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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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残卷-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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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师父将他赶出师门的原因,就是他在师父的饭菜里动手脚,加了大量的迷幻药,试图让师父归天,他好将《本草残卷》夺走。可一向精明的师父怎么会上他的当,直接来了一个将计就计,让郎随风拉肚子三天三夜,在他快要把肠子拉通后,再直接赶他出了师门。

那时候的我对他的行为很是嗤之以鼻,因为我压根就不相信师父有《本草残卷》我只觉得郎随风太轻信师父的话,为了不存在的书瞎折腾。当师父知道我的想法后,硬是也罚我不能吃肉整整三天。

“你这小兔崽子,敢情你不是不贪这书,而是想着这书不存在啊?”师父笑着让我单腿顶碗站在墙边,我哼哼两句嫌弃地看了师父一眼,他接着说,“那要是你有一天发现这书是真实存在的,你也要学那个畜生把我害了抢书?”我无语地撇撇嘴。

“师父大人,先不说您是真没那宝书,就算你有那宝书,我也不稀罕啊!”我说得吊儿郎当,但话却是大实话。

我从小被师父捡来带在身边,虽然学习了不少医术,师父也说我有很高的天赋,但确实我本人对行医并没有很大的兴趣,我总觉得,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就好,至于那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病,我不会看,也懒得看。

师父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说对学医兴趣不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他把我脑袋上的碗拿下,然后用筷子狠狠地戳了戳我的胳膊:“小兔崽子,果然是没良心!”他说着把碗里最大的一块肉夹出塞进我的碗里。

“吃吧吃吧,吃肥死你最好!”

我知道师父其实是疼我的,所以最后,我把他碗里所有的肉都吃光了。

回忆到这里,我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抓紧了怀里的《本草残卷》,我是死也不会让郎随风那个恶人把这书给抢走的。

轿车开了一段时间后,天就彻底黑了。路看不太清,温必来怕会出事,便不再往下开了。我们三人找了附近的一家私人小农院住下,小农院不大,只能空出一个房间,所以我们仨又要挤在一起睡一晚。

反正我也是睡不着的,我便出来蹲在院子里抽烟,一会儿,温必来眯着眼从屋子里走出来,他没戴眼镜,走路晃悠悠的。

“要来一根?”我抬了抬手上的烟。他瞪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是香烟。

“不抽。”他摇摇头,顿了顿,“不会。”我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哟,不是吧,不会抽烟?”我挑挑眉。温必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见他又脸色难看了,我便不打趣他了,他陪着我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我知道你在烦郎随风的事情。”我不否认地撇撇嘴。

“现在郎随风不断给咱下绊子,而灯婆婆也紧盯着咱。”他说。我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

温必来也没了声音,夜晚的风呼呼的,吹得人有些寒,我手头的烟灭了一根又一根,到最后,我干脆烦躁地将烟盒子往地上一丢,气急败坏地咬着牙。温必来看了我一眼,也没吭声,只是将烟盒子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默默地从我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熟练地点上一根烟。

“你不是说不抽烟的吗?”我皱着眉看着他。他一弯嘴角,笑眯着眼看回头,说:“喏,现在会抽了。”

夹着烟的样子,分明就不是新手。

我被他这样子气得不行,许久后才哼了一声:“贱人真是矫情。”温必来也没反驳,拿着烟的手往我肩膀上一搭。

“够啦,我知道你烦什么。”他自顾地继续说着,我没理会他,他接着说,“你在烦,如果郎随风和灯婆婆联手起来对付你,你该怎么办。”

没想到温必来竟然一下子就说中了我的心思,我略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他依旧咧着嘴笑着看着我,然后安抚道:“万济生,你别多想啦。还有我在,我既然当初决定了要跟着你看这世界,便肯定是不会在任何关头把你一个人丢下的。”他说得我心里突然一暖,刚想感激他。可没想到,他一个回头,眼睛直盯着我,说:“再者,灯婆婆和郎随风肯定是已经联手了的,你再多想,也是没用的。”

我瞬间被温必来的话哽住,好不容易才好点的心情又被他给弄坏了。可他好像丝毫不在乎我一下青一下白的脸色,依旧自顾自说着他的推断:“你想想,灯婆婆冒充兽医老太住在郝莲和王志强家的隔壁,而郎随风则是对郝莲动手脚,要不是联手对付你的话,他们能有这么高的默契吗?”

温必来说得在理,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我烦躁地瞟了他一眼,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还夹着烟,烟味被风吹得直蹿我鼻子。

“拿开拿开,熏死了。”我不满地将他胳膊推开。他鄙夷地一哼。

“装个毛啊。”他对着就是一吸,“又不是不抽烟的人。”

“谁说的啊?我不抽烟!”我一瞪,狠狠地反驳。

“嘿!”温必来也来了劲,“你还装蒜啊!明明刚刚抽的。”

“怎么?”我一把拽着他的胳膊,“我现在开始戒烟了,不抽了,不行吗,啊?”

“那你不抽就不抽,拽着我干吗,我还没抽完呢!”温必来说着就要甩开我的手,我却不松开,反而是拽得更紧了,另一只手一把将他嘴里的烟抢下,丢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温必来立马大叫起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浪费可耻啊,浪费要遭雷劈的,阿弥陀佛!”

“你是佛教信徒吗?”我冷不丁地问了他一句。他很明显一愣,怪异地看了我一眼。

“谁说的?我才不是!”温必来略急地否认道。反而让随口一问的我皱了皱眉。“你紧张什么啊。”我撇撇嘴,“你阿弥陀佛了老半天,还说不是啥啊!”温必来的脸微微一怔,我接着说,“好啦好啦无所谓了,你是不是又不关我的事。”我随意地挥挥手,有些奇怪他怎么对佛教信徒这话如此反感,可又没多想,便忽略他气愤的表情,笑哈哈地搂着他肩膀继续往里屋方向走去。

“睡觉睡觉!”我道,“困死了!一起睡觉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温必来就被门外的吵闹声给弄醒。一打开门,老丹头正叉手背对着一个人吼着,那人穿着白色长袖衣,趾高气扬地对着老丹头讲着什么,丝毫不顾老丹头越来越大的声音。

“穆千金?!”温必来首先发现了猫腻,只见穆千金气愤地扭头。

“温必来,你来得正好。”穆千金一把把温必来拉到身边,“你们跑到外面去要找治病的法子,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也要去。”我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老丹头和温必来。

很显然,老丹头和温必来也被穆千金的这一出吓得不轻,温必来连忙甩开她的手:“你一个大小姐和我们跑那么远做什么,好好回去当你的医生——”

“够了!”穆千金一下打断温必来的话,“别说什么医生不医生的了!”穆千金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医院已经给我放大长假了,因为我没能把郝莲治好。”穆千金说的话既委屈又伤感,“所以,我现在必须亲自找到治疗好郝莲的法子,要不我怎么复职呀?”

她红着眼睛的样子让温必来一下子就软下了心,温必来叹了口气,然后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她。而我更是没了话说,想到穆千金之所以治不好郝莲,也多半是因为我引来的幺蛾子,让郝莲的病被人动手脚越发厉害。既然是我导致穆千金丢了工作,就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算了,上车吧。”我说。穆千金的眼里立刻放出了光。

我们沿路往宝树灵桂村走去,快到目的地时,前面却突然没了路。这四周都被山环绕,中间空荡的地区只有十多户人家,打眼看上去空旷得很。

我们挑了最中央的一户人家推开门走了进去,这家门窗都紧闭着,空气中飘着一股陈旧的味道。“确实是很久没人了,你们看,这有只死老鼠,都已经腐烂到只剩下皮毛了。”温必来指着墙角处有一堆皮毛屑子说。皮毛屑子一旁还有一个袋子,上面写着“老鼠强”三个字,看上去像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家拿着老鼠强毒死了一只老鼠,可还没处理,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老鼠从死腐烂到这种程度,就这天气,在露天里,差不多要三个星期的时间。”我点点头,她接着说,“所以说,这里至少有三个星期是没人住的。”我用脚拨了拨老鼠的尸体,而站在厨房里的老丹头却突然喊出了声。

“不对,三天前,这里还有人来过。”

我们三个连忙从客厅转移到了厨房,只见厨房的水池中还放着没洗干净的脏碗,老丹头用手点了下上面的污渍,还没有起毛,代表并没有放很久。

“奇怪了,怎么会有人三天前回家后却不处理掉老鼠呢?”穆千金皱着眉头问,“他们把老鼠尸体放那干什么?一种仪式吗?”

“或者说,是他还没来得及处理,就又匆忙出门了?”温必来接过穆千金的话。我和老丹头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我们继续往四周走去,试图找到一户人家来问路,可奇怪的是,这片区域里面的人家都是空的,整一个无人村啊!

绕了几个小时也没见到一只动物的影子,就更别说是人影了,穆千金气馁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温必来站在她面前,想拉她不是,不拉她也不是。

“老丹头,你确定你没记错路吗?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你再仔细想想,会不会记错了方向?”穆千金一边拿手遮着阳光,一边问着老丹头。老丹头皱起眉头闭着眼像是在回忆路线,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

“我确定我没记错路。”他指了指最前面的两个大柱子,“我之前来的时候,也看到过这两根大柱子。”

这大柱子算是这片区域的一个标牌物了,我们四个走到柱子前,试图从柱子上得到些线索,可最终毫无所获——这柱子是用石头做的,样式是简单的狮子坐镇顶上头,柱身平滑,实在无奇。

这可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我们泄气地靠在柱子上,老丹头皱着眉看着柱子,像是在测量什么,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又不可思议地张张嘴。

“怎么了?”我肯定他有事没说出来。

“不对劲。”老丹头啧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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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的温必来和穆千金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哪里不对劲了啊。”穆千金焦急地说。只见老丹头伸手指着柱子直前方,我们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环绕此区域的大片连山。

“我记得二十年前我来的时候,顺着这个柱子的方向,便是宝树灵桂村的正中央。”我们三个错愕地看着他,他接着说,“奇怪得很,原来宝树灵桂村的位置,现在竟然成了大片的山。”

“你是说,这些山的位置,就是真正宝树灵桂村的位置?”穆千金不可思议地问着老丹头,“你确定你没有记错吗?就算是宝树灵桂村里的人灭绝了,也不可能让一个村庄在二十年内成为大片群山吧!”

“所以啊,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怎么可能在二十年内,一个村庄变成一大片山呢?”老丹头也无解地叹了口气。温必来习惯地推了推眼镜,然后拽着我率先朝着群山的方向走去。

我知道温必来在想什么,他是想看看这山里有没有什么玄机,会不会这些山都是障眼法,其实是幻象,是空的;或者说,老丹头记不大对,翻过这些山能不能在山谷里面找到原来村子。但是这些到最后被证明只是温必来的遐想,这座山在这地方待了近百年,一点纰漏都没有,老丹头也没记错。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们四个想了许久也没想出对策。眼看着天色渐渐黑了,我们在这片区域里找了间最大的空荡屋子,然后四个人将就住下。等到第二天清晨醒来时,老丹头正睡在我的身边,而温必来和穆千金竟然不见踪影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底油然而生,大清早的,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我连忙叫醒老丹头,拉着他就往外跑,岂料我俩才出了门,就见温必来和穆千金有说有笑地从外面走来。

“哎,你们醒了呀?”穆千金眯着眼,漂亮的眼睛一弯,“这儿早上的空气真好,日出很美呀!”她开心地拉着温必来的手。我双眸一沉。

“哟,温必来,出息了啊?!”老丹头一把拉过温必来说。勾搭着他的肩膀,小声地戏谑道,“这就把穆千金追到手了?”

“瞎说什么呢。”温必来说着,胳膊撞了撞老丹头的肚子,接着他扭头看着坐在一旁的我,嬉皮笑脸地蹭到我身边,“万济生,给你的。”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几个果子,“刚从山上摘来的,甜得狠。”

我没接果子,倒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依旧笑嘻嘻地看着我,然后把果子在衣上蹭了蹭强硬地塞在我嘴里:“哎呀尝尝嘛,好歹是我一大早去采的。”我一口咬下果子,果然挺甜。

不过我还是没放松脸上的表情:“我们在这都焦急得很,你倒好,还有心思去和穆千金游山玩水。”

“冤枉啊!我可没啊!”温必来连忙举手做投降状,“我大早出去是找线索的呀!”我不屑地撇过头,对着果子狠狠一咬。他接着说:“我是说真的,万济生,我发现了不对劲嘞!”

温必来的话一下子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我和老丹头跟着温必来与穆千金跑到他们所说的古怪地——那是我们昨天早上见到的第一间屋子,此时它的房门还是紧闭着的,并没有什么出奇。接着,温必来一把将门推开,只见原本在地上的老鼠尸体已然不见踪影,而放在水池中的碗又多了几个。

“昨晚这里有人来过?!”我不可思议地高呼出声。温必来严肃地点点头。

“而且不止这里,你再去看看前面的柱子,就是那两根标志性的柱子。”温必来又拉着我们往外走,来到柱子面前,“你们看这柱子下面。”他指着柱子根的地方说。我和老丹头蹲下去仔细看着,才发现,这柱子根部的泥土很松,看上去像是新翻的,而这块地的四周还有被重物摩擦过的长条痕迹。

“这是……”老丹头一愣。

“这是柱子被移动过的痕迹啊!”我惊呼出声。温必来连忙点点头。

穆千金顺着摩擦痕迹,在地上捡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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