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想,怎么去理解,依然还是得不到答案。究竟,怀月的日记……当初是被谁拿走了?昭宇从那日记中发现了真相,他撕下了的那页日记,到底……
蓦然和念禾见面了。他们两个,很久没有在一起谈天了。这次的地点,是在念禾家中。
他刚进门不久,汀兰就招呼他坐下,给他和念禾都递上一块巧克力蛋糕,热情地对蓦然说:“这是我昨天在鹿寿路的甜品店买的!蓦然,希望你喜欢啊!”
念禾也微笑着对蓦然说:“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的就是巧克力蛋糕了,所以就在想如果你来了,一定买给你!”
“你也真难得啊,”蓦然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说:“平时那么忙,很难见上一面,想不到今天居然会有空了?”
“其实……我下午还要赶回店里去的。开分店的事情让我挺忙碌的。”
“大概什么时候分店开张呢?”
“这个还在计划中,店面的问题也才刚解决。接下来还要装修,招聘,要不是因为有曾先生的赞助,我早就已经没有钱继续下去了……蓦然,还在烦心案子的事情吧?”
“可不是吗?”他放下蛋糕,一本正经地说:“线索太少了,所以……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别太勉强自己了,蓦然。”念禾用充满着信任的眼神对他说:“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过去你也不是解决了那么多起棘手的案件吗?”
“我想,也许这次,我是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你真是的,不要老是把精力放在那日记之上,也要多考虑些别的线索啊!”
“那日记我已经不再去看了,因为实在猜不出来。陆昭宇究竟是怎么看出来凶手的身份的呢?”
“蓦然,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呢?”
“什么问题?”
“凶手杀害怀月后,为什么拿走她的日记?”
“这……”蓦然想说“是因为日记上暗示着他是凶手”,可随后一想,又感觉不对。
“连你抱着认为日记可以查出凶手这个想法来看这本日记,你都没有办法看出来,那这本日记对凶手而言毫无威胁可言,他又为何要拿走日记呢?他拿走日记,真的是因为他认为日记对他有威胁吗?会不会是……如果不拿走日记,会导致某种后果?而他拿走日记,应该是在怀月说出遗言前吧?在那以后警察一直在勘察现场,他是很难动手的,所以他也不会是从遗言中听出什么来。”
“但是,也许这日记里……有着只有他和怀月才懂得的暗号呢?”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才懂得,那根本不需要担心别人看到吧?”
“是啊,你说得对,念禾。他为什么要拿走日记呢?”
蓦然开始考虑:莫非那本日记……真正关键的不是日记中记载的文字,而是日记纸本身?昭宇撕下那一页,难道是在暗示着那张日记纸本身可以指证凶手?可是,日记本身能对凶手构成怎样的威胁呢?
第十一章 夫妻
韧秋,是当初喜欢过怀月而现在已经结婚的唯一一人。他妻子曼馨是他父母为他物色的,当时怀月刚死不久,他就这样匆匆地娶了她。韧秋一向喜欢埋藏着自己的感情,正因为习惯这样做,他的生活一直都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从不会起涟漪。和妻子结婚的几年来,日子过得也算是比较平静。虽然妻子偶尔也会抱怨他缺乏生活情趣,不懂得讨好女人,但是他们夫妻感情一直还算稳定,没有大的波折。
最近,妻子开始过问起他有关怀月的事情。韧秋一直都很少在曼馨面前提及怀月的事情,曼馨一直都以为怀月是韧秋的普通朋友,所以也没有太多地过问。可是,最近他似乎都一直在为这个昔日好友的死而费心,也听到了一些当年的传闻,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看完辉凡后,他回到了家里。韧秋担心妻子会怪他太多地插手怀月的死而责难他,有些迟疑地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线似乎不太充足。他依稀看见妻子在窗户边坐着,便问:“曼馨,你怎么拉着窗帘?”
曼馨的脸庞从黑暗中浮现出来,她有些睡眼惺忪地说:“韧秋,你回来啦?安慰好你那位朋友了吗?”
“啊,是,他现在应该好多了。曼馨,你……你刚刚在这里睡觉吗?”
“啊,是,所以我把窗帘拉起来。你也没说是不是回来吃中饭,你又忘了把手机带出去,结果我还是做了你那份,可你也没回来吃……在那个朋友家吃过了?”
“恩。曼馨,对不起啊,我忘记和你说了,”韧秋的脸上露出内疚的表情,不过室内光线比较暗,曼馨没有看清楚。她有些懒散地站起身来,稍微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把窗帘拉开,问韧秋:“你……还在为那位李小姐的死而调查吗?”
“也不光是她,还有我另外两个朋友,也都相继被杀害了。所以……”
“你也别太关心了,虽然说是朋友,可谋杀应该是由警察来处理的,你只是普通市民,何必要插一脚呢?你不是还说那个小说家侦探安蓦然也正在调查吗?这就没问题了,这几年来摩胜市的几起恶性连环杀人案不都是他解决的吗?那你就不用担心了嘛!”
“曼馨,这是我的事情,你别过问了。这件事情挺复杂的,所以……”
“韧秋,”怀着不安的心情,曼馨突然问他:“我听说,你和那位被杀害的李小姐,过去是恋人的关系?”
“不,不是的!”韧秋急切地否认:“谁和你说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是吗?可是爸妈,还有你阿姨都是那么说的……”
“那是他们不了解情况,那时候他们都在上海,根本不清楚具体的事态。我后来也和他们多次澄清,可我越否认,他们就越认为我和怀月有什么很暧昧的关系……我和怀月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他们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他们后来偏听偏信的缘故……”
“你那么紧张干吗?既然如此,那爸妈怎么会误会呢?你总是做了些什么吧?”
“我哪有啊,你别瞎猜了,曼馨,根本就没有那回事的!你,你想太多了啦……”
“最好是这样。”曼馨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她显得有些吃惊地说:“我怎么……时间过得好快啊,我睡了那么长时间啊……”
“曼馨,纱儿呢?”
纱儿是他们的女儿,今年四岁。
“她啊?吃完饭就睡着了,应该还没有醒过来。韧秋,你……可不可以和我说一些关于李小姐的事情?”
“啊?”
“我,很有兴趣想听听看……你别误会,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可是……”说是那么说,但女人大多都是小心眼的,即使怀月已经死了,如果她是当年丈夫的旧情人,而他一直在为其劳神费心,曼馨的心里始终不是一个滋味。
韧秋和曼馨结婚那么多年,他当然也知道妻子的性格,很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于是摇了摇头,说:“其实,我和她是普通朋友,因为她认识若可我才认识她的,啊,若可就是前几天被人杀害的我那位朋友。我和她见面的次数也并不多,因此绝对谈不上恋人的关系,你实在是想太多了。”
但他越是那么说,曼馨就越觉得他在闪烁其词,但一时也没有办法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因此也只好作罢。但无论如何,她都认为让丈夫和一群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人在一起,实在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此,她还是老调重弹地说:“韧秋,我们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你也别去淌这趟浑水,你身边有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情被杀害了,我实在是很担心啊……至少为了这个家,你绝对不能够出事的呀……知道了吗?”
“我会保护好我自己,”韧秋点了点头。
这时候,手机里来了一条短消息,是翔汉发来的,说他现在就在他们楼下。于是,他就对曼馨说:“曼馨,我有个朋友来找我,他就在楼下,我下去接他一下。”
“他自己不会上来?要你下去接?”她有些疑惑地问:“莫非你没告诉他我们家所在楼层吗?”
“那倒不是,可能他只是想在楼下和我谈几句话就走吧。那我先下去了。”
很快来到楼下,就看见翔汉焦急地等在那里。他缓缓地走到他身边,问:“翔汉,你怎么不上去?”
“韧秋,我问你,你现在有苏燕婷的地址吗?我记得你们是好朋友,当初……”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她和我是有些来往,不过我也没有她的地址。我听说她当年离婚后就到上海去了,你不提,我几乎忘记了这个人。”
“我想找到她,向她确认一些事情。总之,我只能告诉你,这和怀月的死有关系。”
“和怀月的死有关系?她和怀月根本没见过面,怎么扯得上关系?你怎么连她也怀疑上了?”
“事实上,我……现在还不可以告诉你。你真的没有她的地址吗?”
“是啊,没有。”
“那你知道她父亲……”
“当年她离开摩胜市后,我和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你怎么那么神秘?”
“不,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去问别人吧。问谁好呢?”
“要不,我问问曼馨如何?她父母现在都在上海,当初她父母和燕婷的父母都有些来往,也许可以问出些线索来。如果问到了,我立刻通知你,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情,要那么神秘?”
翔汉顿时喜出望外地握住了韧秋的手,说:“太好了!有你的协助,就轻松多了!”他心里盘算着:无论如何,至少要证明寄信给我的人说的是真的,我才能够考虑是否按这个人所说的步骤行动。而且如果这情报是真的,那说不定这个人就是……
韧秋回到楼上时,曼馨正在看电视剧。他坐到她身边,试探着问:“曼馨,你还记得苏燕婷吗?”
“苏……”她一下子还没从电视剧中紧张刺激的剧情中抽身出来,因此支吾着说:“苏,苏谁来着?这集快放完了,你等会儿和我说好不?”
“不是,苏燕婷,你不记得了?苏浩贞的女儿啊,苏浩贞你难道还不记得?”
“苏伯父啊,”她这时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啊,就是苏伯父啊!我记得啊,怎么,突然提起他女儿来做什么呀?他们现在不都在上海吗?”
“我想问的是,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爸妈,让他们查查看苏家现在住在上海什么地方?是我一个朋友拜托的!”
“你那个朋友也认识苏伯父?”
“啊,是……准确地说他认识苏燕婷。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这个忙呢?他找苏燕婷有要紧的事情。”
“这……”她仔细想了想,回答道:“好吧,吃过晚饭后再打,现在我爸应该还忙着谈生意呢!其实我爸前几天还建议,让我们在国庆节期间到上海去玩一次呢!干脆借这个机会,和你朋友一起去上海怎么样?我是在上海长大的,到时候我做导游,带你去外滩、南京路、城隍庙如何啊?”
“不,不用了,我想怀月的事情不解决,我还会暂时在摩胜市继续待下去吧……你放心吧,曼馨,过年的时候我一定陪你回上海,好不好?”
曼馨顿时很扫兴,把目光又移回电视上去了,心里还不停地犯嘀咕:鬼才相信你们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至于你那么尽心尽力吗?只怕要我找苏伯伯的女儿,也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好,我就先拖上一阵子,看你答不答应我!不过,后天就是国庆节了,得加快动作才行啊!
韧秋明显感觉到曼馨有些不高兴,也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才好,而且看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估计也不会听他说话,只能回房间去了。
晚上,反复端详着这封信的翔汉,躺在床上静静地沉思:到底是谁呢?会不会是那个人?可是……算了,先确定是不是有那么一回事再说好了。希望韧秋能快点问出个结果,好让我可以早日得到答案。不过,就算真见了面,她也未必肯告诉我当年是否的确发生过那件事情。不过,如果的确是那样的话……
第十二章 跟踪
这天晚上,灵裳回到家里后,依香告诉她:“大嫂,今天我上班去的时候,感觉好象有可疑的人物在盯着这里,而且我上下班都有被人跟踪的感觉……我在想,要不要报警啊?”
“这……你确定吗?”
“应该是的吧?反正我有这种感觉……”
而在这夜晚,蓦然站在家里的阳台上,看着夜色,依然在想办法解释那些难懂的日记。
他思考着:如果只是日记本身的问题,杀死了怀月后必须要将日记拿走的话,那么有一种可能就是……怀月在临死前,将凶手的名字或者某种线索写在了日记上面,但是如果这样,那昭宇为何要撕下那毫无意义的一页呢?也无法理解怀月的遗言。如果是写在日记合起来以后的书页一侧,那么撕下一页还是没有意义,更何况这样根本无法理解凶手保存日记的原因。他还考虑过一种可能,就是那本日记是凶手的,凶手将自己的日记借给或送给了怀月来写日记,那么一来的话,自己的日记出现在凶杀现场,就有可能被怀疑,而不丢弃也是为了不让别人感觉自己的日记遗失显得不自然。可是,这个解释很牵强,有许多疑点依然无法吻合,包括不存在的凶手一说,撕下日记纸的问题。
但是,至少凶手能够知道怀月在写日记,而怀月没有把自己在写日记的事情告诉哥哥和其他的除凶手外的朋友,那么这个人和她是很值得信任的朋友。而且这本日记是在她被杀的那段时期发售的,换句话说是刚买的。但因为这日记如今已经绝版,也不可能查出来。既然刚买不久,那就是突然萌生出写日记的想法。估计她可能是遇到了某些让她感觉有必要记录下自己心情的事情发生,那么,也许凶手就是让她产生出了心情的人,甚至可能日记是她陪伴凶手一起购买的。莫非凶手是担心,当时找到了日记,在进行调查的时候发现他(她)陪伴死者一起购买日记而被怀疑?毕竟那日记的存在只有凶手知道,而且日记明显记录了怀月当时痛苦不堪的内心。如果是因为这样而怀疑凶手的话……也勉强说得通,可是这样依然解释不了凶手至今还保存日记的原因。
还保存日记?莫非是不能丢弃掉吗?如果丢弃掉了,就会被人发现自己是凶手吗?可是一本日记而已,就算说自己是故意丢弃掉它,随便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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