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有你这样幸运,现在还不是武士!”
“其实这事不难,正胜殿下,只要你愿意,你立刻就可以成为武士!”看见蜂须贺小六有点心动,他立刻说:“你知道吗?我的主公,信长公是日本的难得的英雄,只要有才能,并且为织田家立了功,那就可以成为武士!”
“哦,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你看我,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这个倒也是,不过,我对织田家又没有什么功劳……!”蜂须贺小六听了,故意有点心动说:“这样的话,也很难获得信长公的赏识吧!”
“那只要为织田家立功就可,而且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啊!”
“那要我如何为织田家立功呢?”
“在下被命令筑城于墨股,本不敢接受,后因想及正胜殿下,才毅然接受此命令!其实建此城不难,只要砍伐水河旁的大树,推到木曾川河中,然后绑成筏木,顺着急流而下,木筏一到墨股岸边,同心协力拖上岸,用来筑城,如果只建用于防御的外城围墙的话,甚至一日二日就可!”事关紧要,木下藤吉郎满怀希望的望着蜂须贺小六,看见他不动声色,于是继续说下去:“但是要在墨股筑城,非借重熟悉该区地形的蜂须贺众不可。我想要商量的就是这件事,只要你能够立下这个大功,把这个城建立了起来,那成为织田家的武士,就完全可以了!”
蜂须贺小六想了很久,才说:“可是我蜂须贺家与斋藤家有深厚渊源,怎能投向斋藤家的仇敌织田信长?这不就是背叛吗?”
“蜂须贺家与斋藤家虽然有渊源,但是却不是君臣关系,又怎么谈的上背叛呢?再说,蜂须贺家为斋藤家立下了这样多的功劳,但是却没有受封成为武士,这就是斋藤家轻视于你,你在斋藤家,又怎么能够获得发展呢?”木下藤吉郎微笑着说,这一段话,的确使得蜂须贺小六觉得很有辩论才能。
不过,蜂须贺小六还是作出了犹豫不决的样子。
看见蜂须贺小六这个样子,木下藤吉郎连忙加上一句
“正胜殿下,现在已非不是野武士亦可称雄的时代了,假如你们不找一个藩主作为主家,只怕没有多少时间就会被消灭啊!”
蜂须贺小六沉思良久,终于答应道:“行,但是这并非为了信长公,听说信长公很讨厌盗匪,而且我在织田家中又没有认识的人,想必会受到原来的重臣的排挤,这样吧,我就为阁下效力!”
“啊!”
就算是木下藤吉郎,也不由吃惊,堂堂二千人的野武士的首领,既然投靠了自己?难道自己在作梦吗?他不由卡了自己一下,发觉自己的确不是在作梦,于是才说:“承蒙你看的起,那就这样吧,主公说了,这城一建成,就封给我,那你们就是我的旗本武士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看见木下藤吉郎这样,三个人同时相视,不由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蜂须贺小六就派遣了使者向四面八方疾行而去。第二天,两千野武士陆续集合,砍伐木曾川河旁的大树,推到木曾川河中,然后绑成筏木,顺着急流而下,而木下藤吉郎自己,已经赶回去带上一千兵!
等木下藤吉郎带兵到了墨股,并且被斋藤家侦察到了时,蜂须贺小六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木材、土方、堆石,在木下藤吉郎一声命令之下,蜂须贺小六就立刻动员三千人进行工作!
野武士废寝忘食的努力工作,没有半夜,就已经建好了围墙的轮廓,木下藤吉郎看在心中,于是更加激励的说:“大家努力啊,城筑好之后,你们就可以在我城之下成为真正的武士,你们是在建自己住的城池啊!”
蜂须贺小六听了,也觉得木下藤吉郎这个人的确有辩舌,而且也很会激励人,如果早遇到了他,也许真的成为他的家臣,不过,这个墨股城的确是他的城,因为黑川同样许诺将此城给他!
等天亮了,墨股的建筑,已经建成了围墙,逐渐有了城的样子,听见了消息,匆忙赶到的不破平四郎不由目瞪口呆,他当天因为人少,对于已经成形的墨股城,觉得把握不大,没有发动攻击。
三天后的拂晓,不破平四郎以四千兵力,打算强取墨股城,发动了总攻击,可是在那个时候,整个墨股城已经建的分外牢固,守得有如铜墙铁壁,经过几次攻击,斋藤军死伤惨重,而且,在青州的信长,也有支援的迹象,于是不得不放弃了攻城!
墨股城终于完成了,从此织田家就深入到美浓境内,获得了一个桥头堡,形势越发有利于织田家,高兴之余,信长仔细询问了当时建城的情况,于是说:“真是墨股一夜城啊!木下藤吉郎,我也不食言,就此任命你为墨股城城主!”
“啊,臣惶恐,以后一定为织田家效命!”木下藤吉郎连忙伏在地上,向信长表示自己的感激和忠诚,等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不由立刻痛哭,他从一个寄人篱下的贱民,到现在三十岁成为一城之主,其中吃了多少苦啊!
墨股城管辖的范围,虽然只有一万余石,但是也是一个城啊,可以说,他已经是衣锦还乡了!木下藤吉郎通过这次事件,不但在织田家中的地位获得了大幅度的提高,而且连其他藩国的大名和武士,都知道了织田家有一个武士叫木下藤吉郎!
至于蜂须贺小六,从此归附于木下藤吉郎,由于木下藤吉郎根基浅薄,所以旗下武士,十之八九都是蜂须贺小六的武士!
墨股城虽是小城,毕竟实现了木下藤吉郎少年时代的梦。成为墨股城主人的他,想做的事非常多。他最注意的是延揽人才,获得好部下。
这个消息,立刻就到了飞弹国内,黑川庆德看见了,不由笑了,他指示:“继续进行计划,同时,命令监视竹中半兵卫的行动!”
听见了织田家在墨股建城成功,在一次宴会上,安藤伊贺守向斋藤龙兴进谏:“主公,你应该醒醒了,如果只知道饮酒作乐,只怕美浓会灭亡!”
正在喝酒的斋藤龙兴一听,大怒,心想,我之所以饮酒作乐,不就是因为你们三大老指手划脚吗?现在倒反而来指责我,一副老资格的模样,到底你是主君,还是我是主君?
当下就发怒:“好好的宴会,就会说这样的不吉利话,真扫兴!”一怒之下,就返回了内室。
回到了内室,他越想越气,长井新八郎看出了主公的心情,于是说:“主公,这个匹夫越来越骄横了,在宴请许多家臣的宴会上,都这样指责主公,不给主公留点脸面,好象这稻叶山城,不是斋藤家的,而是安藤家的!”
斋藤龙兴听了,更是如火上加油!这二年来,自己已经慢慢掌握了稻叶山城实权,听了此话,他冷笑,突然之间命令道:“这个老匹夫,竟然如此不把我放在心上,来人呀,把他逮住!”
立刻有武士听从了命令,将安藤逮捕,关入牢房,但是安藤伊贺守是国内强大势力的家主,这个消息很快的传到了安藤伊贺守的女婿竹中半兵卫耳中!
“听说,这次要赐死呢!”
竹中半兵卫深知主君的猜忌,知道这次既然这样作了,斋藤龙兴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其实也是斋藤龙兴收权的重大举动,并不能看作一时的冒犯的发怒,因此他知道,求情是没有用的,如果不营救,不但安藤伊贺守会死,而且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一时间,竹中半兵卫,心如死灰,第一次泛出了深刻的绝望!
第七卷 运筹帷幄 第二章 家犬
披洒而下的青丝,落在华丽的绸衣上,随着一些风,漂浮在门前的七弦琴旁,新木制的回廊,温和的阳光淡淡地照进来,映着她秀丽而寂寞的容颜上!
入侍陪同着月姬的重臣之妻后来这样描述着这个女子。
“可惜的是,这个出身高贵,风华绝代的女子的喜怒哀乐,在就如空山之中的八重樱,开也无人赏,落也无人知,小小年纪,但是清亮而寂寞的眸子中,已经有了繁华如一梦的几许!”
弹了几声,月姬心想不能冷落了那些家臣之妇,以免自己的夫君为难,于是回过头来,微笑:“今年,很早就盼望着看见紫兰花开,但当真开时,却又不敢多看,惟恐我这样的世俗又普通的人儿,会折辱了紫兰!”
年十四的月姬如此对着家臣之妇这样徐徐而说。
“月殿!”侍女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声!
远方传来了一阵喧闹的笑声,那是她的夫君在招待着他的家臣,听见这些声音,年轻的月姬就不由沉思,然后轻轻微笑,那微笑很是美丽,但是在场的家臣妻妇都有种不忍目睹的感觉!
“这个女子,也许是早就动了真情了,真是可惜了!”
家臣妻妇都是如此想着,说到黑川庆德,倒也没有亏待了月姬,月俸二百八十贯,而衣食住行,都是第一等之待遇,如今随侍的就有三十,甚至比之黑川庆德自己,都毫不逊色,而且并不禁止她出游,可以说,繁荣如梦一样的生活,都在她的手中,假如她没有动了真情,这样的生活已经是非常惬意了,但是,已经动了真情的她,身为女人,受到的待遇却实在可惜!
“好剑法啊,难得你有如此剑法!”这时,在宴会上,黑川庆德却鼓掌而笑:“来,你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来?”
身为武士比赛第一名的山田信一停下了舞剑,听见了黑川庆德的这句话,他的眸子闪过了一点血红:“多谢殿下,请恕臣下狂妄,那殿下就把这把剑赐给我吧!”
“狂妄!太狂妄了,你这个浪人既敢如此大言不惭?”被夺取了第一名的伊东平助虎跳了出来,他眼中满是怒火!
“你虽然也是难得的勇士,但是配这把剑,还不足啊!”山田信一将手中的妖莲徐徐闪过,那剑竟轻轻的跳跃:“除了我之外,能够配的上这把剑的,就只有主公了,但是主公身为二国之主,此剑也只有空留鞘中而已,如果在我的手上,才可以痛饮千人血啊!”
这的确是黑川庆德的用意,此剑在他自己手中,四年来也不过杀了一百余人而已,而且多是第一年的功绩,毕竟他身为藩主,能够让他上场的机会寥寥无几,看着山田信一眸中的血红,他用折扇制止了伊东平助虎的说话!
“这把妖莲,有大能者才可持之,你想要去也可以,但是随着妖莲的责任,可是很重大的,你能够不能够负担的起呢?”
“臣有这个信心!”
“哈哈,好,那就给你这个机会,今天就有一个任务交代给你!”黑川庆德轻描淡望了望他说:“你,带着这把剑,去把那些叛逆之人全部杀了!”
“臣谨遵命!”
山田信一在黑川庆德的的那轻描淡写的一眸中,一股火与冰同时存在的感觉,肆无忌惮地侵入了他的心底,一方面使他斗志昂扬,一方面却使他战粟恐惧,这二种相反的感觉,使他感觉到了黑川庆德的可怕!
这个世界上,果真有这样的男子啊,不过这样也好,能够遇到这样的男子,也不会辜负了自己一身的武艺和胆略!
随着黑川庆德的命令,一个侍从恭敬的过来,递上了一份文件,这文件上的内容很简单,就只有几个字:“本良屋!”,山田信一看了,就也同样恭敬的向黑川庆德行礼,然后就退出了宴会。
“啊,大家继续喝酒吧!”黑川庆德举杯说着,本来稍微有点冷淡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家臣们继续彼此交谈和喝酒!
本良屋内,一排排人跪坐着!
“自那个黑川入住之后,我们的处境就越来越坏了,况且,就算我等能够忍气吞声,最后终究被夺取田地,驱逐出野,难逃一死的下场,因此,我有意为威名远播的信玄公效犬马之力!”一个中年男子义愤填膺的说着。
“如此就好,信玄公也知道了各位的心情,因此派遣我来回复各位,各位必须坚持武士不离本村的传统,不然的话,各位一旦被编制入军进城,在城中,不过是区区持刀之人而已,上受军令,下无根基,到了那时,再想抵抗黑川暴政,那就难了!”一个浪人打扮的男子,却坐在主位,他神色从容的说。
“是啊,先前在神社发生之事,想必各位都已知悉,我等实再无法忍受黑川的暴虐了,望你能助我完成为贵方效力之心愿!”
“是啊,那我们就联合起来对抗黑川,其实,大部分的原来的武士,都对黑川家有所不满,联合他们应该不难!”
在场的武士们好象已经看见了胜利,个个都激动了起来!
“但是黑川手上,有他带来的四千海贼,这些海贼对黑川忠心耿耿,又猛勇善战,因此要想反抗黑川,必定会十分艰难,各位应该有所觉悟才是!”武田家的代表,那个浪人如此说着:“还有,这次我来到这里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只要各位能够把武士们联合起来,那我藩一定会鼎力支持的!”
“对,我们要联合起来,进行反黑川之正义之战!”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这立刻使慷慨激昂的武士们突然之间鸦雀无声,各人面面相觑,一个男子站了起来:“也许是送水来的侍从吧!”他这样说着,然后就喊了一声:“什么人,难道不知道我们在谈话吗?”
没有回答,门就被在外面的人拉开了,一个穿着全新的武士服的武士,正微笑着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你不就是那个获得比赛胜利的山田信一吗?你不是去庆功宴去了吗?怎么回到这里,这是私人住宅,你的行为太无礼了,还不快退下!”
“我一个浪人,被主公提拔成武士,真是天大的恩赐,但是我对黑川家,还没有丝毫功劳呢,这样的庆功宴,我喝的惭愧呀,不过,现在我觉得,等回再去喝酒,也就理直气壮了!”山田信一微笑了起来,他徐徐拔出了剑!
“啊,那是黑川的剑!”
“就是如此,你们能够死在这把剑上,也是你们的荣幸了!”剑光一转,山田信一神色转为肃穆,杀气凝聚而生!
“啊!快把他杀掉!”
“大家一起上,不要给他跑了!”
当在场的人醒悟了过来,就纷纷的拔出了刀,不管怎么样,必须先把这个家伙给杀了,然后再考虑黑川是不是已经知道的问题!特别是当许多人看见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那个气焰立刻大盛。
“孤身一人就敢来此,难道他有什么阴谋吗?”武田家的代表,虽然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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