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屋里后,我反身轻轻关上了门,静看了眼一进门就已经坐下的王上,径直走到对面坐了来。
“怎么不说话了?杜师傅教你武功,你还不高兴?”王上侧首瞧了我一眼,有些淡淡的迷惑。
“武功自然好,可是我发现,武功再强大,若心不强大,我仍旧是个弱势者。”我轻吐了口气,目光有些凄迷。
“这简单,你可以先让你的心强大起来,强大起来最基本的就是先成熟。你觉得你自己成熟吗?”王上静盯着我,轻声淡问。
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 两碗血,你以为是水吗?
第九十六章 两碗血,你以为是水吗?
“我喝过王上的血,血自来能流通,用我的血应该也一样吧?”我认真的凝着陆仙,期待着他的回答。既然喝了王上的血,那我身上必然融有王上的血,这是不可置疑的。
“当然,你的血也行,两碗的量怎么样?”陆仙淡瞥着我,笑得有些诡异。
我讶然望着陆仙,表情有些木,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两碗的量?你是想要我的命么?
“怎么?有难度了?后悔了?”陆仙侧首细凝着我,笑得有些得意。
我锁眉静盯着他,轻咬了一下嘴唇,“两碗可以,但我必须先见到少倾哥哥。”
“你是怕我骗你?”陆仙有些淡淡失笑。
“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是可信的,不是吗?”我淡睇了他一眼,沉眸很平静的吐出了这句话。
“说得对。”陆仙不禁冷笑了。大概觉得我说话的样子太认真了吧。
我嗤之淡然,“什么时候带我见尤少倾?”
“没时候。”陆仙的语气骤然冷如霜。
我怔怔的看着他,微蹙眉宇,嘴边噙着一丝冷笑,“你不是陆仙。”
“呦,我怎么就不是陆仙了?”他的表情即刻荡漾了起来,细瞅着我,浅笑不止。
“下次变身时,别忘了自己的尾巴。”我转身坐回到了自己桌边。白樱,你真的把唬我当成了自己的乐趣吗?告诉你,我讨厌别人骗我,十分的讨厌。
“如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就不隐瞒了。我是白樱没错。”白樱一个轻转身,把自己原本的女子模样呈现了出来,白衣飘飘,如云如雾。
我微微转头,强扯出了一抹笑,“白樱,欺骗我很好玩吗?”
“对,是很好玩,我一直拿这当乐趣。”白樱冷笑依旧,一双水眸闪着犀利的光芒。
我嗤之以鼻,冷眼看她,道:“好玩的还在后面呢。”当然,菩儿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人拿耍我当乐趣,我自然不会对那人客气。
“就凭你那点能力?”白樱啧啧的摇头,走到了我面前,手轻按在了桌子上,接着道:“在赤水堂时,你怎么不去帮尤少倾挡箭?若没有我在,尤少倾早就一命呜呼了。”
“我是人,你是狐,自然没得比。”我淡淡道。
“你是人吗?你不是鬼胎么?你忘了?”白樱笑意更加的冷了。
我不想跟她扯这些没用的,于是,淡笑道:“如果没事,你从哪来还回哪去吧。夜深了,我也困了。”
“轰人呢?”白樱见我驱她走,明显有些不悦。
“是你自己说轰的,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让你从哪来回哪去而已。”我毫无情绪的吐出了这句话。对于白樱的欺骗行为,想起来都让我恨得牙痒痒,不得不说,我尤菩儿确实够悲剧的。
“尤菩儿,你可真让我羡慕,嫉妒,恨。王上为了清除你体内剩余的炎火,竟然能割腕抛血,实在匪夷所思。”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再羡慕,再嫉妒,再恨也枉然。从哪来回哪去吧,我没时间跟你在这瞎耗了。”我淡淡吐出了这句话,不自觉展露出了丝丝困倦之态。
“我虽然骗了你身份,但我说尤少倾受了重伤,那可是真的。若不是为寻药引来,我才懒得搭理你。”白樱很不屑的甩了我一眼。
“药引可以,但前提是,我必须见到哥哥,否则免谈。你的鬼花招很多,如果你是我,你也不会不防的,对不对?”我噙笑随风幽幽荡起。
“好尤菩儿,你有种”白樱听罢我的话,愤意明显上升,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随即把脸凑到了我跟前,强拈出了一抹温笑,“既然你这么无情无义,那么,我就让尤少倾慢慢死去吧。我就告诉他,他的好妹妹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连点血都不愿流。”
“你不会看着哥哥死去的,你爱他,不是吗?”我淡笑依旧。白樱如此爱哥哥,会眼睁睁的看着哥哥死去?打死我我也不信。我是尤菩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用这种低智的话语糊弄我了,好吗?我喜欢喜欢,很不喜欢。
“尤菩儿,你太天真了,我会的。”白樱紧握了一下拳头,俏眉间明显锁着一抹怒意。
“白樱,我真的很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哥哥,你是怕哥哥见了我就不理你了?还是哥哥根本就没受重伤?”
“哼随你怎么想。反正今天我一定要拿到药引,强拿也要拿。”白樱说罢甩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踉跄的摔落到了地上,呼吸开始困难。
“尤菩儿,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从你身上取出两碗血来,不管你同意与否。”白樱说罢,手上的力度又增加了一分。
我浅意识的伸手够到了腰部的霜剑,一把抽出,指向了白樱。
白樱这才松开手,一个轻旋转便站到了桌子另一侧。但见她顺势也变幻出了一把剑,剑锋直指我,目光微冷,“尤菩儿,你最好自己动手,让我动手,估计就不止两碗了。”
我手持霜剑摆出了个武姿势,不屑的斜睨着白樱道:“带我见哥哥,否则,一切免谈。”
“不知死活”白樱拧眉挑剑而起,向我挥来。
我倾身闪躲,霜剑从白樱左侧划过,但却没伤白樱分毫。
白樱的嘴角再次噙起一抹讽笑,“尤菩儿,真以为武林盟主就是天下第一了吗?我很不屑的说。我若想致你于死地,根本就不用费吹灰之力。”
我手中依旧紧攥着霜剑,霜目直逼白樱,扯出了一抹无趣的笑,“看来你是不想致我于死地的?”
“别把我想好了,我可巴不得你死呢。”白樱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若不是碍于尤少倾,就是有十个你也都牢牢死在了我手里。”
我微微沉眸,嗤笑淡然道:“你是狐,我自然是不能跟你比的。”
“知道就好,还是自己乖乖呈出两碗血来,否则我只能亲自动手了。我亲自动手,与你自己动手,可是有着质的区别。所以劝你还是别等着我亲自动手。”白樱淡耍了两下剑,笑容带了点强硬。
“两碗血,你以为是水吗?两碗血出来,我还能站在这里吗?”我冷笑了,就我这小身子骨,两碗血出来,可不抽了?更何况这个白樱不一定要这两碗血干嘛呢?她若不让我亲自见见少倾哥哥,我自然是无法相信她的话的。
“既然你如此坚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白樱说罢,提剑再次向我袭来。
我踉跄的退后了一步,将霜剑顺势挡在了胸前,抵住了她的剑刃。
怎奈我力气欠火候,竟没能抵住她强有力的剑,于是一抹冰凉顷刻间落在了脖颈上。
“剑可是没有感情的,你是想亲自动手从你手腕处取血,还是需要我动手从你脖颈这里取血?”白樱冷瞥着我,浅笑随风。
从我脖颈处取血,那我还能活吗?真想不到,我尤菩儿争了武林盟主,竟争不了白樱这只白狐?看来菩儿的能力还是不强,真正强的能力,是能对付妖魔鬼怪的。不是吗?
“不劳你费劲了。”我幽幽吐出了这句话,提起霜剑便往自己手腕处割了去。当然,我这也是一赌。若赢了,便能赢得哥哥的健康,若输了的话,菩儿只能输命了。
白樱讽笑了一声,淡淡收回了剑,道:“这还差不多,动手吧。”
我的目光不自觉淡往桌上瞟了一眼,但见两个碗已经搁置在了桌子上。这应该是白樱的杰作吧,果真是想的面面俱到,不过也太狠了点吧。这么两个大碗,何时能装得满?恐怕我还没有被她杀,便已经死在了失血中。
“开始吧。”白樱站在我侧旁,轻声提醒。那脸上的笑,尽是得意。
我拿起霜剑的手有些微颤,自己划自己伤口的事,说真的,我可从没做过。如此自残的行为,听起来难免让人心怯。犹记得婉媚儿幻化成痴情女子的那次,当时我在她面前要挖玲珑心的感觉就没有那么强烈的抵触,也没有那么怯。如今菩儿是怎么了?越活越不似从前了。但霜剑搁到我手腕处后,我不禁又想到了王上,王上为我割腕抛血时,是什么心情呢?是犹豫再犹豫?还是很毅然坚决的一下子就割了下去?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割下去了,犹记得他手腕被染红的衣袖,刺眼的红,红的让人心疼。可如今菩儿要割腕了,谁来心疼呢?真没想到,我尤菩儿竟能困在一个白狐手里,即便学再高的武功又能如何?除非你会变幻之术,否则,就算练再高的武功,也只会显得微不足道。
将手腕处对准了其中一个碗,霜剑轻放到了那手腕处,不由的闭上了眼睛。手一用力,只觉得疼痛无限制蔓延,一股暖流从手腕处涓涓流下,我知道那是我慢慢虚脱。
不知过了多久,白樱的话语乍扑至耳侧,“尤菩儿,你终于干了件让我看得起你的事。”
我努力抬眸,可怎么也抬不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眼皮,只感觉无边无际的疲惫,全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气,腿一软便跌了下去。手中的霜剑也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落地声,可惜在我听来却跟入梦了一般。
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 一丝不挂
第九十七章 一丝不挂
风缠弱烟飞舞,檀香缕缕浸鼻,软软卷帘扶香寐。
不知什么时候,一阵细细碎碎的谈话声将我从梦中惊醒。我想睁开眼睛,可是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眼睛努力了好几次,也没能睁开,只得静下心来,屏神凝听。
“愣着干嘛呀,还不去给姑娘沐浴更衣。”清澈的嗓音迫切传来。
“还没醒呢,怎么沐浴更衣?”语气中透着淡淡的不屑。
“王上临上朝前如何交待的?”
“王上说等她何时醒了,何时再侍候她更衣,万不可打扰她。”
“真想不到,这个尤姑娘还真的挺有手段的,这小小年纪的,什么不学,偏偏学这种狐媚手段。”
“你小声点,当心她听到。”
“放心吧,睡得那么沉,估计打雷都轰不醒。”……
隐隐间,我听到了这些话,心里难免莫名,眉头也不禁微微蹙起。沐浴更衣?为什么要给我沐浴更衣?王上交待的?想到这我终于沉不住气,强制性的将自己虚弱的身子骨挺坐了起来。
只是待到坐起来时,我才发现我竟然正躺在一个陌生的软榻上,身上盖着名贵的天蚕丝被。于是,浅意识的伸出手来,又无意发现雪白的手臂,竟然无袖遮蔽。脑袋嗡的一下全乱了,手不自觉又轻掀了一下被子,这才发现了另一件让人惊骇的事。我竟然一丝不挂的在被窝里裹着天呐,怎么会这样?我的衣服呢?而且,我这是在谁的床上?
“尤姑娘醒了?奴婢们给姑娘沐浴更衣吧。”一位宫娥满含微笑,恭敬的给我行礼。
“我这是,在哪?”我顿顿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只觉得嗓子有些轻微的沙哑,想来是睡久了吧。
“这里是王上的寝宫,明月宫呀。姑娘不记得了吗?”另一位宫娥也挑起了一抹笑,是我多疑了吧,我竟然看到这抹笑里隐着淡淡的嘲讽与不屑。
“我为什么在这里?”事实上,这才是我真正关心的问题。我记得白樱迫我奉出两碗血来时,我刚割手腕,身体便开始无力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去看自己的手腕,果真用白布裹着,还有些微微疼。只是,两碗血究竟出来没出来呢?
“姑娘自己来的,姑娘忘了吗?”一位宫娥用着疑惑的目光细瞅着我。那眸间分明就是不能相信。
“我自己来的?”我有些崩溃了,我自己怎么可能来王上的寝宫?还一丝不挂的躺在王上的寝榻上?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我怎么做得出来?我想着想着,脸不自觉红了起来。我现在躺的可是王上的床,睡得可是王上的被窝,昨晚王上他……
“王上跟我睡一起了?”我的目光认真的盯着那两位宫娥,脸上有些发烫,极期盼她们能说没有。
可是终究让我失望了。其中一位宫娥竟然这么说了一句,“姑娘,明月宫就这么一张床榻,王上不跟姑娘睡一块,还能睡哪?”虽然说话间,脸上尽堆着温柔客气的笑,但说话的语气在我听来却是极其多的讽刺味儿。
王上跟我真的睡一起了?我眼睛不自觉放大了些,我竟然一丝不挂的跟王上睡一起了我,我,我……
我一时情绪失控,全身冷冷微颤,眼泪夺眶而出,心里无尽的委屈。我怎么会一丝不挂的跟王上睡在了一起?我们两个发生什么了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是怎么来明月宫的?我明明在儒香阁啊。突然间,心里一阵空落,只是我似乎想起了什么。犹记得白樱让我割腕抛血的那个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问题一定出在那个碗上。血滴入碗里,可能会释放出一种迷人意识的药物,只是我很不幸,竟在没发觉之前,就中了**倒了下来。我明明一直很认真的,怕白樱会施什么手段。可是我千算万算,终没算到这招,竟然就这么无辜的进了她给我的圈套
“姑娘,你怎么了?”两位宫娥见我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纷纷而下,不禁上前轻声慰问。
“我昨晚是怎么过来的?”我睁着盈盈装满泪的双眸,认真的看着被自己的手抓出褶皱来的天蚕丝被,心里一阵闷疼。
“昨晚姑娘来的时候好像喝醉了,走路轻飘飘的,似倒非倒。而且一进明月宫,便一直闹着要跟王上喝酒。”其中一位宫娥絮絮道来。
喝醉?闹着要跟王上喝酒?我嘴角不自觉扯出了一丝冷讽。白樱,这么狠的手段你也用得出来。算你狠
“然后呢?”我的目光漠然直看着这两位宫娥。恐怕昨天之事必让她们看笑话了,只是在我面前她们不敢大势张扬罢了。
“然后王上就让奴婢们出去了。”
“我的衣服?”我刚问出,便羞得小脸通红,不自觉低下了头。我很想知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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