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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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传媒-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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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摧毁我,这段时间我全力对付他,首先摧毁了他背后的势力,然后追杀了他一个多月,最后在南方一个小镇上包围了他,爆发了一场枪战,当时所有被包围的人都被消灭了,可是尸体中却没发现猎魂人,但当时他明明没能逃出去。后来我得到确切消息,所谓的猎魂人并不是一个人,而是由两三个人带着同样一种表面溃烂的面具扮演一个人,增加神秘感,所以他才能千变万化,明明在商城和我斗法,却同时在南方和国外与我对抗。呵呵,后来我也没兴趣知道是哪三个人扮演的了,反正他们都死于枪战了。”

朱木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内情复杂到这种地步。可是他知道吕笙南说的有一点是错误的,那个猎魂人溃烂的面目并非面具,而是真实的面孔,因为自己已经得到了他擦拭脓血的手帕,甚至这个手帕还使两个一流的法医精神错乱而自杀。当然,这个情况他肯定不会提供给吕笙南,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已经把这个来历神秘、能量庞大的猎魂人当做了自己的同盟。

吕笙南望望苏霓:“一开始,因为操纵股市泄密的原因,使我和阿霓之间造成了很多误会,但现在我才知道泄密的原因了。其实,这个事情并不神秘,只是有个集团从我操作股市的手法中看出了一点破绽,想效仿而已,结果做得似是而非,被我觉察了,导致了毁灭。”

苏霓抱着膝盖坐在旁边,默默地听着他们谈话。吕笙南说到了这里,苏霓漠然地站了起来,说:“我去方便一下。”然后走向东面悬崖方向的树林深处。

朱木关注着苏霓的神情,敏锐地感觉到他们之间仍旧存在着某些障碍。他望了吕笙南一眼,吕笙南也似乎大有深意地瞅着他。朱木讪讪地说:“这肉真难煮,锅里的水快干了,还要做其他饭,我去凤凰台底下接点儿泉水吧。”

吕笙南看看锅,刚才没人注意,水都快熬干了,他点点头:“好,小桶在那边,最近的水源来回大概要十五分钟,山路不好走,快去快回,别把肉烧焦了。”

“水烧干了你可记得把火关了啊!”朱木叮嘱一声。

吕笙南呵呵笑了:“我有那么笨吗?别忘了大学时代咱们去野炊可都是我做饭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头忽然浮起一种久违的熟悉。朱木暗暗叹了口气,转身拎起小水桶,向南面上凤凰台时的山道上走去。

春天的太阳暖洋洋地飘上了头顶,凤凰台上阳光与翠绿交相辉映,新鲜的如同刚刚萌芽的空气在啾啾的鸟鸣中舒缓地掠过……

大约十五分钟,朱木气喘吁吁地拎着一桶水爬了上来。吕笙南已经把煤气罐关上了,朱木倒上水,又把煤气打开,放了几块火锅底料,又放进些豆腐、青菜、羊肉卷、鱼丸等东西,火锅便做成了。

朱木看看四周,诧异地问:“阿霓呢?”

吕笙南皱皱眉:“还没回来。怎么一去这么长时间?不会出什么事吧?那边可是悬崖啊!”

朱木往树林里张望了一下,树木茂密,什么也看不见。两人正在张望,忽然树林里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叫声短促,瞬间便没了声音。两人脸色一变,同时弹跳了起来,冲进树林中。

“阿霓!阿霓!”朱木边跑边喊。

刚跑了几十米,两人突然一震,同时停步,一副诡异恐怖的场景出现在他们面前。凤凰台茂密的树林里乱石横生,如笋如柱,就在他们面前一根一人高的石柱的顶端,一张阴森可怖的面具黏在上面,空白的眼珠露出岩石的色彩,仿佛一双灰色的瞳仁冰冷地盯着两人,露出诡异的笑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戴着面具站在他们面前。

“这……”朱木叫了起来,“这是那个猎魂人戴过的面具!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吕笙南一言不发,飞快地跑到了山崖边,顿时呆若木鸡。朱木跑到之后,脸色也变得苍白,不见苏霓踪影,悬崖边压倒了一堆灌木,灌木上缠绕着苏霓脖子上系的白色真丝纱巾,她随身带的坤包也落在灌木丛中,包里的东西落了一地。

“阿霓——”朱木惊叫一声,扑到了灌木丛边,趴在灌木上往悬崖下张望,只见云雾蒸腾,山风滚滚,什么也看不见。

吕笙南也凑过身子往下看了看,随手拉起了朱木:“别看了,没用。咱们还是找找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木瞪着吕笙南,脸都变形了。

吕笙南摇头,眼睛里闪烁着阴狠的光芒,掏出手机:“宋彪!我让你们守在山道上,有人上凤凰台没有?”

宋彪是他的保镖首领,声音极其洪亮:“没有!老板,你们上去之后没有一个人经过这个山道。发生什么事了?”

吕笙南把苏霓坠崖的事急促地说了一遍,嗓音都有些变了:“你们立刻上来,召集等在公园停车场的人,立刻封锁凤凰台!凶手一定还在山里。给我搜山,每一寸土都要给我翻过来!另外……立刻报警!”

宋彪看来也吓呆了:“好……好的,老板!您放心,就是变成鸟他也飞不出去!”

朱木怔怔地看着吕笙南:“你是说……那个猎魂人没死?他又来报仇了?”

“极有可能!”吕笙南咬牙切齿,“凤凰台是个突出的平台,南北有两条路可以下崖,都很险峻,但身体灵活的人完全可以攀援下去逃之夭夭。但是山崖下的溪谷我已经让停车场的人封锁。咱们先搜索一下树林,然后分头下去,一是要找到阿霓,二是搜索那个猎魂人。”他揭开衣服,一伸手,居然掏出两把手枪,递给朱木一把,“拿着。只要看见有人,格杀勿论!为阿霓报仇!”

朱木没想到吕笙南居然随身带着手枪,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迟疑地接了过来。两人迅速地搜遍了凤凰台,却没见到凶手,然后两人分头下崖。

凤凰台两侧也无所谓“山路”,只是一条呈七十度倾斜的山坡,上面长满灌木和崖树,可以供人攀爬。朱木一手握枪,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山坡上的一草一木,每一处岩石,却根本没有发现有人攀爬的痕迹。四十分钟后,朱木到了崖底溪谷,一眼就看见了俯卧在山石间血肉模糊的苏霓,吕笙南早就到了,站在苏霓尸体旁边,神情呆滞,像傻了一样。

“阿霓!”朱木嘶喊了一声,扑了过去,把枪扔在了一边,抱起苏霓的尸体,嘴唇抖动着,热泪横流。

朱木拭干净苏霓脸上的血污,颤抖着把手指贴上她的颈部大动脉,很明显,那里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力量。朱木抬起苏霓的头紧紧贴着自己的脸颊,放声痛哭,第一次见到苏霓以来,半年多了,爱恨纠缠,几多反复,但是爱也好,恨也罢,这个女人永远是自己生命里无法割裂的一部分。他根本不敢想象失去苏霓以后自己还能够活下去,本来即将签署的那一份离婚协议已经让他的世界面临崩溃,如今,永远地失去了苏霓,他还能够如何?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拥有什么?

痛哭声中,朱木慢慢抱起了苏霓,转过身,面对着巍峨耸立的群山,喧嚣流动的溪流,嘶哑的嗓音发出干涩的仿佛野兽般的哀吼,似哭似笑,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溪流走去。

“放下她!”吕笙南大吼了一声。

朱木慢慢回过头,只见吕笙南手里握着枪指着朱木的脑袋,眼睛里闪着凶狠的光芒:“她已经死了,不再是你妻子了。放下她!”

朱木呆呆地摇头:“她永远和我在一起,永远是我的妻子,谁也抢不走……我曾经答应你要签署离婚协议,原因并不是我怕你宣扬我的丑事,也不是怕你的保镖,而是对爱失去了信心,希望能给阿霓一个幸福。现在,她死了,你再也给不了她幸福了。所以,你永远也抢不走了!你可以开枪杀了我,嗯,很好……”

吕笙南恶狠狠地盯着他,却无可奈何,手指抖动了几下,终于没能开枪,眼睁睁看着朱木抱着苏霓走下溪谷。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垂下枪口,捡起地上朱木扔掉的手枪,疾步跟了过去。

倾斜的山崖沉重地压在头顶,日光把山谷切割得明暗错杂,两人无声地走着,午后的阳光把身影投在他们前面。走了大约十分钟,前面出现了六七条人影,都是吕笙南的保镖,他们封锁了溪谷,正在溯流而上搜索。看见吕笙南和朱木,保镖们急匆匆地跑过来,一看见苏霓的尸体,脸色全都变了。吕笙南愣愣地盯着他们,半晌,指派两个人保护着他们向下走,剩下的人继续沿着溪流上去搜索,特别命令:“只要看到疑犯,立刻击毙!我没兴趣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也没兴趣知道他为什么杀苏霓。手脚干净点儿,别留下把柄。”

保镖们分散在溪谷两岸,一寸一寸地搜索了过去。

朱木他们走到一座石桥旁,迎面110和120的汽车呼啸而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警方的汽车竟然来了七八辆,看到朱木他们,同时停了车,呼啦啦下来四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领头的竟然是傅杰。

傅杰先叫来120的医生,护士们从车上抬下来一副担架,跑到朱木跟前,把苏霓接过来放到担架上。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突然大叫一声:“还有救!人还没死!快——”

朱木和吕笙南顿时呆了。两人全身颤抖,朱木喃喃地自言自语:“没死……没死……阿霓还活着……”

吕笙南怒骂了一声,截断医生的话:“快抢救啊!”

这时候“抢救”两个字才从医生嘴里说了出来,愤愤地盯了吕笙南一眼,指挥护士们手忙脚乱地把担架抬上车,就在车上抢救了起来。急救车随即发动,载着朱木的希望远去。

“到底怎么回事?”傅杰问朱木。

朱木呆呆地望着逐渐消失的120急救车,根本没听见傅杰的话。吕笙南简短地把经过讲述了一遍,傅杰沉吟片刻,命令警察:“让景区派出所封山,你们分成十队,牵着警犬,搜山!”

警察们立刻行动,牵着警犬呼啦啦分头从各处上山。吕笙南连忙说:“山里有我的保镖队正在搜索,我让他们配合你们!”

“保镖队?”傅杰瞥了他一眼,“派头蛮大的!不需要,让他们撤下来,集中到景区派出所。小郭,”傅杰叫来一个警察,“你带人把他们四个送到景区派出所,好好照看。”

吕笙南冷冷地盯着傅杰,打手机通知宋彪:“警方已经介入,你们停止行动,严密把守住上下山的要道,警方到达之后再撤离,到景区派出所和我会合。”

那一天的情形就是这样,就在吕笙南和朱木在景区派出所里默默对坐的时候,警方开始了声势浩大的搜山行动。警方调来武警配合,总共出动了四百多警力参加了这次行动,甚至出动了警用直升飞机,在那一天的下午,凤凰山被围得密如铁桶,连山上的老鼠都在这个下午知趣地缩在了洞里。警方对这个案件的重视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试图在吕笙南身上找到股市危机的突破口固然是一个原因,而疑犯猎魂人同时还牵涉到了两名一流法医离奇自杀的案子,这种种复杂的线索令警方热血沸腾,从下午一点到晚上八点,七个小时的时间,警方几乎将凤凰山掘地三尺,连一根草也没有漏过,但令人奇怪的是,那个凶手——猎魂人——竟然像溶解了一样,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这种反常的情况在专案组内部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下午六点的时候,专案组的负责人在凤凰台开了个碰头会,会址就在朱木他们野餐的地方。

刑警队的李辅山队长首先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李辅山是一个老刑警,从片儿警干到市局的刑警队长,他天生就是个警察,目光犀利,思维细腻,侦破的大案要案数十起,是刑警队的顶梁柱。他扫视了一下众人,说:“我看搜山行动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在这么严密的拉网式搜索下,山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藏得住。别忘了,当吕笙南三人上凤凰台时,吕笙南的保镖们就守在山道上,那是登上凤凰台的唯一途径。但当时保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上山。”

那个曾经目睹李法医跳楼的副局长问:“你的意思是致使苏霓坠崖的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猎魂人?”

“是的!”李辅山说,“我甚至怀疑世上究竟有没有这个人存在!”

傅杰摇摇头:“这个人是存在的。我……”他刚想说我曾经和这个人搏斗过,忽然想到所谓自己在睡梦中和猎魂人搏斗的情节仅仅是听朱木说的,一旦认真起来,真实性根本不值得推敲,他只好改口,“朱木曾经给我一个手帕,说上面黏的是那人脸上的分泌物。这个手帕还导致了咱们最好的两个法医离奇死亡。”

副局长点点头:“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没能侦破,甚至连法医死亡的原因都没搞清楚。专家们排除了分泌物带有病菌的可能性,但是在手帕上凝结的分泌物上发现了一个指纹,可是直到今天我们仍旧没能找到这个指纹的线索。有些同志还疑神疑鬼,我再一次告诫你们,办案的思维中绝对不能有神秘倾向!”

众人默默不言。副局长问:“小李,照你所说,不管这个猎魂人是否存在,如果这个人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跟本案没有关系,那么凶手……”

“凶手就在当时在凤凰台野炊的人中间!”李辅山说。

此言一出,不少人表示反对:“咱们搜捕不到猎魂人,并不表示猎魂人就没来过。上凤凰台的正常路径只有一条,还被保镖们把守,但山里到处都是路,凤凰台南北的山坡完全可以供人爬上去,吕笙南和朱木为了搜索凶手,就是从那里爬下来的。众所周知,陡峭的山路,下比上更困难,能爬下来,就一定能爬上去!”

李辅山哼了一声:“大家知道,凤凰台下是一座山谷,山谷南面尽头是石桥,北面尽头是登上凤凰台的正常山路,命案一发生,吕笙南就命令保镖分别守住了两端。按时间计算,凶手杀人后攀岩而下,不管从南北两个方向走,都不可能绕过那些保镖们。这就形成了一个实际意义上的密室!咱们的搜索行动已经证明了没有外部的凶手,那么凶手就只能在当时在凤凰台的三人中间。我认为苏霓不是凶手,因为她是受害者,也缺乏动机,那么凶手就在吕笙南和朱木中间!”

“那么你认为谁是凶手?”副局长问。

“吕笙南!”李辅山回答。

“为什么不是朱木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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