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些家伙是打算往攻延平的吗?那么这件事却……”
郑芝龙在指挥车上的瞭望台稳了稳身体,刚刚江上舰队的炮击之中,耳边飞过的弹片,确实也使他有些后怕。
他向自己手下望了一眼,由于先期的警告,骑兵并没有受到损失,大多数战车也完好无损,只是一些马儿们受到了惊吓,在那里连声长嘶。
受到神州军打击仅仅是部分动作较慢的战车,江上战舰仅仅只打坏了不到二十战车,其余的损害不过是一些车内的士兵受到碎片的伤害。
一些骑兵正将车上受伤的人抬下来,从他们的伤势上看得出来,不但战车的装甲,甚至包括他们身上的战甲同样不能抵御那些碎片,看得郑芝龙不禁轻轻叹息。
“真是好厉害的开花弹呢!”
对于这些开花炮弹,数度与神州军海军交手的郑芝龙深有感慨,现在面对神州军就是离“水”越远越好,越远就远安全。想到这儿,郑芝龙不由向那些江面之下,正在开过来的大船扫了一眼。
不知为何,一股不祥却掠过了他的心头,手中望远镜不由自主的就举在眼前,望向满面之上的那些战舰之上。
那些战舰的前后似乎装着两个长长的用来起吊货物的“吊杆”,为何郑芝龙会这样想呢,谁见过会转圈的大炮呢?而这些吊杆正围向江岸的方向!
“难道这些会转圈的东西也算是炮吗?”
当然了,那是十艘“鲸级两栖攻击舰”,前边说过现在的“鲸级两栖攻击舰”已经具备了一些现代战舰的模样,两门用以支援登陆的150毫米炮架在舰头及及舰尾处。
“轰轰轰……”比那些雨点式快炮爆烈得多的发射的声音,伴着那大团的黑色当中翻滚着火焰的浓烟,神州城炮弹特有的尖声啸叫响了起来。
这些啸声使郑芝龙想了起来,但想起来的却不是这样显得“正常”的船,这种炮是那些模样“丑陋、凶恶”的战舰(火凤级巡洋舰)之上才有的,难道这些长相“正常”的船也装得有那种炮吗?
很快,二十声几乎连续的巨响向他证明了一切。
“飞镖式150毫米加农炮”炮弹的爆炸所造成的震动,仿佛一些巨人在使劲的踏动地面,使地面上的一切都现他们一起在跳动。
郑芝龙透过浓烟,看得见那些爆炸之中,腾起的烟柱之中,不但有一些人马的残肢,甚至还包括着一些战车的残骸。
骑兵群在轰击之下开始散乱了起来,骑兵在坐骑之上,低伏了身体,仿佛冲锋时一样,只是缺了那时的喊杀声的气势。
他们狠命的催动自己的坐骑,然而前进的方向,并不是福州城,仿佛只是为了离开江岸,而跑向一切可以跑得方向。
“快、快离开江岸一千丈以外才是安全的地方。”
郑芝龙还在向自己附近的战车或者传令兵们喊叫着,他很清楚这样的大炮到底有什么样的威力,他曾新眼看到过被对方将一条船一炮就给轰了个粉碎。(实际只是因为弹药殉爆而造成的。)这样的炮可以轰出一千丈的距离,实在是郑芝龙在海上闯荡多年所仅见过的最为可怕的怪物。
郑家新军当中的士兵开始散乱起来了,心中后悔听了这位老候爷的话,今天全都为了他要葬身此处了。
可是江上那些宠然大物,可不管他们心中是不是后悔,依然毫不停留的将那些,随时会要了人命的大炮弹自江里射向岸边。
虽然它们的射击不似那些“鬼哭炮”般发射时动静那般吓人,也不似“鬼哭炮”炮弹爆炸时那么整齐,可是它们的爆炸如同一些敲着索命梵音的魔鬼。
每一个轰然巨响之中,大量四处乱飞的小刀般锋利的碎片,就会飞出如同一群受到侵犯而群起攻之的胡蜂,四处乱飞,将一个个人或者马匹斩于地下。
郑芝龙听着这些沉重的爆炸声,自己在瞭望塔向外望着,一那些爆炸之处,一片片飞的,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的东西,将一切露在外面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笃”一声,一片刀光闪过,似乎有似乎东西砍在平台上的扶手之上,郑芝龙定睛一看,却是一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薄薄的,仿佛柳叶一般的刀片,砍动木头之上,居然还在不停的震颤着。
郑芝龙伸手,甚至使了点力气才拨下那枚深深“砍”入木头当中的刀片,它的模样相当简单,仅仅不过是一个长形的铁片,但已经被人磨出了锋利的锋刃。
郑芝龙用大姆指试着边缘,感觉到手指发涩。
“真够锋利的,这样的东西转着飞出去……。”郑芝龙心里想着,他简单不敢想像这样的东西,要是飞快的从人的身体上划过去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一面想着的同时,他也认识到自己站在这个平台之上,实在是有些犯傻的举动。只消一枚这样的炮弹在自己身边爆炸,别说会不会被炸死,只怕这样的小刀刃飞过来也能把自己切了个十七八块了。
所以,郑芝龙飞快的下到指挥车的内部,闪动的眼光看来看去。在那不断爆炸声中,他感觉到那个带有推拉门的卧室之中似乎较为安全。
正在这时,远处的江面之上,传来一声炮响。尖利的炮弹声越飞越近,内心巨颤之下,郑芝龙没有多想,猛然之间一扑,整个身体已经扑入到卧室当中。
“轰”爆炸声在指挥车附近响了起来,整个指挥车似乎不受控制的翻滚着,郑芝龙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42节 泉州定局
控制了自己一手训练的新军师的洪旭,借着“郑家孩儿营”的关系,轻松控制了郑家一些嫡系当中,一些相当有势力的人物。
当天色渐渐明的时候,洪旭已经率领孩儿营与自己手下的一师防守在海港及港口处的炮台之上,只不过大炮都已经调过了头,对准了城内的方向。
而他们的对面,是闻讯而动的另外一个完全倾向于郑彩的新军师。
双方将近两千辆战车在泉州城中的大街小巷之上四处对峙,谁将谁也无可奈何。
洪旭控制着海港附近的炮台,及主要的弹药库,另外海港之中的船上装载着郑家的一些实力人物,随时一但形势逆转,这些船只就会立时扬帆出海。至于逃向的方向,不用问了,自然是中华明月湾了。
对方,因为洪旭的无故调兵,以及再度执掌自己训练的那一师新军,使得郑家的军方势力大为不满。因此对方获得了城卫军的支持。泉州城的城卫军之中,数量相当庞大,他们属于郑家新军之外的军队,人数介于三~五万之间。
虽然如此,面对洪旭控制的海港以及港口处的炮台,那里虽然装备的是老式的红衣大炮等火炮,可是使用了开花弹及穿甲弹之后,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他们亦是不敢轻举妄动,为此双方只在对峙之中一分一秒持续下去。
最终,为了问题的解决,双方约定凌晨时分,两边的指挥官在中间的地方见面进行详谈,好决定泉州城的命运。
谈判的地点处于双方防线交界的地点,那儿已经摆上了一张桌子,几盏气死风的烛火在这夏日的凌晨之中,招来些蚊虫围绕着灯火打转,偶尔扑火之时却为轻纱阻住了它们的去向。
洪旭并没有携带一兵一卒,来到谈判地点。他心中并不慌张,来时交待的明白,就是要手下无论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只管按计划拼死守住现在的地盘,坚持下去就好。
“神州军一定不会坐视泉州城这里出现任何一个与他唱反调的势力,如果郑家走错了这一步,毫无疑问的是,郑家的势力也就到了要完结的时候了。”
因此,禀着对于神州军的信任,洪旭断家神州军的战舰一定会在黎明时分来到这儿,甚至为了保持这儿的稳定,同时会有大批的神州军士兵上岸。
虽说,如果做小人之想的话,神州军会有吞并泉州城的机会。但如果放下这种心态就应该能看得出来,如果神州军想要这里的话,试问谁有那个能力拦得住呢?因为与之合作是现在的正确选择。
洪旭轻轻松松的来到谈判的桌前,那里对方来的指挥官带来了一队精锐的士兵。见到漫步行来的洪旭。他们手中的连射火铳齐齐举起来指向洪旭。
洪旭大模大样坐在那儿,伸手自军裤一侧的腿袋之中掏出了自己的酒壶,嘴里开着轻松的玩笑。
“怎么回事哪!我的大人师长,带了这么多人,却没想着带些喝得,这样的天气还真热啊!”
仗着自己一方人多势众,对方的指挥官猛然一拍桌子吼道:“洪旭,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今天你不说清为何要绑架新军将领,擅自动用军队占领港口,你可是要做反么?”
洪旭喝了一大口酒,满意的咂咂嘴道:“何必动不动就说人作反呢?我洪旭对于郑大哥的忠心,不必由他人来评说,我要做的只是要对得起自己良心就是。至于说我私自动军,那么我就告诉你,我接到神州军的消息,新军前往福州城意图不明,因此我才动军这是为了保证咱们郑家的子弟不会随着那不忠的人走上邪路!”
“哼哼!洪旭,这不忠之人只怕说得是你自己吧!我只问你你动军之时可曾得到大帅的手谕?”
洪旭明明白白的摇头。
“没有!我只是保护泉州城中重要的地方,倘若有朝一日郑帅回来,如果认为洪旭此事做的错了,项上人头拿去就是?”
对方似乎是抓住了把柄,大喝道:“洪旭,你不用巧辞狡辩!你不过是与神州军勾结,要夺我郑家的势力罢了!”
“哈、哈、哈”洪旭仰天大笑起来,他笑这些人为了遮掩自己的丑事,真是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
“大人师长,我看你说的是笑话吧!神州军和我勾结,神州军用得着吗?话说回来,人家真要愿意和我勾结,我还真愿意呢!我倒想问问,在这个世上有谁家的军队,一次次与清军不停的打个不休?这样的英雄好汉,如果人家肯的话,那我洪旭倒真得要勾结一下呢!”
“哼哼!你不真敢阳承认你与神州军勾结……”
对方将领听了洪旭的话,仿佛真得抓着了证据,嘴里阴森的哼着。
“你哼哼个屁呢!我能说得清楚,你说得清楚么?我只问你,那三个新军师跑去福州所为何事?难道是向大帅效忠的么?你说得清楚么?”
被打断了话的对方将领变得结巴起来“他们……他们去那里做什么,我哪里会知道呢?”
洪旭仰天大笑起来,洪亮的笑声在凌晨的微风之中闪动道:“他们去那里你不知道,好吧,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他们到那儿去做那弑君降清的勾当!而你!你这个王八蛋就是事成之后,占领泉州的人,我说的对也不对!”
“啊!你……你怎么……来人……洪旭与神州军勾结,证据确作!来人,将他与我拿下!”
正在这时,海港处响起了连继的炮声,接着天上亮起一盏盏“天灯”,突然洒下的光亮使几乎所有人一愣。
“神州军……神州军来了!”
一句同样的话,在不同的人之间传播着,听到这句之后,有些人高兴,有些人欣喜,更有一些人害怕起来,甚至害怕的发着抖。
因为,这些点上“天灯”的人,对于那些置国家、民族利益于不顾,只顾自己发财的人,手断之毒辣使他们只能卑微的发抖了!
“往哪跑!”洪旭大喝一声,把打算隐向黑暗之中的叛军首领一把抓住。
“你,你就等着对着大帅的在天之灵交待吧!”
一旁的其他叛军,面对这些“天灯”,则识相的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43节 鳄鱼眼泪
天已经大亮的时候,博洛才放过在他的身下哀哀告饶的郑彩云,仿佛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搂着郑彩云娇嫩的身体沉沉入睡。哪知才刚刚合上眼,立即就陷入到恶梦之中。
迷雾之中他看到的是寇白门,不知为何,她居然来到博洛的床前。那一张美丽的脸上的一双眸子当中,尽是些不屑,看着床上的他只是不说话。
“寇媚……寇媚……!”
博洛看到朝思暮想的寇白门,连忙打算下床,谁知他的身体却被一旁的郑彩云用雪白的胳膊、大腿缠了个结结实实。
“让开,你这个贱货!”
看着站在床边的寇白门眸子中的不屑,化作了一缕忧伤。而这时不知何时那个宇文绣月又站在寇白门身边。
因为某种博洛不懂的情绪,宇文绣月比之寇白门又要明艳的多,伸手拉住寇白门的手,却说道:“姐姐你我二人原不必理会这等苟且的禽兽之徒,妹妹带你同去见识那个奇男子。”
对于宇文绣月如此的挑拨,按着博洛的性子,早就对她怒叱一番。可是在他的眼中,对于,如同寇白门或者宇文绣这等绝代佳人,却有一种莫可奈何的情怀。
大约她们这样的女人,根本不是仅仅穿有一付好皮囊的郑彩云可以比拟的。那一份发出骨子当中的动人气质,却不是如同郑彩云一般的寻常女子可以学得去的。
博洛一急才待下床急追,身体却又被郑彩云缠了个动弹不得,不由大叫“来人”,想叫人脱来郑彩云的手臂,好让他去追自己的“梦中情人”。
这时,门口处立即传来亲兵大声的叫喊声。
“什么……!”
博洛在亲兵的呼叫声中,惊醒过来。
劳累以及的博洛睁来酸楚的眼睛,转动稍有些酸麻的身体,他才知道这仅仅如同以往一般,又是一场梦境。
心中暗暗一叹,大脑回到现实当中。手臂之中依然是那个温暖的身体,博洛断定郑彩去不过是一个诱人的小妖精,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疲惫。虽然他的一只手在揉着眼睛,另一只依然在,同样劳累以极的郑彩云的肉体之上,上下其手。
“大将军……大将军,黄山大人请见!”亲兵的声音自屋外不住的传来。
“这么早!”博洛叹了一口气。
睡得迷迷糊糊的郑彩云的手臂缠了上来,“是谁哪!这么早烦死人了!”
好不容易,博洛挣开郑彩云的身体,起身穿起衣服。在穿衣的当儿,他回头细细看了一眼郑彩云,心中略略将她与刚刚在梦中见到的两女做了个比较,心中冒出一句。
“人还真是和人不能比哪!”
出得卧室,来到厅里。却见坐着的黄山,手中端着茶杯即不喝也不放下,看起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黄将军!”
博洛招呼了一声,黄山看到博洛走近,忙忙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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