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最大限度地直视自己内心罪恶的行为,于是“推论三”也就应运而生——
推论三:即使没被选为制裁者,也可以通过杀人来分析自己的“罪”。
——其准确性相对于制裁者直接被“罪”控制去杀人要低,但其准确性相对于做其他恶意的事都要高。
做越没有道德底线的事,也就越能认清自己的罪恶。
现在每个人要做的事,就是要尽早明确自己的“罪”。
从这点上来说,若不是费冰欣当了挡箭牌,阿西可能还会继续杀下去,一直杀到自己能印证成功为止。
现在的他可能已经在抓紧印证了。等结束之后他即使还想继续充当统治者,至少已经不需要再去杀谁了。
接下来可能就会是其他人所导演的杀戮比赛。
夏月此时才明白那七条规则所暗示的东西并不像姐姐所想的那么简单,可以说那完全是恶魔的规则!
如果它被公布出来,这团体里将会出现不止一个凶手。而是N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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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盛开的酒窝:对,已经出版了,现在开始继续更!
□
夏月钻过狭小的门洞。看到夏雪现在正枕在李富胜的腿上,画面有点父女之间的感觉。李富胜坐在那里抽烟,旁边的烟灰缸里摁了几个刚熄灭的烟头,这时他转过头对着夏月说道:“嗯?替老子找到幸存的方法了吗?”
“没。”夏月摇了摇头,看向夏雪,“姐,我放弃了。”
“你是什么意思?”夏雪此时露出了明显的失望之色。
“我真的找不出什么bug,我没那么聪明。”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刚刚已经……”
“你把我交给那个叫阿西的吧,我想死。这样你也就能完成他交代的事了。”夏月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但看在姐妹一场的分上,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你说。”
“只要别让他碰我。”这时夏月用手指了一下李富胜。
夏雪看了李富胜一眼,点了点头:“这个我答应。不过你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吗?”
“嗯,我承认输了,我承受不了这种压力,觉得死也是一种解脱。”
“你想怎么解脱问过我吗?”这时李富胜突然怒吼了一声,把夏雪吓了一跳。
夏月反倒很镇定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李富胜说道,“我觉得把你直接交给阿西简直是浪费了!”
“你给我老实点。”夏雪这时打断道,“难道你希望阿西生气吗?他的玩物怎么能被别人先碰?!”
“哼,我还指望这丫头能想出什么来呢,我这是为了她好。”李富胜的声音低了下去,但还是振振有词,“你想把你妹妹的第一次给那种人?操!”
夏月回想了一下,好像没和人说过这是她的第一次,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姐,你还记得当时吗?”她只觉得眼眶突然有点湿润了,“你跟我说过‘我们一定可以挺过去,要相信姐姐’,这都是在骗我吗?只是为了把我骗来讨好阿西对不对?”“阿西看上你的话,我自然就可以休息了,这有什么不对?”夏雪目光直直地回视夏月,“不过,妹妹,我并没有骗你。”
“你还有脸这么说!”
“你还记得那封信吗?”
“什么信?”
“你从前写给过我的啊。”
夏月不记得给姐姐写过什么信。她从来就没写信的习惯。
难道……
莫非是那个?
——“我是温柔的空气,没有形状的彩虹,你找不到我的。”
夏月想起了这张纸条,神色一下子变了,这是那天在捉迷藏前写给姐姐的。
“看来你终于记起来了。”忧伤爬上了夏雪的脸庞,“妹妹,我当时早就看到鞋柜里多了什么,没看到信我就明白了一切,我只是装作你不在。从那时起,我心里就一直在重复那句话,我憋了很久也没有讲出来。如果一直不说出来的话,我会很难受的。”
——“我们一定可以挺过去,要相信姐姐。”
这原本是一种至深的爱意。
但只是原本。
夏月从这一刻才明白,原来姐姐是在对当时的她不断说这番话。那时自己正躲在狭小的衣柜里不知所措。而姐姐正被坏人欺凌,那不知在心里重复过多少次的话,终于以某种方式告知了她。
这种感情早已变质,但人们可能会永远生活在它筑成的牢笼里。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带你去阿西那里。你一定熟悉那地方。”夏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没有去看泪珠正从夏月的脸颊滑落。
李富胜一脸丧气地走到她近前,用皱巴巴的手指用力地推搡了她一下,还趁机在她乳房上摸了一把。
夏月只是蜷缩了下身子。
也许还是死亡比较好。
她又想起王水明曾说过的话,突然有点羡慕他。不管他生前遭受了什么,至少现在已经没有烦恼了。
□
他们叫了一辆出租车,夏雪坐在副驾驶位,夏月和李富胜坐在后面,这样是防止她逃跑。
她的两个包都放在李富胜的另一边。
李富胜没有再对她动手动脚,他凹下去的脸颊面向前方,气焰全无。他的小腿好像因为紧张还有点颤抖,一副大敌当前的感觉。
夏雪对司机说出了自己家的地址,夏月没想到会是那里。
大家一路无言。过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出租车就拐进了夏月小时候一直来玩的小区。
夏月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夏雪,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前方,表情像陷入死寂般。
车子停在了熟悉的那栋楼前。
下车后夏雪率先走在前头,上了四楼之后,她熟练地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靠近走廊的房门。
这里就是夏雪的家。
没想到还是回到了这里。
鞋柜上都是灰尘,客厅的餐桌已经好久没人用过。
站在客厅还是迟疑了一下,夏雪推开了卧室的门。夏月第二个走进去,李富胜跟在最后。
房间的布置和从前差不多。还是那粉红色的床单、紫红色的窗帘、红褐色的地板,连赫然醒目的那个黄褐色大衣柜都是那么熟悉。只是日光灯有点变暗。但,床上的那个物体竟然是“人”?
“嘿,我们也许是宿命的相见呢。”
夏月听到那个“人”先冷笑了一下,头皮一麻,然后那个“人”从嘴里陆续发出比破锣还难听的声音:“夏月,我知道关于你的事,我等你很久了,为什么这么慢呢。”这个问题像是在问夏雪。
“你是……阿西?”
夏月呆住了,她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副模样。他的声带似乎出了问题,说话的声音非常模糊,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听清。这倒没什么,只是他竟然是一个丑陋无比的侏儒!
“对!我就是你们的领导者。”他继续发出难以辨认的声音,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夏月。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很满足,“我已经幸存了一次,我也能让你活下去。”
夏月不敢正视他,忙把视线移向旁边。
这时的夏雪和李富胜都像变成了温顺的绵羊。他们的眼睛朝着下方,一声不吭地立在夏月左右,就像是两个奴才。
夏月突然发现房间内的其他布置好像故意在保持原样。那相框、笔筒、维尼熊玩具等细小的摆设都像在提醒她以前的记忆。
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夏月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一次。姐姐考上高中后心情变好了很多,让她的负罪感也减轻了。再加上大学住校,她连家都懒得回,所以和姐姐也只是偶尔通通电话。现在看来,婶婶应该是买了新房搬出去了。
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变动就属面前这个“恶心东西”了,简直让人无法正视,他与整个房间非常格格不入。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住在这里对他也是种无可奈何吧。以他的外形,他在外面实在太“醒目”了,不适合待旅馆。直接地讲,他是夏月看到过的最丑陋的侏儒和最恶心的怪胎,简直是这两者的复合体。
目测他身高还不足一米,四肢就像木棍一样插在身上,手指像老鹰的爪子。可他的脸却是成人的,像直接接在胸膛上,没有脖子。说话的时候他需要抬起脸,不让下巴碰到胸口。而他的脸从侧面看过去就像是一个塌陷的橄榄核。褐色的皮肤,嘴和眼睛都是细长的,然后和其他五官一起拧在中间。唯一正常的部分只有头发,可又疏于打理,说鸟巢已经是客气了,就像随时可能从里面跑出蟑螂来一样。而最让人受不了的还是他的声音,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听清他到底在讲什么。如果幸存的代价就是要变成这样,大家都会抢着去死吧。
眼角余光中瞥见姐姐好像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只是垂着眼站在旁边,夏月不禁闭紧嘴唇,感到了悲伤。
她不敢去想姐姐是经过了怎样的屈辱,付出了何等的代价。面对这种领导者,谁都希望能有人取而代之。身为他的同类,就已经是不幸了。
可偏偏就是他率先掌握了规则的bug,并加以实施。
念及此,夏月不禁有点犹豫,觉得自己放弃得太早了。她知道死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但死在他的手上也不是她所能接受的。甚至可以说是阿西激起了她想要活下去的斗志。并且,即使被出卖,夏月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在乎姐姐的。她能体会到自己心里的这种情感。
在这最后关头,夏月突然意识到这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不止可以救出自己,也可以救出姐姐,以补偿曾经给她造成的伤害。也许姐姐到时会原谅她吧,念及此,夏月决定要试一下:“阿西,你好。我想和你单独谈下,能让他们先出去吗?”
“唔嘿。”阿西发出了一声怪音,“你是想讨好我吗?”
夏月没有回答,只是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坚定。
“别……”
这时夏雪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阿西的眼神后还是缩了回去。
“您多保重。”
李富胜在退出去前露出了谄媚的微笑。
等他们离开房间关上门后,夏月瞅了一眼面前的怪物,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我就直截了当地讲吧,我已经知道了你得以幸存的那个方法。”
“哦?”这让阿西整个身子动了一下,眼里投射出一道利光。看得出他不禁也好奇起来了。
夏月知道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候,自己绝不能露怯,她捏紧了拳头,和他目光对视:“所以我才叫他们出去的。你肯定也不想让他们听见对吧?因为你知道那个bug不能告诉别人。”
“……”沉默了半晌,阿西开口了,“哼,小姑娘还挺有气势的,那你不妨说来给我听听。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我不会被你唬住。到时甭怪我对你做什么。”
于是夏月把从“罪之法则”中衍生出的推论和想法复述了一遍,等待阿西的反应。
“原来是这样,有意思。”阿西发出了刺耳的怪笑,“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原来这规则竟然这么有趣。”但紧接着他神色一变,“不过,小姑娘,不好意思了,我得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杀死费冰欣,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
一闻此言,夏月马上有点惊慌,现在的情况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阿西似乎没必要骗她。难道说自己疏漏了什么吗?确实,阿西看起来不像是在骗人,但如果费冰欣不是他杀的,那又是谁杀的?是姐姐和那个老男人吗?是他们串通好了来害自己?不,不只是这里有问题!夏月突然发现整个事件又冒出很多疑点。自己果然还是太弱了吗?
如果阿西不是“淫欲”,也事先不知道那些推论,又何以幸存?他用的是什么方法?
处于混乱之中的夏月,完全没注意到阿西这时已经来到了她近前,突然握住她的手往床上一拉,夏月就像洋娃娃一样栽倒在床上。她惊恐地望着他,没想到体型如此小的人,行动却如此敏捷,力道又是如此之大!怪不得姐姐和李富胜对他如此害怕,原来他是一个真正的怪物!
“等等!”
就在阿西快要扑上来的刹那,夏月嘶声力竭地发出哀吼。这是本能的呼救,可阿西才不管这些,他把她身上的马甲往外一拽,扣子一下子就全解开了,露出了里面的T恤。
夏月急得脱口而出:“住手!”
阿西真的就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就像是在欣赏猎物反应的野兽。过了半晌,他绷紧的表情突然松弛下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夏月完全不知该说什么。阿西看起来绝不会放过她。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死。
“小姑娘。”阿西像看穿了她的想法,这时开口了,“其实你刚才说的推论倒真的挺有意思,但你永远也想不明白我是如何从上一轮中幸存的。我想说那个bug真的非常伟大。而你,永远也只有被我蹂躏的分儿。这就是你我的区别,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跟你说,现在别想什么愚蠢的事,先被我爽过再说吧!”
夏月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费冰欣绝望的表情,她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与阿西的对峙没有任何筹码可言,完全是羊入虎口。
她发现自己对整起事件还是太缺乏了解,她还是输了。
绝望感在这瞬间把她紧紧勒住,对于将要发生的事她完全无可奈何。
就像是无可避免的一幕,阿西扑到她身上。被压住的夏月只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抵抗。
阿西撩起了她的T恤,雪白柔嫩的小腹率先暴露在他如饥似渴的视野里。就在那白嫩的肌肤被他粗糙的手指触到的刹那,夏月像被电击了一样心中一颤,她把目光滑向那个衣柜,就像是错觉,里面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一切。
第五章:柜中人
合上了眼睛,整个世界就陷入黑暗之中。
世界并没有欺骗我们,阻挡我们看到一切的只是自己的眼皮。
可是睁开眼就能看到真相吗?
这时,柜中人正屏住呼吸,仅通过一道狭小的缝隙注视着外面的世界。
不知为什么,那床上的女孩已经觉察到柜中有人,她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满脸迷茫地转过了头。
她没叫出来,反而渐渐放弃了对身上男人的反抗。
我似乎增加了她的恐惧,柜中人暗暗地想。
女孩像被一种无形的恐惧束缚住了,完全放弃了抵抗。男人粗鲁地扯开她的衣服,压在她的身上,对她的身体发起了一下一下的攻击。女孩口中传出悲鸣。柜中人不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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