苍天对我,何其残酷,竟连死都不准,一定要我去受苦难的折磨!
  此际,谭月华根本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她只是用哀求的眼光望着那老者,希望那老者能不要理她,由得她以一死而脱离苦海。
  可是,那老者却后退了一步,向那两头老苍猿一挥手。
  那两头老猿,一声长啸,一个抱头,一个抱脚,已然将谭月华抬了起来。
  谭月华只见那老者,走在前面,像是十分悠闲的模样。
  可是,实则上他前进之势,却是再要快疾也没有,因为那两头苍猿的去势,何等之快,而谭月华也感到耳际,风声呼呼,两旁的林木山石,如排山倒海也似地向后,倒了下去!
  可是,一任那两头老猿的去势如何快疾,却总是未能追得上那老者!
  谭月华心知那老者,一定是隐居多年的武林异人,只是却想不起他是谁来。
  没有多久,老者和两头白猿,便一齐驰进了一个小小的山谷。谭月华定睛看时,只见那山谷,不过亩许大小,绿草如茵,在山谷正中,有着两间茅屋,而在茅屋旁边,有着三块大石。
  那三块大石,力方整整,本来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可是谭月华在一瞥之间,却看到石头的一面,都凹进去几寸。
  那凹进去的形状,全是人的背部,还可以看得清,一个是老太婆的背影,一个是身材极其宏伟的人所留下的,而另一个,则已是那个老者的背影。
  谭月华本是名家子弟,和东方白交游以来,更是眼界大开。
  此际,她一见那大石之上,三个凹进去的人影,毫无斧凿之痕,显得光滑无比,心中便禁不住暗瑁吃惊,心想那三个凹,难道是三个人,倚石而坐,硬生生地以本身内力.逼出来的!
  如果当真如此,那么这三人的功力之高,岂可想象﹖谭月华只是向那三块大石,望了一眼,便已然被两头白猿,抬进了屋内。
  那老者又作了一个手势,令两头白猿,将谭月华放在一张竹床上。
  然后,那老者来到了床前,向谭月华望了一眼,摇了摇头,道:“小姑娘,将事情看得淡些,何必那么认真呢﹖”
  谭月华一听,不禁心中大奇,道:“你……你知道我……的事!”
  那老者却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你的事,但是我却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刺激了你,令得你心中,难过之极,是以你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几乎耗尽了全身的真力,如果我再迟来一步,你此刻则已经将一条小生命丢掉了!”
  谭月华苦笑道:“死了不好吗﹖”
  那老者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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