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飞心想,不把玉堂山打残,他们又怎么甘心退出幽云山林!
李龙飞勇往直前,赶到玉堂山士兵后面,扬刀急舞,刚想要斩杀对手,却被手下的弓箭手们先快一着,射杀了对手。李龙飞不得不退回原地,心中暗想,局势已被自己人牢牢控制,让士兵们自由发挥吧,虽然自己没有参与,但结果都是一样!
玉堂山的喽兵们吓得面无人色,惊惶失措,根本来不及防备,想结阵死守都不可得。他们同时受到了来自三个方向的士兵攻击,防得了正面,防不了侧面;防得了侧面,防不了后面。李龙飞的亲兵连带领着数百虎啸寨士兵们正面对攻,马帮叛徒从侧面进攻,而马帮的喽兵们也从房内伸出了脑袋,从后面向玉堂山的人发射着箭雨!
王一平带着士兵们把后阵的喽兵打发了后,一部分跟从亲兵连前进,大部分则退回谷口,把马帮完全封锁!
这一大群龙精虎猛的生力军来到,彻底地破灭了玉堂山的美梦!现在形势翻过边来了,玉堂山的人退往了几间房屋,但外面还有不少人被无情地屠戳!他们手中的箭支早就在开始对马帮时就用完了,只能拿起手中的刀剑来护卫,还不如快速跑动,争取一线生机。房间的门只有哪么大,能一下子挤进多少人,大家在门口胡乱折腾,反而把后背留给了对方,被箭矢射个正着。有些喽兵虽然拿起武器反抗,但是哪里能抵得过阵阵箭雨,都被射杀当场。
玉堂山喽兵见进去房间如此困难,不得不东奔西逃,叨唠着爹妈为何给自己只生两条腿,心中只恨老天不公,土地无情。玉堂山喽兵被杀得哇哇大叫,哭天泣地,场面一片凄惨!
刘宝山仗着宝刀,硬拼了几招,抽身后退,出了战圈,回头一看,望着一帮兄弟如切菜般一片片被击倒在地上,心急如焚,不过他也是惯于玩弄权谋之人,见士无斗志,插翼难飞,再不想办法撤退,只怕全军覆没了,忙喊道:“李龙飞!李寨主!你在哪里?出来说话。”
李龙飞正在他身边不远处看着呢,但他不忙于现身,心里想道,让士兵们先杀一阵再说,玉堂山被杀的越多,刘宝山的本钱越少。
刘宝山见李龙飞没有出声,虽然火冒三丈,但也只得强行忍住,又喊道:“李寨主,我知道你在附近,我们先停手好不好,有什么是是非非,可以谈啊。”
李龙飞见刘宝山满脸焦急,心中大呼过瘾,但想起大哥与他的交情,不想局面太僵,只得站出来说道:“刘寨主,不能等下再说吗,现在弄成这个局面,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刘宝山见势危急,再不让攻击停止,只怕自己连点渣都没有了,当下皱起眉头说:“我这次搞出这么大的动作,没有事先跟你通气,算我对不起你,你我先让战事停下来,再谈吧。”
李龙飞说道:“好吧。”
刘宝山大喜,忙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吼道:“对战双方先停下来,我和李龙飞寨主商量一下解决办法。”
双方激斗方酣,一时间哪里喝阻得住?直至刘宝山喝叫了数遍,才慢慢停了下来。不过李龙飞的人员均是神情专注,张弓搭箭,指着玉堂山的人方向,箭簇的寒芒就好象黑夜的繁星,吓得玉堂山的人冷汗淋漓,无人敢出大气。马元威、牛皋、李达、王一平、孟达雄等将领也退回到李龙飞身边,威武雄壮!
刘宝山见冲突渐停,想先声夺人,故高声说道:“李寨主,我想问你,你为何无缘无故地阻击我的行动!你在幽云山林以北一带声势夺人,潇洒得意,为何还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我大哥在大名府也是一方霸主,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定要与我大哥做对!”
李龙飞现在人员齐整,见他如此无理,懒得搭理他的话语,转过身去,执刀在手,刚要扬起,下命令进攻的时候,被刘宝山急忙打断,只听刘宝山说道:“李寨主,你别急怒,算我刚才说错话了。”
李龙飞转过身来,紧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刘寨主,你怎么说错话了?你也知道说错话了!你先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刘宝山瞳孔聚然收缩,犹自强辩道:“李寨主,我与马帮之争,并不关你什么事吧,就算我做了那个螳螂,难道你一定要做那个黄雀?”
李龙飞又不再搭理他,看也不看刘宝山一眼,反而走到了雷保身前,说道:“雷寨主,你怎么样了,不碍事吧。这次我接到的消息晚了一点,不过总算及时赶到了,没有出现大的意外。上次你在我的婚宴上帮了我的大忙,一直想办法帮助你一次,没想到这次赶上了,也算完成了我的一个心愿。我不是跟你说了,有困难有危险,就找我帮忙,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雷保内力渐渐回复,忙说道:“李兄弟,客气了,我只是脱力,并没有大碍!我没想到啊,去年救回来一条毒蛇,让他顺利地过了冬,天气还未转暖呢,就开始咬人了。”
马大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双眼愤怒地瞪着李龙飞和雷保两人,忽觉一阵心酸,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
李龙飞说道:“我说过,这次的事情,我主要是过来帮忙的,雷寨主,你是主人,你来做主,怎么处置才好?”
刘宝山见李龙飞故意把主动权交给雷保,似乎颇感意外,但仔细一想,明白了李龙飞的狡猾狠辣之处,自己如果落在雷保手上,哪里还能全身而退,不死也要拨层皮!自己好歹还与李龙飞的大哥黄炳亮有点交情,李龙飞不能不有几分顾忌,自己想必还能有条生路。想到这里,忙说道:“李寨主,雷寨主与我有点误会,不过好在你也在这里,有些事还是你来做主为好。”
李龙飞故意做出为难之色,望向雷保,缓和了语气,说道:“我只是适逢其会,怎么好意思为主人代劳呢?”
刘宝山见李龙飞话中有话,就看自己怎么理解,自己也是智深才高之人,哪里还不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故忙接道:“趁李寨主你在场,我一定会做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当然,不仅保证雷寨主满意,也更会令李寨主满意。”
李龙飞心里想道,该是收网的时候了,看看有什么收获!正要答话,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却又听到一个意外的声音传来。
第二十八章 谈判
步入场中的人是红叶山庄的叶子吟。叶子吟早就来了,同李龙飞一样,躲藏在山中暗处看热闹,早就抱着两不相帮的打算。开始,见马帮不堪一击,哪里还敢露头,别说玉堂山胜利在望,大名府的卢俊义,自己惹得起吗!后来,他见李龙飞出头,自己也想跟着出来,却又犹豫不决,稍许迟疑,本想看到两虎相争,哪知道局势又是一面倒,生怕李龙飞误会,更不敢出来。现在,见到李龙飞与刘宝山好象要和解,抱着两面讨好的打算,想做个和事佬。只见他边走边说道:“幸会!幸会!李寨主、刘寨主、雷寨主,老夫来迟,不过总算没有错过这场盛会!现在世道艰难,我们何必自相残杀,请你们给我几分薄面,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
李龙飞心想,早不来,晚不来,谁要你好心出来调解,现在自己的兵力不足,也不知叶子吟是否带兵来,不好撕破脸皮蛮干,不过仍然讥讽说道:“哈哈,叶庄庄,我和雷寨主可是望眼欲穿,本想我们三人能守望相助,却迟迟不见贵庄踪影,还好雷寨主和他的马帮转危为安。”
叶子吟尴尬地说道:“俗物缠身,李寨主客气了。”
雷保转过头去,冷哼一声,并没理睬。
李龙飞虽然心中对叶子吟直接无视,但是也不想过份使叶子吟难堪,说道:“叶庄主,你来得恰是时候!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我也不想兵戈相见,和气生财嘛。就不知刘寨主有何打算,我正洗耳恭听啦。”
刘宝山见李龙飞语气放软,心中大喜,忙道:“叶庄主,来得正好,给我们做个见证。李寨主,雷寨主,这次冲突,其错在我,我先慎重道歉!作为惩罚,我愿率玉堂山人马退出幽云山林,不再与你们在幽云山林争锋。不知两位寨主是否满意?”
马大成见刘宝山想要与李龙飞和解,震怒已极,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心中震怒之后,再添难过和无奈,最后就是满腔愤恨,恨李龙飞,恨刘宝山,恨所有人!
李龙飞心想,此事早已在意料之中,这算什么惩罚,你刘宝山还好意思呆在幽云山林么,心中不满,说道:“我知道刘寨主路子宽,出路多,这个好象不算什么交待吧。这次你率众前来,差点把马帮灭亡,不能说仅是冲突这么简单,你还是说点让大家满意的东西为好。”
刘宝山敷衍地说道:“李寨主,这次起因是由雷寨主与小儿在你的婚宴上争执而起,我也没想到会闹腾得如此局势,有心想要阻止,也已是晚了,不过,幸好还有和好的机会。”话中之意,不问可知,倒把自己的贪心贼胆撇赖得干干净净,好象他也是受冤屈受妄灾似的,成了彻头彻尾的无辜者!
雷保现在满脸落寞,神情萧索,双眼盯着地上的残肢断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没有想要说些什么,好象这里的一切都不再与他有关。李龙飞见他并不为自己争辩,反而神游物外,心中也是无奈,(奇*书*网。整*理*提*供)倘若这么轻易就放过刘宝山,那么自己绝不愿意和甘心。
李龙飞见刘宝山不说主题,雷保又不热心,心中有了快速了结的打算,懒得再与刘宝山这擅长阴谋诡计的人哆嗦,说道:“多的话就不讲了,现在只说结果,我来问,你来答!这次生死相斗是不是你预谋已久主动挑起的?”
刘宝山骑虎难下,在内心交战之下,反正开始已承认了,故点头说道:“是的。”
李龙飞也不等他解释,又问道:“你前后二次挑拨马帮内讧,致使马帮分裂,都是你所为吧!这件事雷寨主已有决断,我不作多说。不过,你这次来犯马帮,造成的损失都要赔偿,包括人员损失和物资损失!”
刘宝山见李龙飞有点不耐烦,忍住了气,赔着笑脸说道:“这个当然,李寨主,放心好了。”
叶子吟站在旁边,见李龙飞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这个见证人放在眼里,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诸味杂陈,说不清什么味道来!心中想道,自己可是与李龙飞打个交道,李龙飞虽然年轻,做事却滴水不漏!只怕事情没有这个简单啊!
倏地谷口处蹄声如雷,马鸣啸啸,谷中所有人都很诧异,心态万千,紧紧注视谷口处。谷口士兵们让出了一条路来,数十骑放马奔驰,为首的人正是曾志明、罗兴,连万春山、黄树国也已前来。曾志明刚一下马,徒步奔跑到李龙飞身前,高声说道:“主公,曾志明率部前来报到,三个骑兵营在谷外等候指示!”
李龙飞点首示意,让他们站在一旁,话题一转,对着正处于不安中的刘宝山说道:“现在说说你我的恩怨了!”
李龙飞骑兵突至,可打乱了刘宝山心中的盘算!刘宝山虽然心有万千计谋,却仍然心虚胆怯,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的大哥离得又远,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次的失败太大了!形势不由人,只得顺着李龙飞的意思了,故面色极不自然地说道:“李寨主言重了,你我虽然第一次相见,渊源却是不浅,哪能还有揭不开的恩怨!”
李龙飞现在势力陡增,心中大定,说话也不再客气,面带冷笑,说道:“刘寨主,你我可没有什么交情,别套什么近乎,要说有渊源,也是你与我大哥的。你指使马德标侵犯桃源山寨的事,可以说是利益相争,而且马德标自己也没有安什么好心,事过境迁,可以不追究了。不过你派人造谣的事,给我和山寨造成了恶劣影响,可谓损失惨重!你现在给我个说法!”
刘越造过李龙飞的谣言,听到李龙飞如此说,忽地仰天狂笑,满腔怨毒,口发恨言,说道:“李龙飞,传言都是我说的,你可以冲着我来!传言虽然有点夸大,但是你自己凭良心说,你没有和辽人真个来往?我本就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不过你呢,你自恃文武全才,长相俊美,诱骗了一个又一个绝色姑娘,你又哪里是什么好人了!”
刘越从心底里妒忌痛恨李龙飞,本来想再说几句难听之言的,被刘宝山及时喝阻住,刘宝山老奸巨猾之辈,心想这个畜生,不顾场合地点,只图心中痛快!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必为了意气之争,而使局面僵化呢,故连忙说道:“刚才我小儿都承认了,我也不想否认。俗语说,谣言止于智者,就当小儿冒失之言,不足为信,好在没造成太坏的影响。再者说,李寨主你是大英雄,大豪杰,宽宏大量,不计小儿之过!”
李龙飞见刘宝山点头承认,也就不再计较他的言词,说道:“你不否认,说明你还有点肚量。现在,你想怎么赔偿,你自己说说。”
刘宝山频频搓手,心中思潮奔涌,心想刚才的话说得太满,既承认了事实,又承诺了赔偿,若要不作表示,难以自圆其说,说道:“依李寨主之言呢?”
李龙飞见雷保脸色略有好转,显然心中渐已安定,问道:“雷寨主,我来说?”
雷保木然点头,说道:“你说吧,我没意见。”
李龙飞声音宏量,让山寨所有人都能听见,大声说道:“刘寨主,你不得再在幽云山林间停留,山寨田地、粮食及财务等交给我与雷寨主处理,玉堂山寨中人来去自由,你不得强行拉走。”
刘宝山本想攀点交情,说道:“我刘宝山在江湖上也不是无名之辈,而且与你大哥黄炳亮也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李龙飞半挖苦地说道:“我可以卖你一个交情,可以带走马匹,少量玉堂山寨金银财务,但是,我可要点醒你,你与我大哥之间,我可以不管你以前是真心还是假心,不过希望你以后老老实实,别玩弄阴谋,你也还有重新抬头挺胸的机会!”
刘宝山心中虽有不甘,但形势不由人,颤声说道:“我同意李寨主所言,我去投奔我大哥,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希望我们再相见时都能有一番成就,大家都别太失望就好!”
李龙飞见刘宝山输得不服气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哼,是骡是马,都将会在神州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