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狮的蓝绿色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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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狮的蓝绿色鬃毛-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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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美林巴问:“你得到长寿灌顶吗?” 
  他回答:“是的。” 
  “他说了些什么?”吉美林巴质问。 
  “他说没问题了,我可以活得很长寿。” 
  那位全知的上师坚持地追问:“但是你获得了真正的长寿灌顶吗?” 
  “是的,是的”弟子回答。 
  “那位开悟的疯子没有说其它的事吗?” 
  在上师的坚持下,沃塞不得不仔细地说明一切,包括久利津如何侮辱吉美林巴的话。 
  专心听完整个故事后,吉美林巴笑着说:“太好啦!你的生命现在已完全平衡了,生命之流也已畅通并将持续不断,并且障碍已经清除了。那位老瑜伽士真是莲花生大士的化现!你很幸运。久利津早已超越一切善与恶、净与不净的束缚,对他来说金子和粪尿是一样的。” 
吉美林巴继续说:“至于他说我的话,来自于他的侮辱远比他人的赞美和加持还要好。”


两位大师与水晶 
  
在梦中,正观中,或死后的中阴身阶段见到上师,与我们在清醒的每日生活中见到大师是一样有意义的。一个具有能力的证悟大师,可以用语言或非语言的符号,以无法解释的方法,使一个人在瞬间开悟。 
  在密续的灌顶仪式里,水晶常被使用,作为绝对精神要义的象征,也就是众生之本质。我们常常说,万事万物皆由心所生,万物都是一种能量,如用一可理解的语言来说便是:万物皆为明光。 
  本尊瑜伽(本尊法)是一种金刚乘修观的基础方法,修观者将自己完全认同为修观之本尊,本尊——正如同自己的精神上师——能够照见自身完全证悟之真如本性。在做本尊生起次第的阶段,修观者透过观想、凝神、持咒、祈请及保持某种姿势等,来产生认同本尊与达成和本尊合而为一的经验。 
  与上师合而为一,意谓着真正超越了以自我为中心的我执,意即一个人了解到他从不曾真正的与绝对的存在分离或分开,事实上并没有一个实存者被融入了,而且也无外物去融入。毗图仓波是普贤王如来,他的王国就是每个人内在本然完整且完美的佛性。 
  有一次,第一世蒋贡康楚在黎明时有个正观。他看见亦师亦友的文殊祜主蒋扬钦哲旺波坐在一座壮丽半透明寺庙的辉煌光芒中,他的肉身似乎仅由闪烁发亮的彩虹旋光所形成。 
  康楚因虔敬而激动,一再顶礼,同时诵念皈依祈请文、发菩提心、七支供养并且求法。整座宇宙坛城仿佛排列在钦哲心中那寂静点的四周,当中有一光芒四射的莲花座,而莲花生大士便端座在上。 
  钦哲仁波切修习本尊相应法的生起次第,化为本尊,然后传授密续灌顶,当他以盛满甘露的耀眼圣杯放在康楚头上,康楚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无以言喻的喜悦。 
  从钦哲旺波的心中立刻化现出一块完美的水晶——灿烂、光亮、辉煌、纯净无瑕且透明。钦哲仁波切将透明的水晶展示给康楚看,显现出它多彩色泽的光芒及其惊人效果。然后钦哲说: 
  万物本来纯净圆满, 
  清澈且透明, 
  有如此水晶般。 
  如同水晶灿烂之光明, 
  任何化现在眼前的色相, 
  均为永远任运存在之净光, 
  无碍创造所示现—— 
  藉着光明我们看见 
  与被看见。 
  在虚幻、变化不定的自我显现中, 
  内、外,自、他,有何差别? 
  此遍一切处,本自存在者, 
  具足开阔、自在、无染、空与无碍; 
  其本性晶莹剔透。 
  透视万象而无念, 
  保持无惑, 
  永远自在而安适。 
  此时,蒋贡康楚毛发竖立,他清晰地觉察到无生究竟的本性——那本具的佛性——正在闪烁辉煌神奇的舞姿。同时,钦哲仁波切的幻身融化,融入灿烂光芒中,如同彩虹消失于虚空。当蒋贡康楚回复知觉,天已破晓。 
这两位大师不曾再为分离的幻相所欺,他们一齐登上普贤王如来净土的法座——实证本具的佛性。 


持枪大师 

  钦哲依喜多杰仁波切,是上一世纪的成就者,是荒蛮东藏的一位自在的瑜伽士。以一位在家的身份,他狩猎、喝酒、吃肉,还加上痛揍不听话的弟子令其开悟。 
  钦哲会在他自己的坛城上供养猎得野生动物的肉及血。但在大多数的情况里,他会刻意一弹指,令他的猎物复活,然后送它们回到旷野中;钦哲已经完全掌握生与死。 
  为什么钦哲依喜多杰要生活得像一个十足的山中猎人?谁能够完全了解这位真正开悟的金刚大师(密续上师),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展现这一生于这短暂而扑朔迷离的世界? 
  一天,一群尊贵的僧人和瑜伽士正在举行一场隆重盛大的法会,大成就者钦哲依喜多杰和他的弟子们,从树林里冒出来,手上还持着枪。那位令人敬畏的上师,自己就挥舞着一只古老的猎枪。 
  一位主持仪式的喇嘛,很恭敬地走到这位大成就者面前,请求钦哲(公认是智能与慈爱的化身)把枪放在一旁,因为枪枝和寺庙的典礼,似乎格格不入,并且请他以传统的方式为大家加持。钦哲反而举起上了膛的猎枪,瞄准目标,以响亮的爆炸声朝空中的浮云开了一枪。 
司事的喇嘛和几位其它的人,立刻领悟诸法本性,而顿悟了。 
在他们表达咸恩与敬意之前,这群无畏的猎人已随着持枪大师消失在树林之中。 

多珠千示现如何死亡 

  第一世多珠千仁波切——吉美赤列沃塞——于公元1821年圆寂。他是吉美林巴——无畏洲大师的弟子,是隆钦心髓传承的持有者。他是僧侣的表率,也是大圆满的大师,他开悟的弟子包括成就者钦哲依喜多杰。 
  大乘的佛教徒,常努力自身担负起他人的苦。成就的菩萨确实可以做到这些,故能治病也能排除其它形式的不顺当。 
  第二世多珠千在勾娄建立多珠千寺。这位年轻的转世活佛决定不守寺院戒律,他穿着寻常人的衣服,并且以英俊长相和青春华丽而着称。 
  当他公然取妻时,他的弟子们十分愤慨地迫他离开寺院,虽然这位年轻的喇嘛,早已因他的神通超自然能力而闻名,而且在将亡者的神识迁至佛净土的修法上,没有人比得上多珠千的能力。 
  多珠千二世,于是前往中国边境的达谢多;他在那里成为当地国王的上师。后来一场可怕的天花,流行袭卷该地居民,多珠千试图平服传播疾病、似蛇的龙族,但是没有成功。但由于他的菩提心和自他交换(也就是将自己置身于他人之地)的神奇力量,他自己承担了这疾病,以期能压服这场瘟疫。 
  当他濒临死亡之际,一些他以前多珠千寺的弟子到来。他们要求他临终时不要示现神迹,这样才不至于沾污了寺院的名声,因为他们曾为了他不正统的行为而将他赶出寺院大门。 
  “如果在你死后大家都惊叹你的精神成就,那曾经摈斥你的多珠千寺院,名声要往那里罢呢?”他们抗议。 
  年轻的多珠千似乎同意了,他为他们加持后,僧侣们便准备离去。但是达谢多的一些人,劝他们再留一小段时间,好为他们卓越的上师送终,并且照料所有该守的适当礼俗。几天后,多珠千二世屈服于天花的摧残。他发着高烧,在临死的挣扎下,他在房间坚硬的泥土地上狂乱扭转,疯狂舞动的手脚抓着地面,竟挖出了四个小孔,然后断气了。 
  多珠千寺那些铁石心肠的僧人感到悲哀,但是他们高兴地想:至少这位年轻的活佛,临终时并未示现奇迹,否则他们愚蠢的心胸就会暴露无遗。他们的任务达成了。 
  就在那一天,大成就者钦哲依喜多杰——多珠千二世的一位老师突然出现,一如往昔穿着猎人的装扮。在听到多珠千二世的死亡,这位持枪大师冲进喇嘛的房间。钦哲看见多珠千二世的尸体躺在地上,他痛骂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懂吗?大圆满上师怎么能这般死法?起来!坐起来!显示你骄傲的传承。” 
  听到这些吼声,每个人都跑了过来,多珠千以前的僧人正好在那儿目睹一切。 
钦哲对死去的喇嘛再次大叫。多珠千二世的尸体,在无人扶持下,突然从地上飞跃而起,盘着双腿,结着莲花双跏趺坐的姿势,毫无支撑地坐于空中,离地面数尺,彩虹围绕头顶上方,花朵缤纷地从空中落下,天乐响彻云霄,每个人都非常欢喜。钦哲拍着双掌,有如枪响。多珠千寺院的僧人,带着忧喜参半的消息回去,大家都对他们以前的上师惊叹不已,可惜他不照习俗的行为,在他短暂的一生中,无法使他们领会。 


密续之旅 

  却映让卓是一位证悟的大师,他不拥有任何世俗的财富,从早到晚,他坐在地上的垫子上禅修,身上仅穿着一件松松的羊皮外套。虽然未接受过正规教育,他却突破修行道上的障碍,而达觉悟。 
  他唱道:“除了悟道者不朽的真实之外,瑜伽士不希求,也不需要任何其它的东西。” 
  有一天,从却映让卓处获得许多教法的巴珠仁波切,坐在禅修上师旁。 
  上师问道:“对了,竹庆寺的敏珠多杰最近做了些什么事?” 
  巴珠仁波切提供了一些消息。却映让卓评论说:“那些竹庆寺的人们,不应那么对待敏珠多杰,假如他们晓得他的真正身分,一切就会不同。一位真正的成就者很少会显露所有内在的特质。” 
后来,没有任何理由地,却映让卓说:“在竹庆寺的大法会上,敏珠多杰坐在离门不远的一个高法座上,面朝内,那颇不寻常,不是吗?老师的法座通常靠近佛坛。”之后,他继续回忆种种竹庆寺的习俗与人事。 
  在整个交谈中,巴珠仁波切——曾在竹庆读过书——点头同意,明显地分享禅修大师的回忆。一个年轻的初学者贝玛多杰,凑巧也在座(贝玛多杰后来成为竹庆寺的方丈),他想:“这不识字的喇嘛,怎么对我们的寺庙这么清楚?他一定年轻时曾到过那里。” 
  最后,这个好奇的男孩问禅修大师:“尊贵的喇嘛,您是否曾去过竹庆寺?” 
  “可以这么说。”大师回答道。 
  “何时?” 
  “每年你们举行大法会仪式,当法座上的敏珠多杰,摇起一个象牙手鼓,并唱着祈祷文:‘持明者、证悟者、勇父以及空行母,请与您们的眷属,一起来享用金刚会供。’所有宇宙坛城的本尊,以及所有旧传承的祖师们,必须回应这吉祥的邀请。就是在那时候我造访竹庆寺。除此之外,我的躯体未曾到过你们的寺庙。” 
  年轻的贝玛多杰了悟到,却映让卓是一位具足神通的成就者,具有非凡的内在德性,已能超越时空限制,于是充满信心地向大师顶礼并领受加持。 
贝玛多杰最后追随却映让卓和巴珠,步向成佛之道。

顶礼开悟的流浪汉
札?华智仁波切是十九世纪的大圆满大成就者,他是一位深孚众望的上师、诗人和作家。他身着游牧民族所穿之手工缝制的羊皮长褂外衣,经常匿名在东藏(编按:即康区,即西康)各地行走。很少人认出他就是他们所企盼见到敬仰的喇嘛。
有一次,华智仁波切遇到一群喇嘛正要前往参加一个盛大的集会,于是他加入他们一伙。因为他衣着十分褴褛,态度又非常谦虚,人们把他看成一位寻常的托钵修行者,因此他必须帮忙煮奶茶,砍柴薪,并侍候那些出家众。就这样,他们长途跋涉,穿过东藏偏远的康区。
有一天,他们听说有一位显要的喇嘛将在附近给一个重要的口传、金刚乘的灌顶及开示教法,这群人便匆匆地赶去参加。当他们抵达时,所有的喇嘛、信徒以及出家众,都穿戴着寺院华丽的帽子、宝冠及各种垂饰物,精美的马鞍、花彩将坐骑装饰得十分华丽,长管号角、海螺贝壳及铜制喇叭奏出和谐的天乐。每位尊贵的喇嘛都被恭请到法座上,法座的高度视喇嘛的地位而定……接着法会的仪式就开始了。




灌顶结束,所有的人都到传法上师面前供养,并领受上师将手放在他们头顶的加持。华智仁波切在整个过程都安静地坐在那群人的后面,并站在长队伍的最后,等待加持。队伍缓慢地前进,一个接一个地在上师座前顶礼,供养一条白色的丝巾(哈达),并接受上师的加持。刚开始,上师以他的手放在每个人头上,然而群众实在太多了,他开始用一根长的孔雀羽毛碰每个人一下,表示加持。就这样一直到最后,当流浪汉站到他面前,那位传法上师惊愕地睁大眼睛:这个衣着肮脏又邋遢的人,不就是活生生的佛陀——那位至高无上大圆满上师札?华智仁波切吗?!
那位传法上师赶紧下座,俯跪在地上,在群众目瞪口呆下,他将孔雀羽毛供养华智仁波切,并对这位面带微笑的圣人一再顶礼。












忍辱波罗蜜
并非所有的佛法修持者都是出家众,都在寺庙里。有个相当大的传承,就是西藏瑜伽士,他们过着如隐士般的生活,独自打坐和祈祷。还有一些行者,四处自由流浪,不执著停留于任何地方;他们也没有任何财产或社会地位做为寄托,看起来更像是乞丐或流浪汉,但事实上他们更贴近于远古那种神圣狂热又神秘的印度大成就者。
华智仁波切以其朴质的生活方式著名,他破除偶像的作风,以及不矫揉造作的外表,与其博学多闻和精神上的伟大成就齐名。他深刻地期许修行者,将重点放在精神与心灵的本质上面,而不要放在外表的形式上,因此,对于消除傲慢或虚伪矫饰,他也从不犹豫。
一世纪前,证悟的流浪汉——华智仁波切,匿名为行脚僧,四处流浪。他听说有个著名的隐士,长久来都过着隐居生活,华智就去拜望那位隐士。当他走进那位苦行僧昏暗的洞穴时,闭不出声,他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一丝讽刺的笑,并窥视洞内。 
“你是谁?”隐士问道,“你从何处来?你将往何处去?” 
“我从我背后的方向来,将往我面对的方向去。”华智回答。
隐士困惑地说:“你在哪儿出生?” 
“人世间。”华智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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