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张开嘴,想要打断对方的回忆与话语,长琴却对她微微摇头,柔声道:“阿悠,听我说完,我每次渡魂都会忘记些许记忆,过往种种已逐渐模糊,我怕今日不与你说,来日便会彻底忘记,到时你在问我,只能哑口无言害你生气。”
“……”阿悠只觉得心中一酸,而后重重点头,“好,你说,我听着。”
“此后,我心中对凡人的话语便有了怀疑,在那之后我又有了许多所谓的家人朋友,亦有定情之人或是未婚妻,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尽信,故而,总会在成亲前将我之本来面目揭破与他们看,一次次,一次次,结果却总是让我失望。”
长琴阖起双眸,缓缓舒出口气,似乎在平定心中泛起的波澜,而后睁开眼眸,柔和而坚定的目光落在阿悠身上:“阿悠,只有你与旁人不同。”
“你与他们所有人都是不同的,故而——”
“我心悦于你,唯望你亦心悦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长琴万年老处男资格确认!【喂】哈哈哈,不喜也请轻点拍我QAQ反正在游戏的原话中我只找到长琴说过去也曾有爱侣……咳咳,这么写应该不算黑原作啊,我有解释清楚啊【挺胸】
否则……不觉得在别人身上练出的经验再用在阿悠妹子身上很糟心吗?我会情不自禁be掉好么,好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QAQ我错了……但我绝逼不修!有些亲要想抛弃我请自由的……QAQ扯衣角,别这样啊……留下来嘛……
以及,在这里感谢焚霜妹子提供的表白词,我可耻地用了XDD你开心么哈哈哈
38隐秘
这样柔情款款的话语;世间有几个女子不会为之心动?
阿悠自然也不例外;她觉得自己的脸几乎已经冒出蒸汽了;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左瞟右瞟;突然视线定格于某处,大惊出声:“不好;烤肉要糊了!”
“……”
“……”
发觉自己似乎又做了蠢事的阿悠捂住脸,转过身默默坐好;不敢再看长琴,而后就听到耳边传来像是咬牙间说出的话音:“我记得阿悠最爱吃焦饭,想必肉食亦是如此。”
“……喂!”阿悠抑制住想吐血的欲望;说道;“焦饭有个学名叫锅巴;肉糊了……根本就是焦炭了吧!”不过,怎么说呢,觉得会这样闹别扭的阿然略可爱呢,阿悠想着想着,不由笑出了声来,而后回转过身猛地扑到脸有些许黑的太子长琴怀中,“阿然阿然你莫要生气,我当然喜欢你。”说罢,她歪了歪头,“是不是不够文艺?”
“咳!”握拳在口边轻咳了几声后,阿悠放低声调,学着长琴之前的模样说道,“阿然,我心悦于你。”
“……”太子长琴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恼还是该笑,只能无奈地瞧着她,却看到她堪比明月的清亮双眸中正倒映着自己的脸孔,一时之间,竟有些情难自禁,他微微俯□,而后……
阿悠吸了吸鼻子,惊呼了一声后突然跳起身,跑到火堆旁拔起即将被烤糊的可怜兔子,用手指小心剥去上面焦黑的部分,一边做一边吹了吹被烫到的手指头,回眸笑道:“还好,只糊了一点点。”
“……”
“阿然,你脸色怎么那么奇怪?不爱吃兔子?”
“……”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又爱又恨,却毫无办法。
太子长琴长叹了口气,认命道:“不,我只是突然觉得格外饿。”而后一把接过阿悠手中的兔子。
阿悠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了看一旁的白衣男子,心中泛起些许不太好的预感,却还是坚强地问道:“所以?”
“故而我决定一人独享。”太子长琴勾起嘴角,笑得分外和煦,“阿悠想必不会怪我吧?”
“不会……才怪!快把兔子还给我啦!”
一阵鸡飞狗跳后,阿悠双手握着费尽“千辛万苦”才夺取到的一只兔子后腿,得意洋洋地啃着,一边吃一边用朝嘴猛扇风,最终还是放了水的太子长琴好笑地看着她,待她心满意足地吃完,递上水道:“如何吃得那样快,小心噎着。”
“哪有那么容易噎着。”阿悠喝了口水,发现正是温热的,心中不由一暖,脸上亦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
“阿悠。”
“什么?”阿悠一边回答,一边拿起一旁的干树枝丢入火堆。
火中瞬间传来“噼里啪啦”地炸裂声,为寂静的夜平添了热闹。
“我记得你曾说过,要与我交换秘密。”
“啊?”阿悠思考了片刻后,恍然大悟,似乎从前她的确说过这话,但时间太长她也就自然而然地忘记了,自觉心虚的她小心翼翼地瞧向摆着模板笑脸的长琴,忙谄媚笑道,“我当然是记得的,记得可清楚哩。”
“阿悠既然如此说,我自然是信的。”
“……”后面少了个“才怪”吧?不过,到底要怎么说才好呢?阿悠歪头思考了片刻,“唔……其实,其实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话尚未出口,阿悠眉头猛地皱起,仿佛有某种不知名的力量阻隔她说出这样的话,如此三番地试了几次后,她终于确定,自己说不出这句话。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一直注视着她的太子长琴如何注意不到她的异样,不过片刻间,他已然来到阿悠身边,担忧问道。
“不,”阿悠连连摇头,“不是的。”只要不试图说出那话,她就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她想了想,决定试试看另一种说法,“其实……”这具躯体并不是我本来的身体。
果然,也说不出来。
那么——
她第三次尝试着:“其实,我有上辈子的记忆。”
这一次,她终于成功地说了出来,阿悠小心地看了眼有片刻怔住随即又露出恍然神色的白衣男子,不是她想撒谎,而是说不出实话,阿然想必……不会责怪她吧?
“怪不得阿悠小时便那样能干。”长琴挑眉笑道,从前积累于心的疑惑在今日似乎终于得到了答案,但同时他又有一种微妙的直觉,似乎那又不是全部的答案,于是试探问道,“只是不知阿悠的上一世究竟是怎样光景?”
“我上辈子吗?”阿悠摸了摸下巴,想说实话也怎么也说不出,她一个烦躁索性道,“其实我上辈子是个男人。”
“……”
撒谎总是越撒越顺的:“我身高八尺,面如潘安,貌比宋玉,大名西门庆,字吹雪,号孤城居士,是我们镇上有名的花花大少,有钱有时间,娶了七八房妻子,整天过着游手好闲走街串巷寻花问柳的幸福生活,可惜啊……”她摇头叹息出声,“一个不小心我居然勾搭上了镇里某位强人的嫂子,最终被他打死,好惨,真的好惨。”她边说便捂住脸,发出了“嘤嘤嘤嘤”几声。
“……阿悠觉得我会信?”
糟糕!玩过头了!
阿悠讪讪地松开手,双手扯住长琴的衣袖摇道:“你别生气嘛,我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啊,好吧好吧我说实话。”只要不涉及另一个世界的事物,应该就没关系吧?她一边想着一边小心说着,“其实我上辈子过的很简单,父母都是普通人,却对我和妹妹很好,我在他们的呵护下长到二十多岁,某一天出去工……我是说出去做工,回家的时候一时不慎被疾驰的车子撞死了。”想到父母亲已不再年轻的容颜以及脾气看似暴躁却每次上街都会给她带小吃回来的妹妹,阿悠脸上浮起些许苦涩,低头叹息道,“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
“阿悠……”太子长琴见她黯淡的神色,心口微滞,伸出手将她带入怀中,轻轻拍着后背,“是我不该问,莫再想了。”
“不,就算你不算,偶尔我也会想起来,其实……我这个人真的挺自私的。”阿悠侧脸贴在长琴心口,听着他一声声地规律心跳,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低声道,“我既不想他们为我难过,又害怕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就那么忘了我,再也不为我难过。”
“我一直记着他们……”她吸了吸鼻子,“所以也希望他们能一直记得我,很自私,是不是?”
“这是人之常情。”长琴抚了抚她的长发,柔声安慰道,“你可还记得自己家住何方?”若阿悠实在想回家,他陪她去又有何妨?只是,他微微垂眸,不管用何种方法,绝不能让她遭遇到与他当年一样的事情。
“……不记得了。”阿悠轻声回道,她当然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但她的的确确是回不去的,既如此,又何必给他增加烦恼,“而且……都过去了,”她顿了顿,最终伸出手,轻轻环抱住对方的腰,让自己离他更近,“现在,我的家人是你。”
山间的夜,似乎也不是那么得冰冷。
第二日清晨,阿悠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如小花鼠般在自家阿然的怀中缩成一团,一张薄厚适中的毯巾将她牢牢包住——简直像在抱孩子——如此想道的阿悠囧然了片刻,她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眼紧闭着双眸的男子,微微动了动身体,挣扎着从毯子中伸出双手,扒着毯沿轻轻扯落,而后长舒了口气,如同第一次自行努力从襁褓中挣脱的婴儿。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歪头思考了片刻后才恍然发觉,自己的头发不知何时居然披散了下来,落满肩头及胸前——她睡着前有这么做吗?
“你睡时一直嘟囔磕着难受,我便帮拆散了发髻。”男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阿悠猛地扭头,发现自家阿然不知何时已然睁开双眸,正含笑看着她,“阿悠睡得可好?”
“挺、挺好的。”阿悠说完后皱了皱脸,埋怨道,“但是,你也不用把我裹得跟蚕宝宝似的吧?”
长琴挑起一抹落于他手上的长发,把玩间笑道:“阿悠可真冤枉我了,这可是你自己的杰作。”
“……啊?”
太子长琴倒真没有撒谎,虽小时曾无数次与她同睡一床,但那时他是孩童之体,且阿悠睡得不深,所以他也是直到昨夜才发现,阿悠居然有裹被子的坏习惯,睡着后在他怀中滚来滚去,左滚右滚,滚着滚着,那一床毯子便全数裹到了她一人的身上,好在他法术傍身,并不惧着凉,否则昨夜恐怕是要于她争夺整晚了。
得知真相的阿悠眼泪掉下来,双手提着毯沿就跳起身,如僵尸般一步步地跳到一旁,费了好大的劲才解开毯子,欲盖弥彰道:“那是意外、意外!”
“是,那是意外。”
“……”可恶!撒谎的时候至少摆出一副可信的脸啊!
如同完全没有察觉到阿悠的怨念,太子长琴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柄木梳,柔声道:“阿悠,我为你绾发,可好?”
“……”阿悠觉得自己的脸可能又红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真不该和文艺青年谈恋爱的,因为他们往往会变得非常肉麻,阿悠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泪流满面地想到——经常心跳加速头顶冒烟身上起疙瘩似乎极其不利于身体健康,可以申请分手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又要换地图了……虽然就这样一直过下去挺好,但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文艺青年什么的最雷人了快和他分手找糙汉子过日子【喂
以及,编辑大人居然将我丢上了活力……我几乎日更两篇文啊啊啊,所以= =如果你们发现我进了小黑屋也别奇怪……那太正常了……太正常了……我觉得自己能完成才怪_(:3」∠)_
且容我去死一死QAQ
39误伤
当然;这话她也仅是在心中想想而已;若是真说出口……第一天才交往第二天就提出分手;会不会太渣了点?
阿悠的良心受到了严重的拷问;以至于一时之间,她的表情变得无比庄严肃穆;就这样持续了好半天,直到太子长琴满心无奈地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戳了戳她思考时格外显得呆的脸,她才从沉思中醒来,而后一本正经地握住自家阿然的手;严肃道:“你放心;我绝对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虽然这话听起来挺奇怪;但长琴听后很显然心情不错,甚至挑眉反问,“哦?那阿悠想如何对我负责?”
阿悠思考了片刻,给出了答案:“我决定大方地赐予你为我梳头的权力,来吧!”
面对着她大义凛然如同做出了什么重大贡献的脸,长琴一时失言,只能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是否该谢恩?”
“不用客气。”阿悠一挥手,表示自己相当大方,背过身时却在偷笑,果然,比起肉麻兮兮,她还是习惯以这种方式与阿然相处,不过,他梳头的技术可真不错啊,不像她自己那样经常会把头发拉痛,很轻柔很舒适,发梳划过乌黑的发丝间时,在头皮上会留下微微的酥麻感,就像头顶按摩一样,以后头发干脆就交给他好啦——她漫无目的地发散着思维,直到长琴修长的手指将发簪插好,又捏了捏她的脸,她才回过神来,拿起膝头的镜子照了片刻后毫不吝惜地表扬道,“手艺不错!作为奖励,我决定……”
长琴对她的奖励早已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按照阿悠的思维,这回是让他去抓兔子,还是找蘑菇呢?
然而他却忘记了身前的女性是向来不走寻常路的,于是当阿悠抓住太子长琴领口朝下拖时,被固定思维抓牢的他竟然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她是要做什么,而后就感觉一个柔软而温暖的物事轻轻印在了自己的脸颊上,转瞬即逝。
阿悠快速地松开手,微红着脸朝后退了几步:“我饿了,要吃兔子还有蘑菇!”才一个晚上的功夫,她撒娇的话已经说得很熟练。
“……”尚保持着微微弯身动作的长琴叹了口气,在他觉得自己想错的时候,又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想错,究竟是该笑还是该恼?
如此想着的太子长琴,如果此刻揽镜自照,就会发觉——自己眼中的暖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从此后,衡山对两人来说恐怕都会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地点,毕竟,他们的关系在这里发生了质的改变,然而,就算再特别,注定也还是要离开的。
这一日的早饭后,太子长琴与阿悠便又相携离去。
下山的路上,阿悠关于未来的方向问题向长琴提出了疑问:“阿然,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阿悠有什么想去之处吗?”
“我?”阿悠愣了下,连连摇头道,“没有,反正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太子长琴垂眸一笑,柔声道:“根除之法是找到‘焚寂’,然而……”他的眼眸沉了沉,“女娲将七柄凶剑封印于人间后,它便从此失去了踪影。时光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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