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犯罪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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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犯罪事件-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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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薇说,陈奇以前曾经调查过父母的死因。所以我来到这里,想跟陈奇的隐士爷爷聊两句。其实,杜探长来这里的目的大概跟我也差不多吧?”

杜森没否认他最后的问话,回头问身边的小警察:“你们是怎么查的现场?”

“我们只查了可疑物品,他们的盥洗室下面有很多杂物。”小警察露出羞愧的神色。

杜森别过头来,对司徒云康说:“玩具的事,是我们的疏忽。不过,假如鼾声停了,陈奇还没到,或者陈奇把筷子扎入李继文的喉咙后,鼾声还在响,这都会让凶手的计划落空,所以,假如玩具真的是凶手放的,他一定知道陈奇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但是……他为什么能如此精确地计算时间?”说到最后那句话时,杜森好像在自言自语,再度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后,他才问司徒云康,“司徒律师,你对案情简报还有什么心得?”

“我不认为陈奇承认杀人,是想要保护凶手。”司徒云康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假如陈奇真的想保护凶手的话,应该首先弄清楚被害人的真正死因,然后再决定如何撒谎。信口胡说根本起不到保护的作用,尸体被解剖后,什么谎言都会不攻自破。所以,他现在说自己用筷子扎入被害入的咽喉导致对方死亡,只能说明,他认为没有第二个凶手,他自己就是凶手。一般情况下,如果现场没有血,没有打斗痕迹,其他房间还有别人的话,是很难联想到死亡的,再说还有睡宝宝。至于死者最后为什么会张大嘴,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者在服毒后出现呼吸困难,于是想张大嘴帮助呼吸,直至死亡。”

“呵呵,有点道理。”杜森点头,又问,“那如何解释抽水马桶里的刀和强薇的照片?”

司徒云康耸耸肩。

“这点我至今没想明白。”他坦言。

这是最让他觉得费解的地方,他很想问问杜森是怎么看的,但这时,他耳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端着饭碗的隐士出现了。

“他又睡了,烧还没退。”隐士面露忧色。

“麻烦你啦,黄师傅。”杜森客气地说。

“哪儿的话,陈奇就跟我自己的亲人一样,这孩子对人不错,每年来看我。”隐士在八仙桌前坐下,端起饭碗开始吃饭。

隐士虽然相貌有点吓人,但司徒云康却很喜欢他说话的口气。隐士并没有因为陈奇现在是杀人嫌疑犯,就减少一丝一毫对这个小朋友的关怀。

“黄师傅,我们下午跟你说过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杜森把一块烧鸡腿夹在隐士的碗里,和蔼可亲地问道。

“唉,都是陈年往事了,我本来不想再提。生死由命,知道理由又能怎么样?你说是有人谋杀了他们,其实这有什么分别?还不都是老天爷的意思?”隐士津津有味地啃着烧鸡腿,司徒云康发现隐士的嘴里只有一半牙齿。

“这事的真相也是陈奇的心愿.,老人家。”杜森以温和又有威严的口吻劝道。

稳士默默扒了两口饭道:“刚刚在楼上,陈奇也求我。唉,我很喜欢这孩子,说话不多,但心善。我认识他的担母,他祖母就带他来过,那时候他还趴在井口替我打水,结果掉下去了,费了好大工夫才把他拉上来,小孩子被救后,就知道笑,把他祖母吓得,呵呵呵,没来由生了一通气,又哭了一场。”

隐士唠叨了半天,又吃了两口菜,说,“我当初算出来他父母应该是死在医院附近的草丛里。”

“什么医院?”司徒云康立刻问。

“白云医院。”隐士的独眼痴迷地望着饭碗里的鱼块,说道,“那时候都说我错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心想错了就错了吧,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但陈奇这孩子很固执,一直来问我,我当时就随口说了一句,我说你父母的附近应该还有一个亡魂.这孩子就像发疯了一样到处找。唉,我看他这情形,就发誓以后再也不跟他说这些了,我希望这孩子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以尽天年。”

另一个亡魂?司徒云康的兴趣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

“您是说,他们陈尸的地方还有另一具尸体?”

“我只能看见本来的情形,如果有人搬动了,改了地方,算不出来啦,呵呵,我也不是神仙哪。”

“黄师傅,能带我们去找找你本来算出来的地方吗?”杜森问道。

隐士叹了口气道:“好啊,只要能帮上陈奇的忙,我走一趟倒没关系。”

“放心吧,我们有车,我让他们明天上午到。”杜森回头又命令在旁边吃饭的小警察,“明天让唐青一起过来。”

15 另一个亡魂

司徒云康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看见陈奇。陈奇比他想象得更显年轻,27岁的年纪,脸上还残存着少年的痕迹。也许是因为还在发烧的缘故,陈奇清秀瘦削的脸略微泛黄,走路也有些不稳。杜森在车上为他们作了简单介绍,当得知他是强薇请来的律师后,陈奇愣住了,接着用戴着手铐的手背擦汗。

他脸上没有汗,也许他只是想假装做点什么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司徒云康想。

“小陈。你的女朋友对你还不错。”在车上,杜森打趣道。

陈奇望着窗外,半天没说话,直到司徒云康对他说:“她很希望能帮你。”

他才轻声道:“她没必要这样。其实我跟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看着他憔悴的侧面,司徒云康动了恻隐之心,他很想对陈奇说,别灰心,假如你不是凶手,你跟她还会有未来。但是他知道这话不合适,所以他想了想,换了个问题。

“陈奇,那天晚上,你是怎么会去李继文家的?”他问完后,看看杜森的后脑勺,对方纹丝不动,也没有出言阻止,看来杜森并不反对他打听案情。

“生日宴的白天就约好晚上10点在同心路的茶坊见面的。”陈奇答道。

“后来怎么改成他家了?”

“是他临时改变主意了,他说不想离开家,不想离她很远。他叫我10点20分到他家。如果迟了,他就不等我了,他要直接去跟她说话。”

“她……”

“就是强薇,他说他要给强薇看东西,还说要跟她叙旧。”陈奇说到这里,原本泛黄的脸忽然涨得通红。

“他约你到他家的什么地方等他?”

“书房。”

“你知道他要给她看什么吗?”司徒云康问道。

“照片!”陈奇气冲冲地说。

司徒云康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照片。

“你没看过电脑里的照片吗?”

“我知道有,但没看到过,其实连强薇也没看到过。但是强薇说,以前她向向偷拍过。”陈奇的手握成了拳头,司徒云康看见他的手背上青筋暴突,生怕他会失控,于是连忙住了口。

可这时,杜森在前座插嘴了。

“你作案后,就没去找找照片?”

“我从来没见过,怎么找?再说,那时候我就想快点走。”陈奇答。

“你离开现场后做了什么?”

“我走小路到同心路那边去转了一圈,心有点乱。”陈奇望着车窗外,“我觉得有点像在做梦。”

“后来呢?”司徒云康又问。

“我回家了,洗了澡,洗了鞋,鞋底很脏,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后来强薇就来了。”

“强薇是什么时候来的?”

“11点。这个我以前说过很多遍了。她来了,我们都很累,就一起睡了,后来半夜她要回家,我就送她回去了,走的时候锁上了她的门。”陈奇似乎并不很想再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用颇不耐烦的口气很快答完后,便朝着窗外叫了一句,“医院到了。”

司徒云康一抬头,果然看见白云医院已经赫然就在眼前。

5分钟后,杜森下了车,司徒云康,陈奇和另一名警察,却被吩咐留在车里。

“这是警方的行动,你是外人,请理解。”杜森站在窗前跟司徒云康解释。

“没什么,我能理解。”司徒云康并不介意。

杜森点了点头又道:“我们等会儿还得去他父母被发现的地方,在这里,只是先测试一下那两人说的话是否一致。我不希望唐青看见这小子,不然容易影响情绪。”杜森侧过身子,司徒云康看见那个叫唐青的男人正被另一路警察带往草丛深处。

司徒云康想问会影响谁的情绪,但还没开口,听到陈奇在旁边插了一句。

“我也不想看见他。”

杜森微微一笑,转身向自己的下属走去。

乖这空,司徒云康决定再跟陈奇擎谈两句。

“陈奇。”

“嗯?”陈奇转过头来看着他。

“你进入现场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鼾声。”

“还有呢?”

“没有了。”

“鼾声持续了多久?”

陈奇想了想说:“我第一次站在盥洗室门口的时没注意,但后来拿了筷子再进去,就听得很清楚,不过马上就没有了,我用筷子扎他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记不清了,不知道响了多久。”陈奇朝窗外的草丛眺望,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有没有检查过李继文的手,他有没有拿着什么东西?”

“我看见他一只手上拿着把钥匙,另一只手上拿着卷筒纸。”

“钥匙?”司徒云康微微皱眉。案情简报上说,“李继文一手下垂,另一手呈弯曲状搁在大腿上”,李继文手里没钥匙,那把钥匙去哪里了?

“是的,钥匙,我没去拿。我想那是他自己的钥匙吧。”陈奇道。

“你确定是钥匙吗?”

“嗯。确定。”

“你没碰那把钥匙?”他又问。

“没有。我干吗要碰?”

司徒云康想了想,又换了个问题。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选择筷子吗?”

“因为没找到刀。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家的刀都放在消毒柜里,我没看见消毒柜。”陈奇轻轻咳嗽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塞进嘴里,脸上立刻露出一脸苦相,他发现司徒云康在看他时,解释道,“这是隐士给我的,他自己做的大蜜丸,可以帮助消化。那个警官说,我可以吃。”

“你吃吧,没关系。”司徒云康笑着说,随后又问,“你没看见马桶里的刀吗?”

“马桶里有刀?”陈奇很惊讶。

司徒云康这才想起来,陈奇是没机会看案件简报的。

“是的,有把冷冻刀。”他答。

“我不知道。如果有刀,那当然更方便。不过,为什么马桶里会有刀?”陈奇充满疑惑地看着他,腮帮子鼓起,在嚼东西。

“你有没有搬动过尸体?”

陈奇立刻摇头。

“我没碰过他。一开始是怕吵醒他,后来是怕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那你有没有用过他脚边的纸巾?”

“没有。我自己口袋里有纸巾。”陈奇说到这里,又皱了一下眉,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有把刀在马桶里?”

司徒云康还想问下去,这时却看见杜森等人已经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他们回来了。”陈奇立刻紧张起来。

“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姓唐的朝公共汽车站方向走了,隐士上了他们的车……”

陈奇望着窗外,像在为他看到的情景作小声的旁白。

前一天晚上,司徒云康已经从杜森那里知道了唐青和陈奇母亲的那段艳史。他知道唐青曾经在医院附近的草丛里发现过一些有趣的东西。

不一会儿,杜森就走到了他们车前,打开了车门。

“警官,怎么样?’杜森刚坐下,陈奇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唐青和黄师傅的任务都完成了,现在送黄师傅回家。

“那隐士算出来的方位是不是跟唐青摔跤的地方一致?”陈奇急急地问道。

杜森回头看了陈奇一眼,温和地说:“差不多。”

“那现在……”

“我们要去发现你父母的地方。”杜森说完,便拿起了电话,司徒云康听到他说:“现在我要去小教堂区……对,封山,封路,进行地毯式搜查……我还需要法医和刑警……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不过尽量多作为我派人手,对了,另忘了警犬……好好好,事情结束请你吃饭,可上次请你,你又没来……开会也可以请假嘛……老实说,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会找到什么……但我想,如果人手够的话,花不了多长时间的。”

尽管杜森的语调颇为轻松,但他的话还是让车厢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地毯式搜查、警犬、法医,这些字眼让司徒云康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前一天晚上隐士说过的话,“你父母附近应该还有一个亡魂”,难道杜森要找的就是第二个亡魂?如此说来,那陈奇

父母的死是不是还牵涉到另一起死亡事件?

陈奇一会儿看窗外,一会儿盯着杜森的后脑勺,似乎欲言又止,其实,他又何尝不想提问?但他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因为他知道现在这种时候,即使他问了,也不会得到明确的答案,就算胸有成竹,杜森也不会轻易开口,再说,事情很快就有了下文。

两小时后,杜森在小教堂区的一片草地上打电话给他,当他步行进入那片区域时,发现一小队荷枪实弹的警察围站在一个中等大小的圆坑前面,个个神情严肃。陈奇则脸色苍白地站在他们的后方六七米的地方,他的双手再度握成了拳头,脸上的神情茫然中带着沮丧,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怎么啦?”他向杜森走去,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我们找到了。”杜森注视着坑里的物体,声调四平八稳。

他低下头朝坑里望去,他花了几秒钟才看清楚坑里的东西,那里躺着一副白骨,虽然骨架外面还套着衣服,但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上面满是泥土和被腐蚀的痕迹。他禁不住退后了一步,这是他第—次亲眼看见这种场面,想到这堆衣服里面曾经包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却成了一副长满微生物白骨,他便感到不寒而栗。

“这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捂住嘴,忍着恶心,努力保持镇定地问道。

“我想应该是个男人,运动鞋是大号的,再看那皮带扣。”杜森朝坑里努了下嘴。

司徒云康偷眼朝坑里瞥去,果然看见一个硕大的皮带扣在发着光亮。

“这个男人死的时候,应该年纪不大,年纪太大的人不会穿这种牛仔裤。”杜森道。

“他是怎么死的?”他随口问道。

“估计是被捅死的,你看那里。”杜森朝白骨的头骨旁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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