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侍卫齐声喊道:“王爷回府!”
我有气无力地说:“起来吧!都起来吧!”
李思慧和东方倩雯迎了出来。
李思慧道:“父王,您回来了。”
东方倩雯深深地一个万福说:“父王,您回来了。”
我点点头,说:“思慧、倩雯,太后送来些岭南道进贡的椰子,去把孩子们叫来,我们也尝尝鲜。”
东方倩雯点点头,说:“是!”
李思慧说:“父王,你今日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要不孩儿去给您叫大夫来!”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人老了,就这样!”
东方倩雯说:“父王雄风犹在,虎威如故。丝毫不显老态。”
我说:“我说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父王现在是心累。思慧,明日起我会在家静养一段时间,你明日去朝堂递上请病贴。”
这时我们已经来到了正堂,卢婉玉、王锦兰迎了出来,“夫君,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对了,太后赐我养颜秘方,可永葆青春,婉玉、锦兰你们可以和思玲、倩雯试试!”
我从怀里拿出那张方子,交给卢婉玉。
东方倩雯说:“儿媳曾听人言太后虽已年近六旬,不过容貌依旧如少女之时。这保养之方可算得上是仙人之方了。”
“爷爷、爷爷!”
“外公、外公!”
我的五个孙子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围着我,拉扯着我的衣角,十只小眼睛,盯着我说:“爷爷,糖葫芦!糖葫芦!”
我摸着他们的头,笑着说:“好、好!不过糖葫芦没有,不过有椰子,一会儿我们喝椰子汁啊!”
五个小毛头,拍着手蹦蹦跳跳地直说好。
王锦兰看着我说:“夫君,你的面色苍白,你真的没事吗?”
我说:“没事儿,恐怕是这些日子有些操劳。一会儿让人给我烧一锅热水,我洗个热水澡就会好的。”
卢婉玉扶着我说:“夫君,要不然让厨房炖些补品,夫君好好地补补。”
我点点头,说:“这样也好!”
躺在澡盆里,想起今天武太后对我说的话,我知道她是感到孤单了,可是我又怎能安慰她呢。
这时卢婉玉端着餐盘走进了浴室,说:“夫君,妾身让人炖了燕盏,妾身来喂你吃!”
我点点头,卢婉玉坐到浴盆边上一汤匙一汤匙喂我,这乃是上好的血燕,入口甘甜丝滑,里面似乎还加了几片高丽参,有淡淡的人参味。
卢婉玉看着我右肩头伤痕说:“夫君,如今你已年近六旬,以后还是不要再为国出战了。”
我点点头,说:“徐敬业叛乱一事已经平定,我也不想再见杀戮。以后我只想和两位夫人一齐好好地过日子,颐养天年。”
卢婉玉点点头,接着说:“如今有皇太后处决国事,夫君也可不必那么尽心了。”
我说:“是啊,其实有我没我还是一样。我很想辞去官职,留个虚衔,在家赋闲不是更好。可是我三次上奏,武太后都不同意,我又有什么办法。咳咳咳……”
我突然咳嗽了几声。
卢婉玉急忙说:“夫君,真的不用去请大夫吗?”
我笑着说:“唉,婉玉我不过是吃的太急,呛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卢婉玉说:“这就好,这就好!”
洗了澡,吃了一碗燕窝,浑身上下说不错的舒服,我坐在正堂上,只见五个孩子正围坐在桌子边,一人拿着一块剖出来的椰子肉,慢慢吃着。
李思慧捧过一个银碗,说:“父王,这是椰子汁,特意给您留下的!”
我说:“我刚吃了燕窝,怎么还能吃得下去,让孩子们吃吧!”
王锦兰说:“就是看你身体不好,特意给你留下的,快喝了吧!”
我想了想,说:“怎么没看见尚德和思玲?”
东方倩雯说:“妹妹和妹夫还未起床。”
李思慧低声道:“倩雯,别说话!”
我皱着眉头说:“这思玲真是不讲规矩。我上朝归来、沐浴之后竟然还未起身。”
李淼说:“爹爹和娘亲昨晚喝酒喝到半夜。”
李炎捂住她的嘴说:“娘说不能告诉外公!你怎么忘了?”
我起身就往外走,王锦兰拦着我说:“夫君,玲儿都已成家,你就别管她了!”
我说:“什么话,我死了我就不管了!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愣着干什么,跟我来!”
王锦兰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这女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生的。”
来到李思玲的房外,里面传来一阵阵轻微地鼾声。
我清了清嗓子,把声音变得低沉些,说道:“郡主、郡马爷。”
王锦兰听我这样说,捂着嘴,笑着低声说:“老不正经!”
我‘嘘’了一声,接着说:“郡主,郡马爷,日上三竿,您二位还不起来吗?”
这时就听见李思玲迷迷糊糊地答道:“不是说了,父王回来前再来叫我们,现在父王还在上朝呢。别吵了!”
我又说:“郡主、郡马爷,王爷的轿子就快到府门了!”
这时就听见李思玲惊慌失措地说:“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夫君……什么时候起床走了!糟糕了!糟糕了!父王回来又要骂我!春梅、春梅!又跑哪里去了?你们快去拦着王爷,别让他过来!本郡主马上就来!”
我转头问王锦兰说:“尚德去哪了?”
王锦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到书房看书去了。”
我点点头,这时我轻声咳嗽了两声,说:“思玲、思玲!你还没起来吗?”
就听见李思玲说:“父王,女儿早就起来了,不过女儿适才弄湿了衣服,女儿正想换一件!”
王锦兰笑着说:“小丫头,说谎也不看看人,你父王早就来了!”
我说:“思玲,日上三竿,你还在梦周公!哪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要是一会儿看不见你,我就家法从事!”
李思玲委屈地说:“是,女儿知道了!”
王锦兰拉着我说:“唉,孩子们都大了,你怎么还管啊!如今你重要的是好好将养身体。明白吗?”
我说:“唉,是啊。孩子们都大了,我们也老了!”
王锦兰笑着说:“都当爷爷了,还不服老,你是不是还想娶了小的啊!”
我赶紧说:“我可没有这个想法!我有两位娘子就够了!”
王锦兰说:“我就喜欢你这张嘴!”
第六十五章高僧面首
在府中清闲了个把月,我的身体有些好转,不过卢婉玉还是每天让人给我炖些补品,我真怕在这样吃下去,我会虚不受补的。
这天我正在书堂里听西席先生教我几个孙儿读书,可听了半天我还是没听懂。
我转身刚一出门,就看见蓝韬的儿子蓝斯快步走了过来。
现在他可是我府上的副管家了,蓝韬老了,要是让他再跟着我天天上朝,不累死才怪。
“王爷!门外有一道士求见王爷!”
我捋着胡须说:“道士?我认识的道士没有几个,孙真人已经仙逝了。会是谁呢?”
来到正堂,只见一个二十多岁道士坐在堂上,穿着道袍,手里拿着拂尘。
他一见我,赶紧躬身道:“小道无尘拜见王爷!”
我说:“道长不必多礼。不知道长来访所为何事?”
无尘道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到我面前说:“小道奉仙逝之命,将此药送与王爷!”
我接过锦盒,问道:“尊师是何人?仙乡何处?”
无尘道人说:“家师孙思邈。”
我惊奇的说:“是孙真人?孙真人不是已经仙逝了吗?怎么还会给本王送药?”
无尘道人说:“家师仙逝之前,曾对小道说王爷与他有数面之缘,他见王爷面色违和,知王爷有隐疾在身,所以当日给王妃诊病之时,求得王爷府上的一棵夜明珠,炼制数颗丹药,明小道在今日送来给王爷。”
我打开锦盒,里面有十五颗银白色的药丸,阵阵香气扑鼻而来。
“真人真是有心了。”
无尘道人说:“王爷,家师说此药性热味苦,请王爷服用时以莲子羹送服。每隔十日服药一次,此药服下后,王爷之病自会痊愈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唉,孙真人真不愧药王之名。”
无尘道人说:“药即已送到,小道这就告辞了!”
我点点头,说:“有劳道长了。蓝斯,送道长出府。”
“是,王爷!”
无尘道人走后,我看着手里的锦盒,对天说道:“孙真人,在下在此多谢了。”
吃了孙思邈炼制的丹药,我觉得身轻体健,目明耳聪,精神充沛。
这天我来到朝堂之上,只见丹阙之上,武太后王座边上站着一个大和尚。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那和尚轻蔑的看着我。
‘这人是谁?这么大的派头!’
武壮说:“有事起奏,无事散朝!”
我抬头看看武后,几日不见怎么变得神采奕奕的,难道他吃了仙丹不成。
众臣看了看,说:“天下太平,今日无事!”
武太后说:“既然如此,就散朝吧!”
武太后走后,我拉着刘祎之问道:“刘相,适才那和尚是何人?”
刘祎之说:“王爷,那和尚乃是薛绍驸马的叔父薛怀义,说是什么得道高僧,太后任他为国师,主持白马寺和敬爱寺,可随意出入宫廷。”
我一把拉着刘祎之的手说:“什么!薛怀义!”
刘祎之道:“是是!”
我叹了一口气,说:“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刘祎之道:“王爷,什么是真的?”
我说:“没什么!没什么!本王先行一步!顺轿!”
刘祎之将我扶上轿子,说:“王爷,请慢走!”
刚行了几步,我看见了新宰相苏良嗣。
这苏良嗣这年已经有八十二岁了,在朝臣之中的名声仅次于我,他有胆有识,执法严明,不畏权贵,是难得好官。
我赶紧说:“落轿!落轿!”
苏良嗣转过头,赶紧躬身道:“王爷!臣参见王爷!”
我赶紧将他扶起来,说:“苏相不必行此大礼!”
苏良嗣道:“朝廷的礼数不能忘。王爷叫住下官所为何事?”
我说:“苏相,本王今日见到这什么国师,神情傲慢,不知礼仪,似乎并非什么得道高僧。倒像是一个市井无赖。”
苏良嗣道:“王爷也看出来了,这什么薛怀义简直目无王法,前些日子竟然在让他手下的那些佛门败类大街上当众殴打右台御史吴思勖,若不是侍右台和金吾卫及时赶到,恐怕吴大人一定会被活活打死的。”
我说:“真有此事?真是无法无天。一定要教训教训他!”
苏良嗣说:“王爷有何妙计?”
我说:“本王此计定会帮众位大臣出出这口恶气!苏大人,明日咱们就这样行事!”
我把计策说了出来,苏良嗣连连点头。
第二天上朝处理了一些小事,也就下朝了。
朝中的大臣四品以上一般是走南门出入,宰相自然也走这里。其他的官员则走北门。
可是我看准了薛怀义一定会显摆显摆自己,把自己当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必走南门。
这不我和苏良嗣正走在南门前,就看见薛怀义带着十几个獐头鼠目的喽啰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我对苏良嗣笑了笑,他点点头。
我背过身去,就听苏良嗣喝道:“这是哪里来的疯和尚,竟敢在朝堂重地撒野!左右侍卫,把这个无礼的东西拖下去,好好地教训教训,让他懂点朝廷的礼法!”
立刻有七八个随行的护卫一拥而上,那是个小和尚一见这阵仗,登时坐鸟兽散。
薛怀义大喊道:“你们、你们谁敢……”
接着就见那些护卫用手的扇脸,用拳的摧心,用脚的踹。把那个白白静静地薛怀义打的鼻青脸肿的。
这时边上已经围了不少朝臣,他们一见,大喊道:“打!打!”
这时薛怀义挣脱开侍卫,就要扑向苏良嗣。
苏良嗣见他扑过来,向旁一侧身,这薛怀义一下冲到我的面前,说:“我打死你!”
我喝道:“你想干什么!”
薛怀义一看,说:“你是何人?”
我从边上抽出金锏,搁在他的肩头上说:“你问本王是什么人?你看看这是何物?”
薛怀义看了看,“你…你…你是洛阳亲王李…李坤…坤!”
我笑了笑说:“哦,你既然认识本王,你可认识本王手中之物?”
薛怀义看了看,说:“这、这!”
苏良嗣说:“此乃先帝御赐王爷的金锏,上可打王孙公子,下可打奸邪佞臣!你还不跪下!”
苏良嗣说完赶紧跪下,其他的大臣也都跪了下来,“先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看着薛怀义说:“怎么!我们的国师似乎对先皇有些不熟悉啊!还不跪下!”
我一声大喝,薛怀义一个激灵,赶紧跪了下来。
我说:“你不过是一个无品无职的国师,怎能从这南门出入!不自量力!也不把你的招子放亮一点,从今以后若再让本王在这南门见到你,你就是本王试这金锏第一人!”
薛怀义说:“是是!小人遵命!”
我收回金锏对众位大臣说:“前日岭南道游击将军冯将军给本王送来些西域葡萄酒,各位达人若不嫌弃,就到本王府上小酌几杯。”
苏良嗣道:“王爷相邀,下官等讨饶了。”
众人一起说道:“多谢王爷。”
我就在众人的拥护下走了,只留下了薛怀义一个人跪在地上。
薛怀义鼻青脸肿的来到武太后寝宫。
武太后一见,赶紧说:“我的宝贝儿,你这是怎么了?让谁给打了?”
薛怀义哭哭啼啼地说完,还添油加醋。
武太后听完先是一阵恼怒,可是又一想,‘一个是先皇御弟,一个是当朝宰相,要是真冲朕来,怎么不打死他。看来王弟还是给我面子。历代帝王有多少是因沉溺于美色,疏远忠良导致乱政误国的昏君。朕一定不能做那样的人,不能为感情失去理智,为**所迷,扰乱朝纲!宰相和王弟的威严一定要维护!绝不能因为一个男宠,寒了大臣们的心!’
武太后想到这里,说:“我的小和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来是出家人,自然应从北门进宫。南门乃是四品以上大臣出入的,你怎么跑到那里去显摆?再说今日若不是洛阳王弟在场,你现在早就被打死了。朕告诉你,切莫要冲撞几位宰相,特别不能冒犯洛阳亲王。他可是朕左膀右臂,朕以后还有很多是要靠他,你明白吗?”
薛怀义点点头。
武太后说:“这样,朕让你在宫中作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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