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些太过冷淡了吧——已经冷冻了?还是因为,我想着正因为已经这样了,所以才想更加接近一步的缘故?难道已经取得平衡了。所以应该是我不对吧。」
「怎么会是——你不对呢。你怎么会,不对呢——」
因为。
你一直都是——正确的啊。
「还有,为什么你父亲要打你啊?」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对晚上父亲带回家的工作插了几句嘴,就被打了。妈妈只是在旁边看着而已,就这样。」
「就这样——。」
那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的确只是就这样——
都不用强调的,就这样。
但是。
「就因为这种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什么父亲就要打女儿呢——」
「你看,阿良良木君你好好想想吧。如果,阿良良木君是四十岁左右的时候——突然就有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十七岁孩子,突然用一种像是什么都知道的口气对你指手画脚的?肯定会有些生气的吧,突然有些发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
「——」
完全不认识的十七岁孩子?
算什么啊——这种自虐式的说法。
比起羽川被打了的这件事,还是这边更加恐怖一些。
不,这并不是——恐怖。
我明白自己身体颤抖的理由了。
我明白自己内心骚动的理由了。
因为我——感觉很恶心。
如果借用忍野的话的话——不对。
我,现在是自己心中的感觉——以我自己的语言,因我自己的实感。
觉得羽川翼很恶心。
不能称其为家人,也不是真正的双亲,只是假的双亲,明明也说是非常冷淡的——但刚才,羽川翼,却正在庇护着她的双亲。
总而言之。
她正在庇护那并非亲人的亲人,那个会殴打自己女儿的亲人——
这样的羽川。
让身为朋友的我——感觉非常地不好。
什么啊这家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暴力是没有办法的事什么的——你在说什么啊。你说这种话可以么?这对你来说,不应该是最无法原谅的事情么——?」
「没关系的吧——就一次的话。」
羽川这样说到。
不。
是我被她这样说。
「这样说的话,我刚才不也打了阿良良木君么。所以阿良良木君就会生我的气么?」
「不——那是。」
那是我不对啦。
就算有着足以成为大义名分的理由,但去掀同学裙子的男生被打了应该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对吧?所以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羽川轻轻笑着,露出了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笑脸——这并非逞强,也不是想要获取同情,而是她从心底里这么想的一样。
说了。
「因为我是我嘛——所以被打也是没有办法的。」
「…………」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并非如此。
而是无语到说不出来了。
对于现在的羽川——一句话也没有。
看到这样的我的沉默,羽川到底是怎么理解的呢?
「我们约好了的吧?阿良良木君。」
她像是强调般的再说了一遍。
又把我和她的距离缩短了一步。
就像是耐心叮嘱式的再说了一次。
「我们约好了的哦。阿良良木君。不会对任何人说——我们约好了的哦。」
不对任何人说。
对妹妹也好,家人也好。
又或者是——学校里也好,对警察也好。
不。
不是,不仅仅如此。
最最重要的是不能对羽川本人,再次说起这个话题——我们这样约好了。
羽川正是要这么说。
正因为她把真实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我,却反而能够束缚住我的行动。
羽川从我这边获得了口实,把说出去的话留住了——为了她的双亲。
为了守护殴打了自己的父亲。
为了守护在旁边看着的母亲。
为了守护完完全全的他人。
「但,但是——这种约定。」
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我的声音,大概正在微微颤抖着吧。
「这种约定——虽然应该要守住的。」
「……拜托了,阿良良木君。」
羽川说到。
对正说出口吃不清的话语的我。
对着这个随意就可以打破约定的我这种不诚实的人,一直诚实的羽川翼——地下了头。
深深的。
简直让人怀疑她的腰会不会折断般,深深的,就像是要沉入黑暗中一般,她把低下的头越发低了下去。
「这件事情,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羽川……但是,我——」
看到即便这样也还要抵抗的我,羽川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这件事情,请不要告诉任何人。」这句话。
「如果可以不告诉任何人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欸!?真的!?羽川什么都能做!?太棒了!!」
我赶紧抓住不放。
「阿……阿良良木君?」
我用双腕做出了胜利的姿势,当场跳了起来大叫着。羽川则是无法隐藏的惊讶,睁圆了眼睛,退回了刚才踏出过度一步。不,两步、三步,大概如此。
感觉上心灵的距离会离得更加远吧。
但现在的我是绝对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羽川可以为我做任何事?
那个羽川翼?
只要我不告诉任何人就可以了!?
「呜哇!怎么办啊,任何事任何事哎,做什么事才是最好的呢。不,等等等等,别慌张啊我。不要着急,这个时候还是应该冷静下来。要严肃郑重才行。要最大限度活用这个前无古人的机会啊。」
「啊,啊?为什么是这汇总反应?这里应该是这样的剧情么?难道不应该是阿良良木君被我的真挚所感动,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定下约定的场景才对么?」
「真挚!?我才不知道这种东西啦!」
被猫吃掉算了啦!
我无法乖乖地呆在原地,开始毫无意义的转来转去。别人看来的话这完全是不审举动了吧,但现在我完全不会在意他人的视线了。连羽川的白眼都完全不在意了。
「该怎么办呢——但是被这么一说也还是会有所迷惑哎——可恶,自己的优柔寡断还真是让人烦恼啊。这种时候就应该立刻决定,才像男人中的男人吧。」
「不,这应该是最差劲的男人吧……」
羽川的语调很低落的样子。
好像随时会逃走一样。
「哪阿良良木君,你还记得我们刚才说过的那些认真、沉重的对话的内容么?」
「我不记得。」
「不记得了啊。」
「阿良良木是谁啊?」
「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吗……」
这还真是没有意料到的展开啊,羽川抱着脑袋叹息道。虽然看到看到因为我连我的名字都忘了而感到非常震惊的她也很开心啦,但是这种不足轻重的事情现在随便嗯么都好啦。
现在唯一需要记住的东西,就是刚才羽川说过的台词了。
「对,就是那句『只要是阿良良木君的要求,翼老师全都会听的哦~~』羽川的台词……」
「没说过啦!」
羽川怒了。
被生气了也完全没关系。
「翼老师是谁啊?」
「嗯?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正在检讨让羽川扮演女老师场合下的情况,不小心就说出口了。」
「你到底在检讨什么啊!?」
「对了,羽川刚才怎么说的?」
「呜……」
虽然话语中有着些苦涩,但对于这种已经说出过一次的话语是绝对无法取消的她的诚实来说,是绝对不能拒绝我的要求的。
「……这件事情,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不对!是那个后面!」
这件事情是什么事情啊!
这种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
真是新鲜的说法啊!
「如果可以不告诉任何人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因为宇宙来的电磁波我刚才没有听清楚!后半段再重复一遍啦!」
「……」
羽川的眼睛,于其说是白眼还不如说完全已经是白目了。
唔——嗯。
虽然最好希望她能够带着点害羞的,红着脸说,但我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要求啦。就算心里是轻视我的但只要她能收绝对服从我的话,这样也可以啦。
……是我的错觉么?现在轻视我的视线好像不仅仅来自羽川了……特别是从动画开始看的各位好像就留下了那样的视线然后啪的一声把书合上了?
嘛没关系。
不管别人怎么说还是应该按照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这是很重要的。大概有某个伟大的古人这么说过吧。谢谢了,古人。
「什么都愿意做。」
羽川的重复。
超机械的重复。
「…………」
机械重复还真是……
「麻烦你更加,带着感情点的说。」
虽然我是要求对方绝对服从的那一方,但还是低下了腰请求。
「刚才我的那句话里,就已经包含了所有对于阿良良木君的感情了,请务必如此认为。」
「不,不是这样的啦。羽川,你要对自己更加有信心一点啊。你的话肯定能够读得更加富有灵魂的。」
「什么都愿意做。」
这次并不是机械重复,而是富有名为愤怒的灵魂的话语。
听起来一点都没有什么都愿意的感觉。
好像连舌头都不愿意伸出来的样子。
「唔……我不会认输的哦。」
我绝对不会屈服于这种魄力的。
这里一定要留下口实。
这样的话接下来就可以爱怎么干怎么干了。
我就能登上舞台了。
阿良良木厉一个人的舞台。
「什么都愿意做,么……但是说真的,到底要你做什么好呢!因为选项实在是题啊多了所以才会让人犹豫嘛!不,这简直可以说是小论文了!我现在需要书写文章的构成力啊!」
真是应该认真学习的!
好不容易上了升学校,为什么我至今为止一直在迟到啊!
『过大的幸福,反而会让人陷入混乱状态』我现在正处于如此的状况之中。不好好冷静一下再行动的话,只会犯下难以置信的大失败而已。
「等等!?这么说来羽川没有限定愿望的数量啊!也就是说刚才那句话,就意味着可以无限听我的话的意思么!?」
「只有一次!」
羽川立刻订正了。
「『只有一次』什么都愿意做!」
「唔……已经有了解释了啊。」
世间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么。
嘛,也行了。
比起那美克星神龙来说我也是更加喜欢地球的神龙的。能够把死掉的伙伴一起复活还真是方便啊。(注:龙珠,地球神龙可以一次复活一伙,但那美克星一次一个,不过地球神龙只有一个愿望。)
「真是,我都头痛起来了……」
羽川这么说着,真的抱起了头。
「比起被爸爸打的脸上,还是头更加痛一些。」
「头痛么?」
「嗯,从认识阿良良木君的春假以来,就一直有些头痛。」
「唔嗯。」
这还真是让人有点担心啊。
嘛,不过现在就先放到一边。
「总而言之我们先去个没有人的地方吧,羽川。」
「那个,我觉得这里已经相当没有人味了。」
「不是没有人味,而是没有人啊。」
往这里,我带着路。
「哈——……好好,我明白了。反正也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
羽川像是故意地叹了口气,跟在了我的后面。
哼,就算你装出这样一副样子想要增加我的罪恶感也是没用的。
现在,羽川整个人可以说是握在我的手心里了——我可不会蠢到放过这种机会啊。这里才是让她看看我的男人味的地方吧。
我把自行车停在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安全的地方(那是辆相当不错的山地车,要是被偷了的话可是相当郁闷的。),接着,我把羽川拉进了附近的树丛里。
「…………」
把羽川拉进了附近的树丛里。
把羽川拉进了附近的树丛里。
把羽川拉进了附近的树丛里。
……怎么说呢,听起来有种微妙的犯罪感的话语啊!
不!
这是双方都同意的情况,所以不是犯罪!
应该说这种情况,是羽川要让我把她拉进树丛的才对!
这就是被诱拐么!?
还是说被傲娇!
……不,嘛,虽然羽川身上一点也看不到傲娇党要素,但好像就现在显得非常傲的样子。
期间限定傲娇。
「好了,那么,做什么呢?阿良良木君?」
是准备坦诚相对了么,羽川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把身子靠在了身后的树上,感觉就像是在陪上幼儿园的小孩办家家的亲戚家的姐姐一样的感觉。
是是,真像啊。
「哦,羽川,你相当有余裕嘛。」
「嗯,很有余裕哦。」
羽川像是挑拨似的说到。
游刃有余啊。
「因为接下来的展开,我基本能够料想到了。反正不管阿良良木君对我提出什么要求,只要我堂堂正正的回应那个要求的话,阿良良木君就会十分羞愧地什么也不做的吧?」
「你,你说什么!?」
十分羞愧地!?
这么何等的侮辱啊!
我到底什么时候说过羞愧了!
「春假,体育仓库。」
她以单词回答了。
我只得沉默。
完全沉默时的使徒,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样的话倒是有个超可爱的EVA在我面前呢。
是吉崎观音的人设么?
(注:这里捏eva,eva里击败使徒时的日文说法就是完全沉默。吉崎观音是keroro的作者,给eva做过一点人设。)
「哎呀——我真不想想起来啊——春假时候的阿良良木君实在是太小鸡了。就算不知道鸡这种生物,只要看到那时候的阿良良木君,就能够大致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了呢。」
羽川难得露出了一副讽刺的样子。
还说真不想想起来啊——什么的,看来真不想想起那时的事情啊。
「那么,小鸡阿良良木君。你到底希望我做什么呢?反正是什么都不用做的吧。但你说说我还是会听到。怎样?脱么?几件?」
「…………」
看起来在羽川心中,我的男人度是非常低下的。
身为男性怎可容忍这种屈辱呢——不,但是,羽川其实误解了。
的确春假的时候我只是个小鸡而已。
这点我承认。
但是,你要是以为小鸡总是小鸡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就像小鸡终有一天会变成公鸡一样,我也——哎,这样的话不还是鸡么?
不对不对。
就算还是鸡,我也是名古屋公鸡啊!
我怀着要把春假时的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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