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骨灰盒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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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骨灰盒跑路-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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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于这样瞧不起人的话语在满是男人的佣兵团里是极为多见的,西留斯在入团的当天晚上便被哥尔卡斯当面嘲讽了。只不过在话音落下的一刹那,这位昔日的强盗头头便被一枪一剑给抵住了脖子。

那把红色的枪自不用说,为了维护西留斯的名誉,迪卢木多决不放过任何有意诋毁她的人。早在来到这个陌生而又奇怪的世界时他已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为了保护这个人而挥动自己的双枪直到这条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这个团里有怎样的地位,如果你执意不肯收回刚才的话,后果……不用我说你应该也很清楚吧。”火光中,那张带着泪痣的魅惑脸庞显得极为严肃,恍若只要对方一拒绝他的提议,那红色的枪尖就会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咽喉一般。

看着如此的阵势,哥尔卡斯赶忙举起自己的双手投降:“我、我……嘿嘿,我开玩笑的,不要当真。”脖子上的两把武器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他顶着满头冷汗将将推开枪和剑,继而又把视线落到拿着剑的人身上,“卡思嘉,我可没有说你的意思,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把你当女的看过,真的。”

哥尔卡斯持续不断的举双手保证,好歹是让手持武器的人将枪和剑收了回去。眼见威胁着自己生命的东西离开自己的脖子,他舒了口气的同时,更是不满地瞪了眼完全像是局外人的西留斯,可惜后者至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他一眼,无处发泄心中憋屈的他只得灰溜溜地跑到一边跟自己的兄弟喝酒去了。

待哥尔卡斯离开以后,西留斯才将自己的视线落到名叫卡思嘉的人身上。之前在战场上,由于大家都带着头盔,根本无法分清她的性别,而之前也因为没有仔细看以至于并没有发现,直到现在被人提起了,她才发现除了她以外竟还有个和她同年纪的女孩子。

尽管别人一头清爽的短发,打扮也颇为中性化,可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她是个挺漂亮的人,更重要的是听说别人的实力仅次于格里菲斯和格斯,即是说别人是团里当之无愧的NO。3。

就在西留斯打量着别人的时候,对方已收了剑坐到了她的身旁,并低声说道:“你不用在意他们的话,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可以来找我……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卡思嘉。”

西留斯望着夜空,出于礼貌也报了自己的名字:“可以的话,你教我剑术吧?”

之前,西留斯一直找不到适合自己的武器,毕竟不管是枪、剑亦或是其他之类有实质性的东西,她都无法自由携带。但到了这个满是战争的冷兵器时代,貌似没有武器的话真的会很难过下去,索性随便学个常见的武器,即便不能带着也能随手找个替代物。

“可以啊。”卡思嘉侧着脑袋,颇为友善地轻笑了下,“不过我记得你连马都还不会骑吧,一边学习剑术,一边学习骑术怎么样?”

西留斯二话不说直接同意了,反正是早晚都要学习的东西,现在有个人主动提出教学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当天晚上,西留斯原是被卡思嘉拉着一起睡的,毕竟鹰之团里也就她们是女孩子,只可惜某人并没有睡觉的习惯,等到夜深人静并确定对方熟睡之后,才迈着近乎无声的步子走了出来。

冬日夜空中的星星总是比春夏秋季来得多一些,所以即便没有月亮,凭着那满天星斗以及周遭那不是晃动一下的火把,倒也足以将附近的景色照亮了。

淡淡的影子随着火光晃来晃去的,众多的黑影中,唯有一抹身影始终没有歪曲过的。

是迪卢木多。西留斯眨巴着眸子,总觉得自己和他在这样的环境下相遇的方式特别有缘。

“你这是在守夜吗?”西留斯半开玩笑地走上前去,又一次站到了他的身边。

“我只是在想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事。”迪卢木多垂眸看了眼西留斯,继而扭开视线将之落到更远处正拿着火把来回走动的守备,“这个世界很不简单呐,和之前的地方都不相同。没想到只是穿过那道白光就来到了这里。”

西留斯沉吟了片刻,突然问道:“那你满意吗?虽然现在才刚开始,之后的话……”

“我从没想过还能再来一次,对现在的状况我也很满意。”说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略显苦涩的笑,“所以,你不用试图帮我寻找更适合我的人,对我来说,你现在才是我迪卢木多想要效忠的人。”

西留斯怔愣了下,没想到自己从未开口说出的心思竟然被他轻易看破了。挫败之余倒也没多沮丧,她想了下还是给他打起了预防针:“那我先声明一点,这里不会是我们的终点……”

西留斯还没把话说完,负责守备的人在极为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他们这两头夜猫子:“喂~~那边新来的两个,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瞎晃什么,害我差点以为是敌人来了,正要按铃报警呐。”

“抱歉,我们马上就进去。”迪卢木多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歉意将他们堵了回去,接着,他郑重地向西留斯倾了倾身,“之后不管去哪里,只要是你决定的地方,我迪卢木多必跟随到底。”

☆、chapter 3

第一次上战场是在加入鹰之团后的第十天;邻国的军队突然攻打米特兰的边境。尽管他们并非国家所属的骑士团,但还是为了一些原因而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征途。三天的行军之旅并没有使他们产生丝毫的懈怠;到了第九天;他们终于抵达了米特兰的边境。

休整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正午,他们已准备好随时向敌军发动攻击。

对自己即将要上阵杀敌这件事情,西留斯还有些许的不真实感。以前……不,应该说在被好教导一些杀人和对敌的技巧时;她已做好了觉悟——不管是杀人还是杀猪绝不手软;尤其是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场上;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不能存在。可此刻真当她身处战场,再说没有什么感觉那才是骗人的。

套在身上的甲胄少说也有十来斤重,再加上手上那把大剑;若不是尚骑在马上,她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自己会被这身装备压垮在地。现在能勉强撑住上半身并挥动手中的剑,那已经算是这几天的额外训练成果了。而处在对面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更是让她压力颇大……真的要跟那些都有两个她那么高的人对砍吗?其实会被砍飞的人是她才对吧。

西留斯紧了紧手中的剑,又咽了口口水,总觉得这样直接冲上去砍人和送死没什么差别,一如当年那把瑞士军刀插在胸口一样……最后肯定会演变成这副模样,只不过这次她不会死罢了。好歹身上还穿着甲胄,虽说断手断脚也不是没可能,但于她而言,只要骨灰盒没事便足矣了。所以除非那些人的臂力有格斯队长那么强悍,亦或是穿刺水平超过迪卢木多,不然她幸存下来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百。

西留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用紧绷的身子摆出迎战动作。一秒、两秒……时间犹如被细小的瓶颈勒住的沙子,以让人无法忍受的速度流逝着,突然,肩上增加的重量让她整个身体都怔了下。几乎反射性地回头望去,入眼的是满脸悠哉笑容的捷度,看到他那轻松的面容,她也跟着松了口气。

刚刚……真的被吓到了。

“怎么啦?”她垂眸,空出一只手来顺了顺胸口。

“我看你很紧张的样子,”捷度弯了弯嘴角,算是在安慰她,“没事的,等你冲上去的时候,敌人不是被我们的冲锋队队长干掉了,就是缺胳膊断腿的,你只要发挥出你训练时的水准就行了。”

西留斯点了点头,勉强应了下来,可即便如此她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想起自己那少得可怜的训练时间,因为临时有战争的关系,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供她学习,只能匆匆忙忙地领悟一些技巧,然后像这样赶鸭子上架般地奔赴战场。

旁边的人依旧很紧张,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丝毫的放松。捷度有些无奈的抠了抠脸颊,又抬眸扫了眼位于自己右前方身着藏青色皮甲的战士。早先格里菲斯劝过迪卢木多换身甲胄,但被他婉言拒绝了,以至于现在战场上只有他的模样是最醒目的,一眼便能在人群中看到他。

“如果害怕的话,可以让迪卢木多待在你的旁边。”捷度凑巧对上迪卢木多的视线,尽管知道别人回头只是想要确认他身边的人是否无恙,可他还是礼貌性地回以一笑。继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西留斯,“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杀人吧。”

宾果~~一击命中。被捷度砸破了那层玻璃的西留斯顿了下,踯躅了半天才点了点头:“嗯?我有杀人的经历,但是杀人未遂了。”

之前对付X…3时,她的确差点杀死了美妮,只不过最后别人没死在她的手下也是事实啦。

捷度望天:“还是没杀过人吧,真是糟糕的消息呐,你应该早说的。”

西留斯抿了抿嘴,语气颇为坚定:“我不想被特殊对待。”

当然,这只是她随口编出来的理由罢了。事实上,她只是不想错过这种机会——锻炼自己的机会,反正也死不了,所以才没有告知他们这件事情。

西留斯的回答令捷度一时语塞,缓了好久才好笑地说道:“也不算特殊对待,若是没杀过人而勉强上阵杀敌的话,简直跟送死没什么区别。打个比方,如果你是一颗宝石,在把你刚挖出来的时候看去也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在那时就把你扔掉的话不就什么都没有了?若你将来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在这里死掉的话不是太可惜了吗?”

话是这么说,到底不能把自己已经死了,不会再死一次的话告诉他。

“现在还有时间……”捷度突然出声打断了西留斯思绪。

“额?”

“趁现在去迪卢木多身后也没关系,本来格里菲斯也没把你算在战斗力里面。”

明知别人是要宽慰她,可这样的话怎么听这么别扭有木有,再配上他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容,赶脚像是看不起人一样。

西留斯有些沮丧,未免被人完全看扁了,她毅然决然地宣布:“我会坚守自己的岗位,绝不退缩。”

她还未说完,漫天漫地的黄沙飞起瞬间遮掩了视线,同一时间耳边又传来声势浩大的纳威声。

“开始了。”捷度眼神一凛,在驱马行进之前还不忘对西留斯落下话语,“可以的话,待会儿不要离我太远了,否则我无法保护你。”

“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的。”西留斯紧随其后,逞强地反驳他。

捷度随手把迎面冲过来的敌人砍下马去,这才得空说道:“离得近了,我还可以指导你。”

西留斯握着剑的手抖了下,仔细想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是以毫无意义地默认了。

身下的马儿不停地向前奔跑着,眼见自己被人锁定上了,西留斯果断举起大剑向身着重铠的人砍了过去,锋利的剑刃划开风压落在那人的肩膀上,叮~~~虎口传来的阵痛险些让她握不住手中的大剑。

“嘶——”西留斯倒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检查自己的手掌,一汪红色刹那间弥漫了她的视线。

毫无疑问那不是她的血,至少她从未见过自己流血,不管受多重的伤只要还有巫力就没事儿,即便像上次骨灰盒出现裂缝,也只是面上出现龟裂的痕迹而无丁点的血迹。那眼前的血只可能是刚才与她对砍的敌人,可她并没有砍破他的盔甲不是吗?而最奇怪的还是对方的骑士枪竟然没有戳破她的身体。

西留斯顺着鲜血飞洒的方向看去,只见附着红银交替的手铠处还络绎不绝地涌现出大量的血水。

应该是过分疼痛致使他丢掉了手中的武器。

她这么想着,视线随即被集中在一处的刺眼光点所吸引,看过去,那是一把染着鲜血的飞刀,即是说是飞刀扎入那人的铠甲并使其受伤的。

西留斯不知道那飞刀是如何扎入他的手腕的,唯一知道的是晓得掷出飞刀之人——是捷度。之前在训练的时候,她有看他把玩过这种类型的刀子。

“该死的,去死吧。”粗犷的呐喊声一下拉回了西留斯的思绪,还没做好什么准备,渐进的阴影令她倏然睁大了眼眸,

“砍他的脖子,那里衔接的地方是没有甲胄保护的。”

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传来熟悉的声音,西留斯来不及辨别声音的主人是谁,只依言举起大剑横劈了过去。

闪着银色锋芒的剑身没入对方的脖子,一瞬间,世界仿佛都消声了,耳边回荡着的只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以及肌肉细微的拉扯声。

她……终于杀人了。

西留斯有些怔愣地骑在马上,她的对面是失去了头颅,正犹如喷泉般喷射着血色的躯干,而马蹄边上是还未停止滚动的带着甲胄的脑袋,渐渐地滚动的速度慢了下来,而后缓缓停止了它的惯性运动。

尚流淌出涓涓细流的脑袋仰躺着,无神而又错愕的眼神透过镂空的部分望着天空,或许直到这一刻,他还未发觉自己已死这件事情,然后……一直这样下去。

嘈杂的马蹄声蓦然隔开众人的呐喊厮杀声窜入她的耳中,下一秒,还停留在视野中的脑袋被猛冲而来的马儿踩成了豆腐渣,还是拌了番茄酱的那种,在坚硬的头盔上一如一盘上等的佳肴般等人食用。

西留斯几乎下意识地紧了紧眉,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可目前的情况又着实不允许她做多余的事情。

刀锋划破空气的撕裂声在耳边响起,她知道自己要举剑抵挡,即便不能格挡开,也要努力抵挡才行。可手指在这一刻总有些不听使唤,眼看那剑身砍过来了,耳边再度响起方才的声音——

“快点趴下。”

西留斯的身体近乎本能性地趴到马背上,紧接着有温热的液体溅到她身上,又沿着甲胄流进了脖子。

敌人似乎阵亡了。获得这个讯息,西留斯抬头看向前方,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果然是已死的战士,而他没被头盔护住的地方赫然深埋着一把小飞刀。

直到这会儿,她才恍然忆起刚才的两重声音,可不就是捷度吗。他说他要就近保护她,顺便还要指导她,事实上他的确很好地做到了。不仅两次在这种危急的地方救了她,还指导她杀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人……尽管后者并不值得称赞。

深吸了口气,西留斯强自振作了精神,在这种时候可不能犹豫不决,不管是要发抖也好,还是懦弱也罢都要统统滞后,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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