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笑了笑,回答道:“游太太猜得对,应该是左边那个。长得像也是自然的,传说神兽原本是一体,后来被邪魔分割成了两个神兽,邪魔后来被镇封了起来。”
是吗?很常见的传说呢,这里的人还真单纯,中国有那么多的外来宗教,居然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传说如此执着……说起来,柯先生似乎也是这样呢……蓦然这样想着,突然柯夫人说道:“等等,我忘记带照相机来了,那么棒的祭祀,怎么可以错过呢?我要回去拿一下!”柯夫人这样说着,立刻就离开了。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寒舟见柯夫人去的时间太长,因此也开始不放心起来,决定回去找她。这时候,祭祀开始达到了高潮,人群中有一个高个子男人站到雕刻前,半跪在地,开始念起一些根本听不明白的咒语什么的,天空开始出现绚烂的烟花。
“好漂亮啊……”汀兰看着天空中的烟花,说道:“希望神兽真的可以听到人们的庇佑……如果这里不被开发的话……”
神是不存在的。蓦然在心中想到,但是人类总要去相信着他们,反过来被自己幻想出来的神明给控制住了一切。
“我还是回去看看妈妈吧!“雨歌也有些耐不住了,她匆匆离开了。蓦然见他们一个个都走了,心中开始担心起来:不会出事吧?
“这不是安先生吗?”蓦然这时候正好看见了郑肃海医生。
“你好啊,郑医生,你也是来观看祭祀的?”
“嗯,是啊,怎么没看过柯先生和柯太太呢?”
“柯先生似乎不打算来看今年的祭祀,而柯太太回去拿照相机了,不过现在也还没有回来。”
“哈哈,想必是放在什么地方找不到了吧?柯太太这个人一向神经很大条的,呵呵……”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柯夫人带着照相机回来了。
“让你们等太久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相机啊……雨歌和寒舟呢?”
“他们回去找你的,大概很快就会回来了。”
之又过去大约半个小时,他们两个也终于回来了。寒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真是的……到家后,到处也没有看到夫人您……之后想您可能先离开了,于是就走了,可是后来在路上遇到了雨歌小姐,于是让她回来找。回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走路都非常困难,所以现在才到了这里啊……”
雨歌皱着眉头说:“妈妈,就因为你忘了带照相机,害得我们好找啊!”
“说起来有点奇怪,”寒舟回忆道:“我回去的时候,想到先生的房间去看看,可是那里的门却锁上了,敲了敲门也没有人答应,看来先生是出来看祭祀了。不过先生为何要锁住门呢?”
什么?蓦然顿时浑身战栗,现在幽藤山庄一个人也没有吗?都去看祭祀了?
“阿九也不在吗?她如果要出来看祭祀的话,一早就该跟着小姐出来啊!”蓦然突然想到阿九是贴身侍候雨歌的,于是立刻提出了这点。
“阿九她现在去了市区,早上出发的。她父亲几年前因为贪污公款而坐牢,现在还在服刑,阿九说父亲最近憔悴了很多,所以想去给他送饭,每天都准备好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保温锅里,乘车子去监狱,她实在很孝顺啊。因为回程的车到晚间才有,所以她现在还没有回来。”
蓦然心神不定,他决定回去看看,但愿不要出事了才好。他和念禾说了一声后赶回去,问雨歌要了钥匙,念禾也说要和他一起回去。路上被人群堵住,过了好久才回到山庄。
他打开门后,立刻进入别馆内,找到了柯先生的房间。门的确被锁着,蓦然敲了很长时间的门,都没人出来。他当机立断,和念禾一起,把门给撞开了。
刚撞开门的刹那,那浓烈的血腥就扑鼻而来。柯东湖倒在他所引以为傲的书画下面,心脏部位,已经完全被染红了。
就这样,幽藤山庄的谋杀案拉开了序幕。
第六章 封闭
“感觉……案情很复杂啊?”芮紫小姐把他们带进了当初柯东湖被杀害的那个房间,说:“不过,也因为这里发生过凶杀案,房价变得非常便宜,我才能够买下来……我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回国后想在一个清静的地方购置房产。”
“芮小姐你在国外也看到了蓦然的小说吗?”唯生随口问道。
“虽说是国外,但是也因此很想念祖国的文字,所以会去中文网页看一些小说之类的,后来就喜欢上了白秀清的推理系列……不过,上次的小说中看到应筱织(蓦然小说中的女主角)死去的结局,是在是心里不太舒服啊。”
“读者也都是那么和我说的,”蓦然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女二号曲羽霞的人气也很高,如果以后写新的案子,我想也许把她和白秀清写成一对。”
蓦然经常会和书迷谈论今后小说的剧情走向,他也早习惯了。
“那么,继续说下去吧,安先生,我还想继续听你如何破案的……”芮紫央求道。
“好的……”蓦然接着说了下去。
当天晚上9:00,整个幽藤山庄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
“死者柯东湖,54岁,幽藤山庄的主人,被人用利器刺伤心脏而死,死亡时间……”法医从血液的凝固状态判断:“大概是在晚上7:00-8:00这段时间。”
“嗯,”警长林坤得出结论:“山庄的外部大门全都被锁得很好,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因此估计不是外人作案,而是内部持有钥匙的人杀害了他。这同时包括大门钥匙和这个房间的钥匙,季寒舟先生,这两把钥匙各有哪些人持有呢?”
“大门钥匙的话,这个家里每个人身上都有,不过不包括作为客人的安先生他们。但是在楼下楼梯那里挂着各个房间的备用钥匙,所以……只要持有大门钥匙,谁都可以把这个房间的门锁住。”寒舟看起来拼命抑制着自己的悲伤和不安。
警员转头看着蓦然,立刻非常兴奋地说:“是安蓦然先生吧?您过去破案的记录,我们都有所耳闻,希望这次可以帮助我们啊……”
这样的地方出了那么严重的案件,这些警察恐怕也慌张了吧?蓦然思索了一番,回忆着之前寒舟说过的话,他离开祭祀会场的时间大概是在7:35分,回到山庄需要花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因为当时的人流令行走很困难,那么到家的时候应该已经超过8:00,他说那个时候门就已经被锁了起来,家里面没有人,如果他的话可信,那时候柯先生应该已经遇害,当然也可能依然还活着,而那时候柯夫人已经找到照相机在赶回小镇广场的路上。接着,柯雨歌小姐回来后,搜寻的情况和寒舟大体是一致的。不过,还无法确定寒舟回到家中的具体时间,他那时候也没有注意钟表,因此他到家,门被锁上的时候,柯先生是否的确被杀害了呢?或者,他那时候已经被杀害,而凶手就在房内。当然,这是以寒舟不是凶手为前提的。从时间上看,柯夫人、寒舟和雨歌三人都有作案的可能和机会。
接下来是询问山庄内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明。
大家基本上现在都聚集到了前馆的大厅内,哪里没有沙发,只有木凳,因为凳子的数量有限,有些人只能站着。
“那么,我想先问你一下,谷萌晨小姐,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幽藤山庄的?”
“大概在7:20分左右吧,”萌晨非常局促不安的回答着,她的手一直在双膝间拉扯着裤子,用非常惊恐的口气说:“我还去问了问先生……他是不是真的不去参加祭祀,他回答我不需要,就去了自己房间,然后我去院子里给花浇了会水就离开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那时候先生的气色还很不错,我以为不会有事情的,谁知道……”
“你说那时候问柯先生要不要去参加祭祀?他怎么说的?”
“他……他对我的询问有点不耐烦……而且,那时候刚吃过晚饭,我在饭厅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擦桌子,我对他说,这只需要让阿忠来做就可以了……但是他看到我,却突然暴躁地说这不关我的事,接着我问他是否想好不去参加祭祀……事实上我觉得很奇怪,每年的祭祀,先生都会前去的……虽然从两年前起有了些变化,可他不至于会不去参加祭祀的呀。我见先生如此坚持,也无话可说,我走的时候,阿忠也离开了,我锁好门就走了。”
阿忠是这里的仆人,是个浑身晒得很黑的年轻小伙子,被警察询问的时候,他看起来也很难过:“服侍先生也那么多年了,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啊。我是……大概7:00左右离开的吧,是在夫人他们离开以后,那时候是和游先生他们差不多同时走的,不过我们后来在人流中走散了。”
本来,还要再询问一下季阳(寒舟的父亲),但是因为他的神智不太正常,所以不是很清楚他案发的时候在做些什么,不过他现在的确回到了山庄内。
接着,是席唯生。她看起来一脸的不耐烦:“我怎么可能会杀人?我和柯先生要合作一笔大生意的,我杀死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席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这样也好证明你的清白。”
“我是在7:10分的时候离开的吧,那时候我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过一次,看过钟,毕竟那也是这个小镇最后的祭祀了,我想不妨也去看看吧。柯先生说他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谈了,建议我去看祭祀吧。我倒是很意外,听这个山庄里的人说,他好像一直对神兽什么的也很有兴趣,只不过和那帮固执的家伙不同而已。反正我不是凶手!”
“有人证明你在那时候离开了山庄吗?”
“这个……那时候山庄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我出门的时候也没有碰见任何人……不过我不是凶手啊……”
后来从念禾那里确认阿忠是与他们同时出门的,因此可以相信他的话,但后来在人流中走散,在广场也没有看到他,所以也不排除他后来回去杀人的可能。至于谷小姐,她也有作案的时间,她离开的时候,山庄内只有她和柯先生了。不过,她和阿忠都没有杀人的动机。
“事实上还有一个人可能需要调查……”席唯生在接受完调查后,突然对警察说:“听柯先生说了,因为雨歌小姐身体不太好,所以一直请郑肃海医生诊治,所以他也有山庄的钥匙。”蓦然对此非常意外,他记得那时候在广场也看见过郑医生。
接下来,柯夫人谭三月也接受了询问。她再次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她回到家的时候,大概是7:50分左右,顺利地找到了照相机后,就离开了山庄。从山庄到小镇有很多条岔路,所以没有和寒舟遇见也不奇怪。她也是说因为人流的缘故,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赶到广场。接下来雨歌和寒舟也接收了询问。
整理了所有人的证词后,基本上都是一致的,没有明显的冲突,这个馆内的所有人,除了没有大门钥匙的蓦然他们以外,都无法完全排除嫌疑。凶器确定应该是在柯东湖房内放置的水果刀,上面沾有血迹,现在已经送去化验了。就凶器的问题还询问了阿忠:“你确定这把水果刀是柯先生房内用来削水果的吗?”
“啊……柯先生喜欢收藏仿古的东西,所有这套刀具都很独特,其他房间也摆放有同一套一摸一样的刀具,所以应该的确是这个山庄里的东西。”
使用柯东湖房内的刀?感觉像是临时起意杀人的。因为如果当时柯东湖拿着刀在削水果,那不就用些麻烦了吗?从伤口来看,虽然出血量很大,但被刺中的时候血应该飞溅得不太厉害,所以凶手可能身上没有沾上血。那些挂在墙上的字画和尸体距离那么近,也都完全没有沾上血。
蓦然还发现有些奇怪的地方,在房间内,从书桌到墙边,有一段拖动血迹的痕迹,但法医鉴定尸体是当场死亡,因此只能是凶手将死者拖到墙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尸体倒在墙边和倒在书桌边,有什么区别吗?墙是比较接近门的地方,这样一来血腥味可能比较容易被门外的人闻到,那就可能会比较早地被人发现。
那么,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阿九回到家的时候,也是震惊得几乎晕倒。
“不……不会吧?先生怎么会被杀害的?是谁做的呀?”她一边哭喊着,一边问着警察们:“这到底是……”
虽然阿九一整天都在市区,但是警察认为有必要再出于谨慎问她一下,毕竟她也有大门的钥匙,不能排除她提前回来。
“晚上7:00-8:00?那段时间我应该正坐在公共汽车上,售票员可能还记得我,你们不如打电话去巴士公司问问看。”
阿九看起来似乎是无辜的,但是她应该有杀人动机,早上的情况,蓦然考虑了一番,还是告诉了警察们。如果她和雨歌的感情很好,那她应该有动机,另外柯东湖所说的以前有人想杀害他一事也告诉了警察。
“你和雨歌小姐感情怎么样啊?”警察这样询问着她。
“啊,我在十六岁那年辍学后,就去城市打工,后来在保姆介绍所见到柯先生,那时候他是让我照顾闻山少爷……”
“闻山少爷?”
“是啊,闻山少爷对我很关心,那时候我负责他的衣食起居,少爷在沉船事故中去世后,我也难过了好一阵子,后来先生让我负责照料他新收养的雨歌小姐……小姐的身体不太好,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病症,郑医生时常来帮她诊治。小姐人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太过沉默寡言……因为体质不太好,小姐在散步、洗澡的时候我都要在旁边看着……其实她也不是不能做这些事情,主要是先生担心发生意外,所以要我特别关照她……今年夏天小姐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她也开始经常到户外去晒晒太阳了……”
“据我们所知,似乎柯先生曾经……对柯小姐有过猥亵行为……”
“安先生告诉你们的?先生确实做得很过分,如果今天我没有看见,我还真不知道呢!没有想到先生居然做这样的事情……”
“很抱歉,冒昧地问一句,”警员终于切入了正题:“你和小姐的感情应该还不错,那么你是否因此而憎恨柯先生呢?”
阿九的反应倒并不是很大,她似乎是因为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胸有成竹:“的确……觉得先生做得非常过分……但我不至于会为此而杀害他的吧