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神- 第426部分

红衣女眉头的皱纹也是舒展了几分，不过她没有完全放松，皱眉看了秦歌几眼，又说道：“以免万一，攻击还不能停，将他身上的其他穴窍和所有经脉都一起毁了，让他完完全全成为一个废人再说。”

虽说此举，有些太小心了。

但白衣男略一沉思，却是答应了，毕竟和那个“他”有联系，小心一点没有错，他也不想都走到这一步了，却被人阴沟里翻了船。

于是乎，白衣男等十人的纹域，再一次轮番轰击上去，从上往下轰，就连秦歌的脑袋、脚底板都不放过！

秦歌当然很痛，且痛得要死。

可无论有多么痛，此刻都顾不得，在太乙穴窍真正毁灭之时，秦歌也不去想其他了，反正都毁了，眼下怎么领悟毁灭规则，才是关键。

魂老说得不多，但“破而后立”四个字，已经足够。

平时间，秦歌也听别人说过什么破而后立，但他的这个“破”比别人破得厉害得多，那是连整个身子都快要毁灭的破！

可是，这个破，却也是毁灭。

此刻乾坤珠散发出的是毁灭规则，穴窍毁灭，经脉毁灭，不也是在毁灭之中？

乾坤珠要毁灭，秦歌要挡，却又挡不住。

索性任其毁灭了，既然毁灭了，就像水遇到冰一样，冰化成水了，融进水了，那还不是一体是什么？

秦歌想到魂老在乾坤珠空间里说过的话，他说这天地间有无数种类的天地，乾坤珠的空间，算得上是一个小天地，这整个天地，就是由无数个天地构成；魂老又说，万事万物里面，都有规则；而万事万物又是天地中的一部分，是构成天地的要素之一，包括人类。

那这么推理下来，是不是就可以认为万事万物就是小天地？其核心就是那规则？

虽然只是猜想，秦歌却是极为把握。

如此一来，人的气海也算得上一部分小天地，人的身体也算是小天地。

秦歌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自己这个小天地，和乾坤珠那个天地完全融合在一起，将冰和水两种东西，变成一个东西。

要化冰融水，用温度就行。

而秦歌要和乾坤珠融为一体，领悟毁灭规则，就要毁掉自己。

当然，这里的毁灭，并不是要将生命一起毁了。

真要毁了，那就完了。

要学那乾坤珠，要领悟毁灭规则，要做到毁灭毁灭，毁而不灭。

灵光已清晰。

可太乙穴窍毁了，秦歌还没能领悟毁灭规则！

不用他自己去毁灭体内的其他穴窍和经脉，白衣男等人的攻击和乾坤珠的威势，便做到了。

秦歌拼出命了，时间很短，他必须要领悟！

不然，不等白衣男来要他的命，乾坤珠就先把他的命给要了。

“毁灭规则，什么是毁灭规则？怎么去领悟？”

秦歌心念急转，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所有的防御、反抗，全都撤去，只剩下阴阳漩涡门紧守核心！

没多少时间，穴窍毁了，经脉毁了，就连骨头也毁了。

秦歌还没有领悟到，没有做到破而后立。

白衣男他们停止攻击了，在他们眼里，秦歌完完全全是一个废人了，这下他们总算能放下心来，就连红衣女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向秦歌的眼睛，满是讽刺意味。

“哼，就算你身后是他，就算他亲自前来，也救不得你！反正你已经废了，不如就说出那开辟七个气海的功法，说出他的下落，本座保证，放了你的女人！”

白衣男冷冷说来，秦歌却没有半分反应，他根本没有听见，白衣男转而也想了明白，一声冷笑，向秦歌慢慢走去。

一步，又一步。

这个时候，苏婵儿用精神力、血肉、骨头等等，画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符，那个禁制开始松动了，她看着白衣男朝秦歌走去，更是心急，所画之符，更是不顾后果。

因为苏婵儿很清楚，若等白衣男走到，秦歌落在他们的手里，就惨了。

事情将再无回转之余地。

秦歌一无所知，真正的一无所知，他还在领悟着毁灭规则，想着怎样破而后立。

虽然下定决心要强求毁灭规则，却也不是有决心就够了的，秦歌混劲上来了，“毁灭了这么多东西，还找不到端倪，是不是毁灭得还不够？”

当下，秦歌想到了精神力。

心中又生犹豫之心，这精神力虽然也受到反噬，可是并不重，敌人也没有察觉到，他还能利用精神力做很多事情，精神力还有着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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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事关太重大。

饶是秦歌，也不能立马决断下来。

可白衣男已经踏出五步了，离秦歌实在是不远了。

秦歌的精神力还没有收回来，自然是感觉到有东西在向他靠近。

这一下，秦歌心中狠念生起，“命都没有了，精神力再有用，又能做什么？既然要毁灭，既然要破而后立，那就破一个干干净净！”

秦歌赌了。

赌注就是他的命。

“崩！”

精神力攻击第一次，响在秦歌自个儿的脑海里、身体里。

还是所有的精神力，一起攻击。

威能自然是非同凡响，也不是像以前用精神力攻击轰向别人那样，仅仅只是反噬，受伤虽重，却不会伤及到根本。

可这次，不是反噬，而是毁灭。

是从根子上一起毁灭。

九轮月亮，轰地爆炸开来！

那颗成长了许多次，结果好几次的种子，也是爆炸开来！

本已经融到身体里的精神力，和血肉之身完全融为一体的精神力，也都炸开了。

当下，秦歌身上的血肉，像细沙一样，从秦歌的身上垮下来。

之前精神力和血肉相融，血肉被炸飞，好歹是一块一块的，毕竟还没有散掉，可精神力一去，就是胶水不再沾物，血肉便如沙垮。

画面，十分可怖，万分让人震惊。

就是胆大如白衣男，也是身子一震，不由停住了脚步。

瞬间发愣之后，白衣男冷笑着，再次踏向前，不过，看到这异常状况，白衣男心中又多了几分凝重，这场战斗已经进行到最后关头了，胜利的曙光，已经照耀在他们的身上，眼看就要得到大好处，立上大功，他可不想出上半点差错。

其实，白衣男已经想换一个人前去试探一下，可他已经走出来，半路再换人，于他而言，却是大不利，况且要得到大好处，自然是有风险。

除此之外，白衣男更想证明自己不是那个人。

苏婵儿看到，心中更痛，七窍已在流血。

这点异常状况，其他人倒是没有发现，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被秦歌给吸引了。

此刻的秦歌，将精神力也毁灭了的秦歌，竟然是没有感觉到痛。

更准确一点说，秦歌没有感觉。

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不能听，不能看，就连魂老似乎都感觉不到。

青龙战纹、白虎战纹、麒麟战纹都消失了。

他的意识，被阴阳漩涡门护住的根本，也在被那片黑暗所吞噬。

然而，那乾坤珠散发出来的毁灭规则，却是将秦歌的身子容纳了进去，秦歌的身子、精神力全都毁灭了，做到了与乾坤珠的天地融为一体，自然便会将其容纳。

至于秦歌还没有毁灭掉的，乾坤珠也将其做到了，比如那早就融进血肉的黑铁拳套、黑铁面具等等，也被毁灭掉了，继而再纳入乾坤珠。

不仅如此，便是那枚须弥戒，也消失在秦歌手指，不知去向。

就连那方玉玺，同样消失，不知何在。

秦歌的身子，慢慢闪发出乾坤珠的光芒。

可以说，秦歌破得是真够彻底了，而秦歌要做的，就是立！

破而后立的立！

领悟不了，立不起来，就是死！

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秦歌那最后的意识，进入一种玄妙的境界。

秦歌想到了乾坤珠那个空间毁灭的每一幕，想到了身体一步步毁灭的情形，那些波动，那些轨迹，那些规则，在玄妙境界里，变得无比地清晰。

使得秦歌有一种感觉，仿佛他要什么毁灭，什么就能毁灭一样。

可越是清晰地掌握到这种毁灭，秦歌最后的意识，就愈消失得快，毁灭得快，要不是阴阳漩涡门护持，这点意识早就泯灭掉了。

这一刻，画面再转，乾坤珠内毁灭的空间的画面，变成了一株草，这株草春天生发，夏天成长，秋天枯黄，然后一把火，草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再无所存；可来年，草被烧干净的地方，却又抽出了新叶，再次成长，一株新的草，又出现在天地中。

一块巨石，长年累月地受风沙侵蚀，终有一日，被人打了一拳，巨石承受不住巨力，碎裂成无数过，又过一些岁月，碎块便细石，再变细沙；忽而有一天，一阵风吹来，细沙被吹去附在了一团稀泥之上，稀泥遇沙成块，越滚越大，数年之后，竟比当初的巨石还要大，再过无数岁月，这巨石竟然又大成了山，顶天立地的山！

还有更多的画面，出现在秦歌的意识里。

秦歌悟了！

草被火烧，就是破，草又生长，便是立！

巨石被轰碎，就是破，聚而成山，便是立！

无论是破，还是立，这草之根还在，这石之本尚存，自然能立！

而秦歌的身体、精神力被毁，就是破，只要找到属于他的“草之根”，他的“石之本”，再有像春天，像风那样的条件，他就能立。

秦歌的“草之根”是什么？

“石之本”又是什么？

不作他想，正是阴阳漩涡门！

秦歌的“春天”、“风”之类的条件又是什么？

毫无疑问，就是那乾坤珠，就是领悟毁灭规则！

悟到这里，阴阳漩涡门忽地大放光芒，黑白二光定鼎秦歌之身，疾速旋转！

当下，秦歌的意识暴涨，意识之中，一条条的混乱轨迹呈现出来，构成了毁灭规则！

这些毁灭规则，是秦歌的毁灭规则。

抢自于乾坤珠，却化为己有的毁灭规则。

那颗乾坤珠，其毁灭之威，也不再攻击秦歌，反而是和秦歌的毁灭规则融为一体，意识扩散，那血肉开始在毁灭规则之下，重生。

重生出来的，准确点说，不是血肉，而是毁灭规则！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若无意识，秦歌破而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当不是问题！

可是，白衣男离秦歌已经不足三十步了，看到秦歌身上一会儿有珠光闪现，一会儿又是黑白二光流转，心中更为惊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其他人也是紧皱眉头。

红衣女冷眼一眯，喝道：“继续攻击，不能让那黑白二光流转下去！”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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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攻击，不能让那黑白二光流转下去！”

红衣女的命令是保全之策，并且，她心中看到那黑白二光，毫无来由的，生出了不安！

其他人深以为然。

白衣男挥手于空，电流纹域闪现，正要激发到秦歌身上，那边一直躺在高台上的苏婵儿，却是毫无预兆地蹦了起来，以无比快捷的速度，撞在了白衣男身上。

刚一撞上来，苏婵儿便十指沾血，在白衣男身上画了起来！

突来一幕，让经衣女等人都始料不及，完全没有想到苏婵儿会破掉她身体里的禁制，更没有想到，弱不禁风的苏婵儿，更会主动去攻击白衣男。

这样的做法，与寻死无疑。

可苏婵儿偏偏就做了。

红衣女看到苏婵儿的动作，遂即竟是将目光落到了秦歌身上，眼睛里闪过一抹异色，继而又无比地狠厉！

“你是要寻死吗？”

红衣女一声冷喝，声音里面有着攻击，苏婵儿吐血更厉害，身子颤抖不已，可她的双手，却愣是没有颤抖过一丝一毫。

苏婵儿受伤极重，痛苦万分，可她的意识，却无比地清醒，十根染血手指，勾画如行云流水，好像她不是在画符，而是在作画。

眨眼间，一个血符出现在白衣男的背上。

继而诡异般渗透进去。

此刻，白衣男正想一把抓住苏婵儿扔出去，可就在这一刻，渗透进去的那个血符，竟是在白衣男的身体里面炸开了。

白衣男被炸得一震，激发出去的纹域，瞬间收了回来，守护在周身。

趁着这时，苏婵儿又画下了一个血符。

正当苏婵儿要画第三个符时，白衣男的电流纹域却是护在了周身，苏婵儿被电得浑身发麻，落在地上，与此同时，第二个渗进白衣男血肉里的符也炸开了，电流纹域出现一丝裂缝。

落地的苏婵儿，猛然又弹起，吐血进去，在血上画符！

这一系列动作，全都发生在刹那之间。

红衣女见拿不下苏婵儿，冷声厉喝：“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她给本座拖下来！还有，给本座上去，攻击秦歌！”

登时，杀招齐现。

拼命画出第三个符的苏婵儿，直接被拉回来扔到一边，身上满是裂痕，一点也动弹不得，她还想站起来，还想阻止那些人往秦歌走去。

可是，她的精神力也消耗殆尽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秦歌，你不会就这样死的，你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怎么可能如此就死去？”

苏婵儿心中狂念，纵使双眼流血泪，痛楚无比，那眼睛也是盯得直直，眨都没有眨一下。

红衣女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说道：“你救不了他的！他死定了！”

苏婵儿没有回答，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的眼睛里，只有秦歌。

“你刚才的举动，本座很欣赏，本座也是女子，你若臣服本座，本座可以给你一条通天之路！”

仍然没有半分反应。

“你破了禁制，很有本事，既然禁制已经破掉，你也能够说话，你为何不开口说话？”

“他……不……会……死……的……”

苏婵儿说话也是极为困难，却依旧清晰无比地吐了出来。

红衣女冷冷一笑，“他到如今这地步，怎能不死？你又是哪里来的信心？”

“他……是……我的……男人！他……是……我的……天！”

“哈哈哈呛……”

红衣女狂笑起来，她一把将苏婵儿抓起来，朝着秦歌的方向，冷冷地喝道：“那你就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你的男人，是怎么毁的！你的天，是怎么塌的！”

此刻，秦歌已经被黑白二光包围！

白衣男心中更加不安了，他借着苏婵儿的阻拦，停了下来，而另外有三名战者，已经祭出了纹域，轰向被黑白二光包围住的秦歌。

轰！轰！轰！

三声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