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凡香阁娇娃。
学林才女。
或及正之娼妓。
失志之英雄。
皆可入格。
请按下列地址。
惠以半身照片。
并附意见书一通。
从邮寄。
待鄙人检阅后。
自有相当之酬答。
幸有缘姊妹。
有以语我来。
惟外国人不收。
此启。
一九二八,八,四日。
写于庐山荆棘丛中的蔷薇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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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九月十日《语丝》周刊第四卷第三十七期,原列为《剪报一斑》的第六节“拾遗”。
〔2〕“申新二报”指在上海出版的《申报》、《新闻报》。
《申报》创刊于一八七二年四月,《新闻报》创刊于一八九三年二月。
二报均于一九四九年五月上海解放时停刊。
〔3〕绍酒坛后叶灵凤在《戈壁》第二期(一九二八年五月)发表的一幅漫画的说明词中,说鲁迅是“阴阳脸的老人,挂着已往的战绩,躲在酒缸的后面”。
冯乃超在《文化批判》第四号(一九二八年四月)发表的《人道主义者怎样地防卫着自己?》中,也说鲁迅“缩入绍兴酒瓮中,‘依旧讲趣味’”。
〔4〕C。P。BeingtheException英语,意思是:共产党例外。
C。P。CommunistParty(共产党)的缩写。
备考:禁止标点符号(钱泽民)
昨天为教育部甄别考试。当主考委员出了题后,某科长即刻到场训诲,他说:
“你们不应用标点符号,因为标点符号是写白话文时用的。然而中国文的PhraseandClause〔2〕(他说英文时特别呈出严厉的面孔)是很复杂,若使没有句读,那么读的人未免有‘望文生义’的困难;不过你当加句读,勿用colon,semicolon,questionmark,andsoonandsoforth〔3〕就是了。”
某科长之意以为中国文当用标点符号,可惜它已被写白话文的学匪先用了,为避免亵渎起见,所以还用四千年祖传的句读吧!
十六,十二,廿四,(考完后第二天)钱泽民写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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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一月二十八日《语丝》周刊第四卷第七期,在《禁止标点符号》一文之后。
〔2〕Phraseandclause英语:短语和子句。〔3〕英语:冒号,分号,问号,等等。
备考:来信(陈德明)
下面关于贵志插图所问,请答复:(一)第二卷第十期内《近代美术史潮论》的一幅画——《希阿的屠杀》,画上注着是藉里珂绘,但文中记是陀拉克罗亚的作品,大概画上是注错的。
旁边一幅《骑士》也是藉里珂的,没有错吗?
(二)第五期的插图《女》的雕刻家迈约尔,和第六期的插图《伦敦议事堂》和第九期的《勃吕舍勒法院》和《巴黎歌剧馆》的前后三个建筑家——伯黎,丕垒尔,喀尔涅——的西文名字叫怎么?
陈德明。
十七,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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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五月一日《北新》半月刊第二卷第十二号“自由问答”栏,在陈德明来信之后,原无标题。
〔2〕陀拉克罗亚(F。Delacroix,1799—1863)通译德洛克洛瓦,法国浪漫主义画家。
〔3〕藉里珂(Th。Géricàult,1791—1824)法国浪漫主义画派的先驱者。
〔4〕AristideMaillol阿里斯蒂德。迈约尔(1861—1944),法国画家、雕塑家。
CharlesBarry,通译查尔斯。巴里(1795—1860),即来信中所询问的伯黎,英国建筑师,英国国会建筑的设计者。
JoseffPoelaert,约瑟夫。丕垒尔(1817—1879),比利时建筑学家。
CharlesGarnier,通译夏尔。迦尼埃(1825—1898),即来信中所询问的喀尔涅,法国建筑师,巴黎大歌剧院的设计者。
备考:来信(柳无忌)
素不相识,请恕冒昧通信之罪。
为的是关于中国小说的一件事。
在你的《小说史略》中,曾讲过明代的一部言情小说:《玉娇梨》,真如你所云,此书在中国虽不甚通行,在欧洲却颇有一时的运命。
月前去访耶鲁大学的德文系主任,讲到歌德的事。
他说:歌德曾批评过一部中国的小说,颇加称道;于是他就把校中“歌德藏书室”中的法德文译本的《玉娇梨》给我看。
后来我又另在耶鲁图书馆中找到一册英译。
在学问方面,欧美作者关于歌德已差不多考证无遗,——独有在这一方面,讲到《玉娇梨》的文字,尚付阙如。
因此我想,倘使能将我国人所有讲及此书的材料,搜集整理一下,公诸欧美研究歌德的学者,也许可算一点贡献,虽是十分些微的。
但是苦于学问不足,在此又无工具可用,竟无从入手。
因此想到先生于中国小说,研究有素,未知能否示我一点材料;关于原书的确切年代,作者的姓名及生活,后人对于此书的记载及批评,为帮忙查考?
此信拟由小峰先生转上,如能公开了,引起大众的兴趣,也是件“美德”。
祝学安
柳无忌上。
十九年一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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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年一月二十日《语丝》周刊第五卷第四十五期(衍期出版)“通讯”栏,在柳无忌来信之后。
柳无忌,江苏吴江人,当时是美国耶鲁大学学生。
〔2〕《玉娇梨》人情小说,清代张匀撰,旧刻本题“荑荻山人编次”,五卷,二十回。
该书在一八二六年由法国人锐幕萨译成法文;次年,英国伦敦出版了英译本,德国司图嘉特出版了德译本。
备考:来信(魏猛克)
你肯回信,已经值得我们青年人感激,大凡中国的大文学家,对于一班无名小卒有什么询问或要求什么的信,是向来“相应不理”的。
你虽然不是美术家,但你对于美术的理论和今日世界美术之趋势,是知道得很清楚的,也不必谦让的。
不过,你因见了我那篇谈萧伯纳的东西,就不“再来开口”
了,却使我十分抱歉。
萧,在幼稚的我,总疑心他有些虚伪,至今,我也还是这样想。
讽刺或所谓幽默,是对付敌人的武器吧?劳动者和无产青年的热情的欢迎,不应该诚恳的接受么?
当我读了你代萧辩护的文章以后,我便凭了一时的冲动,写出那篇也许可认为侮辱的东西。
后来,在《现代》上看见你的《看萧和看萧的人们》,才知道你之喜欢萧,也不过“仅仅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点警句”而已。
你是中国文坛的老前辈,能够一直跟着时代前进,使我们想起了俄国的高尔基。
我们其所以敢冒昧的写信请你写文章指导我们,也就是曾想起高尔基极高兴给青年们通信,写文章,改文稿。
在识字运动尚未普及的中国,美术的力量也许较文字来得大些吧,而今日中国的艺坛,是如此之堕落,凡学美术的和懂得美术的人,可以不负起纠正错误的责任么?自然,以先生的地位,是不便参加一个幼稚的团体的战斗的,不过,我们希望你于“谈谈文学”之外,不要忘记了美术的重要才好。
《论语》第十八期上有一张猛克的《鲁迅与高尔基》的插图,这张插图原想放进《大众艺术》〔10〕的,后来,被一位与《论语》有关系的人拿去发表,却无端加上“俨然”两字,这与作者的原意是相反的,为了责任,只好在这儿来一个声明。
又要使你在百忙中抽出一两分钟的时间来读这封信,不觉得“讨厌”吗?
祝你著安!
一个你不认识的青年魏猛克上。
六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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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六月十六日上海《论语》半月刊第十九期,在魏猛克的“来信”之后,总题为《两封通信》。
魏猛克,湖南长沙人,美术工作者。
当时是上海美术专门学校学生。
〔2〕萧即萧伯纳(G。B。Shaw,1856—1950),英国剧作家、批评家。
出生于爱尔兰都柏林。
早年参加过英国改良主义的政治组织费边社。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他谴责帝国主义战争,同情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
一九三三年他来中国游历,于二月十二日抵香港,十七日到达上海。
〔3〕我的为萧辩护指鲁迅在一九三三年二月十七日《申报。自由谈》上发表的《萧伯纳颂》一文。
该文后改题《颂萧》,收入《伪自由书》。
〔4〕香港大学英国殖民当局于一九一二年三月十一日在香港创办的综合大学。
萧伯纳于一九三三年二月十三日在该校发表演说。
〔5〕秦桧(1090—1155)字会之,江宁(今江苏南京)人,南宋主张降金的内奸,杀害岳飞的主谋。
〔6〕诸葛亮(181—234)字孔明,琅琊阳都(今山东沂南)人,三国时政治家、军事家,蜀国丞相。
在《三国演义》中,他是一个具有高度智慧和谋略的典型人物。
〔7〕高尔基(M。A。YLT'XcP,1868—1936)苏联无产阶甲骷摇V谐て*小说《母亲》、《福玛。高尔杰耶夫》和自传体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等。
〔8〕指魏猛克的漫画《鲁迅与高尔基》,画中鲁迅形象矮小,站在高大的高尔基身旁。
这幅画后被李青崖标上“俨然”二字,发表在《论语》半月刊第十八期(一九三三年六月)上。
〔9〕“再来开口”鲁迅的《萧伯纳颂》一文发表后,魏猛克曾在他编辑的美术小报《曼陀罗》上发表文章,嘲笑鲁迅是从“坟”里爬出来撰文欢迎萧伯纳的。
后来魏猛克等举办美术展览会,写信请鲁迅给予支持,鲁迅在五月十三日的复信(已佚)中表示:自己不是学美术的,如果“再来开口”,就比从“坟”里爬出来还可笑。
〔10〕《大众艺术》魏猛克等拟办的刊物,后未出版。
备考:来信(章达生)
最近在贵刊上得读某君攻讦复旦大学的杂感文〔4〕,我以为有许多地方失实,并且某君作文的动机太不纯正;所以我以复旦一学生的资格写这封信给先生,请先生们以正大公平的眼光视之;以第三者的态度(即不是袒护某君的态度),将他发表于卷末。
复旦大学有同学一千余人,俨然一小社会,其中党派的复杂与意见的纷歧,自然是不能免掉的。
目前正酝酿着暗潮,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但依据我们祖先遗传下来的手段,对于敌人不敲堂堂之鼓,也不揭出正正之旗,却欢喜用阴谋手段,借以排斥异己者。
此番在贵刊投稿的一文,即是此种手段的表现。
(现已有证据。)因此文登出后,反对某科的同学们,即拿去给校长看,说学校如此之糟,全由某科弄坏,我们应该想办法,校长也只得唯唯。
某君此文不过多说了几句俏皮话,却不知已种下了恶果。
一方面又利用贵刊的篇幅,以作自己的攻讦的器具,真可谓一举两得了。
目前杂志的编辑者似乎太忙,对于名人的稿子一时又拉不到手。
只要一见有几句反抗话的稿子,便五体投地,赶忙登载。
一般的通病,只知道能说他人缺点的,即是好文章,如是赞美的,倒反不好,因为一登赞美的文章,好像“拍马”,有点犯不着,也有怕被投稿人利用的担心。
孰知现在的投稿者已经十分聪慧了。
他们知道编杂志与读杂志者的心理,便改变策略,以假造事实攻讦别人的文字去利用编辑者了。
复旦的内容如何,我此时不便辨明,否则有大大的嫌疑,应当由社会的多数人去批评它才对。
某君的文里说上海的一切大学都是不好的;又说借此可以使复旦改良。
这可见某君在未入该大学之前,已有很深的造就,所以目空一切,笼统的骂了一切大学。
如某君要促进该校的进步,我想还是在课堂上和教员讨论问难,问得教员无辞可答,请他滚蛋;一面向学校提出心目中认为有师资的人来,学校岂敢不从,岂不更直接的促进了学校的改进了么?即使学校的设备不周,某君既是学校的一分子,也有向学校当局建议增加设备的权利,何以某君不从这些地方去促进学校的改革呢?况且复旦大学的一切行政(如聘请教授与设备等等),全由学校各科主任,校长与学生代表讨论进行的,并非一二人所能左右,某君大有可以促进学校改革的机会,但都不屑去做,倒反而写了文章去攻讦,我觉得这种态度很不好。
这封信写的太长了,但我以复旦学生一分子的资格,不能不写这一封信,希望某君的态度能改变一下才好。
再我这封信是用真姓名发表的,我负完全的责任,如某君有答辩,也请写出真姓名,这别无用意,无非是使某君表明他是负责任的。
祝先生们安好!
章达生。
八月二十日,于复旦大学第一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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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九月十七日《语丝》周刊第四卷第三十八期“通信”栏,在章达生来信之后。
〔2〕“有闲阶级”李初梨在《文化批判》第二号(一九二八年二月)发表的《怎样地建设革命文学》一文中,引用成仿吾批评《语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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