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舶足够载上所有人。
在陆地上,从这天下午“赤嵌竹城”那边驶来大群怪车开始,所有的道路已经被完全切断。对方不来进攻已经谢天谢地,哪里还敢出城攻击呢!赤嵌竹城和早晨出击的毕力将军就是例子。所以只好困守在城中,依靠城中的物资吊命。
在总督揆一的命令之下,所有部队全面收缩,全部撤进到热兰遮城里面。一时间小小的热兰遮城里面人满为患。这里还有一个巨大的问题是热兰遮城之中的两口水井里的水根本不够饮用。
揆一终于摆脱了那些撤到热兰遮城的商人的追逐,整整一天,他不但要安排热兰遮城的防务,还要应付那些来自城外商人和他们的家属带来的麻烦,使他整整一天在杂事之中疲于奔命,不能静下脑袋来好好考虑当前的局势。
此刻,在这彩霞即将消失的初夜时分,他一个人站在佛力欣廉堡的瞭望台上。望着海面上那些张着帆来来回回巡逻的怪船发呆。
“那些就是打败夏洛海军上将的怪船吗?它们还真是有些怪啊!”
看着那些在他的海港外面大炮射程之外的海面上,巡逻了一整天的怪船,此时已经射出一道道长长的光柱,横扫着海港出口处的海面,在他们的后面是十来艘战列舰一样的巨舰,这也是使揆一感到奇怪的地方。
“他们拥有十艘巡洋舰或是战列舰,为何他们不直接进攻呢?按八十门炮来算的话,他们十艘战舰光火炮就有八百门,可为何他们还不来呢?”
就在揆一在佛力欣廉堡上苦苦思索着敌人的下部计划的时候,神州军实际已经开始了进攻热兰遮城的作战行动。
王德仁和刘虎把罗杰和两百五十二名一个整连的“海豹”站在月牙一样的井口旁。
下午从士美村一回来,王德仁带着刘虎站在队前,他的眼睛看着这一百多士兵,他们一个个如同接受检阅一样站得挺直,长枪习惯性的斜吊在胸前。
“弟兄们,今夜就是台南最后一战,成功与否就在于你们的袭击是否成功,今夜的突袭要大胆、谨慎、猛烈出其不意的进行攻击是成功的关键。”
王德仁的眼光从这些优秀的士兵身上回收了回来,再次落在站在队首的罗杰的脸上。年轻得甚至还充满一些稚气的脸庞上,明亮的是他的坚强目光。
“罗杰,作为指挥官,我要求你一定要谨慎从事,记得一但得手,立即发出信号。”
“是,请司令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唔,不是这样,要保证安全回来!”王德仁感觉得到手下高昂的战意,但他担心的是,这些胆大的看轻人的安全,尤其是他们的率领者是这么年轻的家伙。
“是!保证安全回来!”罗杰挺挺了胸膛,活像他的一句话就可以保证所有的人的安全一样。
“好,行动”王德仁再没有多的语言,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面对这些精英没必要去说,许多事情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了。
21节 轻取台湾 16 遭遇
“赤嵌竹城”月牙井旁,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下到井中去。这口井的半中腰有一条长达数公里的地下通道,对面的出口同样在热兰遮城内城的一口井的腰部。
今天下午工兵营里的人已经进入地道进行了勘察,并对于某些危险地段进行了加固,同时用一些消防车的水管,在接头处连上一些钻了小孔的竹筒,从泵从下午起就不住向通道内送入新鲜空气,以置换那里潮湿的霉气。
罗杰是领头第一个下到井下的,里面除了工兵营安装的送气管道不住传来喷出空气的“咝咝”声以外,没有其他的声音。
特种作战作为一种作战样式,它的成功始终带有一定的偶然性,罗杰率领的这一次突袭几乎成功,又在最为紧要的关头因为一个偶然的因素而几乎失败。
热兰遮城中,由于水井已经不够使用,揆一只好要士兵们轮班站岗,并安排人趁着夜晚不断把井水打出来,装在水缸之中,预备明天使用。
两个当地部族的雇佣士兵不断用手摇抽水机从水井中抽出水来。整整一下午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两人不但腰酸背痛,而且水井之中再抽不出多少清水,抽出来尽是些泥汤汤。
“哎,兄弟咱们也歇歇,干了这么老长时间,是人都受不了,再说一旁也没什么人,咱哥俩也歇歇喝上两口喘口气再说。”
安平港(热兰遮城)附近的百姓除了一些人务农之外,打渔之人同样很多,所以这里的人,干活累了总习惯唱上两盅。
两个人坐在井沿边上,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汗,偷眼望着来来去去的荷兰人。他们背着长管的火枪,在军营里面悠闲的来来去去。荷兰人富裕的生活使他们羡慕,而荷兰人强大的武装使他们害怕,就凭这两样荷兰人就征服了这个岛上的大部分人。
或者是两个土兵经常坐在井口处歇息,一个土兵突然说道:“哎,我说大哥,我怎么觉得今个这口井有点怪怪的。
另一个土兵把口中的酒咽下去,美美的哈了一口气才说:“什么怪怪的,你糊涂了吧!”
“真得,我怎么觉得这井里向外冒气呢?”
“是吗?我瞧瞧!咦,你别说还真是有点怪啊!你说这……”
两个土兵的话引起了一旁荷兰士兵的注意……
还在通道之中静悄悄前进的罗杰是一点也不知道井口处发生的事情。全连两百多号人在长长的通道之中摸黑前进,居然不发出一点声音,不愧是神州军的精锐。
根据郭怀一的叙述,这条通道的尽头有两个出口,一个是荷兰人所筑的热兰遮城,内城水井的半中腰。
另一个出口被一块可以从上面打开的厚石板封了起来,那儿是热兰遮城内城的第三层,被荷兰人当作仓库使用,里面堆满了粮食和弹药。虽然那儿是个很好的突袭的地方,只是外面是一块大青石板,只有深入到仓库之中才能打开,否则很难打开。至于爆破出安全和隐密的考虑,这个方案已经被放弃了。
从黑呼呼的通道里,远远的向前望去,似乎出现了一些闪烁的亮光,拿起望远镜一望,罗杰看清了,那是火把照耀下的井口。脑海之中急速的思考:“行动被荷兰人发现了吗?是否立即强攻呢?”
热兰遮城是,两个土兵的发现,引起了荷兰人的注意,现在正派出士兵拿着火把下到井中察看。
罗杰伸手在后面人身上一拍,按约定的信号,示意前面有情况,全队停止前进。
出口处传来荷语的对话声。
“长官,这里有个通道,里面没有什么,只有风从远处吹过来!”
“向通道里面开上两枪,看看会有什么反应。”
这条通道修筑的时候,从“赤嵌竹城”到这儿几乎是笔直的一线,敞口的地道用青砖垒起两壁,最后使用木料搭建顶棚,再覆以“三合土”最外面再覆盖上土层,原本是用来和“赤嵌竹城”进行相互支援用的,可是现在对于荷兰人来说已经成了一块无用的鸡肋,甚至还是一个严重的威胁。
“砰砰……”相隔不长时间,对面放出了两只短铳火枪的射击声。
罗杰伏在地下一动不动,头皮绷得紧紧的,他感觉每一粒铅蛋都可能击穿自己的头盔。
铅弹击中头盔发出的暗哑的“当当”声,击中护甲则发出“扑扑”的声音。好在他们距离放枪的地方还相当远,大约有二十几米,短铳火枪那完全没有力量的射击不能击穿神州军的护甲,而且响亮的枪声在通道之中回荡了相当长时间,完全遮掩了罗杰他们被击中时发出的声音。
但是,头盔被子弹击中的滋味相当不好受,指望荷兰人的短火铳在这样的距离击穿钢制头盔虽然是没可能的,只是那冲击力也使他的脑袋眩晕了好几秒钟。
“抓活的!”不用罗杰吩咐,身后的特种兵们自然上前支援,罗杰的尽量压低声音吩咐。身旁的特种兵前进时发出低低的“淅淅索索”的声音。
“喂,特纳,再向里而来两枪,我们就走了!”
在通道口的那个人应了一声道:“噢,好的长官,这里面!……啊!”
此刻,特纳心里全是都是恐惧,在这黑漆漆的通道之中,如同从黑暗之中飞来的蚊蚋,叮在他的肚子上。一阵极度的疲倦几乎就在瞬间袭击了他,使他再也把持不住手上的火把
“哐啷”一声,火把掉在地下。
使就在他昏迷的一瞬间,黑洞洞的通道之中如同扑出了一群魔鬼。两个全身都包裹在完全黑色当中的幽灵扑了上来,紧紧扼住他的脖子。
“特纳……特纳你怎么了……”井口的“长官”显然是急了,在井上大声问。
这时,控制他的两个人,一个弄灭了火把,另一个却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揭开盖之后,一股极为刺激味道把刚刚的瞌睡从脑海之中瞬间给驱除了出去。几乎同一时刻弄灭火把的人掏出来一件东西。
特纳借着火把最后一丝光亮,他认出了那是一把怪模怪样的刀子。紧接着脖子上感觉到刀刃那非常不好受的冰冷和锋利。
22节 轻取台湾 17 土著
“听我们的命令就能活命,明不明白?”纯正的荷语在特纳的耳边响起,他相信他遇到了强悍的海盗,对方如果愿意的话,会随时杀了自己。
“是……是……”由于害怕至极,说话过程之中他紧张的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抓住他的黑衣人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按我说的话向外面喊话……”
“长官……长官,救命啊!我被毒蛇咬到了,救命啊!”
那位特纳口中的长官可能也是位颇具胆色的军官,持着一只新的火把下到井里来。
此刻,罗杰也带着后续部队向前来到了进口附近。他的心里有些火烧火燎的焦燥,如果在这儿发生战斗,可能就会使整个作战计划失败。
“别动,吱一声就打死你。”
军官才拿着火把头探进入通道的时候,一只长枪伸了出来,直直的顶着他的眼睛中间。
“告诉我,上面有几个人……”
这位长官借着火把的光亮,惊恐的发现前面人影幢幢,他们全都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在这漆黑的通道里具有良好的隐藏效果,所以他看不出来里面到底有多少人,身上带着他猜得出来用途,但从未见过的武器。
不一会以,罗杰从军官口中知道了大致情况。内城这儿除了部分炮手而外,其余全部都是招募的民军,不但有荷兰人,也有些从当地土著中雇佣的士兵。由于仓库处在地下三层相当安全,所以并没有什么军队驻守,只有几支巡逻队定时会去看看仓库的大门,并和管理员打个招呼罢了。
从这位军官口中还得知,井口外不过只有两名当地的土兵和他自己手下的几名士兵
“把你的士兵们叫下来……”
同时,罗杰内心急速的转着念头。内城这里全由民军防守,反而不能按照计划那样从内部进行攻打。来时他们的计划是如果遭遇敌军正规军则可心放心进行战斗,可是如果是民军集中的防守地方则不能发生过于剧烈的战斗。这些自然还是因为出自参谋部那份故意难为人的作战书。
看来按照无声夺取内城的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只好按照第二计划进行。突击热兰遮城的仓库,只要占领或是摧毁那儿,热兰遮城的守军没有了物资,自然有办法再坚守下去。
不多时,这位军官带着自己的手下从井里钻了出来的时候,一个特种兵班已经替换了他手下的几个人。
两个土兵还在一旁惴惴不安的等候着发落,心中别提多悔了,几句闲话惹得这几位洋大人这么劳师动众,从当先那位洋大人的脸上看得出来,因为手下受伤,他可不怎么高兴呢!
害怕的同时,两个人趁着那位“长官”从井筒里上向爬的当儿,低声交换着意见。
“呀,大哥,这可坏了,惹得洋大人不高兴……”
“可不是……可不是……这事,哎,都怪咱俩运气不好……这,这,哎!我说兄弟有个办法或许救得了咱俩的命!只是……只是……这个可有些为难呢!”
另一个一听有了救命的办法,哪还顾得了那许多,一个劲在那儿催:“好我的大哥哩,逃了性命是要紧的,谁还管他什么招呢,大哥有办法但说无妨,兄弟没有不应承的!”
“兄弟,你说这洋大人最喜欢什么?”
“洋大人,洋大人最喜欢女人,这还用……你不是想着我屋里的那个来陪……这个……”
看来,虽然这些人是些土著,可是对于廉耻多少还懂一点,对于人和畜牧的区别,听了这样的“建议”还会迟疑一下!
“得了,兄弟别想那么多,不就是一个汉人女子么,改明哥哥我叫上几个人再抢他一个黄花闺女回来……”
“嗯!大哥说得对,一个女人命哪比得上咱们兄弟的命金贵啊!明个我摆上酒咱们就请洋大人……”妈的,看来这两个家伙,把人和畜牧分不太明白了!
井筒子里面的罗杰越听越气,原本听郭怀一说这里的一些土著帮着荷兰人欺负汉人,他还没往心里去。想这岛上的的百姓大多都是岸上历年移居过来的汉人,就算山里那些人不也还是我们中华的百姓么!
只不在井筒子里一听外面这两个狗才的对话,他才知道还真有人忘了本了,说出些连畜牧都不如的话来,罗杰向那几个换了衣服的特种兵作了个手势。
两个生番可不知道他们的性命就要走到尽头,看着那个“长官”从井里上来,两个人一脸媚笑凑向前去打算邀请。正说话间,两个人的神色同时大变,他们看到对方身后的两个“荷兰兵”已经掏出两把一面带着锯齿的古怪匕首来,向他们各自的喉结上划了下去。
喉咙上的剧痛,以及向外喷洒的乌血使他们生命迅速从身体上流逝,在迈向最阴冷、黑暗的地狱之旅途的最后一秒钟,他们听见了字正腔圆的汉话。
“两个SB!”
揆一开完了全体军官们参加的会议,疲惫的回到自己寝室之中。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些只会用大刀和弓箭的土著们,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打败了毕力率领的三千荷兰的海军陆战队。
那可是配备着野战炮兵的三千荷兰的海军陆战队,即使放在欧洲这也是一支使人难以小看的部队!他想不明白,想的脑仁生痛,也依然还是没有结论。
迈动脚步,习惯性得来到窗前,迎着海上传来的,严冬过后虽然寒冷但充满活力的海风,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