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狮的蓝绿色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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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狮的蓝绿色鬃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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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傻子必然会再问:“你们今天得到多少教法?” 
他们会回答:“我们只得到三个字,一个三字的教法,但却涵括了一切!”他们就不再多说。 
这个可怜的家伙热烈地恳求他们把喇嘛的智慧与他共享。他们告诉他:“这样的教法不能公开传授,必须在内心深处修习。”然后就不再说了。 
不用说,这更激起了卑微牧人的好奇心。有一天,他想,既然那儿没有人容许他知道这个教法,他可以逃走,亲自去寻求有名的三字教法。从那时起,每天他把每日定量的炒青稞粉存了一部分,一年后,他有一整袋的食物,然后他在半夜逃走,没有将他的计划告诉任何人。 
罗刹珠子鼻没有半点概念要到哪里找寻他要见的喇嘛,他甚至不知道那位喇嘛的姓名。可是他却天真地以为他可以从几乎任何一位上师那儿得到那三个字的佛教教法,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他从一村流浪过一村,终于在一处人迹罕至幽寂的山中草原发现一群瑜伽士的茅舍。每日,为首的喇嘛教导着这群隐士。牧人也会去参加,对一个只寻求三个锐利而包含所有意思的字的人来说,他所听到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太过分复杂。他的结论是这位喇嘛一定是个骗子,说了这么多各种不同的教法和秘密修行;然而甚至连一个单纯的牧人都知道得很清楚,所有最精要的教法可以用三个简单的字来传授。 
罗刹珠子鼻决定,不如到别处另求高明,找一位真正的上师,能够传给他万灵的“三字教法”。他开始准备离去。 
事有凑巧,那天首要喇嘛的侍者注意到罗刹珠子鼻没来听法,僧人就去看他是否病了。那个傻子解释给侍者听,侍者便请他第二天早上离开前,去和上师一起喝茶,因为他很可怜这个牧人,他心想:上师的几句亲切忠言或许对牧人会有帮助。 
翌日,罗刹珠子鼻被带到尊贵的喇嘛面前。他毫不迟疑地请求那个他听了太多次秘密的、涵括一切的“三字教法”。当喇嘛说他不知道有如此的一个教法时,傻子坚持着,对再度被拒绝感到沮丧。仁慈的上师奇怪这牧人为何生气,应该要如何帮助他。但是罗刹珠子鼻克制不住地控诉喇嘛是个江湖骗子,一个裹着僧袍的活字典等等……然后他站起来就要离开。 
这时喇嘛本人生气了,抓起他惯常挂在脖子上的大菩提子念珠,他叫道:“嘿!罗刹珠子鼻,你怎么搞的?吽、班杂、呸!”把念珠在头上旋转后,用它敲打这呆住了的傻子的头,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开房间。 
罗刹珠子鼻仿佛活在他自己的世界,倒霉的侍者几乎赶他不走。这牧人正纳闷:“怎么回事?我向他求法,他却用念珠打我,并且念着神秘的咒语。也许那就是教法……他说了些什么呢?‘罗刹珠子鼻,你怎么搞的?吽、班杂、呸!’” 
“哈哈!”他高兴地欢呼,“那就是我长久来追寻的‘三字教法’!”于是他欢喜极了。 
从那时起,这心满意足的傻子除了这神秘的三个字教法外啥也不想,他如此长久来的寻求,却如此意外地得到。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念着结尾是“吽、班杂、呸”的这个神秘组合,而且不断地在心里思索着。不久后,因无处可去,所以他一路上一步一念诵他的密咒,回到他的故乡。 
当罗刹珠子鼻出现时,雇主全家人都想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已经忘了我们吗?”他们质问。 
他告诉他们,他已经去见了喇嘛,并得到为了圆满这一生的目的和意义所有他需要的一切。他们问他得到什么种类的教法,但他只是告诉他们,那是一个简短的三个字教法,是一种要牢记于心深切修行的,而不是用来说的…… 
又回到家,在谷仓里,罗刹珠子鼻在干草堆中做了一个小禅垫,开始修行他所获得的秘密教法。白天,他照顾牛群时也念诵着这新的咒言;夜里,独自在干草堆中,他更是不倦地念着这独特的三字咒言:“罗刹珠子鼻,你怎么搞的?吽、班杂、呸!” 
这个愚蠢的修行者对这三字教法有无穷尽的信心——事实上,这是他从喇嘛那里得到的唯一教法。怀着全然的虔敬,虽心智薄弱却专心一意,他意志坚定、不动摇地专注在这简单的句子上。 
几年后,邻近河谷有个贵族疯了,好像着了魔,当地医生都束手无策。她的家人意外地来到牧人的雇主家,寻找那位谣传过去几年来在谷仓里独自修行的隐名瑜伽士。贵族人家的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瑜伽士强有力的咒言与祈祷,希望能治愈那位贵妇人神秘的怪病。 
罗刹珠子鼻听到如此的请求十分惊讶。最后他说:“我是有一个修行多年从不曾向人提起秘密的、涵括一切的三字教法。我们来看看是否有助益。”然后他从肮脏的干草堆中站起来,出发前往。 
当这不相称的旅人到达时,这瑜伽士被直接带进贵妇人的卧房,她躺在铺着毛毯的高广大床上发狂地翻转。罗刹珠子鼻毫不迟疑地照着很久以前他恩师所做的一模一样,从他污垢的脖子上取下菩提子念珠,在贵妇人头上绕了一下,再敲打到她头上,口中大喝:“罗刹珠子鼻,你怎么搞的?吽、班杂、呸!” 
说也奇怪,那为怪病所苦的妇人仿佛从恶梦中醒来一般,竟痊愈了。 
罗刹珠子鼻名声大噪,被视为异人。他的古怪、低能的心智更增添了一层神秘气氛。有无数人由他独特的三字法获益而深具信心。 
有一天,无巧不巧地,罗刹珠子鼻从之获得这神奇三字教法的年迈喇嘛生病了,显然已是病入膏肓。他感染了一种西藏人所谓“白血”的病,在喉咙里会不断繁殖的一种癣菌。 
无人能治疗这种不治之症。人们于是去请那以丑陋鼻子而闻名的特异疯狂瑜伽士。喇嘛的侍者们举着幢幡来迎请这位有名的奇人回到他们的扎营地。 
罗刹珠子鼻一听到他敬爱的上师生病了,立刻开始跑……因为他两手空空的,所以他比那些去迎请他的行列早早就到达了。 
当罗刹珠子鼻一到,老上师立刻被告知说他从前的一个弟子,现在已是一位有证悟的奇人,前来替他治病。喇嘛不认为他知道这么一个人,他在这漫长、丰富的一生中教过如此多的弟子,他如何能全部记得呢? 
这个古怪的瑜伽士被带进生病的喇嘛躺着的营帐里。他立刻取下念珠,在头顶上挥舞着,然后用它敲打他的上师,同时喊着他成名的密咒:“罗刹珠子鼻,你怎么搞的?吽、班杂、呸!” 
窒息得快不能呼吸的喇嘛,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质问这个疯子在做什么。压抑不住的大鼻子瑜伽士说:“我正在修您传给我的神圣教法啊。” 
“这是哪门子的教法?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喇嘛说。罗刹珠子鼻提醒喇嘛有关那个秘密的、涵括一切的三字教法——罗刹珠子鼻,你怎么搞的?吽、班杂、呸——这些年来,他独自在谷仓里虔诚地修行,而且从这教法中也获得许多奇迹。 
于是生病的喇嘛突然记起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疯狂瑜伽士。了解一切后,他暴出控制不住的阵阵大笑。奇上加奇,而且是必然的,因为他笑得太厉害了,堵住他喉咙的那块癣菌破裂,从嘴里咳出来,喇嘛因而痊愈了。 
喇嘛只能惊奇地摇着头,并感谢这神奇的力量。他想:“毕竟这个愚笨的牧人是位很特别的弟子。以一种怪异、难以了解的方式,他似乎也达到一种不寻常的境界……或许他也是一位适合接受秘密大圆满教法雪狮之乳的法器吧!” 
喇嘛对罗刹珠子鼻说:“我有一些特殊的教法要传给你,做为治好我的病的报酬,那是最殊胜的秘法。” 
然而大鼻子瑜伽士似乎对老喇嘛亲切的建议很生气。他说:“什么?!还有什么不完全包括在这珍贵的三字教法内的吗?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经验丰富的上师擅于调伏各种根器的弟子。他向大鼻子瑜伽士解释说事实上他想传授的是那深奥的三字教法的注论,那个牧人多年来吟诵早已精通的深奥字句:“罗刹珠子鼻,你怎么搞的?吽、班杂、呸!” 
于是那位有智慧的喇嘛教大鼻子瑜伽士无比的观念、至高的禅定,以及根据大圆满真正《三要语》中本自具足大圆满的自在行为。过了几年,罗刹珠子鼻吸收并了解了关于众生本来具足、不假外求的本性的深奥教法,他自己成为一个开悟的大圆满上师。


雅丹珠古面见文殊菩萨 
   
   
  文殊师利是佛教里的智慧本尊,他是内在之智慧的拟人化。他右手高举火光金色之剑,是用来斩除错觉,去除无明。他神秘的住处是传说中的五台山,位于中国的西部。 
   
   
  有一天,雅丹珠古攀登一百零八阶的石阶要往传闻中文殊菩萨的圣殿,一座在五台山上的喇嘛寺庙。这位西藏僧人为了到这座圣山已长途跋涉六个月,每一步都持诵“文殊菩萨一千名号”的经文。 
  他深信每一位到文殊圣山来的虔诚朝圣者,都保证能亲睹智慧本尊——因为神圣的经典上都是如此说的。他自己那本传自上师的手写指引,内载许多批注都证明文殊菩萨每日会乔装化现在这石阶上一次,只有见地清净的人才能认出他。 
  一些鹊鸟栖息在白色巍峨的钟型舍利塔上,内盛有文殊菩萨发舍利,鹊鸟的啼声划破长空,此外,一切寂然无声。四面八方都可以见到点缀在地平线上的尖峰,肃穆的喇嘛慢慢地往上爬。四下不见人迹,无人也无神;只有一条肮脏的杂种狗尾随着他,等着得一口食物般。 
  喇嘛寺的金色屋顶在阳光中灿烂闪烁,屋顶上,一面巨大的锣响了三次,恍如不见形迹的弟子正在圣殿内行三顶礼,这疲倦的喇嘛受到鼓舞,继续往上爬。 
  在最上面阶梯附近,突然出现一个无腿的乞丐,他以有力的双臂支撑着被截断的身躯在地上拖曳而行,有如马拖着的雪橇。 
  那个残废的人喊:“敬礼一切啊!”似乎在乞求施舍。但当喇嘛要给他一点钱时,乞丐回报以灿烂的微笑,这微笑沐浴温暖了喇嘛的心,是他自从几个月前离开上师的寺庙以来不曾经验过的。 
  “敬礼一切哪!施舍非我所需,”微笑的乞丐宣称,“我只领受虔敬的心。” 
  刹那间,雅丹珠古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谁,但同时,智慧尊的神秘化身也不见了。 
  不久后,那面锣连续响了一百零八下,喇嘛同时在文殊菩萨山顶上的圣堂里顶礼一百零八次,而栖息在舍利塔顶上的鹊鸟继续不停地啼着。 

一位开悟的尼师 
   
   
  堪布央噶是上一世纪西藏康地格芒寺著名的教授及该寺的住持。他是华智仁波切在佐钦旺波丹嘎亲近的弟子。 
   
   
  一位谦虚的尼师叫珠喜,她非常虔信博学的住持堪布央噶和转世喇嘛木拉珠古。她总是很留心他们的教学,服侍他们并且不断地禅修。 
  珠喜相当害羞,如果僧人取笑她,她就会哭。有一天在听法时,她放了一个屁,大家都笑了,她就开始哭泣。后来珠喜觉得必须向堪布央噶道歉;堪布郑重地告诉她不须担心。 
  珠喜从不曾住在寺院。每当堪布央噶教学时,她就在邻近地方搭一个小帐篷,用随身带来的食物维生。开示一结束,她就静悄悄地消失,继续自己的独修。 
  她的双亲十分富有,珠喜是家中的独生女。他们非常愿意资助她,如果她愿意,大可在家与父母过着舒适的生活。虽然他们经常送她东西,她却从不保留,甚至当她回家探亲,珠喜也在外面搭帐篷,从不走进屋子。 
  有一次,当珠喜回去探视父母,她搭好帐篷,走到河边,脱下衣服下水洗澡。每个人都大为震惊。她母亲对丈夫说:“珠喜已经完全疯了;她一定出了严重的毛病。” 
  当珠喜从河里回来,她母亲叱责她说:“你认为你在做什么呢?” 
  珠喜回答:“我想进屋子里做最后一次的拜访。” 
  她母亲说:“你怎么啦?你疯了吗?你从不踏进家门,今天你突然想要进来,你还好吗?” 
  然而,珠喜的父亲说:“这是一定有理由的,让她进来吧,你以前总是要她进来的啊!” 
  她母亲说:“你真不知羞耻,你在河里赤裸的洗澡,现在你要进屋子里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珠喜进入屋里,逗留一整天。然后她拿起一册龙钦巴尊者著名的《七宝藏》,说:“这是最珍贵的《七宝藏》,这一册书曾经被堪布央噶和木拉珠古加持过。” 
  然后,珠喜回到旷野去修行。几天后,她回来了。那时她直觉地知道她的上师木拉珠古才刚圆寂。 
事实上,她的父母早已知道这个消息,但不敢告诉她,因为珠喜非常敏感,而且她的举止已不太寻常了。珠喜说:“你们知道木拉珠古已圆寂,但你们却不告诉我。” 
  双亲回答:“我们很替你担心,怕告诉你之后,你会承受不了。”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位尼师答道,“这一点都没什么两样,我的上师在我的心中。” 
  珠喜再次解释说《七宝藏》那册书曾经被堪布央噶和木拉珠古加持过,“世上没有比这册书更珍贵;有了它你们就不需要任何其它的东西。你们应该将这册书放在佛堂上并向它顶礼。没有人能想出比这册神圣的书更珍贵的圣物。在我离去之前,你们每人都必须将它放在头上,并且虔诚地祈祷,那么没有一事一物是不能达成的。” 
  父亲全然愿意接受这加持,但他的妻子说:“我曾亲自从堪布央噶和木拉珠古处接受灌顶和口传,我不需要把你的旧书放在我头上!” 
  但她的丈夫告诉她:“不要这么说,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也是一位尼师。这是一卷加持过的书,不会有伤害的,就照她的意愿做吧。” 
  之后,珠喜恭敬地将《七宝藏》安置在家中佛堂上,然后便回到她的营帐。 
  当夜下了大雪,翌晨,珠喜走了。 
  她母亲悲泣地说:“她现在真的全疯了!她在暴风雪中走丢了,我们必须去找她。” 
  珠喜的父亲发现雪地上有脚印,他循着脚印爬上房子后面的山丘,找到一件尼师的袍子和上衣。最后他在一个荒凉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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