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夭知道他为人实诚,没有恶意,只摆手温笑:“无妨。”
陆翊这才接着说道:“可是怎么看紫夭姑娘,也不似我想的那般,况且,白曦公子也是难得一见的俊美,紫夭姑娘作为他的娘子,必定……”
原来如此,难怪他想不通。
刚欲答话,便抬眼看到净白从陆翊身后走了进来,大咧咧的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接着方才的话茬子说道:“陆公子这就不知道了,我家紫夭虽说容貌不佳,但是却是个极有本事的人儿,所以才让我痴迷至此。”
紫夭与陆翊同时愣住,但愣住的原因却是不同,紫夭为的是他竟然这么快回来;陆翊为的是他语出惊人。
讪笑一声,紫夭打破了这突兀的寂静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哎!”净白夸张的叹了一声气,看着被他叹气引来目光的紫夭和陆翊,面色痛苦的说道:“还说呢,我刚走出客栈几步,便被路边的行人围的水泄不通的,没法子,只好退了回来。”
就知道他不会说什么正经的话,紫夭转过眸光继续看着窗子外头。
倒是陆翊半天才明白了他话中所指,笑了几声说道:“白公子容貌俊逸无比,难怪惹得人们顿足观看。”
净白还一本正经的摆了摆手,面目无奈的又悲叹了一声。
三人正是谈笑之间,那灰衣小厮促步走了过来,颔首说道:“表少爷,两位客人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
陆翊点头,询问的看向净白和紫夭。
净白点头,朝着紫夭问道:“要不,咱们先上去歇歇,晚上还有正事呢。”
净白话中的正事自然是捕杀那恶鬼的事儿,而落到陆翊和那灰衣小厮的耳中,便成了两人的闺房趣事。
一旁的小厮把头埋的更深了,而则是陆翊轻咳一声,面色尴尬的没做声。
紫夭和净白对这事儿都不大在意,所以也没有意识到这话已经被听的人歪的不成样子了。
紫夭点了点头,便起了身跟着已经站起来的净白身后朝着后院走去。
陆翊摆了摆手,灰衣小厮忙疾步走到前偏侧引路。
上了二楼,灰衣小厮推开了一间角落处的房门。
净白提步便是走了进去,紫夭则是自动的站在门外。
随后跟上来的陆翊看着紫夭站在门口,疑声道:“紫夭姑娘怎么了?对这房间不满意吗?”
紫夭摇头:“这是白曦的房间,他满意就好。”
陆翊更听不明白了,皱眉问道:“我怎么听不懂紫夭姑娘的话了。”
这时候,净白从里头走了出来,朝着陆翊说道:“抱歉啊陆公子,我家娘子就是这样,说话云里雾里的,听不懂实属正常。”
陆翊讪笑,随即说道:“白公子说笑了,好了,我也不打扰二位休息了,先告辞了。”
“陆公子走好。”净白倒是客气的很。
看着陆翊和小厮走远,净白挑着眉朝着紫夭说道:“我说娘子,咱俩本是夫妻,哪里还能分房而睡,快些进来吧。”
说着,便伸手去拉掩在黑袖子下头的手。
紫夭一闪,从他身侧走进了屋子,相措之际,只听见黑袍下传来女子温声:“净白,我和你没有关系,不过,我瞧着那俞夏倒是对你有些意思,否则,你以为我为何让你上了马车,随我一起到了这里。”
净白微愣,随即收回悬在空中的手,眸光闪动着如同盯上猎物一般的玩意,嗤笑一声,喃喃自语道:有意思,你越是这般,越让我舍不得丢下你。
第九章 道士
净白手垫在头下头,翘着二郎腿,躺在靠窗的小榻上盯着紫夭发呆。
盯了一会儿,净白出声:“我说娘子,你这样子看着别人的灵珠,身为最爱你的夫君,我会不高兴的。”
紫夭知道他满嘴不正经的话,没理会他,只趴在桌子旁捏着挂在颈子上的雪白珠子看得出神儿。
没得到回应,净白自然不爽。
眸光转动,调动灵力,须臾便闪现在紫夭的身侧,探下身子,伸手便是捏住了被紫夭捏在指间的灵珠。
紫夭回神儿,眸中染上怒气,灵力环绕,两人都不退让,捏着珠子都不肯撒手。
正是僵持之际,紫夭突兀撤了手,忍不住**出口,伸手覆上黑袍掩下的小腹。
“你怎么了?”净白瞧见她这个样子,也是一惊,随即也丢了手中的灵珠,灵珠垂落在紫夭的胸口上。
紫夭皱眉,深吸一口气,灵力在小腹周围环绕,不断温养,痛意才慢慢的撤了回去。
怎么回事?紫夭心中也是想不明白。
难道,是因为跳下九重台的原因吗?
一旁的净白看她不做声,但是显然不好受,不由的有些急切起来:“你到底怎么了啊?”
紫夭这才摆了摆手,想了想还是说道:“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听得这话,净白虽说心中疑虑,但是明白紫夭不想说,她不想说,自己也不便多问,只得点了点头,又重新回到榻上躺了下来。
安静了一会儿,紫夭才觉得缓了过来。
伸手掀开黑袍,抹了抹额角的冷汗,深深的吁了口气:这小人儿倒是会折腾人。
净白早见过她的容貌,但是还是扭头多看了几眼,看着她面色缓和下来,挑眉说道:“我说,你到底是谁?”
紫夭抬头,勾笑道:“你为何跟着我?”
净白哑然,轻哼一声‘真是小气的女人’,然后扭过头去。
没安静一会儿,净白又忍不住问道:“你身上挂的那珠子和你什么关系?你为何老是用那种眼神看他?你不会有……”
紫夭这次倒是没有隐瞒,开口打断他的胡话:“他是我哥哥,哦,对了,他也叫白曦。”
净白猛地做起身子:“你骗我?”
“怎么?”紫夭对他过激的反应有些讶然。
净白气呼呼的说道:“我怎么说也是净魔珠所化,你当我什么都不懂么?我对灵力属性感知力很强的,刚才紧紧是一碰,我便感受到那珠子是个妖仙,你呢?明明是个是魔?还说他是你哥哥?”
紫夭微叹:原来在纠结这啊。
没隐瞒,紫夭温笑说道:“我本也是九重天上的妖仙啊,只是后来做错了事儿,便跳了九重天,入了魔。”
堕仙?净白不可置信,为何这话从她口中说出,那般的轻描淡写呢?
忍住疑问,净白觉得远处坐着的女子身上如一片布满迷雾的深潭,一旦陷入,脱身很难。
本着不愿意招惹麻烦事儿的性子,净白还是主动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紫夭见他不问,自然也不会多说,且就是他问了,好多事连自己都糊里糊涂的,也不知如何答她。
“净白。”
“恩。”
“有关俞夏的事儿,咱们还是先不要有所行动了吧。”紫夭思虑再三,摸着小腹还是说出了口。
如今她发觉,自己一旦长时间动用灵力,小腹就会剧痛无比,让自己根本就没法承受,如今俞夏的情况还不是很糟,而且按净白所说她身后的那恶鬼也不是能随便打发的,保险起见,还是先等等再说。
净白本就不热衷于这种事儿,如今紫夭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反驳,便点了点头。
刚点完头,两人的神识皆是察觉到那群突兀闯入客栈大堂人来者不善,而且里头还有个气息熟悉的人儿。
净白挑眉,收回神识,幸灾乐祸的说道:“娘子,你看看,为夫的话准吧,麻烦这么快就来了呢。”
紫夭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伸手拉起黑袍遮住大半的脸庞,起身便朝着外头走去。
净白耸了耸肩,嘟囔了句‘没情趣’,也缓步跟了上去。
下了木梯,穿过院子,两人便出现在了大堂之中。
天儿已经昏黄了,这时候本是客满的好时候,此刻大堂的十几张木桌上头还余着冒着热气的饭菜,还有几个零落的包裹,可是却是没有一个客人。
掌柜的和小二哆哆嗦嗦的躲在柜台里头,冒着头慌张的看着堂内站着的一众人。
堂内站着的皆是穿着官服,持着武器的凶悍大兵,紫夭撒眼看去打首的便是个熟脸。
他本是一脸凶相,可是自打看见从后院走进来的黑袍女子和白衣男子的时候,却是生生顿住了步子,眸光里头闪动着深深的惧意。
往后退了一步,被他魁梧的身影遮住的一个白胡子干瘦老头便漏了出来。
紫夭挑眉,只想着自己那般吓他,他还敢来找自己,当真是胆子大的很啊。
这边净白也是没什么好脸色,拉着声音说道:“哟,这不是那个守门的吗?来这儿干嘛?又想看我娘子吗?”
那大兵被净白这么一说,恼羞成怒,胆子大了起来,硬着头皮说道:“哼,本大爷不发威,你当本大爷吃素的吗?不过,你那娘们长得实在是恐怖极了,本大爷放了你们,只是不想让她污了本大爷的眼。”
话落,他身后的士兵们便是附和着一阵大笑。
笑意中的鄙夷和讽刺,惹得紫夭皱紧眉头。
净白身后,一把拦住紫夭的肩头,傲气十足的说道:“既然你不看,那又追来作甚?”
大兵‘呸‘了一声,指着紫夭扭头对身后的干瘦老头说了句话,那干瘦老头看向紫夭,随即点了点头。
紫夭也是好奇,那干瘦老头一身青墨色的道服,应该是人族的道士吧,说不好还有几分本事呢。
净白也是等着看好戏,环着紫夭勾着笑不做声。
只见那道士往前跨了一步,从身后抽出一把木剑,然后咬了指尖,一滴鲜血冒了出来,随即便被那干瘦道士抹了了木剑尖儿上。
红色的剑尖儿直直的指着紫夭,干瘦的老道士喝声:“你是何妨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话出口,本来还有所期冀的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紫夭开口:“老道士,你当真想看我的原形。”
第十章 挑衅
那干瘦的老道士被紫夭这么一问,顿时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想他虚鸣子也是这相邻的几个镇上小有名气的道士,如今这般被这妖魔挑衅,心中怒血翻涌,恨不得立刻把她收了。
虚鸣子怒声吼道:“妖孽休得猖狂,今日碰见我虚鸣子算你倒霉。”
“虚鸣子?”净白喃喃重复,随即便是夸张的大笑,笑罢,抬手指着那老道说道:“我说,你也太不含蓄了吧,起这么个道号,难道你没觉得太暴露你的本质了吗?”
净白说完话,有几个大兵也是耸动着肩头低头笑了起来。
虚鸣子只觉得怒火冲头,道号是师傅定的,以前他也没觉得什么,后来被师兄弟笑话了之后,这道号便是成了他的硬伤。
如今又被净白当众嘲讽,虚鸣子早就按捺不住,只见手中的桃木剑一挑,带着戾气便是直冲紫夭面门。
紫夭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动了手,身子一侧,桃木剑便从身前滑过,相措之际,只听见一道细小的轻声落入耳中:“老道士,你的血怕还是伤不了我分毫呢。”
净白早就退到了远处,手支在柜台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边的缠斗。
紫夭的灵力他虽说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付这资历甚浅的老道倒是杀鸡用了牛刀,浪费的紧啊。
一击未中,还被黑袍女子质疑了自己的法力,老道顿时火冒三丈,一口老牙咬的嘎嘣作响。
猛然扭身,仍是直直刺了过去,同时左手一抹腰间的布袋子,一道明黄的符纸便是出现在了左手中。
紫夭早就看见了他的小动作,神思却是猛的跑了神儿,那道符纸又勾起了她的回忆,还记得墨轩一脸温笑,捻起落在脚侧的小人儿符纸展平了塞进怀中。
晃神之际,那老道的木剑便是挨上了黑袍,符纸也是同时落在了袍子上头。
身形受阻,是道定身符。
老道心中一喜,这妖孽中了自己的定身符,只需稍稍用力,那染血的桃木剑便能刺入她的胸口,便是大功告成。
想着,手下便是狠狠用力。
凌厉的剑气使得黑袍女子遮住大半脸庞的袍子翻飞起来,老道猛然愣住,一双眸子染着浓重的杀意望向自己。
老道心中一颤,面上狰狞起来,眼看着那木剑便是要刺入黑袍女子的胸口。
但是那狠狠刺入胸口的木剑却是如陷入一汪深潭当中,缓缓的消失在紫夭的胸口前头。
吞噬?
老道讶然,随即猛地收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子强横的力量扑面而来,老道被撞飞之际,那桃木剑也是瞬间消失在了黑袍前头。
老道撞了几张桌椅,最后终于是撞到墙面上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紫夭吐了口气,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不由的皱紧了眉头,伸手拍了拍黑袍,修长的手指抚上那张定身符在老道瞪大的眸子中缓缓的揭了下来,团成一团仍在了地上。
净白伸了个懒腰,啧啧的走了过来:“娘子,你也太善良了,下手这么轻。”
话落,那群已经被吓傻的大兵又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紫夭没理净白,身形闪动,须臾便是出现在了指着漆黑铁枪的大兵面前。
倾身,贴近那张布满惧意的脸庞,紫夭轻声说道:“坏事做的太多,可是会遭报应的哦。”
说罢,伸手摸上面前的大兵。
拽下他腰间垂着的沉甸甸的钱袋,然后,扭身走到柜台前头,朝着躲在里头的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抱歉了,这是些赔偿,若是不够,再来找我就好。”
掌柜的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始终也没敢碰台子上搁着的那个钱袋。
说罢,紫夭便扭头朝着后院走去,净白看着那嘴角挂着血沫子的老道摇了摇头,也是扭身跟了上去。
等到两人走远,那执着黑枪的大兵才缓过了神儿,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眸光里头满是愕然。
他身后一个大兵颤着步子走了过来,小声说道:“老大,怎么办?”
黑枪男子猛然扭头,恶狠狠的等了他一眼,然后跨步走了出去,剩余的大兵相视看了看,也是扭头跟了上去。
须臾,大堂里头便是只余下那躺在墙角,大口喘气的老道。
掌柜的和小二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从柜台后头走了出来靠近那躺着的老道。
掌柜的瞪了小二一眼,小二愣了愣,然后讪讪的问道:“道长,你可还好?”
老道也不说话,支着地坐正身子,闭着眼盘着腿开始调息起来。
掌柜的见人家根本就不理自己,轻呸了一口,拉着小二走远了。
净白紫夭进了屋子并排坐了下来,紫夭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只听净白支着头挑眉问道:“娘子啊,你都在想些什么,按你的灵力级来看,竟然还让那臭鼻子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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