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潜伏在雁门关的阴影里,等巡逻的过去了,崔略商紧紧夜行衣,手脚并用艰难的爬上去,不行的地方就用单刀插在石缝里,借力而上,一炷香时间过去,才上到了关上,赶紧隐藏到城关的一侧死角,等候第二队巡逻过去,放下绳索,下面的人一试,飞爪挂结实了,一个个就上来了,十几人隐藏在死角里。
崔略商轻手轻脚在关楼上转了一圈,发现这雁门关的守卫外松内紧,虽然是夜了,但是守卫关门吊桥的人还是很多,不得已只得在附近找寻机会,硬拼是不行的,下药也大可能,崔略商有些头疼,又潜回去,吩咐那些人藏好,他下了关,来找诸葛山真。
“先生,不行,雁门关外松内紧,城门吊桥守卫很严。”诸葛山真一时也没有办法,倒是柴绍有了主意:“雁门关里的居民都是原来的居民吗?”“是。”“这就好,陛下起兵之时,我奉命镇守雁门关,在这雁门关里有一大户人家,他家里有一条密道直通雁门关外,这家伙是为了偷偷运送货物,为了逃税才挖的密道,怕只怕他家被胡人占了。”“那条密道没有掩埋吗?”“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当天我就被调走兼任兵马总管了。”“那麻烦柴兄冒险去探一下。”“无妨。”
柴绍随着崔略商去了,诸葛山真焦急等待,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乱七八槽的想些“明天好天气”之类的东西,又是黎明时分,柴绍并着崔略商跑回来了,柴绍道:“胡人占了那座府邸,但是没有发现那个密道,密道的出口在院子里,我们从密道跑出来的,密道可以使用。”“只怕会惊动那些,胡人包围那里。”诸葛山真皱着眉想了又想:“柴兄,你对关内的情况熟悉,请柴兄带着铁游夏和崔略商,率领五千步卒悄悄潜伏进密道,我带兵在关前叫阵,争取把守关兵士叫出来,守关兵士一定没有想到前方会这么快败掉,所以他们会以为我们是附近四州的散兵游勇组成的队伍,他们为了多得军功,一定会杀出来,那时,柴兄一定要占领城门吊桥,还要让关内百姓配合。”“这……也好。”柴绍点头,立刻吩咐点起五千步卒,向着诸葛山真一抱拳:“千万小心。”“彼此。”
诸葛山真也不等,召集剩下的一千五百人:“大家把甲胄交错穿着,弓箭兵的甲胄给长枪兵一半,长枪兵可以把铠甲的一部分给骑兵,总之,我们要让那些胡人认为我们是临时组成的队伍,成余崖,带领精锐弓箭手给我射胡人大将,只要是骑在马上,站在前方的胡人都给我射下来。”“是。”
诸葛山真搓了搓脸,过了一会,手下人都准备好了,他估计柴绍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大队人马毫不掩饰拉开架势,此时天色刚刚微亮,诸葛山真的动作把雁门关上的突厥人吸引了,纷纷趴在女墙边往诸葛山真这边看,诸葛山真拿起一张弓,一支狼牙箭,坐在马上拉弓射箭,“哈!”吐气扬声,狼牙箭带着无匹内劲飞向了关上的士兵,可惜他没有练过弓箭,没有射到人,但是饱含内劲的狼牙箭射在城墙上,直没到羽,很巧的是,诸葛山真那一箭正射在守关大将胸前的城墙上,狼牙箭的尖已经穿破城墙,抵在他的铠甲上,并且留下了一个小坑,对于那员大将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挑衅。
蒲扇大的手拍在城墙上,大喝一声,所有人立刻下关,看来是点兵准备出关了,诸葛山真也看出来他那一箭造成的巧合,趁机告诉手下人:“一会我和那个家伙打起来,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成余崖就不客气的射其他的大将,当他们一乱,大家不要客气,车轮大战给我杀那些家伙,骑兵来回冲击,不要陷住,直到柴驸马发出信号,你们就冲进关里,把所有胡人一网打尽,生死不论,不要管我,我会把那家伙拖住,有可能的话就生擒过来,要不然就等你们带着网子给我网住那家伙,那个家伙要活的,听到没!”“是。”“听到了。”
说着话,雁门关吊桥放下,正是那个家伙带着人马冲出来,也许是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吊桥没有再吊上去,看来守关的人不少,那家伙带出来的人不下三万人马,那家伙手里擎着一对大锤,看来是个力量型的对手,没有想到那家伙的汉话不错:“你们是什么人?”诸葛山真策马前行:“你是什么人!”“我是突厥狼主帐下,雁门关守关大将福柯坦,你是谁?”“你叫福柯坦,看起来你和突厥狼主颉利可汗有些亲缘?”“你如何知道?”“突厥以狼为图腾,突厥可汗称为狼主,如同我汉族一般,我汉族以龙为图腾,我族陛下则称为真龙天子,龙的图案只有我族的皇帝陛下可以使用,陛下的亲属在得到陛下授权后,也可以使用龙形图案,想来你们也是如此吧,你周围兵士身上没有狼的图案,而你的甲胄上则有狼的图形,所以,我猜想你和狼主颉利有些亲缘。”“正是,狼主乃是我的舅舅。”“啊,很好。”诸葛山真要的就是这个,若是手里有个人质,总是比较好的,何况,这人质还是狼主的外甥。
福柯坦坐在马上大声问:“你到底是谁?”“身为突厥狼主的亲戚不会太笨吧,你猜猜?”福柯坦居然真的坐在马上认真的想着,过了一会:“我猜,你是我们打败的一个将领吧,我突厥大军占领你们四个州城,逃兵无数,看你们穿着混乱,应该是那些逃兵吧,你是把他们集合起来的人!”“你很聪明,那我就要报名了,你听好了……”诸葛山真故意脱了半天什么也没说,他看到对面突厥兵马刚才的嚣张已经磨得差不多了,才报上自己的名字:“诸葛山真。”“啊?”福柯坦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诸葛山真又说的很快,他没有听清,诸葛山真此时已经停在两军阵前,一扬手里的铁棍,鼓足内力:“大唐兵马左督军,兼先锋官诸葛山真叫阵,刚才一箭没有射死你,福柯坦,你敢与我一战吗,我在马上把你拿了,你若是战,你算是一条汉子,是你们狼主的外甥,你要是不战,让你身后那些小卒子传出去,你以后在突厥怎么混,你给你舅舅丢了大脸!”
福柯坦大怒,一踢座下马,举着大锤出战了,诸葛山真原来说那些话是害怕他身边有明白人,想把他激出来,可是这一看,守关这些家伙智商都在三十五以下,不仅是这个大将冲出来了,他身边的两个副将也冲了出来,诸葛山真做了个手势,嗖嗖两支劲箭射向福柯坦身后的副将,二将应弦落马,死于马下,福柯坦一见,哼哼不已,一举大锤:“你们汉人奸诈!”诸葛山真毫不示弱:“到底谁奸诈!明明是你们想三个打一个!”“我……”福柯坦说不出话,憋了半天:“不是我让他们跟着出来的。”“所以他们死了也不冤枉。”“可是……”福柯坦还想说,诸葛山真打断他的话:“你打不打,刚才找了两个帮手,还想怎么样!”“打!”福柯坦被激的不行了,一声大喝,带着满肚子怨气打起来,那两个副将并非是他让跟着出战的,那是狼主亲自点的两员大将,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外甥,本来这两员大将以为将军会让自己出战,就出来了,可是却发现将军自己冲出来了,想拦住也不行了,本来想转回马头,可是却被射死。
诸葛山真的棍法是跟随紫阳真人学的,紫阳真人这套棍法可以完全克制教给李元霸的锤法,李元霸是天下第一锤,诸葛山真都能和他打个不相上下,眼前的福柯坦根本就是不在话下,诸葛山真完全是以喂招的方式引着福柯坦抡锤,打了大约一盏茶时间,福柯坦急了大喝一声,大锤双锋贯耳砸向诸葛山真,诸葛山真根本不理会,大棍从双锤中间探出去,正正的顶在福柯坦胸口,大喝一声:“滚!”福柯坦耳边一震,胸口一疼,被击飞出去,同时眼前一黑,就这样昏过去了。诸葛山真挑起他的系甲丝绦,把他放在自己马上,又牵过他的马,安然回到自己这边,对方兵士一看主将被擒了,乱作一团,不退回去,反而冲过来,成余崖带着弓箭手已经射死了不少人,骑兵也摆开架势开始第一轮冲击。
诸葛山真把福柯坦扔在地上,找人看住,一晃铁棍,冲向敌方,来回冲了两次,对方虽然有三万多人,但是都被冲散,诸葛山真紧紧盯着城头,果然,一面大唐的旗子扬起,崔略商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跑到诸葛山真马前:“先生,拿下了,快派人上去,驸马爷带人守着呢,胡人打的很紧!”诸葛山真直向关内奔去,高声呼喝:“拿下关楼!
第二十四节 守关 一
柴绍带领兵卒已经占领了控制吊桥的小门,好在空间不大,突厥一时间也攻不进去,只是伤亡太大,柴绍的宝剑已经砍断,正拿着一柄大刀和敌人战斗,一边是铁游夏挥舞铁槊杀敌,看来武艺不错,杀了不少。
诸葛山真跳下马,一路杀进去,他也没有想到敌人有这么多,恐怕关内有一两万突厥兵,诸葛山真大棍舞成车轮一般,棍棍见血,招招杀人,浑身上下已然成了红色,好不容易杀入重围,一棍砸死攻击柴绍的三个胡人,万幸柴绍没有受伤,拔下腰间的龙泉剑扔给柴绍,柴绍接过剑,砍翻一个冲过来的胡人:“来得及时啊。”“啊,等一会给你找一柄枪,剑太短了,靠,这些胡人不会用长枪吗!”“有,不过胡人的长兵器不多。”诸葛山真又抱怨几句,诸葛山真担心铁游夏,向他道:“你没有事吧?”“先生,胡人真多啊!”“我带你出去,我在外面抓住了守关大将福柯坦,你看好他!”“是。”铁游夏也知道自己力气差不多了,跟紧诸葛山真,诸葛山真杀了几个人,大声呼喊:“诸葛山真在此,弟兄们无需担心!”
诸葛山真带着铁游夏杀出去,有人看到了他,有人听到了他的喊话,众将士振奋起来,原本在关外的唐军也杀进来了,长枪兵一进来,形势逆转不少,诸葛山真一见长枪兵进来了,大喝一声:“配合长枪!”众将士忽然想到那次配合的效果,立时精神大振,诸葛山真又进去,并着柴绍,再次杀出,两边合兵一处,朴刀和长枪立刻配合起来,有长枪兵战死的,柴绍拿起长枪,心里高兴,终于有件趁手的兵器了,长枪舞动开来,如同一条长龙入海,沾腥带血,毫不留情。
诸葛山真此时已经杀红眼了,应该说是杀上瘾了,双眼血红,鼻子里一股血腥味,嘴里也是血腥味,头发也已经染满鲜血,每一次转头,都会甩出不少血珠,更不用说手里的大棍,舍弃了防守的玄武棍法,一心一意全力攻击,毫不留手,内力灌注大棍,那些胡人哪怕是被这盘花棍顶了一下,也要穿胸破腹,倒在诸葛山真身边的尸体没有一点完整,要么是掉了半个脑袋,要么胸腹间有一处大洞,脑浆混在血里溅落一地,幸而此时没有人去注意地上,否则,吐都吐到脱力。
这边唐军看着自己的主将像是一个杀神似的,已经不是精神振奋那么简单了,而是无缘无故的兴奋起来,身上又有了力气,杀起人来愈加感到顺手了,相反对面的突厥,那些突厥胡人自小在塞外长大,以狼为图腾,自诩是狼的后裔,在杀进雁门关,侵占了四州之地的时候,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可是现在看着这个血人带着不到自己这边三分之一的兵力,杀的昏天黑地,这些突厥胡人已经连手里的武器都拿不稳了,心里深深掩埋的恐惧终于毫无控制的迸发出来,嘴里大声的发出无法听懂的呼号,那是人类天生的本能,遇到恐时的一种本能,可是满身是血的诸葛山真已经听不进了,横扫、竖砸、斜划、上挑、前刺、后顶,动作简单有效,唐军一看主将如此,以为主将的意思是不放过一个活口,于是全力杀敌。
他们无比愤恨,因为他们中有大部分是这四州的人,因为招兵离开了家乡,可是现在家乡被突厥占领了,家里情况怎样,一点都不知道,心里越恨,下手越狠,不多时,突厥人就被消灭殆尽了,唐军的愤怒终于战胜了突厥的人海,关外的骑兵已经控制了局面,他们不仅把敌人骑兵牵制在外面,而且配合弓手们杀了不少,已经控制住了突厥的骑兵,这时铁游夏押着已经醒来的福柯坦进了关,然后两个人都吐了一地,福柯坦直接吐昏过去……
柴绍到底有经验,他制止了诸葛山真继续杀戮,把所剩不多的胡人聚拢在一起,让人关起来,此时的诸葛山真还在满脑子嗡嗡声,但是他也知道该收手了,就坐在一边,把一切交给柴绍处理,慢慢的诸葛山真终于平静下来,一身黏黏的血让他不爽,尤其是坐在这里休息了一会,血已经干结在身上,擤了擤鼻子,喷出阻塞在鼻孔里的血块,又吐出嘴里的血,他带着几个身上没有沾血的士兵找了个井冲了又冲……
柴绍原来当过雁门关的守关大将,对于处理这些事得心应手,到了晚上,已经全部处理完毕,并且派出信使告知李渊雁门关已经拿下,信里详细记载此次战斗过程,而此时诸葛山真还在澡盆里泡着,他发现自己头发上血红色洗不掉了,不仅如此,头上还带着血腥味儿,让人恶心,柴绍得知情况,找到城里的居民要了些草灰给他洗头,居然很成功的洗掉了,诸葛山真忽然想到,最早的肥皂就是用草木灰混合油脂制成的,本来他以为这个时代已经有了胰子,可是看来,现在还没有这种去污的东西,即使有,也没有人想着把这个东西做成块状,然后当成商品卖掉。
“经过查点,这次攻打雁门关,我们伤了一千多人,重伤三百四十人,都已经及时救治了,另外我们战死了八百九十三人,可谓伤亡惨重。”柴绍正泡在浴桶里向另一个浴桶里的诸葛山真报告情况,“嗯,这还是开始,我们还要守着雁门关呢,那些胡人呢?”“雁门关一共有突厥兵四万人,我们虽然两万人,但是杀他们一万五千人,但是他们的骑兵有逃跑的,我们生擒他们两万人,还有你生擒的那个大将福柯坦,你杀人太厉害了……,那些看你杀人的突厥人现在还吃不下饭,我们的士兵也是,吃不下饭。”“杀着杀着就红眼了,顺手了,不过真爽啊……”诸葛山真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不快,在这次杀戮中得到了足够的释放,“那些胡人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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