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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群臣纷纷附议。青苔也是心有戚戚,不禁转身望向身边坐着的王后,只见佩姬也轻轻向青苔点了点头,于是青苔决心下定,正要起身,只听得殿外一名斥候飞身来报,
“禀大王!简王已经驾崩,太子泄心即位,是为灵王!”
青苔示意斥候可以下去了,没料到斥候站在原地仍然没动,看来好像还有其他事情禀告。青苔于是让斥候继续说下去,只见斥候扑通一声跪下,“灵王刚刚即位,就在雒邑昭告天下,宣布废除大王可以不来朝拜之特权,并且规定每年必须前来朝拜天子一次,如同臣礼!虽然大王的商王之位仍然保留,但仍然必须承担向天子纳贡及出兵帮助天子征战的义务!传言天子正紧急传唤齐侯、晋侯及卫侯商议此事,恐怕日后会有动作!”
青苔不由得怒从心生,原来灵王还是不放心自己,不仅限制了自己的权力,而且又给自己增加了很多义务,这样无疑使得商又成为周的附庸国,而且即使如此,灵王还是对自己不放心,这次召见几国诸侯,恐怕就有联合对付商的因素在其中。不禁再次坚定了刚才的想法:周室决不是心甘情愿地封自己为商王,商、周两国不能并存,而必须两者取其一!自己如果心慈手软,不消灭周,而周天子还会窥探时机,联合诸侯发难的,真要等到自己没有防备之时,则大商可就被动了!
当下打定主意,青苔一下站了起来,朗声宣布道,
“大商六军出发,向成周进军!以……”青苔顿了顿,然后说,“朝见天子!”
第三部 曰商是常 第一一三章 商周尸氏争锋
(更新时间:2007…5…27 11:28:00 本章字数:2325)
却说青苔见灵王如此不信任自己,不仅削弱了自己的权力,还召集诸侯以谋商,不禁怒气冲天,遂以朝见天子为名,亲率大商六军四十万,兵出榛原,沿着河水大举向成周而来!商军的军事行动很快被天下诸侯知道,而且就连青苔得到汤王托言一事,也很快传到天子和各国诸侯宫廷,对于此事,除了灵王泄心以及齐灵公姜环惴惴不安之外,其他各国诸侯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和自己没什么利害关系,乐得坐山观虎斗。于是纷纷下定了拥兵观战的主意,谁也不肯为天子出头和商军作对,此是后话不提。
话说灵王泄心刚刚即位,属于此时还是血气方刚的君主,此时听得商王因不满削除权力而兴兵“朝见”天子之事,心中也是愤慨莫名,当下便要传诏,将商王之权尽行废除,而后号令天下诸侯讨之!诏书还没等起草,只见扑通一声,殿上的老臣们纷纷跪倒,为首的周卿士刘召公向前跪爬几步,哭谏道,“天子万万不可!”灵王不悦道,“有何不可?”
刘召公颤声说道,“周虽为天下共主,但自平王东迁以来,王室权威丧失殆尽!号令实不出巩、雒!昔郑伯乃敢因温邑麦事,对抗王师!郑将祝冉射桓王中肩!此乃大周前所未闻之耻也!然先王所以忍辱含垢,隐忍不发,权也!时也!若先王不胜其忿,贸然兴兵大战,则以王师之弱,吾恐成周亦归郑矣!
又者,昔楚庄僭越王号,先王也并未加兵讨伐,何也?盖其兵戈盛强,吾周力有未逮也!楚庄观兵河上,以问九鼎,是有灭周之心!而先王乃遣一介之使,说以有德无德之事,遂使楚人惭而退。若不胜其忿,兴兵以于楚战,则三川之地,恐非天子所有!
三者,昔晋侯侵入周地,志在温、原,我先王亦未以力相争,而以使者,帷幄之中,而解纷争!以晋之强,兵朝出太行,而夕可入雒邑!然而未者,何也?盖我天子自隐忍,以德不以力也!
今商王已为天子亲封,世袭罔替,为王镇守东南!且商王伐秦、破楚、凌齐、服晋,领袖诸侯,奄有天下半壁,威名震于天下!虽裂土封之,犹恐商王不愿!而天子乃欲分其权,谋其兵,乱其国,窃以为万万不可!若天子不改弦更张,则臣恐周室五百余年江山,到此废于一旦,唯天子察之!”
这时殿上群臣也纷纷附议。这一番在现代国际关系史上也堪称经典现实主义说辞的铮铮之言,直把灵王说得是脸红心热,半晌无言,直直跌坐在御座之上。
半晌,灵王才回过神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如今朕已经得罪商王!又闻商王已经率军来讨,如今之计,为之奈何?”只见刘召公不慌不忙地说,“天子宜先遣一介之使,驰入商军,尽废分权之言,而大加厚待,反分权为扩权,反征伐为膺命于商,代天行狩!则商王或可怜而退之!即使其虚张声势,以与王战,也直特为颜面计耳!而我大周社稷宗庙而保,当无覆国之忧!”
灵王深以为然,遂以刘召公为使,驰赴商军之中。时青苔已经率军到达垂陇(今河南荥阳东北),闻听有周使来,遂扎营以待。刘召公见了商王青苔,以天子之命示之,免除商王的一切义务,再次重申可以不来朝拜周王,并且将东圉之地(今河南偃师西)封给青苔,加封青苔为“伯”。按史料所载,春秋中后期,王室日渐衰落,中央执政者是周王所封的“伯”。这里的“伯”并非是伯爵之意,而是由周天子授权管理诸侯的特别职务。出任伯的,都是诸侯中武力强大、道德高尚而为诸侯所敬畏者。历史上总共出现了齐桓公、晋文公、宋襄公、秦穆公、楚庄王五位,称春秋五霸。这些受命称“伯”的诸侯对外以周天子的名义统领诸侯,对内以“伯父”(王室诸侯)、“伯舅”(王室以外诸侯)的名义代天子理政。因此这就实际上承认了青苔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地统治天下半壁江山,而且事实上成为天下诸侯的领袖,也在实际上掌管了周的实权。
青苔对天子的任命表示感谢,并且接受。但同时向刘召公委婉地表示,天子虽然免除了自己的朝见义务,但这次已经来到这里了,是不能退回去的,不管如何也要朝见天子之后再返回。刘召公无奈,只得返回雒邑,回报天子。灵王震恐,忙问计于群臣。大臣康公出主意,让灵王装病,不给青苔“朝见”的机会。
青苔对灵王突然的“生病”,心知肚明,也不动声色,派太子厖入雒邑朝见天子,灵王遂于病榻之上,召见了商国太子厖,并且加封为尹伯(周王政务执行官),太子厖谢恩而出。青苔继续进军,夏四月初八,抵达了周地尸氏(今河南偃师)。灵王见商军继续前进,无法阻止,也是无可奈何,只是严密注意而已。青苔却正在一边进军,一边在苦思冥想看有什么借口可以继续进军的。正在思考之间,转眼已经抵达尸氏。
大军正要继续前进,忽然听到前面一声炮响,从尸氏城中杀出一支军马,为首大将挥舞大刀直向青苔冲来!榛原诸将连忙将商王青苔团团保护在中间,而后也将大军一字排开,观其动静。只见来将纵马来到青苔面前,大刀一指,厉声说道,“商王本欲朝见天子,奈何催动大军前来?莫非要侵夺周地,废周兴商?”商王身边早有人相告,此人乃周朝大将尹匈甫也。青苔不慌不忙,上前说道,“尹将军镇守尸氏要地,忠心王室,朕实钦佩!如今,我商国太子厖已经代朕朝拜天子,受赐尹伯之位,并赐朕以东圉封地,今朕欲率军巡视封地,又有何不可?”
只见尹匈甫大怒道,“天子封商王以东圉之地,在下却未听说!在无天子明令之前,任何人休想踏过尸氏一步!”青苔不悦,转身回归本阵。只见商字大旗下,一霎那间涌出数万大军,战车上武士成群;两翼骑兵早已摩拳擦掌,只等一声令下,就驰骋杀敌;而密密麻麻跟在战车后面的商军步兵,更是重盔重甲,阴鸢无情的面孔上杀气腾腾;此时榛原诸将也一字排开,只等商王一声令下,就万马齐发,杀入周军阵中!
只见青苔登上御辇,淡淡看了尹匈甫一眼,而后不动声色道,
“大商健儿们,绕道进军东圉!”
第三部 曰商是常 第一一四章 天下诸侯的分裂
(更新时间:2007…5…27 18:13:00 本章字数:2117)
却说青苔不欲和尸氏守军交战,于是吩咐大军绕道进军东圉。不料行军刚有半个时辰,只听得身后有人高声叫喊,青苔视之,乃商军斥候也。见了青苔,斥候滚鞍落马,向青苔禀报,“禀大王!晋、齐两国已发动大军,以大王凌虐天子为名,已经各自出师,直指榛原而来!”青苔大惊!
原来晋悼公见青苔被封商王,疆域广大,兵精粮足,深恐其威胁到晋国天下超强之国的地位,于是联络齐国出兵讨伐。齐国因是太公姜尚始封之国,之前因听闻青苔遇到汤王托言一事,而一直惴惴不安,生恐青苔发病讨伐,遂先下手为强,联结晋国,出兵讨伐青苔。青苔得知此事,立刻奏明天子,要请旨讨伐晋、齐两国妄自征伐大国之罪。天子为商军兵势所迫,只得降下诏书,指责晋侯、齐侯僭越权力,擅自征伐大国,并且授予青苔指挥天下诸侯反击的全权。青苔见到诏书之后大喜,遂退军到戏童山,在此地号令天下诸侯,共同攻打晋、齐两国。
各国之中,秦国因为其始祖为商王臣子斐廉、恶来,因助纣对抗周师,而战败被杀,才被周王贬斥到西北之地,为天子养马,又因为秦国屡次为晋所败,正要出一口恶气,于是秦景公不顾新败之耻,毅然率领哀兵战车八百乘,甲士十万人,赶来归入青苔麾下;楚国因为简王11年间,和晋国在鄢陵作战失利,心怀耿耿,鉴于自身力量不强,正要联合诸侯讨伐晋国,因此楚共王在国内好不容易征集了大军八万人,亲自率领赶来戏童山参加对晋国作战;卫、郑、陈、蔡、曹、滕等国都是商的属国,此番又是天子明令讨伐不臣,自然不敢怠慢,各自出兵三千五千的,由国君亲自率领,赶来戏童山参加联军;鲁国和楚国是盟国,与齐国有世仇,此次又是天子命令讨伐晋、齐二国,因此鲁成公也亲率大军三万人,赶来参加联军。
灵王三年春,商王于戏童山大本营亲自会见了前来参加联军的秦景公、楚共王、陈成公、卫献公、鄭釐公、鲁成公、蔡景侯、曹成公、滕子等各国诸侯,在戏童山举行了盟会。商王青苔在盟会上宣读了天子降旨讨伐晋、齐两国的诏书,各国诸侯无不踊跃推戴,青苔遂应天顺人,成为联军统帅。之后,青苔又征发了伊洛、扬拒之戎八万人,令其率军助战。
青苔打听得晋国出兵战车三千乘,几乎倾国而出,甲士三十万人,由晋侯亲自率领,晋国栾书为中军统帅,荀庚为辅佐;士燮率领上军,谷奇为辅佐;韩厥率领下军,荀缶为辅佐。赵旃率领新军,谷至为辅佐。谷毅为晋厉公驾御战车,栾铖为车右武士,兵锋直指卫国,看来要从卫国渡过黄河,进攻商都榛原!而齐灵公也亲率大将殖绰、郭最、夙沙卫、高厚、崔杼、庆封、公子牙等人,率军十五万,几乎倾全国之兵,直往鲁境杀来!
青苔见晋、齐两国兵甲尽出,不敢怠慢,遂命太子厖率领榛原新上、新下两军十万人会同鲁、郑、蔡、陈、曹、滕等国军马共十八万人,星夜驰援鲁国;自己则亲率榛原上、中、下、新中等四军,以及秦、楚等诸侯之师,以及伊洛之戎,凡五十六万,渡河救援卫国。自此天下诸侯分裂为两方,一方是商国附属国及其盟国,一方是以周天子之名反对商国的诸侯,主要是晋、齐两国。
却说太子厖会同各国诸侯率军星夜救鲁,不提。青苔也会同秦、楚两军,一路向东北方向疾驰而行,不到五日,已经抵达卫国牧地(即为之前牧野之地),闻听晋军已下长平、孟门,前锋已抵达百泉(今河南辉县西北之地),青苔虑晋军一日便到,于是遂命大军驻扎,构筑防线,以待晋军。青苔命秦军为左翼,率军在牧至河口棘津之处设防,又命楚军及卫军为右翼,防守自牧至卫都(今朝歌)之地,自以伊洛之戎八万为先锋,在大军阵前率先挑战晋军,以拉开大战序幕,而青苔自己亲自率领榛原四军三十万精锐,坐镇中军,以窥战场形势变化而动。
话说第三天,晋军就已经抵达牧地,见商军及其附属诸侯秦、楚两军已经筑好阵线,等待决战,也扎下营寨,以与商军对峙。晋侯先送来战书,约定次日决战。而青苔以天下大义斥责晋侯,并且亮出了周王命令讨伐晋国的诏书,晋侯见了,郁郁不乐,又听说商、秦、楚大军人数众多,也心怀犹豫,遂召集诸将商议。
晋国上军主帅士燮启奏晋侯道,“今商王奉天子旨意讨伐我军,先已占了大义名分!况有秦、楚虎狼之师助战,军势浩大!若贸然对抗,自此将与商王结怨不提,若战而胜之,则晋、商结为千古之仇,若一旦战败,则吾恐晋国将不复有矣!不如遣使求和,方为上策!”
下军主帅韩厥、新军副将谷至等人也纷纷附和。晋侯也不禁迟疑起来,这时只见一员将佐猛然站了起来,高声叫道,“不可!”晋侯视之,乃中军元帅栾书,晋侯顿时来了精神,示意栾书继续说下去。只见栾书慷慨激昂地说道,“晋,乃成王之弟叔虞始封之国,俗云:“桐叶封弟”是也!自古以来为天子倚为干城!今商王僭越王号,公然兴复大商,勒兵雒邑,凌迫天子,我晋国正该出兵讨之!以令天下诸侯知道还有个谨守臣节一事!虽天子降诏,讨伐我国,但定为势所迫,不得不为耳!其实天子正朝思夜想,以待公侯率军解救之!下臣肺腑之言,尚请公侯定夺!”
一席话说得晋侯心潮起伏,不由得腾地一声战了起来,拔出腰刀,朝案几就斫了下去,在诸将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