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抄家伙……”
碰,碰,哎哟,噗通。
这小子真是太不开眼了,面前的薛仁贵和旁边的李云早已经气的火冒三丈,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他们是穷疯了的骗子,很默契,李云和薛仁贵同时上前一步,挥拳打在他的左右脸上。
被李云和薛仁贵同时打中后,这小子痛叫一声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啪,两人默契的一击掌,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时,听到动静后,几十个扫雪的家奴院工,呼啦一下扛着铁锹扫帚大从里面冲了出来,将李云三人围在当中。
“噗,”钱袖被人从地上搀起来后,哇的一声吐出了五六颗门牙,看来李云和薛仁贵下手不是很轻。
“打,快给我打,这三个无法无天的匪徒是故意来闹事的,千万不能让他们逃走了,”钱袖乃是钱达通的一个远方侄子,在钱府做管家,以往都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终日里只有他欺负别人的,哪有谁敢如此对他,现在被李云和薛仁贵打后,这小子便捂着红肿的两腮,破口大骂的招呼着下人要痛打李云几人。
“相公,他们这么多人,现在该怎么办!”玉娘见李云和薛仁贵把事情闹大后,躲在他们身后紧张的说道。
李云知道薛仁贵的武功在整个唐朝都是数一数二的,莫说是这几十个“软脚虾”,就算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官兵,薛仁贵也能一人就把他们全部打趴下,所以淡淡一笑拉着她的小手说道:“放心吧,有薛大哥在,这些人还不能把我们怎样。”
“对,李兄弟,你只管保护弟妹,这些家伙不讲理要打架的话,就让我来收拾他们,弟妹,放心吧,”冲着李云和玉娘点了点头后,薛仁贵挥拳向那些张牙舞爪的家丁们冲了过来。
“住手,都给老夫住手,”眼见钱府门外便是一场恶战,就在此时,大门内传来一声大呵,接着身材富态的钱达通老员外迈步走了出来。
钱达通今年六十多岁,由于平时吃喝不愁,保养的比较好,一张红扑扑的面容看起来倒像是五十左右的样子,只见他身穿锦缎棉袄棉裤,足蹬胶皮快靴,手握两个鸡蛋大小的铁球,一边在手中把玩,一边四平八稳的迈着方步走了出来。
当他一眼看到面容扭曲,不成人形的侄子钱袖后,也不由的皱了皱眉,关切的问道:“袖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清晨的你就弄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叔叔,你要给我做主呀,马上去报官把他们抓起来……”钱袖抹了一把眼泪,拉着钱达通这一顿哭诉。
当然了,他声泪俱下的主要是说薛仁贵和李云如何不讲理,如何蒙骗银两未果后,气急败坏的动手打人,说来说去,他的意思是让钱达通派人将他们扭送到官府治罪。
“年轻人,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钱达通还算通情达理,他听钱袖说完后,没有立刻表态,又让李爷和薛仁贵说了一遍。
当弄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后,钱达通沉吟了片刻,一指薛仁贵冷冷一笑道:
“年轻人,识趣的话,现在马上离开,我不为难你们,或许钱袖他说话是有些过分,或许你真的将伤人的猛虎打死,但现在人你也打了,打虎之事是不是属实,银子都不会给你们一分一毫的。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连三千两都不在乎吗?那小老儿家的区区三百两,就更不放在你们的眼里,既然不在乎银子,那就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走吧,走到越远越好。”
钱达通可不傻,他见面前的薛仁贵身材魁梧气势不凡,又听李云把遇虎的经过描述的栩栩如生,他就相信这件事情八成是真的,薛仁贵猛虎都能够打死,自己手下这几十个家丁想要跟他动手,那还不是自取其辱,到头来不但抓不倒他们,受伤的医药费还要自己来出,所以钱达通经过斟酌后,才说出了上面那段话。
“你,你这老贼竟然出尔反尔,承诺要给打虎的英雄三百两银子,可……”李云刚想上前跟他辩理,谁知被薛仁贵摆手拦下啦。
“李兄弟,走吧,大哥就算是穷死,也不会再提此事,全当我没有来过凤来镇,”“可大哥你为他们出了这么大的力,却……”哎,见薛仁贵转身离开后,李云叹息一声,拉着玉娘挤出人群跟了上来。
“大哥慢走,如果你要是不嫌弃打搅的话,我和娘子打算去你家中暂住些时日,等明年开春冰雪融化路上好走后再离开,不知你愿不愿意,”离开钱府的视线后,李云从怀里掏出二十两纹银递给薛仁贵,顺便提起了到他家暂住的想法。
“李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和弟妹要是不嫌家宅寒酸的话,莫说是住几个月,就算住上几年我也举双手欢迎,这银两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的。”薛礼一见李云提钱后,顿时不高兴的说道。
“哎,都怪小弟太肤浅了,好了,大哥咱们走吧,”李云知道薛仁贵乃是红脸汉子,跟他提钱则犯了忌讳,所以便急忙将银子收起来,随即两人相视一笑,携手揽腕的向前面走去。
第四十章 丁山寒窑
从凤来镇去薛仁贵家的丁山寒窑,还有几十里的路程,要是徒步行走的话,不说别人,李云和玉娘就受不了,所以夫妻二人跟薛仁贵商量后,将自己的战马改成一辆简易的马车。
啪,鞭子一响,兄弟二人坐在车前谈唠,玉娘则坐在暖和的车里面,就这样执拗拗的,马车压着积雪离开了凤来镇……
“李兄弟,怎么好意思呢,老是让你破费,大哥真的于心不忍,”薛仁贵一边帮李云往马车上搬家当,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
“大哥,您说这话就是见外了,我们夫妻要打搅你和银环嫂子好几个月,于理于情都要多少给你们添置些家当,我们总不能放着自己的银两去白吃你吧,”李云呵呵一笑说道,心里却说,要不多买些米面的话,到时候咱们四人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喝西北风吧。
“相公,薛大哥,装好了吧,咱们现在走吗?”正在此时,从远处提着几盒胭脂水粉的玉娘,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途径龙门县时,李云不顾薛仁贵的阻拦,掏出身上仅剩的那十几两金子,和玉娘分头操办了许多过日子的应用之物,像什么棉衣棉被,白面大米等,一共装了满满一马车。
没办法,马车上现在是坐不下人啦,他们只好赶着马车徒步行走,不过已经没有多远的路程,走几步也好,不但能够热身,还能顺便欣赏一下沿途的分光。
虽然还没有到隆冬时节,但下过一场瑞雪的汾河湾在银装素裹的映衬下,分外的美丽。
嘎吱,嘎吱,三人一踏入汾河湾后,李云踩着河边松软的泥沙,看着眼前在晨光下摇摆的芦苇,河面上晶莹剔透的浮冰,不由得一阵心旷神怡。
好漂亮,要是能够在此安家落户丰衣足食的话,倒也不错,总比四下奔波流浪要强的多,这就是李云的心态,一看到景致迷人的大自然后,就出现了消极的一面,情愿乐得山水,也不愿在纷繁的世俗中尔虞我诈,和薛仁贵不同的是,恐怕一辈子他也不会有精忠报国的心态啦。
“啊”~~~
一时安奈不住心中的激动,李云站在汾河湾上,眼望无边的碧水大声的呐喊了起来,从他嘴里吐出的白色水蒸气,在冰天雪地中尤为明显。
“相公,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听到他的叫喊后,玉娘急忙紧张的走过来问道。
李云一回头,正看到她紧皱双眉的小脸,呵呵一笑,“娘子,没什么,你不觉得这里很美吗?”说话间,李云伸手把她抱起来,一边转圈圈一边说道。
“相公,你不要闹了,也不怕薛大哥笑话,”玉娘被他抱起后,粉面一红,骨头都软了,手中的几盒香粉差点掉地,吓得她急忙哀求道。
“嘿,嘿,”薛仁贵见自己这个兄弟有时老练沉稳,有时心态却和几岁的孩童一般,看着在河边嬉笑的夫妻二人,摇头一阵傻笑后,一回头,他正好看到眼前那座丁山,薛仁贵心中不由得出现,娘子银环站在家门口焦急万分的模样。
“大哥,你是不是担心嫂子了,那我们赶快走吧,是那里吗?”李云一眼就看到薛仁贵心事重重的样子,见他盯着远处那座山峰,便停住了嬉笑,拉着玉娘过来手指前面的丁山说道。
“嗯,不错,那就是丁山,我家就在山脚下的寒窑内,”薛仁贵刚刚答应一声,便在李云的催促下,三人迅速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两里左右的路程那还不快吗?不大一会儿后,便又几间草屋出现在李云的眼前。
正巧,此时柴门一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汉子,挑着豆腐挑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李云打眼一看他的穿着打扮就做到了心中有数,如果自己猜的不错,他定是王茂生无疑。
果不其然,就在李云思索之际,王茂生一眼就看到远远赶车走来的三人,慌忙放下肩头的豆腐挑子,微笑着迎上前来打招呼道:“仁贵你可回来了,昨晚你一夜未归,都把弟妹银环给急坏了,这不嘛,她怕你出事,一大早就嚷嚷着让你嫂子陪她去凤来镇找你,被我好劝歹劝后,才答应再等一天,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
说话间,王茂生一眼就看到薛仁贵身后的李云夫妻,便一笑追问道:“仁贵,他们是谁,是你的朋友吗,快给我引荐一下,这大天冷的,把他们接到家里喝杯热茶暖和一下。”
“大哥你一定是薛大哥的兄长王茂生了,小弟李云见过王大哥,”还未等薛仁贵说话,李云便过来一笑说道。
“咦,李云兄弟你怎么认识我的,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啦,”王茂生一愣,然后憨厚的一笑说道。
“哦,是薛仁贵大哥提前告诉我的,他说他有个最好的兄长叫王茂生,我想应该就是您,所以才冒昧脱口而出的,”说着,李云冲旁边满脸惊讶的薛仁贵一使眼色,薛仁贵急忙尴尬的一笑道:“没错,是我提前告诉李云兄弟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薛仁贵却对李云的能力,更加的佩服了,如果说柳银环的名字他可以猜到,那王茂生又如何解释呢?不可能每次都猜对吧,如果每次都猜对的话,那他岂不是比那个当朝军师徐茂公还神。
其实李云这次是故意让薛仁贵怀疑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好为以后帮他打下基础。
虽然自己没有改变历史称霸天下的野心,可一想到兄长薛仁贵用不了多久去参军后,就会被张士贵那老贼父子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就气不忿,心中暗暗发誓,决不让那段历史重演。
自己要是从来没有遇上薛仁贵,又或者遇到已经成为大将军的他,那也就算了,但现在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那段屈辱的历史再重演一遍,那不可能,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为了兄弟,大不了打乱整个唐朝的历史,李云也在所不惜。
其实李云现在有些后知后觉了,他就没有想过,自从他一来到唐朝后,虽然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可由他引发的“蝴蝶效应”,早已经在慢慢的改变着整个历史的走向,想要历史保持原貌,就算现在他从大唐消失的话,恐怕也无力回天啦。
“相公,你终于回来了!”就在王茂生跟李云打招呼的时候,柴门处一声娇滴滴的呼唤,两个小妇人缓动金莲,袅袅婷婷的从院里走了出来。
那声深情的呼唤,犹如天籁一般直入心田,李云随着声音瞩目一看,但见前面一前一后走来两个衣着朴素的妇人,走在前面急匆匆向薛仁贵跑来的年轻美貌女子,应该就传说中的嫂子柳银环。
只见她一张秀眉粉面的瓜子脸,满头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一只普通的银簪斜插在鬓攥之上,穿着打扮朴实无华,但秀丽姿容却更显清纯动人,三步两步跑到薛仁贵近前后,柳银环眼角已经泛起晶莹的泪珠,那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她是柳银环,那后面那个年纪稍大的村妇,应该就是王茂生的妻子了,在李云思索之际,薛仁贵拉着娘子开始给李云和玉娘引荐。
听说李云夫妻要在这里暂住几个月,而且还带了大量的“物资”后,王茂生夫妻和柳银环都高兴的不得了,薛仁贵家的寒窑虽大,但只有一个空间,李云和玉娘只好暂住在王茂生的家里。
好在王茂生家还有两间闲置的房屋,收拾一下,再添置个床铺的话,住着也还算舒服。
“嫂子,这是小妹给你们的见面礼,”在柳银环和王茂生的夫人帮着她收拾房间时,玉娘拿出在龙门县买的胭脂水粉拿给她们。
“妹妹,你们夫妻也真是的,把过日子的米粮都给买来了还不说,还送这些干什么?”柳银环小姐回头一笑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随手接了过来,自从离开柳家后,日子过的就很拮据,难得玉娘有心,她求之不得。
她们三人很合得来,而且今后还要在一起生活好几个月,所以王茂生的妻子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伸手接过了自己的那一份。
“哇,”可就在她们接过水粉的一瞬间,玉娘的身子突然一颤,伸手捂着嘴巴向门外跑去。
哇,哇,哇,倚在门口,玉娘吐了好几下,也没有吐出什么来,只是觉得肚子离一阵反胃而已。
难道我生病了吗?就在她紧皱眉头之际,从屋内走出的柳银环呵呵一笑,指着她的肚子说道:“妹妹,恭喜你啦,你要做妈妈啦。”
“真的,”自己跟了相公八九个月了,一直都想给他生个儿子,因为没有子嗣的事情,玉娘还曾经去娘娘庙叩拜过,现在听柳小姐说她怀孕了,顿时惊喜的说道。
“没错,你的确是身怀有孕啦,哎,玉娘妹妹,你和柳家妹妹都很幸运,可惜我……”王茂生的夫人用手一指柳银环微微隆起的肚子,又指了指自己平平的小腹叹息的说道。
暂时安顿下来后,王茂生告别众人去附近村镇送豆腐,李云则跟着薛仁贵向山上的竹林而来。
“李兄弟,你做这几样东西有什么用意吗?”薛仁贵射了几只野鸡后,回来见李云砍了一颗毛竹,忙活了半个时辰,只做了用绳子穿起来的几片竹板,和一块四指宽的小木头,就费解的问道。
“哦,大哥,你说这个吗?这是我以后吃饭的家伙,他叫醒木,”说话间,李云把左手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