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给她这种安全依赖的感觉!
而且柳七和赵六道回了京,他们便是于小含在宫外的助力,到时候她也不是什么后台也没有!
虽然于小含被封为妃之时,已经命人接了自己的家人进京,可是她并没有请求皇帝给家人任何功勋职位,因为她不敢!自从自宫之后,她学会了不少,只觉得家里的大伯和堂兄他们一个个的什么都不会,如果冒冒然然的给予高位,只怕还会连累到她!但是柳七和六道却不一样!
想到这里,于小含又是一阵的欣喜!这顿饭吃得很幸福,皇帝因为青龙军大胜的事情,心底开怀,对六道的喜欢,自然也牵连到了于小含的身上,于是皇帝一连好多天都宿于锦绣宫内,于小含由当初的贵人如此已经升级到了二品妃嫔,只想等她生下皇子,也应该升到贵妃了!宫中的人很有眼力劲,见皇上对于妃如此盛宠,自然也有许多人倾轧于于妃,但于妃又不是恃宠生娇之人,依然对宫中宫人以礼相待,笼络了内宫不少的人心。
书房外的风声依然凛冽,吹着树梢厚厚的积雪,发现咔嚓咔嚓的响声。
柳七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外面一片银妆素白,想到三年前,她和六道流放青州的时候,也正是这样的天气,她拍了拍脸,突然对身后的彩鹊说道:“你看我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
彩鹊呆了呆,突然也反应了过来,恭敬的说道:“主子跟以前一样明丽!”
彩鹊贴身伺候柳七,自然知道柳七的女子身份,作为一个暗卫,她的性命与主子是牵连在一起的。
柳七脸上有着情不自禁的欣喜,说道:“六道快回来了。”
“将军信上说这个月底!”彩鹊提醒道,现在才月初,而且还是刚刚收到了信息,柳大人就是太紧张着!
柳七抚着脸颊,“秦重说这熬夜,眼圈都是黑,皮肤也跟老树皮一样的,你看是不是?”
彩鹊摇了摇头:“秦爷就是大惊小怪的,大人还不到二十,怎么可能变成老树皮呢?”
柳七从来不照镜子,此时却又恨不得拿个镜子过来照照,这一年里,她时常忙得连觉都忘了睡,将青州境内大部分的官员都收为已有,很多的事情都亲力亲为,底下的官员见她这般认真,纵然做事也不敢太轻心。
她从来不知道想念一个人也能让她寝食难安,只能靠每日的工作让自己忙个不停,这种感觉才会放松一些,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若六道只是在青州境内只怕她也不会那么担心,但是外敌这么疯狂,她真是很担心,幸好每隔半个月,都会传消息过来,每每看到他没事,她的心底才会放松不少!
柳七走出书房,迎面刺骨的寒风吹过来,她宽大的衣袖一拂,嘟嚷道:“我怎么把自己弄得盼郎归的痴妇一样了!”
身边的彩鹊忍不住一声轻笑,跟上了柳七!
一连又过了半个月,秦重从盛京赶回,带来了南宫阙送给她的礼物!不过是一些文房四宝,但全是上品!
秦重气喘吁吁的说道:“柳七,我回家见老母,顺带去见过南宫大人!他说,好像皇上的意思是让你回京!”
柳七端着南宫阙送来的蓝台砚,抚了抚雕刻精美的砚角,闻到那淡淡的墨香,点了点头,现在是有能力回京了!她这两年的功绩,就算调入京中,朝堂中也无人有怨言!
再说六道现在军功赫赫,将东宛国的军队狠狠的打压了下去,迫使东宛国不得不提出停战议和的协议,光凭这一点,六道如今的位子,也是无人敢憾动,就连寿王四皇子一党也忌惮三分!
秦重见柳七不说话,拍了拍桌子,说道:“南宫大人对你可是情深义重,明知道你是……”
柳七倏然望向他,幽深的眸底有抹让人觉得意味深长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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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风起2
秦重见此,心底叹了一口气,南宫大人不曾说,自然是不想让她知道。舒睍莼璩柳七和南宫阙之间的事情,独独秦重是局外之人,而且看得最是明白,只是秦重不明白为何南宫大人不把事情说出来?
柳七以为南宫阙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南宫阙明明知道柳七的身份,偏偏又故意不说,还纵容着她的性子,任由着她胡来!秦重自然越想越是不明白,秦重也劝过南宫阙,告诉南宫阙柳七对他的心意已经变了!
当时南宫阙只是淡淡一笑,他说,他依然觉得她很好!这样就很好!
南宫阙不敢拆穿她的身份,怕她的身份一出,得不到她,反而将她推入别人的怀抱!他觉得她扮成男子入仕,他这么远远的看着,知道她还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就觉得很好!
秦重摇了摇头,避开柳七那疑惑的目光,缓缓的说道:“南宫大人已经向皇上提出让你当刑部按察院史,官居正三品!”
柳七放下手中的砚台,目光盯着秦重,说道:“秦讼师这两年也跟着我受苦受累了,你觉得我这位置何人能坐?”
秦重目光一凛,“柳七,你可别打我主意!”
“其实万小姐在青州,我本来还想着,你们可以……”说完摇了摇头,淡淡的瞟了一眼秦重!
秦重身后的南涯蓦然抬头,盯着秦重,眼底有着浓浓的悲伤之色!
秦重挥了挥手,“你别打我主意,我当我的第一讼师挺好,无忧无虑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有皇上御赐的封号,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比起你们都无忧多了!”
柳七凤眸微抬,目光慎重的看着秦重,缓缓而道:“你觉得青州府的这个位置,谁最合适?”
秦重听柳七那语气,早就知道他不愿意被束缚,说道:“我觉得朝中叶氏的人会有此动静,你好不容易才在青州建立起来的秩序,他们肯定盯着很久了!何止叶氏,朝中各部分势力也盯着很久了!如果不用叶氏的,用你的亲信的话,只怕你以后的路不会那么顺了,皇上也不是傻子,他不会让你的势力压过六道的势力的!”
柳七径直的站着,眸中有夜灯跳跃的目光,“既然如此,确实是有些为难!”
秦重冷哼道:“你心底不是早有主意了吗?我听说前些天,你还应邀去了贺兰府!贺兰府的长房的嫡次子贺兰术现任青州布政使,你是想提他吧!”
柳七点了点头,“这样不正合皇上的心意?青州武官中皆是六道的亲信,内城军的苏和虽是内城军统领,但底下裨将校尉皆是六道的亲信!苏和无背景,虽有地位却无实权!如用叶氏,叶氏便又会一门独大,若有贺兰家的人,贺兰家既是青州的大世家,又与叶氏和六道之间没有什么瓜葛。”
秦重吃惊的看着她,说道:“到时候贺兰术就算当了青州府的首领,就跟苏和一样,是个光有地位,却无实权,贺兰府与武陵郡王关系匪浅,皇上自然也是忌讳的,不过青州的官员,全是你的亲信,到时候贺兰术也翻不起什么浪儿来,如若有一丝的动静,整个贺兰府就就会受到牵连!所以为了家族的利益,贺兰术只能乖乖的做自己本份的事情!”
柳七目光隐隐透着精光,说道:“现在只有这样了,相互制肘!朝臣才不会有异议。”
秦重抚额,喃喃而道:“我就知道官场不适合我,阿谀奉承的事儿,我实在做不来,我还是喜欢肆意潇洒的日子。”
又过了半月,树梢的冰雪已经凝固,天气越来越冷,离新年还一个月,柳七徒步走在院中,拂掉落在衣服上的碎雪和雪梅的花瓣,院中的几颗梅树此时已经长得茂盛,花团锦缀,暗香袭人!
她盯着冰雪包裹中那殷粉色的梅花,微微一愣,伸手将花瓣上的冰雪摘了过来放在掌心,掌心微温的温暖很快就将那冰雪化成了水!
天边的雪花瑟瑟的飘下来,天鸠刚刚报回消息,说六道的大军在祜城外因大雪的关系停滞了下来。
南涯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柳大人,城中大户王家出了命案!”
本来这件事情,柳七不会在意,不过王家前两天因为商会会长选举的事情,与十八连船的大当家陆枢有过过节!两人因为选举商会会长的事情,各不相让,偏偏柳七发话下去,选举民主举行,不可作弊,一旦被举报发现,将会永远取消竞选的资格!
虽说不能作弊,可是暗中争斗也是有的,发展到杀人的地步,事情就变得很严重了!
柳七听此,狠狠的一拂袖,“去备车!”
南涯赶紧出门备车,往王家的方向赶去!
柳七一下马车,便看到青州知府已经迎了上来!柳七挥了挥手,带着身边的丫环和侍卫走了进去!
王家几个妇人哭哭啼啼,见到柳七进门,王家夫人便扑了过来,哭泣道:“柳大人,您一定要替我家夫主作主啊,他肯定是被陆枢派人杀害的!”
柳七淡淡的瞟了一眼那哭泣的王家夫人,走到摆放尸体的大堂之中,仵作正在替死者检验,见柳七过来,那年老的仵作恭敬的垂头:“柳大人!”
“可有发现?”柳七接过彩鹊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手,戴上了手套,走了过来!
仵作恭敬的说道:“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死者也没有中毒的现象,似是暴毙而亡!”
仵作刚刚这么一说,旁边的王家的妇孺们便激动起来,哭泣道:“不可能,我家老爷平日里身体及好,怎么可以突然暴毙?一定是陆家的人做的!那陆枢是怕我家老爷跟他抢商会会长的位置……”
柳七没有理会那些个妇人的哭吼,将死者全身上下都检验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伤痕,她眉色一凝,冷冷的说道:“禀退闲杂人等!”
知府一惊,赶紧将那些哭闹的妇人赶走,然后走到柳七面前,恭敬的说道:“柳大人,闲杂人等已经全部都出去了!”
柳七目光清冷淡漠,指着死者对仵作说道:“把死者衣服脱了,查看肛处!”
仵作一惊,脸上有着复杂的光芒,不过也照着柳七的方法做了,结果刚刚检查到阴门和肛处惊道:“柳大人!”
“把东西取出来!”柳七挥了挥手!
“是!”仵作从死者的肛门处取出一根十多公分长的铁钉出来,看到那铁针的一刹那,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柳七看着那足有三公分粗的铁钉,冷冷的说道:“死者就是被这铁钉所杀!”
南涯看到那铁钉,顿时脸色也是一阵的苍白,说道:“谁会这么残忍的手段?”而且谁会有这种能力将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
柳七缓缓而道:“死都面目痛苦,双眼突出,却十指弯曲,想和死前是经历了极大的痛楚的。死者顶心、顖门全,额全,两额角全,两太阳全,两眼、两眉、两耳、两腮、两肩并全,胸、心、脐、腹全,阴肾全两髀、腰、膝、两臁肕、两脚面、十脚指并全,不见伤痕,必定得有伤口处!我觉得杀死死者的必是死者最熟悉的亲人!而且能如此近身,可能是这院中的妇人!”
知府一听,赶紧命人将王家后院所有的妇人,包括奴婢全部都叫了过来!
柳七走到一帮妇人面前,她目光凌厉,似与生俱来的一种清冷睥睨的气质,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份,那些妇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王家的夫人抽泣着,由两个丫环扶着,一脸的悲伤!
柳七扫过一帮妇人,这才淡淡的说道:“昨晚谁跟死者有过接触?”
“是夫人,夫人找过老爷。”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正是王家夫人身边的一个奴婢!
夫人脸色一白,狠狠的瞪了那奴婢一眼,这才一脸泪痕的望向柳七,说道:“大人明查,民妇怎么可能会害自已的夫主呢?”
夫人旁边一个二十岁的青年目光炯炯,说道:“一定是陆家的人干的!父亲昨晚回来的时候,与十八连船的陆枢发生过冲突,之后吵嘴,还差点儿打了起来!”
柳七望向那青年,青年迎上柳七那淡漠冷锐的目光忽然低下了头。
“除了夫人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奴婢在场?站出来!”柳七望过来,那些妇人纷纷低下了头!人群里走出两个相貌普通的奴婢,还有一个年老的婆子!
柳七指着那三人,说道:“带过来,本官要问话!”却完全不理会刚刚那个夫人!
那三个奴婢皆是一怔,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磕头道:“柳大人,奴婢绝没有谋害老爷的心啊!请柳大人明查,奴婢们是冤枉的!”
柳七揉了揉额头,
皱眉,指着其中一个年老的婆子,说道:“你先说!”
“奴,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冤枉啊!”那老婆子哭天抢地的!
“昨晚夫人和你家老爷在一起呆了多长时间?”柳七缓缓的问道!
老婆子微怔,原本是问夫人的事情,婆子战战兢兢的说道:“夫人呆了半刻钟的时间就已经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老爷正招五姨娘过来陪夜,让奴婢去叫,谁知五姨娘过来的时候,老爷就……”
“五姨娘?”柳七蹙眉。
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走出,脸上带着泪痕,惊惶的说道:“奴婢便是五姨娘,可是我进去的时候,老爷就已经躺在床上不动了,我以为老爷是睡着了,于是便躺在了他的旁边,谁知后来觉得不对劲,才知道老爷早已经断了气,肯定是夫人走的时候就出事了,可能是夫人她……”
王家的夫人一听,顿时便愤怒了,指着五姨娘吼叫道:“是你,是你害死了老爷!你叫老爷将铺子的生意交给你的儿子来管,又怂恿老爷废了大少爷这个嫡子,将家业交给你的儿子,老爷不愿意,所以你便害了老爷!”
五姨娘突然跪下了下来,“姐姐,奴婢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是老爷执意要这么做的,与奴婢无关啊,再说四少爷才十四,打理家业还太小了一些,奴婢也劝过老爷的,老爷虽有这么个意思,但并没有给出任何承诺。也没立过任何的字据遗嘱。”
王家的大少爷一怔,也是一脸愤怒的看着五姨娘!
知府一见事情牵扯到了内宅的事情,顿时就有些恼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柳大人,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