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认得他。几年前,他和林苗,去参加我们天齐国的美食争霸赛,还得了名次回来呢。”
这几个丫鬟说得起劲,声音也越来越大。
“说够了没有?”春杏冷声呵斥道,眼神凌冽地从每个人脸上扫过。
刚刚还叽叽喳喳的几个丫鬟,顿时鸦雀无声了。
众丫鬟都老老实实地站在廊檐下。静候陈佑宗和柳玉婵的吩咐。
而此时。上房里间内,陈佑宗东西也砸了,难听的话也说了。气也生了。可是,柳玉婵就只是自顾自地哭着,既不辩解,也不解释。完全没有了刚刚强硬的气势。
“别哭了!”陈佑宗喝道。
柳玉婵还是嘤嘤哭着,不知道她的眼泪。到底是悔恨的眼泪,还是伤心的眼泪。
“我让你别哭了!”陈佑宗忍不住三两步走到柳玉婵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柳玉婵泪眼婆娑。姣好的容颜,此时更加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该死!你真是。。。。。。让我。。。。。。不知如何是好。”陈佑宗有些抓狂了,他真是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局面,从前,他们表面上一直琴瑟和谐,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妻子,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从来没想过,这种头戴绿帽的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
柳玉婵被他捏住了下巴,眼神不得不和他对视。
可是,她真的很难面对他眼中的伤痛,只好将自己的眼睛闭上。
“你干什么?为什么不睁眼看看我?”陈佑宗见柳玉婵闭上了眼睛,口中一涩,声音也变得黯哑起来。
柳玉婵艰难地摇了摇头。
“你不忍心看,我这副惨样吗?你知道,你伤得我多重吗?试问,哪一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事情?”
柳玉婵只是流泪,一句话也不说。
真的被大哥说中了,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让佑宗知道了。
现在回头看看,自己实在是不值得。
跟夏方寸,只是鱼水之欢,并没有太多真挚的感情,自己对于他,与其说去情人,不如说是一个呵护纵容他的姐姐。
他的厨艺,并没有多高超,但是,就因为他想要在人前威风。柳玉婵将夏方寸升为主厨,并且,专门负责自己和陈佑宗的饮食。
他想要去参加天齐国三年一次的美食争霸赛,自己就尽力地帮他。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在输给了林苗之后,还是将气撒在自己身上,怪自己评判的时候,没有向着他,要离开陈公府,让她从此,再也见不到他。
柳玉婵自己也不懂,为什么,堂堂陈公府主母,要如此迁就他。
难道,就是因为,他身上的桀骜不驯,他偶尔施舍给自己的温情。
想到这里,柳玉婵的眼泪,更加的汹涌了。
想想一直以来,陈佑宗对自己的呵护,她就觉得,再也无颜面对他。
见柳玉婵一直都不吭声,只是闭着眼睛不看自己。
陈佑宗一生气,甩开她小巧的下巴,然后转身就要往屋外走。他要出去透透气,在这里呆着,面对着她的眼泪,陈佑宗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就在他一转身的时候,柳玉婵忽然抱住了他。
“夫君。。。。。。”
陈佑宗没有回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
柳玉婵的身子一软,手还是抱着他的,但身子却不断地往下滑,最后,跌坐在地上,只能勉强软软抱住他的大腿。
“夫君。。。。。。”柳玉婵的声音,听起来既伤心,又绝望“你休了我吧,你休了我吧!”
陈佑宗心中大痛,他猛地将自己的腿,从柳玉婵的手臂中抽了出来,然后回过身,伤心又愤怒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柳玉婵。
“休了你?然后呢?你就可以和那个夏方寸在一起了,是吗?”
柳玉婵只是摇头,只是哭。
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陈佑宗都会误解,都会以为,自己是要背叛他。
“他有什么好?你就这么喜欢他?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他的话,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
柳玉婵晃了晃神,嘴巴张了张,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反倒是陈佑宗,木然地点了点头,表情有些癫狂,又有些绝望“当然了,你从最开始,你没想嫁给我,对不对?”
柳玉婵惊讶地张大了嘴,这句话,她不能反驳。
“你从最开始,就没想嫁给我!你想嫁的,一直都是林启江,是不是!”陈佑宗的眼睛,此时已经通红,脸色也变得铁青,神情似癫似狂。(未完待续)
☆、第254章 心结消融
柳玉婵没吭声,她又想到了,十多年前,那个夜晚,那个林启江的邀约,还有那个寂静的院子。
见她半天不吭声,也不哭了,只失神地在想着什么,陈佑宗更加生气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你从年轻的时候,就看不上我,我们一起求学,你的眼中,从来都只能看到林启江,而看不到我。就连约你,我都只能让他帮忙,以他的名义来约你,你才会欣然前往。”
“什么?”柳玉婵一怔。
“你还记不记得,十多年前,林启江约你晚上见面,在一个僻静的小院子?”
柳玉婵张了张嘴,神情显得非常震惊。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她一生的美梦和梦魇。
“那次,是我要约你,怕你不来,才让林启江帮我先跟你说。结果,你真的来了。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柳玉婵听到这里,便完全明白了,她柳眉倒竖,噌地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陈佑宗!你好卑鄙!当天晚上,在那个小院子里的人,原来是你!”
“对,没错,是我。我知道,让林启江帮忙,将你约出来。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下一次就不灵了。所以。。。。。。”说到这里,陈佑宗奇怪地笑了起来“我必须要把握这次机会,让你彻彻底底变成我的人,打上我的烙印,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是我的人。”
“你!”柳玉婵挥手便要打他。
却被陈佑宗一把握住了手腕,他将脸凑到柳玉婵的面前,鼻尖几乎抵住了她的鼻尖,嘴里呼出的气息,仿佛渡气一样,送到了柳玉婵的口中。
“玉婵。。。。。。”陈佑宗低声唤她“你就这么不情愿吗?”
柳玉婵手上的力道,慢慢软了下来,眼中的泪水再一次溢了上来。
“玉婵。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吗?”陈佑宗的语气,像是在梦呓一样,低沉而又轻柔。
柳玉婵开始哽咽。
这么多年了,她对陈佑宗的感情。已经从最开始的排斥,转变为了依赖,甚至温柔以待。尤其是在有了天浩和婉嫣这一双儿女之后,她和陈佑宗之间,就更加密不可分。相濡以沫了。
“玉婵,当初,如果不是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天浩,你会。。。。。。你会嫁给我吗?”问完这句,不待柳玉婵回答,陈佑宗便俯身压住了她是嘴唇,含住她的樱桃小口,将她后面想要说的话,全部抿在了嘴里。
柳玉婵哭得更伤心了。
不过。她哭并不是因为她难过,而是因为释然。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当年自己肚子里怀的,是林启江的孩子,所以,心中一直对林启江有恨,对陈佑宗有愧。
而对天浩这个孩子,她这个当母亲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他。对他的关爱,也不是太多。
而今天,她终于明白了,当年那个人。便是陈佑宗,他就是自己孩子的父亲。
她这么多年来的心结,终于在这一刻,解开了。
范二偷偷跑出陈公府,找到了关言,将陈公府银令牌。被皇上留下的消息,告诉给了他。
“你是说?现在,陈公府已经没有了银令牌?”关言皱眉。
“对啊!银令牌已经被皇上留下了。要是想得到寒月刀,想得到银令牌,怕是没有办法了。”范二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
“这个事情,我们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林苗。”关言说道。
“要说,你去说。我现在,得赶紧离开这个十分之地。”范二爷说完,就准备离开。
关言却一把拉住了他“干什么这么着急?你惹什么麻烦了吗?”
关言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慢慢闪现出防备的神色。
他心中明白,范二之所以会跟他们联手,完全是为了方小溪的事情。
现在,银令牌既然已经落入皇上之手,那范二对他们来说,也就没有太大的用处了,之前达成的联盟,其实已经名存实亡。
“你干嘛拉着我不放?对你们有用的信息,我已经告诉给你们了啊。”范二使劲抽了抽自己的手,发现一点也挣脱不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关言抬起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来慢慢说。
“哎呀!你就别管我了行不行?非得我说得这么露骨吗?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各走各的,进水不犯河水了吗?”范二用力一甩。
没想到,关言也刚好放开了他的手。
“话不能这么说,在我们彼此的目的达成之前,我们的结盟都还是算数的。你说呢?”关言问道。
“哼!得了吧。你就别假惺惺地在我面前说这些了,你以为我糊涂吗?我现在对你们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关言对于这句话,却不置可否,只拿起桌上的一张烙饼,卷了些牛肉,然后塞到嘴里,大嚼起来。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银令牌啊,现在在皇上手中。我只是陈公府一个区区的厨子,皇宫那种地方,我是根本混不进去的,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你们还是继续去找你们的银令牌,我继续去报我的仇好了。”
范二也学着他的样子,拿起烙饼,卷了牛肉,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关言摇了摇头说“你报仇太简单了,何必纠结这么多年,都不下手呢?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顾忌?”
“。。。。。。”
“被我说中了吧?那陈公府中,还有什么秘密?值得你等待这么多年?嗯?”关言一边吃,眼睛却一刻也没有从范二的脸上移开过。
范二脸色一变,将还没吃完的烙饼卷牛肉,一下子扔到了桌上的盘子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是打着报仇的名义,在陈公府打探别的东西?”
关言点了点头“这可是你说的。”
“哼!”范二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
关言却嗖地一声,闪到了他的面前,将去路挡住了。
“别这么着急嘛。报仇?这么多年你都等了,何必急在这一时,坐下来,聊两句嘛。”
关言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好似在和范二商量。可是,身体的动作,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是硬要将范二留下来。(未完待续。)
☆、第255章 玉婵跳湖
范二爷皱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好奇。”关言笑着说“那陈公府里,除了寒月刀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吸引你呆了这么多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范二爷冷冷说道。
现在,合作关系不在了,在范二爷眼里,他关言,不过就是黑暗料理界的一个走狗而已,跟他多说无益。
见关言还想打探什么,范二爷不耐烦地说“你请安坐,我先走了,恕不奉陪。”
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夜色深沉,陈公府上房内,香帐之中,陈佑宗裸露上身,已沉沉睡着。
柳玉婵香肩半露,轻轻从床上坐了起来,捡过衣衫,随意地披着,然后翻身而下,回头看了一眼陈佑宗。
她抿了抿嘴唇,眼泪盈盈而落,在米分颊上流出一条亮晶晶的小河。
柳玉婵穿好衣衫,一个人悄悄来到陈婉嫣的房间。
“大奶奶。”廊上的丫鬟见了她,忙施礼。
柳玉婵示意她不要声张。
“小姐睡着了吗?”
“回禀大奶奶,已经歇下了,睡着好一会儿了。”
“好,你们在这里候着吧,我进去看看她。”
说完,柳玉婵推门而入,轻轻来到了床榻之前。
陈婉嫣已经睡着了,呼吸匀净。
柳玉婵用手轻轻覆上她的头发,眼中,又溢满了泪水。
她赶忙将眼睛拭了拭,然后,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放在了陈婉嫣的枕边。
柳玉婵没呆多久,便从陈婉嫣的房间里出来了。
廊上的丫鬟忙打起精神“大奶奶。”
柳玉婵没吭声,径直走掉了。
那丫鬟好奇地,往陈婉嫣的房间里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见小姐醒过来,心中好生奇怪。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听见陈公府像炸开了锅一样。
陈佑宗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就听到有人冲进了卧房。
“大少爷!大少爷,你快醒醒啊,大事不好啦!”
陈佑宗被喊声惊醒了,他茫然地瞪着一双眼睛,显然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
“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陈佑宗皱着眉,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虽说天还没有大量,但是屋外的光亮,已经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了。
前来报信的,是丫鬟春杏,她此时正泪眼汪汪地看着陈佑宗,神情紧张极了。
“大少爷,大奶奶她。。。。。。”春杏说道这里,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玉婵她怎么了?”一听到柳玉婵的名字。再看春杏这么异常的反应,陈佑宗心里一抖,立刻清醒了。
“大奶奶她,失足掉进湖里了。”春杏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陈佑宗大惊,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玉婵在哪里?玉婵在哪里?”
春杏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在陈佑宗的身后,一路往外跑去。
在春杏的指引下,陈佑宗很快便来到了府中的湖边上。正是之前,陈婉嫣假意跳湖的地方。
陈婉嫣和陈天浩,还有陈进越,王凤钰。已经到了现场。
陈进越面色铁青,其余三人已经哭倒在地。
陈婉嫣哭得最是伤心,她手中握着昨天晚上,柳玉婵去她的房间,放在她枕头旁边的那块玉佩,哭得声音都嘶哑了。
“娘!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呜呜。。。。。。”
陈天浩也是哭得趴在地上,头抵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