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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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成仙-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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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五指伸开,紫色的山河网蓦然网住这只蜥蜴。看它在山河网中变成紫色的肌肤。嘴里发出难听的叫声。山河网一收,兹兹声中,蜥蜴身体变得僵硬。肖怜儿挥手,蜥蜴撞在了山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隐隐有回音传来。

岩壁背后是空的?肖怜儿双手一抓,掌心出现两枚四色真气球,搅动着空气,狠狠地撞向了山岩。

轰隆隆的沉闷声中,岩石四散崩裂,一股白色的水汹涌喷来。

她立在半空,衣袖拂散飞溅的碎石尘埃。岩壁上打穿一个两丈来阔的洞。水从洞中泄落,形成一道小型的瀑布。

她等了很久,仍不见水势变缓,心里暗忖洞的对面难道是一条更大的地下暗河?肖怜儿升起护罩,一手握着块莹石,一手持着绿枝朝着洞口射了进去。

水性真气自然而然地流转全身,与水融为一体的感觉随之涌来。她像一条逆流而上的鱼,在水流中穿行。

岩壁的对面果然是条地下暗河。河水带着更浓的灵气。肖怜儿飞出了水面。哗哗的流水声蓦然传进了耳中。除了手中的莹石,四周黑峻峻地看不到光亮。

她依旧逆流而上。飞了不知多久,她收了照明的莹石。闭上眼睛静静地感觉了一会,再睁开,她看到前方灰蒙蒙的有一圈拳头大小的光亮。

肖怜儿越往前飞,灵气越浓。她感觉已经是天穹峰顶的灵气程度。心里阵阵激动。魔门所在,一定是建在灵脉之上。她的速度更快,身影在黑暗的洞底世界中如一道流影。

她越往前飞,水流越小,河道越窄。那团光越大,飞到尽头,已变成了数丈高的洞口。一股股灵气从洞口喷涌而出。水叮咚流淌。肖怜儿停了下来,看到了另一片世界。

碧蓝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色的云。山丘翠绿,绿草成茵。远处山巅建着一座白色的宫殿。看久了黑色的山,银白色的火。肖怜儿觉得自己到了仙境。

她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洞口突然聚集一片五彩光幕。一股弹力将她掀了出去。

“明彻!”肖怜儿大叫了声,聚集真气朝洞口击了过去。

这时洞口的光幕光芒大盛,反弹的力道猛地击在她的护罩上。四层护罩瞬间裂成碎片,肖怜儿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她眼前一黑摔进了河里。

洞口瞬间爆发出的光芒久久不散。

明彻站在悬崖边的白玉平台前,长眉紧蹙,飞了起来:“西面有异动!花姨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飞到西面山崖。崖下不远处有条大河流过,水渐渐渗进山崖消失不见。明彻望着丈余高的山洞,负手不语。

花知晓站在他身边,紧张地问道:“会不会是他们……”

“不。不会。”明彻摊开手掌,一对冰片般透明的弯月轮在掌心旋转。他扔出弯月轮,冰雪般的光笼罩在他身上,“我去看一看。”

“少君!”花知晓拉住了他,妩媚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妾身去吧。”

明彻轻轻拂开她的手,抬头看了看天:“这里,不妨事的。”

他指间挟着一枚血符,贴在了光幕上。血符变大,像一道门贴在光幕上。明彻手掌挥出数道手印,往前一推。他迈步走了进去。

“少君!”花知晓叫了他一声。

明彻伸手将血符一收,回头看了她一眼:“无事。”

他缓缓朝前飞着,水流声渐渐变大,地下暗河出现在眼前。神识放出,幽暗的河里一角白裙闪过。

一枚弯月轮朝水里射了出去。

哗哗的流水声响起。放大的弯月轮托着肖怜儿从河里浮了起来。她仰躺在弯月轮上,枕着长长的黑发,衬着一张脸像最好的羊脂玉。雪蚕衣不惧水火,被弯月轮旋转带起的风轻轻吹起。静谧如梦。

明彻不知道看了她多久,终于回过神来。他的嘴唇动了动,收了弯月轮,将她拥进了臂间。他低下头,埋在她颈边,眼睛涌出一股热意。

第97章 魔门幻境

真气探进她的经脉,知道是受了结界的反噬,静养一两日就好了。明彻看到肖怜儿睫毛一颤,一缕粉色的花瘴拂了过去。臂间似乎沉了沉,明彻朝结界的方向弹出一点真气,抱着她朝暗河流淌的方向飞去。

花知晓站在结界处,焦虑地望向山洞深处。一点金色从洞中飞来,停在结界处。幻成明彻的虚影:“花姨。是肖怜儿。我……和她呆些日子。”

虚影消散。花知晓一颗心落到实处,却不肯走开。她退到河边,随意找了处山石坐了,看河水奔流到此,慢慢消失在山壁的边缘,半晌才低声说道:“你的徒儿,我怎么也会护着她的。”

听到瀑布形成的水声,明彻看了眼四周,抱着肖怜儿从泄水口飞了出去。硕大的地底溶洞出现在眼前。

一股威压从他身上缓缓放出,四周响起各种悉悉索索的声音,阴暗处不时掠过一道道影子。低阶的妖兽忙不迭地逃了出去。

“这地方够大。”明彻低声说着,一套玉签从手中撒了出去。方圆数十里结界生成。

他伸出了手掌,掌心飞出朵朵鲜花。飘上洞顶,幻出了蓝天白云。落在四周山壁,一株株绿树抽枝发芽,长成了森林。紫色的土壤洒在地面,像推开了一卷地毯,绿草花丛渐行渐远。

一张胭脂虎皮浮在空中。明彻放下了肖怜儿。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道:“等我。”

他站在一处山峰般高大的石柱前。弯月轮带着金色的光削了过去。

明彻手掌一吸,切下的峰顶被他移到了角落。小巧的白玉宫殿飞到了半截山峰上。

浅滩之水被他移成了瀑布溪流。峰顶白玉宫殿巍峨华丽,与肖怜儿从洞口望去的一模一样。

明彻抱着她飞进了宫殿。胭脂虎皮在平台上延伸。软榻后竖着精美的屏风。他拥有她坐在榻上,放眼望去,他也没看出半点不妥。

“你不该来的。”明彻看着自己幻出来的景致轻声说道。

在她醒来之前,他还能肆意和她说话。明彻抚过她的长发,有点黯然:“谁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我不能带你回去。”

业火烧了十年,禁制围住了黑魔山。那些浮在空中的白云是从天而降的业火。不知道何时会将结界烧溶。

以元婴之能可以让方圆百里化为焦土。上仙界的神君们,却能将一座秘境轻松托起,像掌中托着的一个气泡。

明彻的手臂收紧了,紧紧地拥住了肖怜儿:“我其实盼着你能解开千花入梦来。我是不是很自私?”

他若不自私,就不会留下一个执念便能解幻术的空门。

“我舍不得。”他低声说道。

舍不得她真的忘了自己。

明彻托起她的脸。小巧柔嫩像颗桃。粉色的唇角染着一点血迹。他低下头,舌尖轻轻舔过。唇软软的,让他忍不住噙在了嘴里。

片刻后,明彻抬起头,深吸了口气。脸上闪过不忍的神色,金色的真气拍在了肖怜儿丹田处,震散了她丹田里那颗半凝实的三色珠子。四色真气的光从她腹部透了出来。丹田中一只黄色透明的土龟浮现在真气的光晕中。

明彻微微一怔:“你收了这只土龟?”

土龟的翅膀轻轻扇动着,伸出了头。米粒大小的黑眼睛瞪着明彻。一圈圈黄色的光晕散开。

明彻的双瞳渐渐变成了金色,与土龟对视着。

隔了片刻,那只龟收了翅膀,头缩进了壳里。真气的光消失了。

明彻将肖怜儿放在了榻上:“我不能让你发现这里只是幻境,所以震散你的真气。一个月就好。”

我只要一个月。明彻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也许,连一个月都是奢望。

谁知道那片业火什么时候会烧溶结界。谁知道上仙界的人什么时候会来。也许明天,妩月仙子就会苏醒。

明彻站在平台的边缘,看着眼前的幻境怅然。

像是只过了一瞬,又像是过了很久。肖怜儿渐渐醒来。

前方站着一个人。流云般飘荡的黑色长袍,腰间束着刺绣精美的腰带。这背影如此熟悉,让她以为是自己的梦。真气习惯性的运转,丹田传来刺痛,她闷哼了声,手里抓着厚实的胭脂虎皮。

明彻听到了动静,他深深呼吸。瞬间已移到塌前,按住了她的肩:“结界反噬之力太强,静养些日子就好了。”

他眼里有着愧疚。如果不是他补了一掌,她不会这样。

肖怜儿放弃了用真气。她抬头看着他,扑了过去,双臂绞着他的脖子,低头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我在上面找了一个月了。”

嘟囔的声音,闷闷地带着委屈。

一个月,在业火中飞……明彻挺直了背,言不由衷地骂道:“我是狗骨头?啃这么狠做什么?”

不用真气,肖怜儿没半点不适,软软地滑了下来,手捏着他的双颊往外扯:“你对我用幻术你还有理了?!”

明彻握着她的手腕扯开,想着在她识海里留下的话,有点不好意思:“你傻啊?那是业火,水浇不熄,土淹不灭。跑来做什么?”

他的眼睛就不肯看她,肖怜儿翘起了嘴:“明明很感动嘛。装什么装?”

明彻扔开她的手,昂起脸来:“我对你这么好,你跑来找我,扯平了。不来找我,就是对不起我。我为什么要感动?”

肖怜儿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那你脸红什么?三百多岁的人了,还会脸红?”

明彻低头就扑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唇。

其实他觉得自己傻。他这样喜欢着,这样留恋着,为什么偏偏心里还别扭着,不肯让她知道。

她的气息渐渐热烈起来,喘息声扑在他脸上,让他一再收紧了胳膊,想将她吞进肚里。明彻终于抬起了头,看到她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忍不住低头啄了啄她的唇:“我很想你。”

她环住了他的脖子。明彻把头埋在她胸前,久久不肯说话。

肖怜儿望向天空。碧蓝的天,白云飘浮。她喃喃说道:“我看到美人鲛陷在泥里的骨头。我真害怕。怕连你的骨头都找不到了。”

明彻身躯一震。坐了起来,将她捞进怀里:“你看,魔门不是挺好的么?”

肖怜儿放眼望去,山川清翠,花朵怒放,她笑了起来:“我来回飞了好多遍,从来没在火里看到这样的地方。”

“天空有幻术,你自然看不见。魔门的入口,是在地底。我这根骨头太香,你闻着味就钻进来了。”明彻微微笑着解释。

肖怜儿轻轻捶了他一记:“小气!咬你一口,现在还拐着弯骂我。”

她抬头在他下巴亲了口,看着四周很好奇:“你快说说,究竟怎么回事?你不会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吧?”

“那晚你睡着了,我接到讯息,说银蛟来了。”明彻淡淡说道,“我自然是要回魔门的。你有事要办,又不想你牵挂,就对你用了幻术。”

看到肖怜儿瞪他,明彻瞪了回去,傲慢地说道:“我若不想让你解开幻术,你以为你会有机会?”

好像,是这样的。肖怜儿哼了声道:“胡说。什么叫我睡过去了。我是金丹修为,又不是炼气弟子。明明是你接了讯息,故意让我昏睡过去!”

“你真聪明!”明彻低头响亮地亲了她一口道,“反正我就回来了。银蛟一怒之下,设了禁制,降了业火,扬言要将魔门烧为白地。可惜它不能久留。以后也找不到机会再来。所以我们就等着业火熄灭。”

就这么简单?好像又不简单。业火的威力她是知道的。禁制的强悍她也知道。

“业火会有熄灭的一天?”

明彻笑道:“当然。银蛟虽然修为比咱们高,它喷出的业火厉害,总有熄灭的一天。十年,不算什么。我顺便重新炼制了法宝。”

他伸出手掌,冰玉般透明的弯月轮躺在掌心。

肖怜儿头一回离得这么近看明彻的法宝。她伸手点了点它:“上次在烛龙遗迹,你受伤就是因为它?”

“本命法宝。你要知道我是金性体质,它受损我就受伤。这十年我又炼了一对。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他说,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肖怜儿看着明彻眼中那丝似有似无的羞涩,突然反映过来。他是在说,这样,他就没那么多时间想她。各种情绪翻腾起来,她愣了很久,才道:“韩修文死了。最后是石清枫下的手。他得了烛龙诀。”

肖怜儿把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师尊也去了。他的魂魄和韩修文的命连在一起。”

若水道君最终还是魂飞魄散。明彻想起结界那头的花知晓,搂紧了肖怜儿道:“你师尊走之前可曾说过什么?”

肖怜儿眼里酸涩。师尊的影子散开之前,他在爽快的笑。说他喜欢自己现在的模样,让她这一世永远不要再当易轻尘。永远不要再被男人哄了去。

“明彻,你不要骗我。永远不要骗我。”

明彻心头一凛,闭了闭眼,移开了话题:“你可知道。五百年前,你的师尊喜欢上一个人。”

第98章 做的再好,也是假的

一听师尊五百年前的情事,肖怜儿一双眼睛顿时炯炯有神。

明彻霎时被逗乐了:“你这么调皮,若水道君看到会怎样?”

一句话勾起了肖怜儿的回忆:“我蹲在神兽身边学着吸日月精华,师尊是掌教,自持身份,道貌岸然地清喉咙:‘本座传授功法,弟子们速退!’北辰殿的弟子散得干干净净。他不好让人瞧见飞上来逮人,就在下面哄我,‘戒律院隐老来了!’北辰殿顶那么高,戒律院尽收眼底,我才不信呢。我冲他扮鬼脸。他就急得直跺脚……后来答应我陪我去捉只七阶妖兽炼紫焰大刀,我才下去。”

明彻哈哈大笑:“我才不信!若水道君元婴修为,你那会儿最多筑基,使个暗劲就将你逮下来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光全聚在他的眉眼间,一片清朗。肖怜儿心里的愁绪慢慢消褪了,咯咯笑道:“真的呢。北辰殿顶的神兽可神奇了。谁都不敢碰。神兽不高兴会攻击的。我就蹲在它们身边,师尊修为再高,可不敢发劲气惊动它们。”

明彻想起了元婴差点被击碎的余光。据他说,便是被神兽的虚影攻击。他啧啧赞叹:“真不知元道宗开山祖师是何能耐,竟然能布下如此精妙的阵法。”

肖怜儿想起了九片菩提叶:“开山祖师化神飞仙了。斩了部份元婴给元道宗留下了护宗神树。我得了大叶菩提印。”

她拿出九片菩提叶,蓦然发现每片叶子上印着一个清晰的神兽。诧异地啊了声道:“原来都没有的。”

说着便想用真气激发。一运真气,丹田一痛,她蹙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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