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周青和薛仁贵拜别了朋友后,刚回到丁山寒窑,便看到哭得像泪人一样的玉娘,和在旁边一个劲劝她的柳银环,以及王茂生的夫人。
经过了解,薛仁贵和周青得知李云一夜未归后,他们也很着急,安慰了玉娘几句,二人急匆匆到龙门县寻找李云而来。
刚才从金家马车边上走过时,周青跟薛仁贵说话正巧被昏迷中的李云听到,如果他能够及时缓醒过来的话,皆大欢喜,弟兄们不会失之交臂,他的人生也将平淡了许多。
但该发生的终究是避免不掉,冥冥中就有那么一个胭脂盒将他再次砸晕,让他们夫妻错过了这次相见的机会。
薛仁贵和周青离开不久后,金家人便吃吧早饭和伙计们出龙门县向五台山而去。
他们这些行走江湖的艺人,身上都有些工夫,又为了赶时间大家都骑着马匹,因此走的很急,傍晚的时候,金家一行人已经离开龙门县百里开外,来到一个叫镡封的镇子。
吁,在一家客栈停下后,随即金家人把马车拉到客栈的后院之内。
“爹,娘!这位大哥怎么还没有醒来,咦,他的头好烫,是不是患重病啦,”金喜在大伙往屋内搬东西时,他帮着大哥金褔把还在昏迷中的李云从车上抬了下来,一搭他的额头,金喜顿时惊呼道。
“金褔,金喜,你们赶快把他抬到屋内,咱们随身携带的不就有治疗伤风的草药,老伴你赶快去给这孩子熬制一些,千万别再把他给耽误了,”可不是吗,当金玉盛的手刚接触到李云滚烫的额头后,他的心中也忽悠一下。深怕由于自己的疏忽,从而耽误了李云的病情,所以金玉盛急忙对身边的几人吩咐道。
原来,昨晚李云被周晔从肖乐的房中用迷香迷晕带到赵家,后被赵家下人仍在外面,隆冬时节,昏迷不醒的他在外面露宿了一夜,不得病才怪呢?
其实,今天早上李云听到周青的声音,没有及时想起他是谁,也跟当时他浑浑噩噩有关,再说,如果李云的身体要是无碍的话,他也不会被一只小木盒就给砸晕的。
像他这种受风寒入侵的病人,要是及时医治的话,早就苏醒过来了,只是今天早上金家人救起他后,只顾着行路没有注意到这些,耽误了一天,发现李云的病情越来越重,要不及时医治就有生命的危险后,他们才急忙给他喂下汤药。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不能怪金家人太过冷漠,俗话说,无力不早起,李云身上的银两,都被刘有福这三个小子给搜刮去了,要不是怕以后被他认出来的话,连衣服他们都想给他扒光。
身无分文又加上衣衫朴素,金家人怎么看他都是个落难的书生,把快死的他从地上救起来,带在身边等他慢慢的恢复就已经够意思了,不可能为了他而耽误去五台山赚钱的大计。
掌灯时分,喝下汤药半个时辰的李云虽然还在昏迷中,但好歹额头已经不再那么滚烫了,为了照顾他,金玉盛让四儿子金喜和他同住在一个屋内。
“玉娘,玉娘,相公好想你!这是我们的儿子吗?他好可爱,”睡到半夜时,昏迷中的李云做了个噩梦,他梦到自己跟娘子分别了几年后才再次重逢,那时自己素未谋面的儿子已经两三岁了,一时悲喜交加,睡在金喜旁边的李云说起“胡话”来,而且还在他的脑袋上摸来摸去,看来是把金喜当成自己的儿子啦。
“大哥,醒醒,我不是你的娘子,也不是你的儿子,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被李云从梦中弄醒后,金喜发现他正在亢奋状态,便摇着他的肩膀希望能够唤醒他。
“哎,原来是做梦啊,”见李云被自己摇了几下竟然又昏睡过去后,金喜无奈的叹息一声,躺下来继续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金家人用完早餐后,打点行囊继续向五台山而去。
夕阳西斜之际,李云从马车中悠悠醒来,睁开朦胧的睡眼思索了片刻后,他确定自己正躺在一辆快速行驶的马车中。
我怎么会在马车中,这旁边的大箱子又是怎么回事,里也不知装的都是什么东西,看到周围的情形后,李云开始思索起来。
他知道自己是在肖府喝醉酒后才昏迷的,但再次醒来后,一切都变了,变得好陌生,而去自己的身体好像患了重病一样,头晕脑胀还不说,浑身上下还用不上力气。
“有人吗?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为了尽快弄清楚外面的状况,李云用酸楚的手臂费力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向外面有气无力的呼唤道。
“老爷,各位少爷,他醒了,”吁,赶车的伙计羊五听到李云的呼喊后,急忙逮住马匹向前面的金玉盛等人喊道。
“公子,你醒来就好,不用行此大礼,”弄清楚自己昏死在大街上乃是他们所救后,李云挣扎着要从车上下来跟他们行礼,被金玉盛急忙给拦住啦。
李云昏迷了将近两天,总算是醒来了,但身子依旧很弱,不可能一个人徒步走回离此二百多里外的龙门县,就算他有毅力一步一步的走回去,但路途遥远他又身无分文,不累死也要饿死。
至于向金玉盛借马借钱,李云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金家对他的救命之恩,他已经无以为报了,就算自己心中再焦急回家见娘子,但也不能这么做,自己和金家非亲非故,凭什么让他们相信自己没有骗他们的动机。
再说金家对他的恩情,李云也不想就这样不了了之,听说他们一行是去五台山卖艺赚钱后,李云便萌生了晚几日再回龙门县的打算。
反正自己身体虚弱,跟着他们正好修养一下,等到了五台山后,自己也可以说些单口相声,唱些小曲之类的去赚些银两,那样的话,不但可以报他们的恩情,同时自己也能够买匹快马早日回去和娘子相见。
因此,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开始,每逢吃饭住店,李云都是跟金家人同吃同住,在他们的照料下,来到五台山后,李云的身体基本上已经康复了。
期间,李云行动自如后,首先将自己吃饭的家伙又操办了一套,像什么竹板,玉子,醒木等,当然了,他免不得要跟大家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
那些朗朗上口的段子,让金门杂艺团的众人大笑不止的同时,他们也对李云十分的敬佩。
不过李云也知道金家几弟兄的杂技功底,也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像什么胸口碎大石,金枪刺喉,呑剑等,虽然有些障眼法混淆在其中,但练起来还是需要下苦功才行,这些都是他做不来的。
金玉盛和老伴通过几日对李云的观察,发现他表里如一,是个坦荡荡的汉子后,二老都有意认他做个义子,当他们告诉几个儿子后,金喜比谁都高兴,立刻改口叫他四哥。
两位老人不嫌弃自己这个穷光蛋,要认自己做干儿子,李云求之不得,因此拜了金玉盛后,到五台山之时,李云便是金家的四少爷啦。
金褔,金禄,金寿三个大哥已经成亲,心中总装着他们的媳妇,可金喜就不同了,他整天都跟李云黏在一块,就数他跟李云的感情最好。
五台山的庙会热闹非凡,许多的善男信女都是冲着庙里的香火而来的,因此大雄宝殿外的空场处,早就聚集了许多准备在此做生意赚钱的艺人。
金家也不例外,他们头天在山脚下的店房住下后,第二天便趁庙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在大殿西墙外选了一块地方,将表演用的道具安排妥当。
“四哥,你看好多人那,”今天是庙会的第一天,大清早的五台山外面便人头攒动,金喜用手一指面前热闹的场面,对李云说道。
可不是吗?李云放眼望去,但见前面广场上,推车的,担担的,卖油条的,卖茶叶蛋的,人声鼎沸可谓是热闹异常。
前几天他就将自己写给玉娘的信发了出去,因此了无牵挂的李云,今天心情十分的轻松,他呵呵一笑,冲身边的金喜说道:“没错,看来今天的来人一定不少,好了五弟,咱们也赶快去选个好地方,晚了的话,恐怕都被被人给占去了。”
“嗯,有道理,走,去哪里呢?四哥,你看那里行不行,”说话间,金喜用手一指庙门左边的空场处,兴奋的说道。
“好,就去那里,”李云答应一声,领着金喜向空场处走去,今天是李云和金家人分开的第一天,他要到庙会上赚钱,由于自己表演的乃是“文场”,跟金家人杂耍艺术的“武场”不配套,所以他便带上五弟金喜单独寻觅一个地方。
“啪,”日上三竿,李云见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多,便将手中的竹板一甩,随着一声清脆的竹板敲击声响过后,周围几十人的目光都瞬间落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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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电脑是修好了,嘿嘿,可由于耽误了时间,今晚就只能更新这么多了,勿怪!
第四十八章 武瞾
前来降香逛庙会的善男信女们见李云手拿竹板,呱嗒,呱嗒,打的很是花哨,就知道此人一定有些“文章”,见有热闹可看,顿时呼啦一下子便围上来十几人。
李云见周围有人围观后,淡淡一笑和着节奏开口吟唱道:“云游天下四大部洲,人的心好比是长江水自流,君子人交友淡淡如水,小人交友蜜里调油,淡淡如水常常在,蜜里调油不到头,交朋友要学桃园三结义,莫学那孙膑庞涓结下冤仇……”
唱到这里后,李云故意停顿了片刻,“哎,唱的怪花哨,谁知你唱的到底是什么呀,”见四哥看了他一眼后,混在人群中的金喜急忙搭腔道。
李云见周围大伙都好奇的看着他,便冲五弟金喜一笑,随即一甩板接着他的话茬唱道:“要说愁咱们竟说愁,我唱的是绕口令儿十八愁,天也愁地也愁,山也愁这个水也愁,君也愁臣也愁,爹也愁这个娘也愁,老的也愁少的也愁,恶也愁善也愁,穷也愁这个富也愁,鸭子也愁鹅也愁,这个牛愁马愁各有分由,”。
“好,”李云刚一停顿,在金喜的带领下周围便一阵掌声雷动,见有热闹可看,又有许多好奇的人在这里驻足,不消片刻工夫,围观之人越聚越多。
“哪有这么多愁事,你倒是唱出来听听,如果唱的好的话,看到没有,少爷的这吊钱就赏给你啦,而且我想周围的老少爷们也一定会捧场的,大家说是不是,但如果你要是唱不出来下文的话,你就是蒙骗大伙,就等着大家啐骂吧,”金喜将时机成熟后,冲李云嘿嘿一阵冷笑,假装“呛火”的说道。
其实这都是李云提前跟五弟金喜排练好的,也就是最初形态的“对口相声”,用行业术语解释的话,李云是“逗哏”的,而金喜则是“捧哏”的,但不同于现在相声的是,两人并没有同台表演,金喜只是混在人群中充当一个“托”和随口搭腔的配色而已。
这是李云穿越到大唐后第一次尝试着表演“对口相声,”由于自己的搭档金喜和周围的观众都是外行,没办法下,他只好采取了近乎于“武哏”的表演,也就是让金喜故意找茬激化矛盾,把爱看热闹的行人都吸引过来,然后再给大伙表演,赚取他们怀里的银两。
这样做的效果十分的明显,因为这种大型庙会上像一般卖艺的形式屡见不鲜,但这种从来没有在大唐出现过的相声,就显得有些另类了,也就不难吸引大伙的眼球。
“对,你要是唱出下文的话,这块碎银子我就赏给你了,”金喜身边就站着一个穿稠裹缎笑眯眯的中年商人,他见金喜这个平民打扮的少年都肯掏出一吊钱来“显摆”,他岂肯落于人后,所以“好财买脸”的中年人,也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块二两多的碎银子,在李云眼前一晃笑呵呵的说道。
“年轻人,快唱吧,如果唱得好,我们也会赏赐给你银钱的,”人就是这样,人不动我不动,人若动我跟风,周围之人纷纷情绪高涨,让李云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暗窃喜。
把手指的竹板一甩,李云微微一笑接着唱道:“哎,不要吵也不要笑,你听小生我慢慢道,小可自幼攻读三字经,说话赶板夺字有条有理,从来都不顺嘴瞎胡蒙;学生我熟读史书和孔孟,无凭无据的话儿不会顺嘴往外蹦;我说愁他就有愁,您若不信,听我慢慢说分由……”
“好,”虽然李云唱了半天还没有唱到正文上,但他这即兴发挥的“鼠来宝”,却让一些学问大家听在耳中后,顿时忍不住鼓掌给他叫好。
李云见大伙如此热情,弯腰鞠躬一笑继续唱道:“我唱的是天愁不下那甘露雨,地愁五谷不能收,山愁本是条谷子坎,水愁本是流不到头,君愁愁的刀兵动,臣愁愁的把官丢,老愁愁的本是没有人来管,少愁愁的本是白了他的头,恶愁愁的本是恶贯满,善愁愁的本是修不到头,穷愁愁的本是没有钱使,富愁愁的贼人把他偷,鸭子愁的扁了它的嘴,这个鹅也愁,愁来愁去脑门上愁出一个奔了头,马愁备鞍行千里,这个牛愁愁的冷风嗖,嗖来嗖去把牛嗖老,送到汤锅里面宰老牛,牛皮蒙鼓千丁钉,送到城里钟鼓楼,牛肉推在长街卖,肝肚肠子做饶头,牛骨头就把麻将牌来做,零零碎碎把色子扣,二对着五,这个三了对着四,幺了对着六这个幺不幺六不六,咒骂色子邪骨头,说我诹我就诹,听我没事我捋捋舌头。”
“好,”李云唱完这一大段绕口令后,此时大殿外的空场处,已经聚集了四五百个围观的百姓,这次根本就不用金喜带头,大伙便给予热烈的鼓掌。
“好气力,这么一大段绕嘴的话,也不知他是如何唱完的,而且气都没有换,”站在金喜旁边的中年商人以为李云已经唱完了,感叹一声就准备将银两抛给他,谁知李云冲大伙再次施礼后,一甩手中的竹板,继续开口唱道:
“数九寒天冷风嗖,转年春打六九头,正月十五是龙灯会,有一对狮子滚绣球,三月三王母娘娘蟠桃会,大闹天宫孙猴儿又把那个仙桃偷,五月端午是端阳日,白蛇许仙不到头,七月初七传说本是一个天河配,牛郎织女泪交流,八月十五云遮月,月里的嫦娥犯忧愁,要说愁,净说愁,我再唱上一段绕口令儿名字也就叫十八愁,狼也愁,虎是愁,象也愁,鹿也愁,骡子也愁马也愁,猪也愁,狗是愁,牛也愁,羊也愁,鸭子也愁鹅也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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