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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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赋-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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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她真的死了。

慢腾腾地走出候府,心里却想着,今天真是一无所获。走到系马的地方,正欲上马,突的听到一个人鬼鬼崇崇的声音:“宝儿?云舒蓦地心头一动。是谁喊她宝儿?必是认识她爹娘的人罢?回过头来,只见一个中年妇人正远远地看着她,目光不大真切,待得看清了她,才笑起来,眼眶擒着泪。。。

云舒疑惑地看着她。

她是谁?

她走上前来,小声地说:“我去隔壁街的晚香茶楼等你。”她说罢就先离开了。云舒疑惑,不过还是赴约了。晚香茶楼二楼的一个屋子里,刚刚见过的中年女子,见到她便站起来,微笑着点头。

云舒疑惑地看着她,“您是?”

“你可以叫我琴姑姑。”她笑笑,“以前是你娘亲的贴身侍女。”

云舒的心弦一颤!娘亲的贴身侍女……有些激动地按住她的手,“那你知道我娘在哪里么?”

琴姑姑轻轻拍着她的手,“别着急,孩子。慢慢听我说。”

云舒这才坐好了,琴姑姑倒了杯铁观音给她,袅袅清烟,透着淡淡香气。她打量个这琴姑姑。三十五岁上下,尚还年青,身量也仍未走样,穿着绫罗,虽是丫环,举手投足却有着大家闺秀的贵气。

“今天乍见你,我还以为是小姐回来了呢。”琴姑姑笑了笑,“不过,小姐哪里还有这么年青呢。如果还在的话,想是跟我一样了。我与小姐年龄相差只一岁。”

云舒听得心惊。她说如果还在的话,这样说来,岂不是琴姑姑也不知道娘的生死?静静等待着她继续往下说。

“那天我把你交给夫人……真是后悔啊,早知道就应该把你留住。可是我也不知道夫人怎么会舍得把你丢弃。到那天晚上还不见你,你娘就急疯了,见不到你,又见不到你爹,她天天哭闹着要出去。连我也被软禁在屋子里。”

原来娘当真的被软禁了。云舒的心颤抖不止,“后来呢?”

“后来你娘寻死,几次都被家丁发现并救下来,把屋子里所有可以拿来自谥的东西都拿走了………其实她也不是真心要死,她哪里会舍得你们呢!只要有一线机会,她就不放弃。这样过了一年。她才死心了,知道老爷太太是真的要把你们拆散。”说罢,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云舒握着茶杯的手,指节有些泛白。

琴姑姑接着说道:“一年之后的某一天,老爷太太把你娘接出去,我只隐约听到他们说带她进宫去看贵妃娘娘,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

云舒的心怦怦直跳,“你是说,我娘进宫去了?”

“是,这点勿庸置疑,我从夫人那里得到过确认。”琴姑姑叹息着,“只是究竟进宫去做什么,现在是否还活着,就已经无从知道了。她仿佛凭空消失了。云舒的喉咙好似有火在烧。娘亲,会在皇宫里吗?她在皇宫里扮演着什么角色?以娘亲的年龄身份,宫女显然已经不大可能,难道是女官?

说不定,娘就在与她近在咫尺的地方,说不定她们还曾经擦肩而过,可是彼此不认识!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琴姑姑温和地看着她,“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打听你的消息,可惜毫无结果。没想到今日竟还有机会能够遇到……”

云舒简略地告知琴姑姑她的身世,二人约了以后常出来见面,方散了。

云舒闷闷如有所失。娘,还在不在,真的还在皇宫里吗?

或许她应该去找一找罢?只要有机会,她就应该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爹,如果娘也能一起就好了。那样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

策马回去,发现夜赫竟回来了,与爹爹正在下棋。徐应元忙问道:“可有消息了?”

云舒知告他们今日遇到琴姑姑一事。徐应元征愣地道:“是瑞琴。原来她还在候府。”抬头看着云舒,“她说的应当不假。莫非你娘真的在皇宫里?”

“不知道呢,”她转头向夜赫,“可惜你现在回家不得,不然问问夜夫人,说不定会有些消息。”

“嗯。”

卷五·身世之卷 第二章 打探消息(下)
 卷五·身世之卷 第二章 打探消息(下)
徐应元与夜赫没了下棋的心情,他默默地回屋子里去,云舒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隐隐的疼。这么多年,爹想到娘的心情,应该还是很悲痛吧。

她看了看夜赫。

四目相对,无语凝眸。云舒好一会儿方才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取消对你的通缉?”

“只怕还得偷偷摸摸几天。”夜赫道,“不过应当也就在这几天了。我在余姚四处留下线索,让他们以为我人还在余姚。”

云舒微微惊讶,“为什么?”

夜赫嘴角轻扬,“秘密。”

云舒点了点头。这些机密他既不说,她就不该问。二人于是坐在院子里接着下棋,时不时抬起头来互望一眼,甜蜜温馨在空气中飘扬。

她蓦地想起魏长歌来。受伤的表情,受伤的眼神…………轻轻地叹息。夜赫的手握住她的,一如既往的温暖,直透到心扉。

“我带你出去玩儿。”夜赫玩心大起。

云舒摇着头:“不行不行,你还在被通缉呢,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放心罢,对会稽兵马和巡逻的分布,我了如指掌。”可是这么夜了,要带我去哪里玩呢?”

“去了不就知道?”他拉着云舒,也不跟告知长歌与徐应元,便出门去了。

夜赫先上马,将她圈在怀中,马儿踢踏,大步地朝前方奔去。夜里会稽城除了风月场所尤还热闹腾腾之外,别处都颇为安静。偶有行人匆匆从身边走过,远远地便被马抛在身后。

马在护城河停了下来。。。城河两边,是树林子。

云舒的心忽的一动。他带她来这儿……来这儿做什么?还记得桔红的莲花灯映着他柔的目光。那一刻,她心动。他钢铁化为绕指柔。

今晚他带她来,有什么意思么?

这里没有人迹,不似上元节有花灯放与卖。前面黑漆漆地,淡淡的月光照耀着地面。他温暖的手拉着她地,面上莫名的就烧起来。“来这儿做什么?”

他尤自走着,“两个月,我来过这里无数次。也许一辈子来这里地次数也没有这两个月多。”

心扑通扑通地跳,热意延绵至耳后,她垂着头,随着他一同往前走去。

终于到了尽头,这里有一株很大的树,夜赫停留在树底下,云舒见他蹲下去。在那里刨弄什么。

不久之后,他捧着个木盒子起来,云舒失笑:“你在这里埋了宝藏吗?”

“嗯。”夜赫承认,“是我的宝藏。”

云舒的不禁咯咯笑。“怎么不找个深山老林来埋宝藏。埋这里,岂不是容易被人发现?”好奇。这个木盒子里会装着什么?夜赫将盒子打开,借着月光,云舒的眼睛瞪大了起来。“这个………”这不是上元节地时候他们放掉的莲花灯吗?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想知道你的愿望,所以送你走之后,我到护城河将它找了回来。”

“……那么多的花灯,你怎么找?”一想到他那股疯狂劲儿,云舒便觉得不可思议。原来他,竟也有这般热血冲动的一面……

夜赫的唇上扬了个好看的弧度,“因为我早就在莲花灯上做了记号啊。”

云舒只觉得不可思议。想象着他在护城河寻找他们俩的花灯的样子……她伸手将那两个灯掬起,她地上面写着圆满。而他的,写着爱情。

脸刹那间像燃起了熊熊大火,连捧着花灯的手,都有些颤抖。虽然知道他地心意,但是看着花灯上的那两个字,还是莫名地颤抖,不可抑制地心潮澎湃。

“你地圆满里面,可有我?”

云舒抬起头来迎上他的视线。目光碰在一起,却跌入了他眸子地汪洋。她呼吸急促,看着他同样呼吸沉重地低下头来,她没有闪躲。睁着眼睛,看他一点点靠近,忽尔不安地闭上了眼。

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地碰触了上来,灼热发烫。只是蝶翅般扫过,忽的天空发出“轰”得一声响,把两人吓了一跳,忙将视线移到半空。

原来是有人放焰火。大朵大朵的花在天空绽放,璀灿琉璃。

夜赫与云舒互望了一眼,却都有些羞囊。云舒咬着唇,“呃,夜深了,我们回去罢。嗯。”

复又将那盒子埋入树底,二人却有些不好意思了。上了马,直至到魏长歌家门口,夜赫才飞快地亲了下她的脸颊,然后若无其事地先走回屋子里去了。

云舒有些好笑。这样的他,好似孩子般。原来他,还会害羞啊。

是夜,夜赫在魏长歌家过夜。云舒歇着去了,魏长歌与夜赫坐在院子里,点一盏油灯,借着月色,品酒谈天。

“终究还是你有心,竟能让你找着舒儿。”魏长歌已有三分酒意,字里行间,止不住地透出些许酸楚来。

“或许冥冥之中有天意。”

“你一定得对她好,否则……”

夜赫知道自己多说无益,虽然并非横刀夺爱,但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有炫耀的嫌疑,所以,他保持缄默。

魏长歌苦笑。正欲说话,忽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四下拍门,两下叩门。夜赫警觉起来,那是流光的暗号。

飞快地开门,果然是流光站在外面。

云舒只看到他们交耳说了几句什么,夜赫立刻就出门,她跑出来,“发生什么事了么?”夜赫来不及回答她的问题,只说道:“呆在家里等着。”接着就出门了。

看着他迅速地消失在深夜的巷子,云舒隐约觉得有点不安的感觉。今天,会有什么事发生么?

回过头来,魏长歌正在看着她。月光下,他眼神凄迷,就那样远远地看着她。

云舒莫名的鼻子就酸涩了,魏长歌笑笑,低了低头,“我没事,舒儿,别那样看着我。”

“你醉了么。”云舒扶他坐下。

魏长歌摆摆手,呆坐了会儿,才回屋子里去了。云舒看着他,心里有沉重的叹息。将院子里他们吃过的碗筷收拾了,看看爹和魏长歌都已经睡着,便开了门,借着月色,往外面走去。

卷五·身世之卷 第三章 韶华易逝(上)
 卷五·身世之卷 第三章 韶华易逝(上)
韩霁就寝前还在想,莫非真是的他想太多了?

好多天了,京城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夜赫也消失地无影无踪。看来一切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会在夜赫消失的那天晚上,他们就动手。

冰尘躺在身边,已经睡熟了。一丝困意来袭,韩霁躺下来,不久也进入了梦乡。

睡意正酣,隐隐约约间,听得一阵刀刃相接的声音。蓦地惊醒,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冰尘因他的动作而醒来,“皇上,您怎么了?”

四周静静的,好象没有声音。

韩霁侧着耳朵听了会儿,忽的真实的一阵乒乓声传入耳中,他飞快地起身。冰尘也听到了响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福祥光的声音从外面慌慌张张地传来:“皇上,不好了!他们杀进来了!”

韩霁沉稳地问,“多少人?”

“好象有很多,”福祥光扭扭捏捏的声音,“快随奴才离开这里罢,待将军领了士兵来再说!”

韩霁问道:“侍卫和那些反贼逆子打起来了?”

“打得不可开交,”福祥光道,“但是皇上安置在城安门随时候命的士兵,现在还没有赶到。那些逆贼只怕此时已经杀到长乐宫来了。快快撤罢!”

韩霁这才蹙起眉来。反叛的头目,真的是韩霄么?眼下是他带领众兵,杀将进来?他们怎么过的宫门?!

如果士兵不及时赶到,他一双空拳,怎么敌得过千军万马?到时韩霄若用剑指着他的脑袋逼他易主江山,易如反掌!既然后援未到。只能撤退。迅速换成侍卫的衣裳,长乐宫前二十来个侍卫,护送韩霁往飞柳院去。。。

反贼既然能破门而入。四个城门都不是安全之地,此时唯有到妃子们地宫院去。方能拖延些许时间。只要等救兵来了便好。

韩霁边走边思索着。冰尘在旁边忐忑不安,这是什么样的阵仗,她从未见识过。没来由的紧张,撰紧了手

脚步急促地赶到飞柳院,上下皆醒。都知道有反贼冲进宫来了。当下整个皇宫都在沸腾,厮杀声响,连绵不止。

韩霁在屋中负着手踱来踱去。不知他安置地三万士兵几时能到,又不知反逆那方有多少人马!

外头的情形看不到,唯看得远处火光冲天,有呐喊打鼓地声音。冰尘心中慌乱,端来绿茶一杯给韩霁,“皇上先喝口茶罢,勿需担心。想必援兵很快就会到了。”

韩霁嗯了声儿。却不接茶,满面的忧愁之色。若是此时带兵赶到,他也好出去痛快一战。此时像缩头龟似地屈在这里,真叫他纳闷!

声音。由远而近了。

冰尘的心渐渐上悬。韩霁亦然。莫非,救兵还未赶到?还是……

突然之间万千人马呐喊的声音像澎湃的潮水。从远而近涌了过来。韩霁大惊,他知道,是他们近了!

难道所有士兵,竟不敌这些逆反么?还是那些士兵也被收买了?

为什么他们直接朝着飞柳院来,莫非是有人出卖了他么?难道四面楚歌了?!韩霁混在侍卫群中,准备迅速转移。

可惜才出飞柳院不久,追兵就已经达至了。奔腾地脚步声,为首的那个,却正是韩霄。

因为韩霁易了容混在侍卫中的关系,并不是一眼就能被认出来,但是他们此时已杀红了眼,逢人便杀,哪里管你是谁。

几阵刀枪下来,侍卫已经死了几个。韩霁有些心慌。多年不动兵器,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矫健身手。纵然有,也敌不过眼前的万马千军。

韩霄坐于马上,一股傲立群雄之姿态。他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扫描了一眼,忽然就看到了韩霁。

他跳下马来,拿着剑,朝韩霁走去。

韩霁猛得走出来,肃然道:“韩霄!你想谋反么?!”

韩霄微微笑,果然是你。这不是明摆了的事情么,何须再问?”

“为什么?”韩霁怒问。

韩霄依然笑意盎然,“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如今你是在劫难逃了,速速送死罢。”

“想朕死没那么容易。”他拔出佩剑来,剑出壳清脆的声音,仿佛昭示着曾经亲密无亲的兄弟之情地破碎。

身后士兵欲群扑而上,韩霄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眼神冷冷地看着韩霁,“就让你死在我的手里,让你心服口服。”

话音落,二人手中剑起,顿时铿铿声响,两只剑击在一起地声音发出了些微火光。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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