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丧胆,衷心尊称天下无双,殊不知今霄竟被一位不闻经传的老人震退,此老功夫之高,真叫人难以置信。这时的龙野已凌空移进,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震骇莫名,舌绽春雷,断喝一声,忽然一式西山炎阳,恰好一轮红日经天运转,倏然红光消敛,化成一道耀眼精光,硬冲过去。
这招乃是龙野把真气发自四面八方的潜力,化为一点,凝聚于剑尖而成,威势不比等闲,纵使对方内力高他三倍,亦能乘隙冲过。
“你是什么天缕派传人?”
天鹅怪老惊讶出声,这是他进清宫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同时,龙野羽毛徒卷一圈,刹地满空风声呼呼,有如一片天幕挡在窗口,龙野竟无法过雷池一步。
“然也!前辈莫非天鹅湖那一神门的人!”
龙野凝电控制身形虚悬空中,眼光凝重地瞧着对方的动作,只要他张口,便带鼓足真力硬闯过去。
天鹅怪老却只低哼一声,并不回答,只见刚才故意落败的那位气派什大的老人,足失一点花枝,再度冲上,招数未变,仅仅在身式上有所变化,依旧山崩地裂般硬冲过来,威势陛增,四地潜震,不由暗暗心惊,当今世上竟有跟天鹅天缕两派齐俱威力的剑法,不知是那一家的。
龙野见时机不可多得,真气如流,直抵剑尖,一记“剑米泰斗”,气势如虹电驰而人。
天鹅怪老大喝一声,右手雪冰羽一挥,白光灵如蛟龙,恰好在蜈蚣剑向前移动时一丝空隙外转来,这样一来要是龙野再移三分,对方随仅一根鹅毛,却能叫他血光暴现,右腕离体。
龙野大惊一惊,忙改变招数,利剑向右劈落,忽听龙天翔喝道:“照式,前推……”龙野先是一怔,随而大喜,凌空将身形横移数寸,不但化开右腕危机,而且一沉剑,剑尖斜斜翘起,反削敌人右腕。
就在同时,龙天翔长剑已收起风雷之声,利剑微微撤回数分,猛然连臂带剑,箭一般向前飞射而出。
这一招真是个妙绝无比,而且露得高明,有如疾箭离弦之前,先把弓弦自后猛拉,到达弓圆饱满之时,再运纯劲勉强硬拉数分,虽然仅是有些微之差,但重击之力特别劲锐,不过他也明明这一招太急,易攻难守,是以先叫龙野缠住对方,自己才能使得这一绝招。
龙天翔刚才故意诈败殒落的原因,主要是在达一记,硬攻强冲的招式,只因天鹅怪老的实力,委实高得令他不敢想像。
此时若换上他人,万万拖不回兵器,除非撤羽退让之外,再无其他办法避势,不过天鹅怪老那根雪冰羽承传九华童子的衣钵,已尽得真传,功力招数均达炉火纯青之境。
当下不知如何换的招数,竟然活溜溜地撤回雪冰羽,左卷右拨,封住两把利剑,连发三招,但倒底仍然退了数丈之远,让开窗户。
龙天翔嘿了一声,腰间暗一换力,越窗而过,后道:“野儿,照计划,要快……”一语未完,猛觉一阵劲力冲撞过来,天鹅怪老面色阴沉得怕人,那根六尺长的雪冰羽掠而至,宛如万马奔腾,激起满室白雪似的光芒阵阵罩下。
龙天翔见状之下,立时激起了当年万丈雄心,明知对方内力胜已一篑,这一式里中藏着无数变化,仍旧傲然不俱,紫龙剑起处,挟着风雷之声,迎面狠冲过去,跟着剑尖已奇快无伦地一抖,剑芒隐现,将雪冰羽荡开一旁。
天鹅怪老在这瞬息之间,已测出敌人身手极强,并不亚于自己,一面咄咄称怪喊奇,一面尽展所学,将那根鹅毛使将开来,招数劲急,直如怒潮飞瀑,海啸排浪,有如一片茫茫无际的雪花,又快又密,劲厉异常。
眨眼之间,龙天翔身形已困在雪冰羽圈中,而龙天翔却气定神闲毫不紧张,剑尖挟着风雷之声,斜斜乱劈,似老僧人定,稳如万古盘石,又如锺旭伏魔,神威莫测,敢情仅以断江裂岳八大剑中的镇守天门,五雷护宫二式,解折了对方那种神奇绝伦,劲道如山招数。
在同一时间里,龙野已大发神威,蜈蚣剑宛如出海神龙,猛虎脱闸,锐兵长驱,笔直卷向万乘之尊的雍正。
清世宗雍正乃是谲传弟子,近二年更得幽心草洗毛伐髓,易筋换骨之助,内功卓绝精进,明知今霄这二位刺客均非弱手,可是面上仍毫无惧色,反而哈哈长笑一声,使出少林寺派剑法达摩连环七式,剑气如虹,远攻近拒,也自威风凛凛。
这时陆家的已全那惊觉,早已吓得面如死灰,个个缩成一团,当今皇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证保会落个抄家减族之祸。
最令人感到惊疑的就是宫门豪杰吕氏兄弟,尽管楼上战气云兽夫叱震天,竟然没有出来参人战门。
且说龙野眨眼前已和雍正折了两招,对方招数虽仅简简单单地幔舞吞吐但周身好有着一片又柔软又坚硬的潜劲护体,自己剑上威力空自四方八面,蹈隙抵暇,却找不着一丝缝儿。
像这种打法,别说五招之内要得幽心草,恐怕力斗一昼夜亦难分出胜负。
心中一急,两目怒张,嘿然一喝,气天乾坤,利剑直如千军万马,势声威厉,便是和局外之人,亦为之神摇魄荡,目眩心骇,端的神勇无传。
只见雍正移形拘位,剑尖破气而,呼吸点“达魔连环七式之“老僧参掸”,猛然剑尖戳点蜈蚣剑身下,电光石火之间,龙野猛觉自己力量消卸剑不少,心中一凛,暗道;“看不出这厮竟如此扎手……”
须知达摩法在武学中确是崇奥无比之学,精擅四两卸千钧的上剩剑招,方今少林寺精通此学者,堪说凤毛麟趾,硕果有数,龙野虽说有得天独厚,身挟天缕,纯英(六龙丽千派门)两家千古奇奥之学,但想轻易致胜,一时实难办到。
雍正一记破开龙野奇物而威猛的招式,仍然凝身不动,有如渊停岳峙,功力委实精深纯厚。
“你们这批狂徒斗胆敢深夜行刺寡人,罪该万死,如能见机,悔罪自缚,说出奉谁指使,寡人自当网开一面!”
龙野嗔目道:“放屁……”利剑又似电流急转般猛攻而人。
他乃一国天子,那曾被人这般犯驾,眼睛一瞪,面寒如冰,喝道;“好阙撅的狂徒,寡人见你年纪轻轻,竟有这份武学,才想重用于你,那知竟如此不识抬举!”
说话间,右手长剑一挥,剑光过处,龙野剑式再度被消卸一旁。
这时北神龙天翔心中可大为焦燥,这恶战时间虽短,声势却非同小可,连陆家妇孺俱皆惊住,但拿饱吃粮专保皇常的宫门豪杰吕氏兄弟,至今犹未出面,分明中间有蹊跷,再则同剑鹰帮与极毒门迟迟未见动手,必不是胆怔退出,而是在旁虎视眈眈,先让自家两祖孙跟敌方拚个力竭伤疲,然后以策略之军,精蓄气锐,全力求胜,故此战局拉得愈长,情势亦越加有害无益。
忽听雍正大喝道:
“天鹅先生,敬请速将狂徒格杀!”
天鹅怪老如响斯应,招式突变,满室雪花之状顿敛,雪冰羽直如鱼游蛇卷,演出天鹅湖精华煞式“怀珠拱壁”,步步狂攻。
登时室中白光盘绕,冰雪洋划空时带起铮铮琮琮的响声,宛如呜金叫玉,间或挟着狂涛浪啸,天风旋忽之音。
这套旷也绝古的奇妙之学,果花招数繁杂神妙无比,饶是北神龙天翔精博武功,见识广泛,仍觉天鹅怪老这种招数与江湖上所有的手法,完全不同,出招部位之怪,中途变化之奇,为生平少见,同时觉对主独门绝艺有一宗奇特处,但是雪冰上宛如有着数颗既滑溜又坚强的园形东西,疾旋不休,越旋得久,园形物愈多,衔接得无隙可乘,这种滚珠消卸这力绝大,而世因是疾转,更能借力打力,以龙天翔这等内家高手,狂觉得执剑之手,震得酸麻难耐,故此斗得极为蹩扭勉强。
龙野叱志如雷,全力狂攻几招,仍未将雍正制服,忽觉形势不对,怎么听不到爷爷那柄长剑的风雷之声?赶紧回头一瞥,只见爷爷招式使出时,窒手碍脚地步步后退,已临窗缘,头顶白气腾腾,显出吃力之状,恐在十招之内,便得摔出窗外。
忽然眼梢登光一掠过雍正长剑直刺而下,龙野连忙沉步蹲身,飞旋让开。
雍正突然厉声大喝道;“你的师父已毫无还手之力,你还不扔剑自缚!”
语音一进龙天翔的耳中,老脸可挂不住了,忽抬头虎视雍正一眼,吐气开声,硬以上乘内轼三味真火迫往剑峰,威猛无俦地反攻数剑,登进雷霆大作,潜劲撞激,立把不利的形势扳了口来。
不过龙天翔心中自己晓得,只因他这把三味真火的内力逼到剑尖射寸光茫,挑拔对方雪冰上那些无形而滑硬更且疾转滚珠,蹈隙抵暇,出迅猛攻,因此乍看的确神勇无俦,其实却不能持久,只因这三味真火消耗内力。
天鹅老怪大为惊骇,要知他这套天鹅湖十六式“怀珠拱壁”,原是以阴柔这劲不克服天下凌厉无伦的招数,如若对方用更奇妙阴柔的创式来化解,倒不希奇,但此人却是以牙还牙,反以刚猛的力量和他硬挤,并且越打越是英勇,这才令他惊骇不已。
龙天翔大喝一声,突然须发怒冲,剑光,长驳急攻,指东打西,砸头扫脚,威猛中又夹有神奇无比的身法,饶是天鹅老怪自负无敌天下,亦不禁为之失色,一时这间,竟无法抢攻,步步后退。
龙天翔一路快攻之中,陡地左掌史地探出,拍出一隐挟风雷之声的劲道,直劈寻开外的正前胸。
这一招快得如飞电相错,势道威猛异常,雍正虽是不可一世的魔王,但祸起萧墙,而且来势奇快,不觉大惊,慌忙一提丹田之气,横向左侧一挪,让开五尺。
他应变虽已够快,但仍晚了一步,吃了龙天翔一记劈空掌力撞左肩之上,登时站立不稳,一连后退至房壁下始拿椿稳住。
龙野大喜,如响斯应,身形疾如旋风般卷过去,蜈蚣剑拚出平生神力,猛地一抖,“当”地一声大响,雍正长剑脱手飞出,剑尖插在横梁上,颤动不已。
蜈蚣剑毫不留情,顺势一滑,剑尖忽翘起两寸,正好指向对方咽侯,雍正登时宛如石塑像般,屹立不动。
同时里,左掌倏地使出“奇兽万宗掌”之“灵蛇探穴”径往雍正怀中探去。
天鹅怪老目睹其状,以为龙野仍是安置雍正以死地,心中登时大急,两目愤张,不顾一切地猛闯过去,突一声大喝:“站住。”眼前目光暴射,一把四尺长剑,挟着风雷之声,迎而狠这来。
龙天翔一面剑掌上风雷并发,必挡住天鹅怪老再越雷池一步,同时大喝道:“如再妄动,格杀勿论广此刻莫说蜈蚣剑乃是天缕镇派奇物利刃,即使是凡兵颃铁,也能极容易地割断雍正的气管,天鹅怪老颓然一叹,卷回雪冰,嗔目道:“你待怎样?”
这当儿,龙野的左手,已触及雍正怀中一束枯草,只觉触生暖,一股温馨这气,循臂而上,心忖必是霭芳幽心草了,心中一阵激动,拿出一幌,侧目一看爷爷面上神情,但见眼神一亮,微微颔首。
雍正机智绝伦,乘这一闪即的空间,横跨一步,脱离了抵住咽侯上的剑尖,右掌使出少林武学“百步神拳”直袭而出,疾朝龙野腰间空门打去。
龙野只顾等爷爷的答覆,根本就忽略剑尖胁制对方的举动,直待风力压体,沉重之极,他才霍然警觉,但闪避已是不及,在这瞬息之间,他忽想起六龙丽千所创的纯英派中,有一种封穴闭脉,护体强气的内家小法“玄龟神功”,昔日在血泪潭地他曾用过一次,以石剑田,白衫老者……那种惊人功力,尚伤他不得,目下雍正虽武学非凡,决亦强他们不了多少……
这念头电光石火般掠过他的脑际,气随心动,丰神如玉的俊脸上,陡地变成了铁青之色,隐隐还透出弦目青光,与前判若两人。
雍正眼前一花,瞥见此人形状变得怪异,心中大大巩惧,掌上去势不觉为这大大打了折扣。
“蓬”然一下如敲巨钟似的响声,龙野腰部正正稳稳承受定一记“百步神拳”,身形仅幌了一幌,却仍自安稳无恙。
在旁之天鹅怪老,及北神龙天翔俱不由为之称奇不绝,这简直是神鬼难于置信的邪门功夫嘛。
雍正自是不傻,心中叫声不妙,双掌一记“双龙过海”疾猛撞出,这叫作先发制人,抢占先机。
过一招雍正尽运全身功力,直有千钧万雷之势,但见龙野镇静如恒,等到敌人招数使开,凌厉攻到之时,猛地上城侧数寸,手中的蜈蚣剑已疾戳出去。
天缕剑术端的奇妙难测,这一剑如初守黄庭,恰到好处地戳到敌方胸前,只要剑上真力吐,一代王君便将血染宫园,龙野在这一刹间,忽然掠过一个念头,剑尖轻轻弹跳,斜斜戳往雍正的咽喉。
天鹅怪老目光锐利,霎时看破对方想再度演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技,心中愤哼一声,行运天鹅湖奇门神功,疾速而圆满的内行气一小周天,猛一挫腰,掠过龙天翔身后,向龙野欺去,身法怪异,奇妙无比,疾逾飘风,“夺”地一响,那只宽可五寸,长及六尺的雪冰天鹅,宛如玉龙机出,电驰星掣地搭卷而出。
他出手赶上时候,那龙野但党全力破风之声,疾然而至,顾不得攻敌,忙地一族身,利剑一挥,化成一道火龙,护住全身。
双方真力在电光石火间,轻轻一触,龙野猛感剑上铎如被挟于两座旋转的飞轮之间一般,搓磨得执剑之臂既热且酸,麻软难耐,当下大晚一怕,蹬蹬路直退出四五步远,面色极难看,原来他在救此危时,拼力运劲抽剑,右腕虎口竟被震裂,鲜血浑涔而下,但幸而尚能拿住。
龙天翔一看不妙,大叱一声:“野儿快退。”说罢风雷大作。一剑突然劈出。
倏听喝叱连声,两条人影迅如鬼进一般,扑向龙天翔身后,青芒如雨,合壁扑到。
这两人正是宫门豪杰吕家兄弟,他们奉雍正之命,不让共他夜等候趁虚伤害陆家老幼,但眼见龙天翔两如神剑术,惊人神勇,俱想问津几招,此时龙天翔要压阵助龙野突围,如何使得,故此同时飞扑而来。
龙天翔神光一闪,揣测两人身手这高,不在雍正这下,吭声一喝,长剑震出一招“五雪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